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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1023책 (탈초본 56책) 영조 23년 11월 9일 을미 14/15 기사 1747년  乾隆(淸/高宗) 12년

○ 初九日午時, 上御興政堂。晝講。通信三使臣同爲入侍時, 知事趙觀彬, 特進官李普赫, 參贊官韓師得, 侍講官金相福, 檢討官李奎采, 通信上使洪啓禧, 副使南泰耆, 書狀曺命采, 宗臣礪恩君梅, 武臣趙載彦, 假注書元啓英, 記注官南溟翮, 記事官李廷重, 以次進伏訖。上曰, 儒臣先讀之。相福, 進讀周禮大宗伯篇, 自以嘉禮, 止作伯, 上又讀新受音訖, 仍命曰, 文義爲之。相福起伏曰, 以九命之法, 觀之, 自一命, 以至於九命, 各有等列, 於此而可見古聖人官人之制矣。云, 官不必備, 惟其人, 命官之制, 序次雖多, 苟非其人, 則將無以致庶績之美矣。伏願殿下, 以得人爲先務。奎采起伏曰, 以飮食之禮, 親宗族兄弟云者, 卽帝典所謂以親九族之義也, 而其次, 以昏[婚]·冠之禮, 親成男女, 其次, 以賓射之禮, 親故舊朋友, 其次, 以燕饗之禮, 親四方之賓客, 此皆以禮爲本, 而至於燕饗之際, 亦不可以無禮, 故鹿鳴之詩曰, 人之好我, 示我周行, 此亦以禮燕饗之義也。中庸曰, 優優大哉, 禮儀三百, 威儀三千, 禮之用, 若是其大矣, 而近來朝野之間, 禮化大壞, 無上下之禮, 無少長之禮, 無貴賤之禮, 若是而何以能爲國乎? 夫禮者, 是爲治之本也, 而其以禮爲國之本, 則惟在於人君, 爲人君者, 誠能以身先之, 則自然有上行下效之美矣。伏願殿下, 益加勉勵, 躬行以禮, 使臣以禮焉。觀彬起伏曰, 玉堂所達之義, 皆善矣, 臣無容更達, 而今且以九命觀之, 一命二命, 以至於九命者, 各有大小尊卑之等, 此可見等列序次之不可亂也, 我國命官之道, 雖與此有異, 而亦有大有小, 有高有下。伏願殿下, 官人之際, 常存其難其愼之心, 毋使官方, 有淆雜之弊焉。上曰, 官人之道, 固有等級, 而亦不可只循其序, 惟當擇人而用之, 故呂尙, 拔於巖穴之中, 而爲師尙父, 賈誼, 超遷爲太中大夫, 官不必求備, 而惟其人而已。然賈誼, 資質太輕, 而仲舒, 惟有儒者氣象, 此予之所以曾有欲用仲舒之敎者也。惜乎, 自古人君用人之道, 不能有終, 故終使賈誼, 止於太中大夫, 仲舒老於江都, 予於此, 未嘗不慨然也。觀彬曰, 自親成男女, 以至於故舊朋友賓客之間, 莫不有禮, 則至於君臣之間, 尤不可以無禮矣。上曰, 君臣之間, 雖若霄壤, 而其規諫之際, 亦有朋友之義焉, 若徒知分義之爲重, 而不能以誠心相待, 則上下之情, 將何以交孚乎? 奎采曰, 以詩鹿鳴章言之, 其君臣燕饗之際, 藹然有情義交孚之氣焉, 殿下之敎, 誠宜矣。講訖, 礪恩君梅進伏曰, 臣於七月初六日秋享大祭時, 以祭官進去, 所見多有可駭之事, 敢此仰達矣。犧牲宰殺時, 典祀官, 不能看審, 多有自下偸竊之弊, 至有牲角拔去之事, 見甚駭然矣。上曰, 牲角旣拔, 則何以爲之乎? 起伏曰, 以他角插用之矣。上曰, 俄以禮一字講論矣, 今聞此言, 誠可寒心。