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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1036책 (탈초본 57책) 영조 24년 11월 26일 병자 23/24 기사 1748년  乾隆(淸/高宗) 13년

○ 十一月二十六日未時, 上御歡慶殿, 戶曹判書來待入侍時。戶曹判書朴文秀, 同副承旨兪最基, 假注書蔡濟恭, 記事官洪啓沃·張澍, 以次進伏訖。上曰, 都堂翰圈進。上就濟恭名下, 親筆加二圈, 仍親寫其下曰, 此人不參此圈, 豈著大訓述常訓之意乎? 且翰圈召試, 乃廣取之意, 一何偏哉? 噫, 王者執造化之權, 亦豈從俗特圈, 其令依他庭試。仍下敎曰, 予於奇彦觀, 亦嘗特圈矣。昔班彪作史未卒業, 班氏繼修之, 古之重史事如此。今濟恭, 以翰林之孫, 湖堂之從孫, 獨不如班氏之繼而作史也哉? 今之世狹矣。吏參·翰林, 必一邊人爲之, 他邊則雖有出衆之才, 初不擬議於吏參·翰林, 予不開路, 則將何以遺元良乎? 常訓亦諭矣, 先王聞姜鋧·洪萬朝之來, 欣然敎曰, 卿等來乎? 蓋人才之生, 無間東西, 豈政丞之子, 皆有翰林之才? 疎逖之臣, 擧無可用之人乎? 李衡萬爲玉堂, 洪益三斥之, 領相以爲, 李之文筆人物, 皆合玉堂, 今濟恭在前矣。雖使人人見之, 必不曰不合翰林矣, 予若循私而加點則非矣。而旣取人才, 予之此擧, 豈不爲大公乎? 予因此而有慨然者矣。濟恭, 若不以注書入侍, 則是予終失濟恭。及第者猶且如此, 況草野之才, 何以得用? 國事日趨泮渙, 畢竟不知稅駕之所者, 以不取人才故也。玉堂用李世師一人, 今無聊而歸矣。仍歔欷歎息。文秀曰, 聖上此擧, 出於至公, 外間豈有議乎? 古者只取人才, 故翰林, 多草野人矣。上曰, 予昨夜誦先朝御製忙登北苑家何遠之句, 此在壬辰, 予之出閤之後也。聞柑魁李鎭國, 生於壬辰云, 聞壬辰字, 自然興感矣。卽今世道如許, 予亦衰老, 追思先朝, 豈無興感乎? 最基曰, 上候方在靜攝之中, 而每以此等事傷感, 伏願平心保嗇焉。上曰, 金鎭商, 方遞何官乎? 最基曰, 似才遞都憲矣。上曰, 古豐陵, 每請奬用而未果矣。遊山, 尙今爲之云, 然否? 文秀曰, 聞三入濟州云矣。上曰, 鎭商曾於戊戌爲春坊, 而其後不復出矣, 惜哉。予不知其面矣。最基曰, 自己亥決意不仕矣。上曰, 李眞望, 亦不仕宦矣。文秀曰, 眞望父子爲國之誠, 著於朝廷矣。上曰, 人豈無長短? 而其人已亡, 予不言矣。文秀曰, 其爲國之誠, 可質神明矣。最基曰, 頃日, 使廟堂薦人, 亦何望實效乎? 上曰, 平日不留意於爲國家得人才, 而薦人之際, 卒然斟酌爲之, 豈能得人才乎? 文秀曰, 臣之曾祖爲吏判時, 金得臣之父, 托得臣於臣之曾祖矣。得臣, 讀書二億三億, 作古木寒烟裏之詩。上曰, 宮中有此詩, 不知何人所作, 乃得臣耶? 文秀曰, 得臣文章如此, 又托於吏判家, 而最晩僅得掌通, 古者吏堂之難愼官方, 類如是矣。今則蔭官, 稍有形勢, 便得該曹參判, 蓋朝廷用人, 只視形勢緊歇, 不問其才與不才也。蔭官眞有經學, 則大臣薦之, 然後乃以經學用之, 如古者鄭世規, 一時十二人, 同聲齊薦矣。