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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1024책 (탈초본 56책) 영조 23년 12월 23일 기묘 22/23 기사 1747년  乾隆(淸/高宗) 12년

○ 丁卯十二月二十三日午時, 上御興慶堂。藥房三提調, 金吾諸堂上, 諸承旨, 領議政, 同爲引見入侍時, 領議政金在魯, 左議政趙顯命, 判義禁鄭羽良, 知事元景夏, 禮曹判書申晩, 同義禁柳復明·韓顯謩, 都承旨鄭彦燮, 左承旨韓師得, 右承旨鄭履儉, 左副承旨嚴瑀, 同副承旨權相一, 假注書李宜馣, 記事官鄭光震·沈鑧進伏訖。金在魯曰, 日寒頗嚴, 聖體調攝, 若何? 湯劑進御後, 有差勝之漸乎? 上曰, 別無加減矣。在魯曰, 大王大妃殿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安寧矣。在魯曰, 王世子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無事矣。在魯曰, 昨夜達宵處分之際, 聖體不瑕有損傷之節乎? 臣慮玉體之或傷, 驚處分之過當, 亟進一箚, 庶望其一言回天, 不遠而復矣。趙顯命曰, 日寒如此, 親問帳殿, 則或有聖體損傷之慮。臣聞此下敎, 非但驚遑顚倒, 又不勝區區憂慮也。上曰, 近來君不君國不國, 世道之寒心, 固已知之, 而豈有咫尺君父之前, 肆然護逆者哉? 昨日臺啓旣入, 依例使承旨讀奏, 則多般辭意, 猶未快曉, 召入臺臣讀之而問本事。至問李益普事, 渠曰, 以李挺徽之至親緣坐, 而分館校書, 極爲冤痛云。予又問曰, 汝知挺徽事耶云, 則答以不知, 累次詰問, 連以不知爲答矣。末乃語屈而後强稱逆, 此非護逆而何? 天下寧有此奸譎之人哉? 牒呈麟佐之凶逆, 猶欲掩護於君前, 若有人臣心腹, 豈忍爲此? 其誣君罔上之罪, 實欲亟正邦刑, 而忍之又忍, 末勘又末勘, 且悔前日過擧, 反覆商量, 故親鞫時刻已過, 而待卿等入來, 曉諭本事後, 欲爲處分之意耳。在魯曰, 今聞下敎, 已知聖意。臺臣設鞫, 莫大過擧, 而不待臣等匡救, 下敎如此, 實有光於聖德矣。上曰, 予已老矣。豈有過擧之理? 昔年李匡誼處分, 實因卿等激惱而致之, 雖悔何及? 昨夜筵中酬酢, 自初至終, 少無使氣, 此豈非年老所致耶? 罪人任命周親鞫之命, 特寢。出榻敎 元景夏曰, 不待臣等仰達, 旋寢成命。聖德光輝, 實如日月之更也。顯命曰, 臣等方欲入來陳達, 而聖衷回悟, 下諭渙宣, 臣等復何有所達? 君君臣臣之義, 無所逃於霄壤。若堤坊一解, 將至於國不國君不君, 可勝言哉? 噫, 戊申逆賊, 史牒所無。彼麟佐之輩, 本是梟獍逆腸, 而其時不知逆順。承風從逆者, 其心叵測, 有倍賊。處分下敎, 誤記而諭, 而挺徽非徒牒呈麟佐者也。敢以領軍付賊, 報賊魁, 比之象極, 其亦倍焉。其時只京中軍門梟示, 不施逆律, 於渠亦寬典。今任命周, 公然欲引進李益普, 而發啓下問之後, 初則曰不知挺徽事, 彌縫周遮。嚴敎之後, 末乃强對挺徽豈不爲逆云? 果若不知本事, 逆之有無, 渠焉能知乎? 不知憤痛從逆之意, 乃敢挺身營護益普, 下問之際, 欺君周遮, 又敢以挺徽似人似鬼之間, 逆之一字, 猶不忍直加, 曰豈非逆云者? 