礪恩君曰, 祭用膰肉, 何等重大, 而祭後, 多有定都家販賣之事, 爲官員者, 亦或有如此之習云, 此後則各別嚴飭, 俾無如此之弊, 似好矣。上曰, 寒心寒心, 官員亦有賣之者乎? 曰, 臣不但聞之而已, 亦有所目覩者矣。上曰, 彼宗臣, 素多慷慨, 今此所達, 誠不偶然。觀彬曰, 宗班之居在江上者, 例多民弊, 而此宗臣, 則素有善人之稱矣。礪恩君曰, 臣又伏見宗廟內庭, 多有不淨處, 諸各司下人, 又多相辱喧嘩之聲, 亦爲另加申飭, 俾無如前之弊, 宜矣。上曰, 所達皆善矣。此必親享攝行, 有異而然也。仍下問諸臣曰, 如此之弊, 諸臣亦皆知之乎? 李普赫起伏曰, 臣亦知之矣。上曰, 雜人多入而然乎? 起伏曰, 雇立軍及諸執事跟隨之出入者, 甚多, 故自然有雜亂喧呼之弊矣。又起伏曰, 臣嘗伏見神位, 座榻甚卑, 床卓太高, 雖引領瞻仰, 亦不見神位, 恐不合宜, 座榻與祭床, 均以成制, 似好矣。上曰, 私家之制, 何如? 起伏曰, 閭閻間祭床, 則與交倚, 高低相等矣。觀彬曰, 神榻, 是龍床也, 與私家交倚, 有異, 其勢不得不然矣。上曰, 到今思之, 祭床果高則高矣。宗臣身爲獻官, 凡事之不泛看, 如此, 誠甚嘉尙, 然事體重大, 猝難變通, 當更思之矣。觀彬曰, 秋享時, 旣多所失, 則其時典祀官, 宜有警責矣。上曰, 史官出去, 廟司及奉常寺官員中屢經祭享者入侍事, 分付。臣啓英, 承命出去, 傳敎後還入進伏, 韓師得曰, 下番兼史, 曾經宗廟令, 此等事, 必有所知矣。上笑曰, 李廷重, 汝必先犯矣, 汝知如此之弊乎? 廷重起伏曰, 臣亦有所聞, 而未嘗目見其事矣。礪恩君〈曰〉, 臣嘗熟聞而習見之, 豬脚受三四錢, 片脯受四五錢者, 已成流來謬習, 而爲官員而爲此事者, 亦有之矣。廷重起伏曰, 此不過下人輩所爲也。以官員爲名者, 寧有是事乎? 上曰, 祭器尙不假, 況脤膰乎? 其私賣之說, 不可使聞於人也。仍下問曰, 宗廟官, 亦有文官乎? 觀彬曰, 宗廟令, 以文官爲之矣。上曰, 文臣之爲宗廟及陵官者, 必皆鄕人也。鄕人之無勢而不得志者, 例皆自暴而自棄, 故不無此等之事, 如得其情, 誠可憐也。相福曰, 臣嘗聞鄭彦忠, 聞其家有出賣膰肉之事, 卽大驚還退云矣。上曰, 予嘗見之, 其爲人, 頗有氣槪矣, 是鄭來周之同姓耶? 相福曰, 與來周, 爲近族云矣。上曰, 鄭來周, 曾有善治之名, 而其族又如此, 聞甚嘉尙。起伏曰, 綾原大君, 是大王之血屬也, 而今其子孫陵替, 祠宇無依, 誠可悶憐。其子孫, 各別錄用, 俾奉其祀, 似好矣。上曰, 其子孫, 近在何處耶? 起伏曰, 在京矣。上曰, 綾原君子孫, 本是承嫡者也, 而今則與士夫家, 結婚云矣。仍命曰, 三使臣進前。洪啓禧·南泰耆·曺命采, 一時進伏, 上曰, 卽今行日不遠, 而人蔘事, 甚可慮也。啓禧起伏曰, 封裹之日, 尙隔一望, 寧有不及之理, 而江界府使, 旣以八十斤蔘, 趁晦前上送爲言, 而過晦已一旬, 尙無消息, 甚可悶矣。上曰, 從事官達之。命采起伏曰, 夏間所捧蔘十一斤, 則雖私家, 決不可用, 而旣僅僅捧置, 至於今番江界所納, 則蔘品稍優, 誠爲多幸, 故一百六斤之內, 所退只一斤餘矣。上曰, 蔘品雖曰稍優, 今之上品, 必不如前之上品矣。啓禧曰, 餘數之尙未準捧, 極爲可悶。