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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1023책 (탈초본 56책) 영조 23년 11월 10일 병신 13/13 기사 1747년  乾隆(淸/高宗) 12년

○ 初十日巳時, 上御興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 領議政金在魯, 左議政趙顯命, 戶曹判書金若魯, 行司直具聖任, 禮曹判書李周鎭, 判尹柳儼, 刑曹判書申晩, 左尹金尙星, 右尹鄭益河, 吏曹參判金尙魯, 右副承旨李昌壽, 應敎金相福, 假注書元啓英, 事變假注書鄭彙晉, 記注官南溟翮, 記事官李廷重, 以次進伏訖。在魯進前起伏曰, 邇間聖體, 若何? 上曰, 無事矣。在魯曰, 呻吟之症, 亦復如何? 上曰, 差減矣。在魯又起伏曰, 大王大妃殿氣候, 何如? 上曰, 康寧矣。在魯又起伏曰, 王世子氣候, 何如? 上曰, 好過矣。在魯曰, 昨日晝講, 旣犯夜深, 夜間殿坐, 又至罷漏, 當此靜攝之時, 勤勞至此, 臣伏不勝憂慮之至。上曰, 予病非今日之病也, 腰脅下鳩尾上, 時時苦痛, 行動之際, 輒加劇, 似是痰氣矣, 一身都是痰, 是可悶也。顯命曰, 痰氣, 卽今何如? 上曰, 少愈矣。周鎭起伏曰, 此是流注之痰氣, 房堗甚溫, 奉支加厚, 則當爲自然消散矣。顯命曰, 頃日丸劑, 旣已進御乎? 上曰, 進御矣。顯命曰, 進御時, 用白泔水乎? 上曰, 然矣。周鎭曰, 日氣寒冷, 前分閤閉之, 何如? 上命中官閉分閤, 在魯起伏曰, 昨日宗臣所達宗廟大享時, 有不潔之說, 聞甚駭然。上曰, 予初聞之矣, 極可寒心。然宗臣所達, 亦涉太過, 其中拔去牲角之說, 似不近理矣。在魯曰, 偸竊之事, 雖不可準信, 而至於膰肉私賣之說, 似不無其弊, 分付京兆, 廟門外私販之流, 一竝逐去, 何如? 上曰, 昨問于兼春秋, 則其弊流來已久, 不可不痛禁也。起伏曰, 大臣, 雖請使京兆驅逐, 而漢城府, 何以爲之? 臣意則使本署官員査逐, 似好矣。在魯曰, 判尹之說, 似涉異矣。此事與禁亂不同, 而亦不過, 分付當部, 使之査覈驅逐, 則漢城府, 何可以此爲難也? 上曰, 夜已下敎, 而訓將事, 思之復思, 國綱之解弛, 可知矣, 極可駭然。昏夜禁其攔入之際, 雖或有所傷, 而此不過侍衛軍中例事, 只請令攸司課治, 可也。其眞僞姑勿論, 而爲一書字的, 直請肘腋親兵之除下, 事體豈如是乎? 從重推考, 猶爲輕歇, 訓將, 直爲罷職, 宜矣。顯命曰, 臣亦方爲軍門提調, 姑未知前例之如何, 而旣升侍衛親兵之後, 以大將請除下, 似涉如何? 至於罷職則過矣。上曰, 卿等亦當直請罷職矣。顯命曰, 在宋時, 亦有張旻事矣。上曰, 以沈器遠之氣習, 至武藝廳見之, 不覺掉頭云, 親兵事體, 豈不嚴重乎? 在魯曰, 訓將之直請除下, 雖涉如何, 而旣已草記而已, 則此與直爲除下者, 有異矣。上曰, 若直爲除下, 則予當用軍律, 豈徒罷職而已乎? 顯命曰, 以軍卒事, 至於大將罷職, 終涉過矣。商量處之, 何如? 上曰, 俗諺云, 觀主人之狀, 客以手搏飯, 今者此事, 實由於國綱之不嚴, 不可不嚴加警責也。