語甚巧詐, 心亦叵測。噫, 述編旣云, 續典又載, 渠雖無狀, 職則臺臣, 鞫問諫官, 予豈樂爲? 而此不嚴懲, 君綱將此墜矣, 義理將此熄矣。親鞫之命, 非使氣而然也, 乃所以嚴堤防也。今者諸臣, 雖各執述編而爭之, 予有所執, 其當殿坐而已, 而更以熟思之, 名雖臺臣, 其若干犯倫綱, 容護逆賊, 此亦續典已云, 豈可容貸? 而今命周, 則意則容護益普, 無憤痛挺徽之心, 而雖然, 意蓋由於益普, 不專在於容護挺徽, 則比諸肆然容護者, 放恣訟冤者有間。噫, 五旬又三述此編, 五十五年不過有日, 而初不使氣, 而處分, 則此等界限, 宜可審愼。更加三思後, 乃召見乎諸臣, 而不待其奏, 先爲下敎者, 此亦言顧行, 貽厥孫謨之意。欺君之罪, 已爲不敬。引化之際, 自歸漫漶逆賊, 其亦大不敬。亟正邦刑, 烏可已也? 而旣參量下敎之後, 當踐其言, 親鞫之命特寢, 而關係莫重, 亦不可尋常處之。欺君罔上, 漫漶逆賊罪人任命周, 大靜縣荐棘, 倍道押付事, 分付。出榻敎  上曰, 命周直護挺徽則眞爲逆, 而只爲益普地, 則其間稍有等分, 故予不無商量之道矣。在魯曰, 有護逆亦逆之言, 而其實護逆之律, 不過徒配矣。景夏曰, 若救挺徽, 則當用逆律, 而不然則親鞫何等重事, 而乃爲昨日擧措耶? 惜不於當初平心思量, 示之以包容之典矣。臣方在服制, 不當入來, 而旣聞過擧, 不敢拘例而入來矣。上曰, 命周家世, 何如? 果兩班耶? 在魯曰, 故判書任埅之從孫也。鄭羽良曰, 臣嘗與命周父, 適爲同接, 故詳知命周矣。景夏曰, 臣誠惶恐, 而與命周爲連姻, 故相親矣。上曰, 頃者領相陳達, 出六而今背之, 見此一事, 可知其他。羽良曰, 背之與否, 固不可知, 而領相未免狼狽矣。上曰, 命周爲注書時見之, 則爲人不大段, 動作之際, 多有迷擧矣。昨夜下親鞫之命, 而猶不知退出, 予乃叱退耳。鄭彦燮曰, 雖筵中常常出入之人, 或未免失措。況初見君父, 天威震疊, 安得不然乎? 在魯曰, 非但失措於天威之下, 實不習動作事體而然也。上曰, 命周巧詐之狀, 又有可驗者, 問金尙魯入葬時地方官, 則曰鄭翬良云。予謂曰, 汝何不曰鄭羽良, 而曰鄭翬良云? 則渠亦默無一言, 蓋其意在於兵判, 而不在翬良。此乃一發兩中手段也。羽良欲退出。上止之曰, 此非命周之言, 而乃予之言, 有何嫌焉? 羽良曰, 雖非命周之言, 下敎如此, 不勝惶恐。上曰, 見其啓辭, 已知用意之叵測矣。初以役人屠牛事揷入, 繼之以金尙迪·金尙魯事, 結之以益普··事, 而至於不書地方官之名者, 亦巧密之計也。在魯曰, 臣初見臺啓, 云十九雷震, 振古所無, 而又有大於此者。臣未及見下段, 心甚驚懼曰, 近有何變而有此云云, 及見其下, 則乃不言三司事也。上笑曰, 卿何多劫也? 予則見其上段, 已知有下段矣。左議政趙顯命所啓, 吏曹參判金尙魯, 以入葬於水原倉基事, 旣發於臺啓矣。若如臺啓之言, 則尙魯與地方官, 宜被重罪, 不然則不可置人於暗昧之科, 不可不行査而處之矣。上曰, 入侍諸臣中, 有知其事者乎? 鄭履儉曰, 臣之先壟, 在於其近地, 故往來之時, 略有所聞。蓋以倉基之不好, 居民欲遷者久, 自前有呈官請移之事矣。今年夏, 果爲移建, 旣移之後, 自是空地, 故尙魯入葬云矣。上曰, 倉基沮洳, 則豈可入葬乎? 嚴瑀曰, 倉基在於平地, 沮洳傷穀, 民願移建。而入葬處, 則聞是倉基近處高阜處矣。