以捧蔘一節, 仰煩朝令, 誠似未安, 而今則行期已迫, 不可無別樣嚴飭之道矣。上曰, 道臣地方官, 當以重繩, 出擧條嚴飭, 可也。出擧條 命采, 以私語謂啓禧曰, 稱子事, 宜仰達矣。啓禧曰, 稱子事, 旣報備局, 而不見許, 當更報備局, 不必陳達矣。上曰, 稱子事, 云何? 啓禧起伏曰, 事近細瑣, 故不欲煩陳矣, 今承下詢, 不得不仰達矣。我國稱子, 元無準的, 銀稱視藥稱太輕, 且所謂銀稱, 亦各不同, 倭人則法令如一, 無少差別云, 今此禮單蔘, 若以銀稱, 稱量以去, 則到彼之後, 欠縮必多, 而我國所行用之藥稱, 卽彼人所造, 以此稱量, 則必準於彼中, 故以封裹時, 以藥稱稱量, 或計送稱縮之意, 報備局矣, 備局不許, 故將欲更報矣。上曰, 備局之不許, 何也? 啓禧曰, 以其旣無前例, 且以爲若有稱縮, 則當以朝家所賜於使臣者充給云, 朝家果有所賜之蔘, 自關東·關西來者若干斤, 而此則以備彼中需用, 其用處, 有難預度。以館伴禮單言之, 館伴雖十遞, 皆有禮單, 所用若多, 則實有不足之慮, 何可以此充給稱縮乎? 此則備局不悉事狀而然矣。上曰, 我國律度量衡之不齊, 誠可痛矣。啓禧曰, 尺寸爲度, 斗斛爲量, 斤兩爲衡, 而我國公私所用尺斛及衡, 無一相似。臣於頃日査對時, 以此事議于大臣, 則左相以爲, 在內局, 取來各處銀稱十數件比較, 則各各不同云, 以如許之稱, 稱量禮單蔘, 而與異國人, 較其多少, 豈不悶乎? 上曰, 使彼人, 謂我吝於財物, 則豈不爲羞恥乎? 稱子之如此不齊, 尤不可使異國人知之, 封裹時, 以藥稱稱送之意, 分付, 可也。出擧條 啓禧曰, 臣曾見去己亥年信使日記, 其時關白, 無倭人巧詐之態, 故以對馬島主之愚騃, 譯官之迷劣, 能無事往來矣, 今則甚於其時, 是可慮也。且前後信行首譯, 皆以嘉善帶去, 辛卯年, 則首譯非嘉善, 故特爲加資帶去, 而今番首譯, 亦無加資, 何以爲之? 上曰, 今番首譯, 爲誰? 啓禧曰, 玄泰翼也。泰翼, 頃以事獲罪, 勘以流配, 因特敎收贖帶去, 今無他端, 而又爲加資, 亦涉如何? 但前例如此, 或恐彼人之有言, 第此仰達, 下詢于大臣而處之, 何如? 上曰, 令備局, 考前例, 稟處。出擧條 啓禧又起伏曰, 臣以日記廳事, 有所仰達者矣。日記今將垂畢, 念間可以封進, 而封進時節次, 欲令政院, 稟旨指揮矣。上曰, 日記事體, 與實錄, 何如? 啓禧曰, 事體不可比同於實錄。政院日記, 每於移御時, 房直等負持以去, 然作冊封進時, 事體似稍別矣。上曰, 堂上郞廳, 陪來封進, 可也。啓禧曰, 凡設廳擧行之事, 必有儀軌, 日記廳, 則不必設儀軌廳, 而前後筵敎, 草記移文捧甘之屬, 不可不備錄留置於政院矣。擧行諸節, 當以節目啓下, 而日記封進之後, 則便成政院事, 使該房承旨主之,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而一件太少, 作爲二件, 一件則置政院, 一件則送春秋館, 使之藏於江都史庫, 可也。出擧條 啓禧又起伏曰, 燼餘日記, 多至數十石, 而旣已謄書之後, 藏之政院, 亦無所用, 且於日後, 不無難處之端, 欲一稟定矣。上曰, 修正時有草本乎? 啓禧曰, 若欲出草, 則事役, 必益浩繁, 故臣於其時, 以勿爲出草之意, 仰達, 而誤寫更書者, 甚多, 此亦不可他用矣。