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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1025책 (탈초본 56책) 영조 24년 1월 10일 을미 49/49 기사 1748년  乾隆(淸/高宗) 13년

○ 戊辰正月初十日二更, 上御興政堂。承旨入侍時, 同副承旨韓億增, 假注書李萬育, 記注官丁錫天·南雲老入侍。諸臣進伏訖, 上曰, 此乃柳東茂査狀也。承旨讀之。億增讀訖, 上曰, 承旨書之。傳曰, 今覽嶺伯査狀, 柳東茂所爲, 尤爲無狀。反作成冊, 旣已現捉, 又焉敢隱諱? 以此問目, 依前嚴刑, 而噫, 懲貪, 王政之大者。嶺南御史, 被捉諸貪吏, 皆免當律, 心已駭之。今者東茂, 幾査而更無疑晦。曾謂治吏而莅閫不法, 尤甚無狀。烹鼎不施於此人, 曰有國法? 以此一體問目口招事, 分付該府。又敎曰, 右副承旨, 謂以致仕之年, 陳疏云, 而尙不捧入, 何故耶? 億增曰, 呈告辭疏, 有申飭勿捧之敎, 故都承旨不爲呼望矣。上曰, 年至七十, 陳疏乞休, 其志可尙。許與不許, 在上而不爲呼望, 使不登徹過矣。又敎曰, 此乃刑曹日次公事也。承旨書判付, 可也。億增書判付訖, 上曰, 日次罪人, 前後刑推, 不爲通計乎? 金吾·秋曹囚徒, 注書出去持入, 可也。臣萬育承命趨出, 持金吾·秋曹囚徒入侍。上曰, 此乃秋曹囚徒也。承旨讀之。億增讀訖, 上曰, 承旨書之。傳曰, 前則泛看, 今乃覺悟。刑曹日次刑推者中, 有往來捕廳者, 則更以計次, 故曾前多受刑訊者, 更以一次計之, 而十日錄啓中, 只以更計者懸錄。此輩雖殺無赦, 不爲通計於上下之前, 雖十百次, 豈能知之乎? 非欽恤之意。此後雖往來捕廳者, 前受刑問次數, 通計以錄事, 分付該曹。又敎曰, 此乃金吾囚徒也。承旨讀之。億增讀至李檥, 上曰, 年老鄕人, 而連以預備兼春秋入來矣, 承旨書放字。仍命億增, 揀名書放字。又敎曰, 承旨書之。傳曰, 嚴冬閉藏之餘, 三陽回泰, 草木有春意, 蟄蟲亦咸動。正王者體元行仁之時也, 亦一隨時令而行宥。偶有考閱者, 取覽王府·秋曹囚徒, 卽歲首初啓, 而時囚者浩多, 豈王者體元行仁之義乎? 輕囚特放, 以示予意, 而歲翻之後, 虎頭之閣, 堆塵多日。申飭該府, 鎭日開坐, 俾令疏滯。秋曹次官, 可以擧行者, 亦令卽爲處決, 俾無滯囚之弊。又敎曰, 欲聞濟州事, 召承旨入侍矣。濟州農形, 何如? 億增曰, 今歲凶歉, 不至如再昨年孔酷, 而比昨年尤甚矣。上曰, 餓莩流丐幾何, 而賑政亦何如? 億增曰, 穀雖不登, 橡多結實, 百姓拾而聚之, 足以救荒云, 而姑不至流離死亡之境矣。上曰, 濟州古之耽羅也。未知島民戶數幾何? 億增曰, 上古民戶, 不知其數, 而今則可二萬戶。戶口漸加, 生穀甚艱, 故逐歲移粟, 而民不聊其生矣。上曰, 自濟州乘舡, 載涼太·魚藿之屬, 泊羅里浦貿粟, 而邊將不善責應否? 億增曰, 移轉米價, 自濟州以涼太·藿鰒等物, 收捧民間, 出送於羅里浦, 使之換貿穀物, 次次入送, 而近聞涼·藿之屬, 臨陂亦賤, 故移置一二年, 始得換貿, 不能卽爲之云矣。上曰, 承旨以帳殿問郞, 半夜召命有意, 而昔在先朝國恤時, 請赴山陵負土之役, 故東朝有米醬之賜矣。昨年進上差備, 予亦召見, 自稱武學官屬, 則蠢然無知矣。億增曰, 進上差備, 不以公私賤, 例以武學, 定虜衛差送, 而官屬村民相雜矣。上曰, 武學儀表, 似馬軍, 而金尙迪以爲, 新迎下人衣服差勝云矣。億增曰, 此則官屬輩居邑內者, 故與村民有異矣。上曰, 民習, 何如? 億增曰, 人心强悍中兼狡詐, 而向國之誠有之, 此可貴矣。上曰, 承旨除拜牧使前, 以御史潛行耶? 億增曰, 下船而有點閱, 故入島而不能藏蹤矣。上曰, 舡泊處點閱否? 億增曰, 有朝天防護所·禾北防護所助防將, 點閱下舡人, 書件記報牧使, 而京人異於本島人, 故臣不得藏蹤矣。上曰, 風俗異否? 億增曰, 衣毳褐言語貌樣, 異陸地。臣曾以王事赴關北, 故詳知北俗, 而島民頗似北俗矣。上曰, 衣紬者有之乎? 億增曰, 有之。島無紬苧, 貿諸陸地, 故稀貴而家富, 則衣紬矣。上曰, 麟佐之子爲奴者, 在島中, 貌樣何如? 無後憂否? 億增曰, 雖不可詳知, 且以外貌觀之, 未見其爲深慮矣。