仍命承旨書之曰, 昨已下敎, 而更以思之, 國綱攸在, 終涉寒心。國之所以爲國, 專在紀綱, 決不可悶其數遞, 而墜紀綱, 訓鍊大將金聖應罷職。又命書之曰, 訓將罷職代勿出, 其代令摠戎使兼察。昌壽書傳敎訖, 上曰, 昨見備局文書, 則行甚不正, 字不成樣, 備局書吏, 亦無善書者矣。當初不爲取才乎? 顯命曰, 初無取才之事矣。若魯曰, 非但備局, 各司書吏, 皆不成樣, 非但各司, 政院書吏亦然矣。上曰, 政院·備局, 旣無取才, 他何足道? 喉院文書之浩繁, 異於他司, 其書吏取才, 尤不可不審, 其取才時, 必用公心, 可也。故參判鄭錫三所抄中檢, 皆爲可合, 可見其心之甚公, 予甚嘉尙, 卽今取才, 自中檢爲始, 各別擇取, 亦可也。在魯曰, 大將旣已罷職, 則其武藝別監, 亦用還下哨之法, 似宜矣。上曰, 今則事體輕重, 有異, 從當處之矣。仍曰, 昨見忠淸·黃海兩道狀聞回啓, 則其尤甚·之次蠲減之數, 湖西優於海西矣。在魯曰, 忠淸一道, 海溢及其他災, 大抵有甚於海西, 蠲減之稍優, 勢固然矣。曰, 臣新從海西來, 有所詳知, 海西被災, 猶有甚於湖西, 而蠲減之數, 獨不及湖西矣。上曰, 身爲句管堂上, 備局回啓時, 不爲覆難, 因下敎而乃奏, 非置句管之意, 黃海道句管堂上柳儼, 推考。出擧條 在魯曰, 頃因畿伯李命坤所達, 有營賑穀劃給賑資之命矣, 考見營賑穀都數, 則各邑賑穀通計, 只有三萬七千六百餘石, 而米則不過爲若干百石, 其餘皆皮穀, 而最多者, 牟租也。三萬石, 則仍爲留置, 七千六百石, 則劃給畿營, 使之分劃賑資,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仍命曰, 大臣以下少退。遂以次退出之際, 上曰, 承旨還入。昌壽還入進伏, 上曰, 次對便是小朝會, 而史官起居之際, 多有做錯之失, 推考, 申飭, 可也。出擧條  良久, 大臣以下還入, 以次進伏後, 昌壽進前伏曰, 訓將旣罷之後, 其命召, 何以爲之? 上曰, 訓鍊大將命召, 兼察大將處傳授。出榻敎 在魯曰, 通信使出去時, 國書, 只令槐院官馬載, 傳授使臣於江上者, 乃是前例, 而今番, 則事體未安之議, 旣發於筵中, 有問議于大臣稟定之敎云。曾前流來之例, 今亦因循, 固無不可, 而旣命講定, 則載之龍亭, 使臣陪去, 恐爲無妨。至於儀仗, 則拜表時, 用黃儀仗, 而信行國書, 則除儀仗鼓吹, 只以使行節鉞前導, 似好矣。上曰, 依爲之。周鎭曰, 國書, 承文院官員, 陪進於政院, 安寶後, 戶·禮曹堂上, 與通信三使臣, 會于禮曹, 査對文書·竝與禮單封裹, 使臣離發日, 寫字官, 陪往江頭, 傳于使臣, 乃是前例矣。今因大臣陳達, 國書奉安於龍亭, 使臣陪進事, 已爲定奪, 而其間, 不無掣肘之端, 安寶後, 當置何處乎? 上曰, 置于承文院, 可也。在魯曰, 信行國書査對時, 戶·禮曹堂上與使臣, 査對於禮曹云。今番則査對, 當行於承文院國書奉安所矣。上曰, 依爲之。周鎭曰, 査對之節, 不可不爲, 國書安寶後, 戶·禮曹堂上·三使臣, 入來于承文院, 査對文書後, 封裹仍置, 以爲使臣陪往之地,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周鎭曰, 書契, 製述官製進, 國書, 提學製進, 日昨筵中, 未免錯對, 誠爲惶恐, 而國書提學製進, 自是前例, 此雖承文院分排之事, 而亦有相關於禮曹者, 敢此仰達矣。