上曰, 燼餘日記內下日記及誤書紙, 堂郞出往遮日巖, 洗草, 可也。出擧條 啓禧曰, 洗草似涉張大, 故臣則欲從便區處矣。上曰, 洗草設宴則張大, 而只爲洗草, 何張大之有? 啓禧曰, 設宴則不可矣。上曰, 然矣。仍下敎曰, 俄者儒臣, 言鹿鳴之義矣, 諸臣數年喫苦, 而只令洗草, 亦涉埋沒矣。泰耆起伏曰, 內乘李逸濟, 今方帶去於信行, 而內乘仕滿, 在於來年二月, 若通計當初軍門仕, 則亦可陞六。但軍門仕通計, 雖有可據前例, 旣非定式, 則大臣或兵判稟達, 然後可以爲之, 而今月發行之後, 所帶內乘之職, 必有遞解之擧, 回還後雖卽除初付職, 陞出六品, 未免漸遲, 而況參下復職, 自不易乎? 內乘以點馬事, 出往濟州, 則雖過屢朔, 不爲遞改, 有假內乘差出之規, 今此信行率去, 亦是王事, 豈可使至於公然落職乎? 己亥年, 信使以備邊郞帶職往還事, 有陳稟蒙允之例, 故惶恐敢達矣。上曰, 令該曹後日登對時, 稟處。出擧條  三使臣遂退出。趙觀彬進伏曰, 向來災異非常, 國家莫不驚懼, 而臣蹤跡臲卼, 不敢一進告戒, 而猶有耿耿憂忱, 今始登筵, 敢此仰達矣。凡天之所以出災異, 警動人主者, 意非偶然, 乃所以玉成人君者也。云敬天之怒, 無時豫怠, 今天怒, 如彼其荐疊, 殿下之於此, 惟當益加敬謹, 無所豫怠矣。然天災時變, 何必只由於人主之一身乎? 以殿下之德, 言之, 無酒色之荒, 無土木之侈, 無馳聘弋獵之事, 宜無災異之致, 而天之降災, 尙且如此, 此不過朝廷無人之致也。顧今言路杜塞, 是非不明, 若是而國何以治乎? 國旣不治則安得無天災乎? 古人云, 國治則大臣畏臺論。伏願殿下, 法成湯弗咈之心, 體夏禹拜昌之誠, 以開廣言路, 爲先務焉。今且以懲貪一事, 觀之, 所謂貪夫者, 不過無勢之人也。懲一無勢之人, 而何以能激勵一世乎? 臣意則以爲, 自方伯以下皆糾察, 然後可爲去貪之第一件事, 而懲貪一事, 亦可爲弭災之一端矣。上曰, 朝廷無人之說, 誠然矣。南北必有事, 然後朝廷, 可覺眠矣, 開廣言路之戒, 糾察道臣之語, 大體皆是, 然每事, 皆在於得人而已。以卽景論之, 宗廟祭享之不謹, 尙如此, 四境之不治, 又何足怪乎? 觀彬又起伏曰, 書筵講讀, 固是敎養東宮之道也, 而凡書, 徒讀而不作, 則亦無益矣, 故閭閻間兒少輩, 莫不以講讀與製述, 爲兼治之工。帝王之學, 雖異於匹夫, 而必有述作, 然後學術, 可漸進矣。上曰, 以所讀之書, 作爲問目, 使之製作, 可也。相福曰, 問目, 誰當出之? 上曰, 使元良, 自爲問目, 然後庶有探索之道矣。年少兒作文, 雖數三行, 何妨之有? 相福曰, 自上時時發問, 亦似好矣。上曰, 予嘗勸學元良甚篤, 故元良見我, 輒有畏縮之氣, 甚可悶也。奎采曰, 一於嚴敬, 亦非敎養之道也, 須從容善誘, 然後乃可以有益矣。觀彬又起伏曰, 宮墻與奉常寺及軍營墻垣, 相去甚密邇。古語云, 羌胡起於轂下, 臣意則以爲, 卽今預防不虞之道, 當退拓其墻垣, 使不得與宮墻相近, 似好矣。與訓將, 相議處之, 何如? 上曰, 自必雄以後, 益高其宮墻, 且軍門, 與閭家有異, 雖密邇, 亦何妨也? 觀彬又起伏曰, 臣本以拙措大, 猥蒙聖恩, 當此守禦之重任, 有若蚊蝱之負山, 此實非如臣之所可堪也。