今則蔭官之有勢者, 左右圖薦, 以此藉手, 無不可爲之官矣。上曰, 南行薦, 必如今翰圈矣。卽今世道之寒心者, 莫上於士夫不能文而中庶皆善文也。文秀曰, 以故, 中人多進士矣。上曰, 此亦中人輩不守本分而然也。誠泛濫矣。最基曰, 士大夫不讀書, 閭巷多讀書聲矣。上曰, 頃者, 金始炯以爲, 每曉赴闕時, 中路則有讀書聲, 而士夫家則熟睡無點燈云, 此士大夫自强處也。戶判, 使子讀書, 可也。文秀曰, 兩班之子不讀書, 至與中人, 戲謔度日, 則非久亡家矣。臣之子則雖不使赴擧, 而不至於作不是之事矣。臣於頃年, 奉七十老母, 而終不乞一畿伯, 至今悔矣。上曰, 金鎭商, 予若以職名召之, 則予非道理, 鎭商若以職名赴之, 則亦非矣。君父, 只欲一見其面, 豈不來乎? 今若召見而卽送, 則人必曰可惜, 而予意則只欲一見矣。最基曰, 用恬退之人, 則四方聳動矣。上曰, 鎭商已爲野人云, 然否? 文秀曰, 到山水勝處, 輒濯足而歌, 氣像好矣。昔李泌, 以山人, 畢竟爲唐室柱石, 脫有疆域之憂, 如鎭商輩, 必不召自來矣。上曰, 遊山之行, 匹馬往來乎? 文秀曰, 所到處, 守令貴其人, 而必助給行資矣。上曰, 今日下敎, 承旨必使鎭商知之, 可也。最基曰, 鎭商若聞今日下敎, 則豈不感激上來? 而其疾病有無, 有不可知矣。上呼寫別諭曰, 噫, 君臣之義, 無所逃於霄壤。有臣而其君, 不知面, 有君而其臣亦不能見, 可謂義乎? 前都憲金鎭商, 當初處義, 予則曰固執, 故昔年因相臣陳達而有所對矣。伊後思之, 予思過矣。噫, 彼宰臣恬退, 必有所守, 故覺而嘉之, 有特命陞資之事, 而連以官職召之, 此召其人而閉其門, 自恧誠淺。近聞又遊關東云, 聞此靜夜思之, 此人逮事兩朝, 戊戌嘉禮時, 春坊予亦知之, 其所恬退, 乃在翌年。噫, 事兩朝之臣, 年近七十, 而自靖遨遊, 其志可尙, 若此而爲其君猶不見其面, 追惟曩昔, 我心興懷, 此亦豈三條勅元良之意乎? 使世臣, 終不見其君而老於牖下, 則此非徒遺其臣, 是豈追惟昔年之意乎? 中夜興思, 我心愴然。今若以職名召之, 此非遂宰臣雅操之意, 其於宰臣, 亦豈有三十年恬退之意乎? 成其美見其面, 此亦誠實底道, 而雖然, 此非高蹈之士, 則其令布衣登道, 國體攸關, 其令兵曹, 特除同中樞, 自政院, 以此下諭, 使之一來而見我焉。噫, 今者之召, 卽欲一見, 兼問兩樂, 以慰靜攝者也。宰臣何忍固執也? 上曰, 同樞有窠, 前都憲金鎭商除授, 無窠則作闕單子以入。出榻敎 文秀曰, 如沈䥃·尹心衡, 一體召用, 似好矣。上曰, 此等人, 必難猝然入來。文秀曰, 心衡則心事士大夫, 則經學實可用, 若顧問則可以知之。上曰, 俄者, 加點翰圈, 可知予心, 李台重之除東萊, 亦意非偶然矣。今日使卿入侍者, 欲問戶曹釐整文書之已正書與否也。文秀曰, 今方正書矣。初言不便者, 今皆曰好矣。上曰, 以芙蓉香事觀之, 貢人之弊, 甚矣。文秀曰, 內局一月捧胎衣三十, 豈盡用於河車丸乎? 古則提調, 親自收捧, 堅封置燒酒房, 後作胎水以用之, 今則無此規, 而使外方供胎水, 不但民弊滋甚, 亦何保其少無欠潔之患乎? 此後則使提調, 一遵舊例, 少除外方民弊, 如或耗縮, 不能支一年之用, 則使掌務官擔當, 何如? 上曰, 依爲之。