履儉曰, 尙魯之入葬, 在於鄭翬良已遞之後云矣。上曰, 然則翬良無可論矣。有何行査乎? 顯命曰, 近來事, 旣有人言, 而不爲明査, 則浮謗不息矣。上曰, 然則所査者, 何事耶? 顯命曰, 臺啓所云者, 誘民而用山也。承旨所達, 則倉民素有願移之心, 故累呈官家, 乃至移建云, 此爲可査者矣。上曰, 依所達査覈, 可也。出擧條  又所啓, 臣有所懷, 敢此仰達矣。向者銓曹, 以李廷說之親姪爲齋郞, 頗有物議, 至於重臣有所筵達, 而臣意則初仕人來歷, 銓官未必盡知, 一時不察, 不必深責, 故務從推恕之論矣。今以挺徽五寸姪之故, 有此處分。檢擬廷說親姪之銓官, 置而不論, 則人心似不平, 當該銓官, 宜有罪責矣。上曰, 然矣。其銓官罷職, 可也。出擧條  上曰, 任命周雖極無狀, 其言之中, 亦不無下詢而處之者。頃者大臣所達, 刑漢城府首堂摠決事, 如何? 顯命曰, 各司皆有長官, 摠其大體, 而亞堂佐之, 事體然也。刑漢城府, 則三堂各自處決。亞堂所爲, 首堂不知, 首堂所爲, 亞堂不知, 是一司之中, 有三長官也。不成事體, 且多弊端。臣意則坐起時, 所志題辭及短訟之以口招立落者外, 凡諸具格式大訟, 則亞堂所決, 必關由於首堂。至於出禁, 必諸堂相議出之, 而雖首堂所決, 若係大訟獄, 則亦必三堂通議爲之。如殺獄完決之爲, 則方成體統, 而中間弊端, 亦可革矣。臣之本意, 不過如此, 而擧條踈漏, 有若首堂外, 亞堂則無干涉者然, 故臺言如此矣。申晩曰, 臣纔經秋曹, 亦知其弊端, 其不成事體, 誠如大臣所達矣。然, 曹務極煩, 若令首堂摠決, 而亞堂不得與知, 則亦必有積滯之弊矣。臣意則其中關係重者及如出禁等事, 必令首堂主之, 與亞堂相議爲之。其他小小短訟, 首堂亦難盡爲主決, 此則委諸亞堂, 似無所妨, 必爲參量此等事勢, 定式施行, 似宜矣。履儉曰, 臣亦纔經刑曹參議, 故敢達。參判所當之事, 雖已遞職之後, 必待繼來之參判而決之。判書·參議皆然。一堂上所爲之事, 他堂則不知, 此弊固可革, 而今若一曹事務, 專委首堂, 爲亞堂者不敢參涉, 則曹務積滯, 爲弊大矣。臣意此後則凡決訟等事, 次堂依前決折, 而必令一番關由於首堂, 使首堂得知曹中有某事, 若有誤處, 則相議改之, 似好矣。上曰, 更以此詳出擧條, 可也。出擧條  上曰, 大凡處分旣明, 則身自安舒, 如有所得不然, 則心甚歉愧, 終日不已。予雖涼德, 心界渣滓, 漸有淨去而然也。蓋人壯則氣銳, 衰則氣靜。予之近來事, 比前日大不同也。是以卽寢親鞫之命, 與卿等從容言之耳。領相亦衰老, 必知其然也。在魯曰, 大抵衰壯前後事判異矣。顯命曰, 今日處分, 非但善處, 從容下諭, 不施聲色, 於此可見聖學工夫矣。司諫鄭彦儒所啓, 臣言議巽軟, 本不合於淸朝耳〈目〉之任, 而今此見職, 黽勉冒出者, 不過欲伸分義而已。再登前席, 一無報效, 私心愧恧, 如負大何。迺今請罪之章, 峻發於憲臣, 至謂之一大變怪, 則臣亦不言中一人也。其何可一刻冒居於臺次乎? 請命遞斥臣職。上曰, 勿辭。右承旨鄭履儉曰, 司諫鄭彦儒, 再啓煩瀆, 退待物論矣。上曰, 知道。上曰, 卿等聞彼地消息耶? 顯命曰, 聞金興祚之言, 則其皇太病甚。群臣私自相爭曰, 我當告訃於某國某國云。胡俗固不可責, 而此豈人可道之說哉? 諸臣遂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