伏乞亟賜遞改, 以安微分, 何如? 上曰, 卿讓過矣。姑爲勿辭, 俾予頻頻相接, 可也。觀彬又起伏曰, 向日禁中失火時, 臣初則茫然不知, 晩始得聞, 到闕下, 則火焰已歇矣, 其時驚惶憂慮, 何可勝達? 本廳雖曰軍門, 元無廳屬下人闕下待令之擧, 朝家大小事, 不能以時承聞故也。闕下直房, 自今設置, 使廳屬輪直, 而名雖將任, 在京若値倉卒不虞之事, 則無可領率捍衛之卒, 安在其備位將臣之意耶? 本廳, 有京別破陣五百名, 七色標下軍及牙兵合八百餘名, 京閑良軍官三百名, 而常時, 本無團束定制, 全昧旗鼓·號令·坐作·進退之法, 便是無用之軍兵。從今京廳三色軍校, 量宜作隊, 時時私習, 春秋一次式, 依他軍門例, 別爲操鍊, 而若値南漢城操, 則只行春鍊習, 恐合於不時得力之道, 而京廳將校數少, 常時任事, 猶患苟簡。京軍變通之後, 將校若不加數, 則尤無以成樣, 從前敎鍊官二窠移屬南漢者, 今若還移京廳, 則山城將士失望可慮。臣意則宜加出旗牌官二窠, 別武士五窠, 以別破陣七色標下軍牙兵, 京閑良軍官, 戊申出征出身取才, 次次陞差, 永作行伍拔遷之窠, 則亦可以慰悅激勸於新制團束之時矣。上曰, 議于大臣乎? 觀彬曰, 議于領相, 則以爲便好, 議于左相, 則初以爲不便, 再次往復, 則亦曰無妨云矣。上曰, 後日登對時, 稟處。出擧條  上曰, 特進官進來。李普赫進伏, 上曰, 卿新自外方來, 如知民弊則仰達, 宜矣。普赫起伏曰, 靜攝中, 終日殿坐, 易傷聖體, 惶恐不敢達矣。上曰, 無傷也。普赫曰, 海西人心, 本來不淑, 而近年以來, 騎士之法, 作一擾民之端, 兩班人心, 尤爲極惡, 不但怨國, 而亦多有離散之輩矣。臣在海西時, 以非鄕族非良人之輩, 充丁於騎士, 故兩班, 頗以爲便好, 自今以後, 漸次降殺, 使其役不及於儒林, 則庶可爲鎭人心之道矣。上曰, 與靈城相議乎? 普赫曰, 議于靈城, 則靈城之意, 亦如臣矣。上曰, 騎士與禁軍, 同, 若猝然降殺, 則亦非當初設法之本意也。當更思之矣。普赫又起伏曰, 海西各邑, 詳定磨鍊, 殆近五十年, 而每年監營三千石, 兵營二千石, 定式劃給, 使之作錢, 以爲措備勅需之地矣。臣於昨秋, 待罪延安府, 則本府詳定米三百五十石, 以錢代捧, 臣問其事由, 則自年前, 創開此規, 每石以錢四兩五錢, 代捧於民結, 定爲恒式, 故民怨頗多, 延安如此, 則他邑可知。臣與道臣相逢, 以錢磨鍊之際, 邑吏之幻弄加減, 勢所必至, 目前民弊又如此, 則不可不及今還寢之意, 論難酬酢, 則道臣亦以爲, 設弊誠然, 民怨亦不可不恤, 而前旣變通以錢, 入錄於重記, 便成流例, 今難猝改云, 其所持難, 亦不怪矣。然而曾前以米劃給時, 從市直作錢, 亦足以需用, 則今何可創開無前之規, 以貽一道無限弊端乎? 今承俯詢道內弊瘼之敎, 敢此仰達。分付本道, 依前以本米劃給, 勿以錢代捧, 以除民弊, 何如? 上曰, 此非益下之政, 令備局, 稟處。出擧條 趙觀彬·李普赫·金相福·李奎采·礪恩君梅·趙載彦, 遂以次退出。上曰, 廟司必來閤外矣, 注書出去招來。臣啓英, 承命出去, 與宗廟直長朴好源, 奉常奉事盧彦邦, 偕入進伏, 上曰, 宗廟官姓名, 爲誰? 師得曰, 朴好源也。上曰, 何時除拜乎? 