文秀曰, 卽今排設房·書房色·內醫院變通中, 排設房·書房色, 則前頭決無生弊之慮, 而但內醫院, 非久必有依前加貿之患。日前提調, 以加貿唐藥材, 入於元貿中之意陳達, 故臣於其時, 與提調商確定數之意, 亦陳達而蒙允矣。擧條中, 臣之所奏之言不入矣, 此後元貿中, 盡以卽今加貿者, 磨鍊以入, 則雖罷加貿之名, 其加貿則自如矣。此甚可慮。臣退出後, 與提調及首醫, 考出先朝當宁一年所用唐材數, 稍優貿來, 而如是而若有不足之事, 則使掌務官擔當, 然後可無濫費之患。臣聞曾前唐藥, 不善貿來, 則貿來醫譯, 刑推定配, 受賂不擇捧之掌務官, 同被其罪之事, 自內局草記, 載在謄錄云矣。大抵以銀數三千兩, 貿來唐材者, 一年御藥, 必用而有餘, 未過一年, 每以已盡爲言者, 自首醫至掌務官及諸醫官, 私用過濫故也。卽今所減之藥, 若於日後, 漸次復舊, 則聖上爲民節損之盛德, 臣等竭力奉行之本意, 盡歸虛地, 而國人亦必議其變通之無實矣。臣與提調·首醫, 酌定應貿唐材斤數後, 稟議於都提調, 以爲定式之地,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文秀曰, 凡係國用紅褓, 曾前以多紅有紋段行用矣。自禁紋緞之後, 以多紅水紬代用, 而合水紬價及染價, 則其價有加於多紅有紋緞矣。事甚怪訝, 詳覈, 則染價甚多故也。多紅無紋花方紬, 其品則勝於水紬, 其色則比水紬紅色稍淡, 而價本則比多紅水紬半減。自今爲始, 以無紋唐紅色花方紬, 皆令進排, 而勿用多紅水紬,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文秀曰, 卽今百官頒祿及軍兵放料與貢價, 實難推移繼用, 故今朔貸用惠廳米者, 已四千石矣。事之渴憫, 爲如何哉? 守禦廳每年所送田稅米, 斯速輸送之意文移, 則其盡以爲, 前登筵席時, 未承輸送之敎云, 而尙未輸送, 誠甚沓沓。此係經費, 事體至重, 趁卽輸送之意, 分付, 何如? 上曰, 此非相持之事, 其令卽爲輸送。出擧條 文秀曰, 以今番鞫廳言之, 一日所用燭, 至於五六百雙, 寧有是理乎? 最基曰, 水至淸無大魚, 若以一味減損爲政, 則貢人, 不無中間受害之慮矣。上曰, 貢人可憐, 中間受之者, 無數責徵矣。卿不知尹用履乎? 文秀曰, 雖不知, 而投書事, 似用履所爲矣。上曰, 千起者, 丁寧以爲用履是也。文秀曰, 當初人皆謂戊申餘賊所爲, 而臣則以爲不然也。上曰, 事, 古史無之。文秀曰, 王室澟然矣。上曰, 澟然之說是矣。予以甄用權䌖, 累度爲言, 而故左相, 亦以爲然矣。文秀曰, 臺諫一論重臣, 遂枳而不用, 古則無此等事矣。上曰, 卿言是矣。亦不可不揚淸。最基曰, 臺諫動輒得咎, 豈不可憫乎? 上曰, 承旨之言是矣。最基曰, 臺諫必優容寬假, 是所望也。文秀曰, 黨習之世, 臺諫之疏, 多出於要路者所指使, 此甚難矣。最基曰, 此等說, 何必陳達乎? 上曰, 不待下敎, 有做錯之事, 當該承傳色, 從重推考。出榻敎  上曰, 翰林召試之命蓋久, 其令本館, 更爲申飭, 在近不來者, 爲先拿處。出榻敎  上曰, 捕將·參覈使入侍。出榻敎  承·史, 以次少退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