卽今封裹期日不遠, 且倭人, 看文甚苛, 預爲製出, 回公消詳, 然後可以停當, 令承文院, 斯速分排製進, 何如? 上曰, 然矣。誰當製乎? 在魯曰, 大提學若在, 則當爲製進, 而卽今, 只有弘文提學, 當爲製進矣。上曰, 令弘文提學, 斯速製進, 可也。出擧條 在魯曰, 國書程式, 亦有稟定者矣。辛卯年信使時, 國書回答紙樣書式, 一依渠之所送者, 爲式, 故其時則依此製送國書, 而謄錄中己亥年, 依舊式書送見載, 今番則未知當從何年書式矣? 上曰, 此與對馬島主書契, 有異乎? 周鎭曰, 國書製樣, 無異對馬島主書契, 皮封玄心合衿前面書曰, 奉書日本國大君殿下, 下書朝鮮國王御諱謹封, 乃是前國書規式。辛卯年, 關白家童, 凡事甚苛察, 國書紙樣無玄心, 且不書日本國大君謹封等字, 今番似不當用此例矣。上曰, 國書謄錄持來。在魯曰, 禮判出去持來, 宜矣。上曰, 唯。周鎭, 遂承命出去後, 顯命曰, 我國國書年號, 例用乾隆, 今則信行國書, 亦當用乾隆年號乎? 上曰, 倭皇年號, 云何? 昌壽曰, 卽今倭年號, 爲延亨云, 而倭人, 本來巧詐苛察, 國書預爲兩件持去, 以備不虞, 似無妨矣。俄而周鎭, 持家童國書回答通文館志入來, 進伏以進曰, 國書家童所答原本內入, 一依其見樣謄置者, 非謄錄, 乃通文館志也。上曰, 彼國踏以文命之寶矣, 我國則用昭信之寶乎? 周鎭曰, 我國以爲政以德之寶, 用之矣。上曰, 然乎? 在魯曰, 初則以昭信寶用之之事, 知之矣, 更聞之則爲政以德寶用之矣。上曰, 辛卯年則無若君乎? 顯命曰, 無之矣。上曰, 若君許, 當無書契乎? 在魯曰, 只有禮單, 而無書契矣。上曰, 書契則似不可矣。在魯曰, 俄者少退閤外時, 取見訓將草記, 則除下下, 有懲治二字, 其所以請除者, 不過出於一時懲治之意, 武藝別監懲治, 旣有前例, 則今亦懲治, 似好矣。昌壽曰, 取考前例, 則亦有還下哨之法矣。上曰, 俄已諭矣。事體之輕重, 自有別矣。若魯起伏曰, 臣入來闕中, 始得聞之, 則昨日, 以通信使所達, 有稱子變通之敎云, 自古流來之規, 到今變通, 似涉如何矣? 上曰, 律度量衡, 自當如一, 而我國則衡量不均, 易致欠縮之患。以此細事, 見侮於驕倭, 則豈不愧哉? 顯命曰, 我國稱子, 若與彼國不同, 至有欠縮之慮, 則使臣之言, 固宜矣, 而旣無前例, 則戶判之言, 亦不異矣。若魯曰, 小臣此言, 雖若吝惜, 而自前通信使, 皆以此稱稱去, 別無生事之患, 則至於今番, 何獨有欠縮之慮乎? 一用藥稱稱去, 則似不無後弊, 臣之此言, 實非計較斤兩之多少而然也, 蓋出於遠慮也, 變革舊規, 決不可爲矣。上曰, 戶判遵守前例之說, 雖有所見, 而予意, 則交隣之道, 較量彼此權衡, 俾無不一欠縮之弊, 宜矣。以堂堂禮義之邦, 因一量衡之不均, 或至於見侮之境, 則豈非恥辱之甚者乎? 尙魯曰, 自前通信之行, 皆用此稱, 而今獨以欠縮爲慮, 固已過矣。而以銀稱·藥稱等說, 至煩上聽, 極涉細瑣矣。