上曰, 承旨以問郞見之, 而渠輩自稱兩班, 不以官奴自處矣。億增曰, 土民則不以常漢待之矣。上曰, 對官長則不以是稱道耶? 億增曰, 官家則以官奴處之, 而聞民間或稱某生員云矣。上曰, 旣不得暗行, 則何以知之? 億增曰, 民訴中, 或如此矣。上曰, 如此則何不治之乎? 億增曰, 臣果嚴飭, 而不但民訴爲然, 禾北防護所助防將件記, 亦有謫客云云者, 臣痛責而治其罪矣。上曰, 或以時點考耶? 億增曰, 每朔望, 例爲點考矣。上曰, 麟佐之子長大否? 億增曰, 無幼少者矣。上曰, 觀其貌, 俱不傑黠乎? 億增曰, 以外貌觀之, 不知其爲傑黠矣。上曰, 柳徵龜畜諸衙中者誰耶? 億增曰, 之孫乭萬也。上曰, 何如? 億增曰, 貌甚頑惡, 而亦未知其爲陰凶矣。上曰, 柳徵龜之族耶? 億增曰, 孽眷黨矣。上曰, 金瑞龜無狀, 而柳徵龜若是矣, 則豈有此事乎? 昨年疏批已諭之, 而承旨必以爲, 何忽於前而嚴於後, 或不無有憾之心, 而予則見其父子, 其子可惜, 故予以方長不折之意, 不爲深治, 而然承旨亦似過於惡人者然矣。億增曰, 臣之再疏批答, 有嫉之已甚之敎, 臣心感服, 而臣於徵龜, 非嫉之已甚也。渠罪彰著, 而供辭中, 多所侵詆。故其在廉隅, 不得不言, 而金瑞龜則體統所在, 亦涉怪駭, 故亦狀罷, 而柳徵龜事, 多不善爲之者矣。上曰, 徵龜矇然底人也。億增曰, 非矇然也。其性則偏愎, 而多有作非之事。雖大段不法之事, 其心無難而爲之, 且不曉事矣。上曰, 予之所見, 與承旨同, 而不能曉事者, 必儱侗而非能猾也。億增曰, 非解事而能猾者矣。上曰, 金瑞龜外貌柔善, 而擧措怪矣。億增曰, 金瑞龜居官矇然, 作事不善。衙客爲不是底事, 而渠則廉謹, 然不識法例體統, 故至於此境矣。上曰, 曾前濟牧貢一物矣。今始覺得, 乃枳實也。其時予以爲若一嘗之, 而其味甚佳, 則或恐仍成進貢之例, 故初不嘗之, 而還下送矣。聞柑橘之貢, 亦有弊閭巷間, 若生此樹, 則必灌湯水而殺云, 然乎? 億增曰, 果有此弊。民家或有此樹, 則自官仍以家主定爲果直, 計數摘納, 亦令輸運, 爲弊於家主者多矣。枳實之還送, 蓋出於不貴異物之盛意, 非但有光於聖德, 而其爲島民之蒙惠則大矣。上曰, 種植如陸地梨杏樹否? 億增曰, 三邑官果園, 凡四十七處, 一園周回雖不廣, 多種植, 而村民不爲種植, 惟恐其生矣。上曰, 葉靑經冬不凋否? 億增曰, 然矣。上曰, 樹高幾何? 億增曰, 高不過一二丈, 而擁腫多枝矣。上曰, 不黃則何色, 而味似杏否? 億增曰, 未熟則色靑, 而味酸不可噉, 進上封裹, 則擇取不深黃者, 而爛熟後封裹, 則中道腐壞矣。上曰, 濟州土品, 何如, 而種橘柚, 不失本色, 怪矣。億增曰, 極南海島, 風氣甚暖, 故種橘柚不改本色, 而漂海人, 往往至琉球而還, 言橘柚比濟州, 倍多矣。上曰, 故參判沈聖希爲御史, 言採鰒之弊甚詳矣。億增曰, 潛女輩採鰒, 極其勞苦, 其弊果不少矣。上曰, 女人爲之乎? 億增曰, 採鰒者皆是浦女, 稱以潛女矣。上曰, 採鰒時見之乎? 億增曰, 見之矣。上曰, 其狀若何? 億增曰, 邑內數里許, 有採鰒處, 潛女脫衣裳繫瓠, 潛入水底, 不知幾丈深, 而不能番番摘得, 一潛一游, 凡五六次始採之。此誠有弊, 而古有潛女案, 中間革罷矣。上曰, 潛女出水中, 倚瓠噓氣云, 誠可矜矣。億增曰, 觀李度遠書啓, 殆有廢食鰒魚之心矣。上曰, 其言誠是矣。古人云, 誰知盤中粟, 粒粒皆辛苦? 盤中鰒亦然矣。又敎曰, 承旨見牧場否, 馬政何如? 昨年貢馬最優云, 能有申飭之效, 可知其勤於馬政矣。億增曰, 臣以御史, 點閱牧場。且每年秋, 牧使巡視點烙。故臣數次見之, 而臣初則以爲, 牧場多善馬, 點視足壯觀矣, 入去後見之, 則馬多瘦瘠翦鬃鬣, 大不如所聞矣。上曰, 何故翦鬃鬣乎? 億增曰, 進上所用鬃鬣多入, 故辛酉詳定中, 亦爲雌馬鬃鬣, 間一年刈取云, 而近年則勿論雌雄馬, 每年刈取矣。上曰, 一刈後不復生乎? 億增曰, 復生云矣。上曰, 稅貢馬, 牧使親擇否? 億增曰, 濟州判官及旌義·大靜縣監, 皆兼監牧官, 故牧使分定稅貢, 而進上時, 牧使監視選取矣。上曰, 欲聞耽羅風俗及年事馬政, 而今已夜深, 待下敎更爲入侍, 宜矣。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