好源起伏曰, 丙寅七月晦日, 除授是職矣。上曰, 汝經大祭廟司乎? 好源曰, 已經矣。上曰, 俄聞宗臣之言, 則有膰肉私賣之事云, 汝聞之乎? 好源曰, 臣自在中部時, 已聞有此事, 逮夫待罪本署, 嚴加申飭, 而一出廟門之後, 安知復無此弊乎? 雖不敢以某人賣某肉仰對, 而亦不敢以無是事, 仰對矣。上曰, 非但祭後賣肉, 祭前亦有偸竊之患云, 然乎? 好源曰, 雇軍時, 或有此弊, 蓋雇軍之弊端甚多, 極可切痛, 欲爲變通, 而以一郞官, 不能變通, 心常慨然矣。特敎變通, 代以元軍, 鄕軍迷劣, 甚爲沓沓, 略有窒礙處, 而鄕軍, 性本愚直, 故無偸竊祭物之患矣。上曰, 鄕軍雖不偸竊, 各司下人, 不爲偸竊乎? 雖所由墨尺, 亦可慮矣。好源曰, 臣每以此事, 與兼春秋李廷重相議矣, 廟司一員, 例爲陳設, 典祀官一員, 看檢祭物, 廟司則本無同爲看檢之規, 故臣未嘗往看矣。臣意則以爲, 本署官員, 本爲四人, 若以廟司一員陳設, 一員同看祭物則似好, 而若創出無前之規, 則或致謗言, 故臣亦趑趄因循, 而心常慨然矣。上曰, 奉常寺官姓名, 誰也? 師得曰, 盧彦邦也。上曰, 汝亦知此等之弊乎? 彦邦起伏曰, 臣亦略有所聞矣。上命承旨, 書傳敎曰, 黍稷不潔, 何以致敬? 今聞輪對宗臣陳達, 莫重祭物, 有偸竊之事, 莫重膰肉, 有私賣之事云, 聞來不勝澟然。噫, 不德臨御, 所愼者享祀, 而不潔不敬, 若此, 此皆由於時王享上誠淺, 不能飭下之致。奚徒不祭之心? 雖然, 一則銓曹, 本署該寺之官, 不能擇差之致, 一則本署該寺之郞, 不能擧職隨現以報, 不能致恪, 因循謬例之致, 此後則嚴飭。犧牲宰殺時, 祭物熟設時, 本署郞官·典祀官, 一一看檢, 若有偸竊·不潔之事, 則犯者, 報于提調, 卽爲草記, 令秋曹, 刑推遠配, 膰肉私賣之類, 亦依此律施行。或矇不覺察, 或拘於顔面, 有事不報之郞官, 本署該寺提調, 檢察以聞, 先罷後拿, 施以制書有違之律事, 定式施行。頃者守直洗鼎軍, 皆以元軍爲之事, 下敎, 則今聞衛軍, 猶以雇軍云, 可駭無狀之弊, 專由於此。此則以一依元軍定送, 而復踵前習者, 本署草記, 當該曹司·衛將拿處事, 定式施行。又聞攝行時, 喧嘩又甚云, 莫重致敬之地, 豈有親享攝行之分哉? 事之可駭, 莫此爲甚, 此後則丹門內, 雖攝行時, 一從跟隨之法。其喧嘩者指名, 無論上司三司, 報兵曹, 從重決棍, 其不檢官員, 大臣外獻官以下, 草記請推, 堂下官以下, 亦勿論三司, 草記拿處, 而不爲報知部將, 隨現令兵曹, 草記棍汰事, 一體分付。師得, 書傳敎訖, 上曰, 俄者傳敎中雖不書, 而廟門外至近處, 有設私販, 買膰肉貿販云, 署門外豬肉等廛, 皆使之移去, 以防其弊, 可也。好源起伏曰, 以下敎之意, 當傳于提調後, 私貿販之徒, 將移刑曹矣。上曰, 傳于提調, 可也。至於移刑曹則過矣, 殆同令前令後, 但逐去遠處, 可也。朴好源·盧彦邦, 遂退出後, 上又命承旨, 書傳敎曰, 大君奉祀, 事勢重矣, 而綾原大君, 以聖祖同氣, 其孫零替, 其令該曹調用, 以承其祀。又命書傳敎曰, 待朝備局次對事, 分付。書訖, 遂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