上曰, 此非信使之所達也, 因其與從事官私自酬酢之語, 而有所下問, 故不得不仰達矣, 今日卿等之言, 亦是矣, 而予則欲守夏禹氏同律度量衡之法也。若魯曰, 殿下旣以辱國爲慮, 則臣何敢强執己見, 以取辱國之罪乎? 此後則雖用分稱分分稱稱去, 而臣不復爲稱子之說矣。雖或有辱國之事, 伏願勿以臣爲罪也。上曰, 戶判之言, 雖有所執, 而頗多抑揚之意, 警責, 宜矣。仍命承旨, 書傳敎曰, 昨日通信使引見時, 使臣以禮單蔘斤兩事, 微開其端而不達, 故下問而下敎者, 予意則事雖細瑣, 同律度量衡, 尙書所載, 不可以此, 見侮交隣, 故有所下敎, 而今聞宰臣陳達, 乃覺大體之則, 然旣覺之後, 當從大體, 令該曹一依舊例擧行, 而黑黍黃鍾, 爲律度量衡, 其本卽理也, 而今者慮其見侮, 專由於律度量衡之不均。自今信使, 始令備局, 申飭, 該曹其令均齊。今者戶判陳達, 意實爲國, 其心雖嘉, 深慨信使之欲創新規。奏達之際, 語不無抑揚, 其在筵體, 不可無飭, 從重推考。又命書傳敎曰, 以律度量衡, 旣已下敎, 而損上益下, 載在大, 上下均齊, 王政之先務, 而斛斗之不均, 莫若我國。捧民給民, 輕重縣殊, 此非損上益下之道, 乃是與民爭利之事, 害於政傷於民, 莫過於此, 亦令備局, 一體嚴飭中外。昌壽書傳敎訖, 申晩起伏曰, 守直軍士事, 依下敎査問, 故敢達矣。軍士所供, 以爲渠不過守直使喚之役而已, 則殿內典守之物, 何以知之乎? 今番前後內官拿處命下後, 諸內官, 齊會於闕下, 而有一內官, 謂以上年殿內溫堗修改時, 所在屛障, 移置他所。如是之際, 如或致傷, 則此卽吾當番時事也, 有事無事, 吾自當之云, 如此酬酢之時, 始得聞之云云矣。上曰, 然則自本曹考律處之。出擧條 昌壽起伏曰, 吳彦賓鞫廳文案, 今方持入矣。上曰, 金吾議啓及酌處時政院日記, 承旨讀之。昌壽進讀訖, 上曰, 今世之人, 雖愈於渠者, 猶難行世, 渠不自藏於深房之中, 妄登科第, 致此紛紜之端, 今則渠不可復爲人矣, 姑置之。顯命曰, 自朝家旣已放釋之後, 渠何必自以爲逆, 而不觀科乎? 旣已登第之後, 削之則冤矣。上曰, 及第被削耶? 顯命曰, 其時因故左相宋寅明陳達, 拔去矣。其後左相知其冤, 以考案更稟矣。上曰, 然乎? 在魯曰, 初若不釋則已, 旣釋之後, 亦無毋得赴擧之令, 則渠之觀科, 不是異事, 曾前亦嘗中節製及庭試初試矣, 此與冒罰赴擧, 或違格用奸, 有異, 而乃至拔榜, 誠爲無義矣。上曰, 諸臣之意, 何如? 具聖任曰, 大臣所達, 誠宜, 而旣放之後拔榜, 極涉冤矣。周鎭曰, 領相所達之言, 旣詳且明, 臣之所見, 亦與領相之見, 相同, 無容更議矣。柳儼曰, 與師魯面質時, 師魯旣不勝, 其後又爲特放, 則到今拔去科榜, 極涉冤矣。申晩曰, 大臣·諸臣, 旣已陳達, 臣亦別無他見矣。尙星曰, 渠旣白脫, 則朝家之拔去科名, 似涉如何? 兩大臣所達, 誠是矣。益河曰, 臣與此人, 本無面雅, 且其本事, 亦未詳知, 而今聞承宣所達, 鞫廳議啓, 有可以推知者矣。渠若自廢, 不見科擧則善矣, 而今則不幸登科, 至於拔去, 科名得失, 姑舍勿論, 自此以後, 非特廢其一身而已, 爲其子孫者, 亦將爲廢族矣。豈不可矜乎? 上曰, 鄭益河之此言, 可謂至公矣。尙魯曰, 鄭益河所達子孫亦廢之說, 是矣, 登科而見拔, 是視之以犯逆也, 渠將爲永廢之族矣。若魯曰, 昨年臣待罪金吾時, 因獄案考出, 有所下詢, 故已仰對, 而觀其獄案, 則無白脫之可言, 亦無未脫之可言, 而旣已酌處蒙放, 則赴擧與否, 在渠自處之如何, 至於拔榜, 初未知允當矣。相福曰, 旣蒙酌處, 又蒙放釋, 且無勿赴擧之禁令, 則未見其有拔榜之義矣。昌壽曰, 臣亦別無他見, 而鄭益河所達, 可謂公言矣。上曰, 其時面質師魯時, 師魯旣已語屈, 酌處鞫體重, 故雖遠配, 其時亦有定配下問之事, 則可見無辜, 其後又爲特放, 於渠, 逆名已洗。若此之後, 拔去榜中, 其涉過矣, 旣考文案之後, 不可使人, 置諸似逆非逆之科, 勿拔仍存事, 分付。出擧條 柳儼曰, 今因罪囚事, 適有所懷敢達矣。黃鎭紀諸子, 分囚於刑曹·捕廳, 漸至壯大, 此實可憂事矣。上曰, 然乎? 捕廳所囚, 將臣必知之矣。聖任曰, 一名見囚刑曹, 二名見囚捕廳矣。周鎭曰, 黃鎭〈紀〉之子息, 至今置之, 誠爲可悶, 而臣之淺慮, 尤有大於此者。獜佐子息之在於濟州者, 年旣壯大, 且其爲人, 極爲凶獰云, 此豈天地間容置之凶孽乎? 決不可遺種於後, 其在遠慮之道, 宜留聖念矣。上默然良久曰, 斗齡所告逆魁諸子, 多正法, 誠有功矣。申晩曰, 重臣所達, 出於深遠之慮, 誠是矣。如·明璉輩, 朝家亦用法外之緣坐, 此類, 宜用此等之法矣。周鎭曰, 臣於戊申待罪翰林時, 甲子年實錄相考事, 承命考出之際, 適見·明璉緣坐之法, 來達帳殿矣。獜佐等諸賊, 豈不用·明璉之法乎? 若魯曰, 獜佐之子, 決不可遺種矣。上無發落。柳儼曰, 臣旣待罪京兆, 以山訟事, 有所仰達者矣。上曰, 山訟文案及山圖持來。承命出去, 持畿伯狀啓及山圖入來進伏, 上曰, 畿伯狀啓讀之。柳儼曰, 小臣眼昏, 不能詳察, 令右尹讀之, 何如? 上曰, 唯。益河, 遂進讀訖, 上曰, 沈廷采, 誰也? 相福起伏曰, 與臣爲五寸戚矣。上曰, 京兆堂上, 當爲處決, 而推諉於本道, 本官亦足以推考矣。仍命曰, 山圖上之。遂捧入山圖, 上覽訖, 仍曰, 以圖形觀之, 不可取信矣, 沈哥事, 極可怪也。若是其山, 則惟當禁之而已, 何用捧手標乎? 手標一節, 似當屈矣。若魯曰, 四十年不禁, 而到今欲禁者, 雖涉如何, 而旣覺之後, 案山不遠之地, 欲禁他人之繼葬者, 人情之當然也。聖任曰, 戶判之言, 是矣。申晩曰, 臣意亦然矣。周鎭曰, 此是臣之外家先代墳山, 且沈廷采, 於臣爲五寸叔, 臣不敢可否矣。尙星曰, 沈山之於卞塚, 步數旣不甚遠, 又無丘陵之間隔, 則沈哥之欲爲禁斷者, 不是異事, 而只以卞哥合葬之故, 尙未決矣。益河曰, 只禁其日後繼葬則可也, 至於合葬則似難禁斷, 發遣郞官, 摘奸其步數, 然後決定其立落, 似好矣。上曰, 四十年, 豈有不知其祖山者乎? 以此決之, 可也。何必摘奸? 尙魯曰, 卞哥旣非繼葬, 只爲附葬, 則何必禁之? 柳儼曰, 苟非合葬, 又無手標, 則業已決矣。上曰, 沈哥事, 極爲非矣。如此而不落沈哥, 則是無國法也, 君何以爲君乎? 尙星曰, 旣有手標云, 取考其手標, 然後決其立落, 似好矣。上曰, 若見手標, 則沈哥, 予當直爲定配矣。昌壽起伏曰, 重臣私語, 筵體不嚴, 推考,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仍命承旨, 書傳敎曰, 噫, 王者處分, 一公而已矣, 强而扶弱而抑, 是私也。頃於愼徽事, 嚴處判付, 猶不乾矣, 而今於沈廷采事, 反爲弛張, 是豈王者一公之意哉? 沈廷采卞哥葬山, 旣曰案山, 則四十年不禁, 而于今欲爲禁之, 其非, 一也。果覺乎晩, 而爲其先, 欲令掘移, 則於彼之累代之塚, 其何顧惜, 而强受手標, 勿令繼葬而彌縫, 其果有爲先痛迫之意乎? 其非, 二也。成標之後, 卞哥雖繼葬, 禁其繼葬, 可也。合葬其父, 便是一舊塚, 又何禁也, 而非特禁此, 恐或因此而又繼葬, 手標相約之後, 勒令竝掘, 此無信也, 亦殘忍也, 其非, 三也。凡訟, 是者當勝, 非者當屈, 有三非, 而以沈廷采之故, 置之立科, 是豈王政之公乎? 特置卞哥於立科, 其令合葬, 以伸爲人子之痛, 而大抵近來, 山慾特甚, 卞哥亦不無憑藉此處分, 回賓作主, 侵凌沈山之事, 此後旣用岡外, 雖一麓犯葬者, 令本州, 嚴禁掘移事, 分付。噫, 昨夜旣下敎, 爲道臣, 一誤愼徽, 再誤沈哥, 何誤之甚? 不無飭勵, 當該道臣, 從重推考。亥坐卯坐, 方位各異, 本官之論以對衝, 其涉不察, 欲沕合[脗合]乎報, 使圖形亦相對, 亥坐卯坐之墳圖, 豈若此? 亦涉矇矓, 莫重山訟, 不爲親執摘奸, 殊非爲字牧之義, 當該牧使, 越俸一等。顯命曰, 臣待罪敦寧府, 聞金堤有鄭山偸葬之事, 自本府已行關, 使之禁斷矣。今見沈山處分之敎, 臣之行關, 似未免誤着矣。上曰, 然乎? 又命承旨, 書傳敎曰, 今因沈廷采事, 乃聞湖南金堤郡有鄭山偸葬事, 自敦府, 有行關之事云, 其果近年偸葬, 禁之, 可也。雖然, 不當禁而禁〈之〉, 則亦不可, 抑或其葬蓋久, 而過爲禁斷。噫, 年久已骨之塚, 一時掘移, 豈王者掩骼之義哉? 其令道臣, 遣都事與本郡郡守, 眼同嫡奸圖形, 亦問年歲遠近, 卽爲以聞事, 分付。仍命承旨, 又書傳敎曰, 吏曹判書徐宗伋, 頃者承命之後, 又爲撕捱, 已涉過矣。以歲抄下敎, 其無深意, 則頃因大臣陳達, 特敎之下, 今又再違召牌, 分義道理, 亦涉寒心, 從重推考, 待朝一體牌招開政, 參議亦爲只推, 一體牌招。昌壽進伏, 書傳敎訖, 周鎭曰, 臣以臘藥監劑, 追日入來於藥院, 藥院之於政院, 甚相近之, 故自然往來, 大小公事, 入輒卽下, 無一留滯者, 承旨傳說而欣喜矣。聖上, 當此倦勤之時, 奮勵爲政, 如此, 臣不勝欽敬之至。伏願殿下, 勿弛此心, 終始奮勵, 則是臣之望也。上曰, 予何有勤勉之事? 只欲爲簿書期會而已, 顧今國事, 百孔萬瘡, 無一分振作之望。雖欲有爲, 已無奈何, 而況予精力已衰耗, 俄者口呼傳敎之際, 忽然忘却, 若此而何事可做乎? 金若魯起伏曰, 內司以各樣鐵物輸送事, 啓下, 而本曹所在見乏, 故五分之一, 已輸送, 而其餘, 未及畢送矣。上曰, 此是有例之事, 故允下, 而如此之時, 度支不可不顧恤, 已輸送者外, 置之, 可也。仍命曰, 史官先爲出去, 吏判待朝牌招事, 分付。臣啓英, 承命出來後, 上曰, 同副承旨李宗迪改差, 今日政差出。出榻敎  臣啓英, 傳命後還入進伏, 大臣以下, 皆已就坐, 遂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