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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1038책 (탈초본 57책) 영조 24년 12월 25일 을사 31/31 기사 1748년  乾隆(淸/高宗) 13년

○ 十二月二十五日戌時, 上御歡慶殿。鞫廳大臣·金吾堂上·左右捕將入侍時, 領議政金在魯, 判義禁鄭羽良, 同義禁趙明履·申思建·趙載浩, 左右捕將趙東漸·具善行, 右副承旨洪重徵, 記事官李顯祚, 事變假注書趙台命, 記事官許彙·蔡濟恭入侍。金在魯曰, 日氣陰寒, 聖體若何? 上曰, 無事矣。在魯曰, 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 上曰, 差勝矣。在魯曰, 王世子氣候何如? 上曰, 好過矣。上曰, 厥漢能忍杖至此, 一痛一怪矣。後侤音皆手寸耶? 在魯曰, 手寸矣。初次則終不一言納供, 二次則略有納供, 以爲宣薦, 則初勿擧論之意, 囑於李哥云, 而渠則自謂初若不圖者然矣。上曰, 予俄使捕將, 有問之之言矣。將爲宣薦, 而傳書于李宣傳, 門開時傳書, 則人將知面, 門閉後傳書者, 必有其由矣。··用履相似, 京主人處, 用履使之傳書耶? 德喜使之傳書耶? 此則不知矣。卿則就坐, 捕將先達, 可也。趙東漸曰, 渠云鐵橋受書之時, 京主人以爲門開則傳之云, 而他酬酢則無之云矣。具善行曰, 東漸所達誤矣。渠云受書時日暮, 可見遠人, 故渠問曰門閉, 則何以爲之? 京主人答曰, 門閉則門隙傳之云矣。趙明履曰, 此言當從容問之矣。上曰, 今則當施威問之矣。上曰, 李益年, 使萬秀傳書之際, 豈無一言耶? 用履未服之前, 事涉徑先, 故未問之矣。鄭羽良曰, 李益年雖傳書, 而其裏面事, 渠何能知之乎? 明履曰, 若是好事, 則渠當自爲之, 而如此事, 則用履隱身, 而使人爲之, 傳給之際, 必謂之曰, 此書傳後, 何必生事? 汝其傳送書札, 傳後卽卽還來之意, 必言之矣。羽良曰, 此則太露, 決不言之矣。上曰, 然矣。無辜都下之民, 公然自斃者, 豈不矜惻耶? 東漸曰, 姜萬秀以爲吾若飭詐納招, 則初何以傳書納招耶云矣。明履曰, 使之速傳書, 而不受答書, 且必待昏時而傳者怪矣。在魯曰, 必於門限時傳之者則怪矣。羽良曰, 萬秀則必知本事。臣意則使捕將, 得伶俐捕卒, 與萬秀, 屢日同居處而誘問則好矣。上曰, 包拯雖專用機關, 而此則不宜如是爲之。羽良曰, 此非機關, 古語云, 兵不厭詐, 爲大事者, 亦當如此爲之。上曰, 李益年旣死, 終不可得以知之矣。今雖不承服, ··用履, 俱無疑矣, 予雖審愼, 夙夜思之, 而終無疑。用履今日亦哭乎? 羽良曰, 頗爲狠毒之言。在魯曰, 果爲狠毒之言矣。以爲矣身, 得罪於大監, 而非得罪於國云云。蓋前者渠嘗來見臣, 臣不見之。今番事, 臣亦峻治之, 故爲此狠毒之言矣。上曰, 姜萬秀更當問之耶? 在魯曰, 萬秀則今無更問之端, 而李益年之妻, 似當問之。上曰, 女人異於男子, 當初問之之時, 予甚難之矣。今何可更問? 若自捕廳招問之, 則豈不生怯耶? 在魯曰, 從容招問好矣。善行曰, 渠之妻乃是後妻, 而昨年新得者也。必不爲情談, 渠何以知之? 渠母則在, 渠似當言之於渠母矣。趙載浩曰, 臣最末爲禁堂, 故獄事顚末, 未能詳知, 而大體言之, 用履則十分無疑。加刑用履, 而承服則誅之, 不承服則斃於杖下, 其罪皆由於用履, 餘皆枝葉, 刊落似不害矣。然用履妖惡, 決不承款矣。羽良曰, 德喜雖杖斃, 固無惜矣。載浩曰, 此事本出於用履宣薦事, 則德履之死, 豈不怜哉? 上曰, 載浩所達, 是矣。上命承旨, 讀元景夏疏。上曰, 楚獄二字, 其時何人傳說? 而傳之者果無狀矣。投杼二字, 誤知予矣, 予豈爲曾母耶? 羽良曰, 此則古今明主之前例用文字矣。上曰, 胡致堂何語耶? 在魯曰, 未知其爲何語, 而致堂疏中, 似有愼刑之語, 故用之矣。元景夏則慮以黨禍, 而此則過慮矣, 此疏引證, 不襯着矣。明履曰, 其疏所論不當矣。申思建曰, 因此事而分黨, 無是慮矣。載浩曰, 三尹之事, 乃東西分黨之時, 以黨論爲之之事也。此則誰欲與李福海爲黨乎? 與福海爲黨, 則豈非朝廷羞恥事也? 上曰, 日昨左相, 雖請重推判金吾, 而其時判金吾所謂將來難處者是矣。李福海之載錢分饋, 其所貪濫, 無可言者, 卽一阿大夫也, 以貪吏治之則, 可也。列錄文書旣無, 則又甚難處, 分饋云者, 予爲搢紳羞之矣。渠之不法, 當以不法治, 渠若不服, 則事當刑推。以貪加刑, 固無惜, 而以給錢何人事, 刑推則甚難。烹阿時不獨烹阿而已, 竝與左右譽者而烹之。今番豈獨烹李福海, 亦當烹受錢者耶? 同義禁所云不職之言, 可謂峻矣, 叔侄欲還鄕云者非矣。大抵同義禁之此言, 實出憂慨, 而予則以判金吾所達爲是矣。李福海則當以貪贓治之, 而以文書, 延及諸人, 則實涉如何。一鏡文書二籠, 而其中虎龍詩一丈, 予見之, 此外一倂不見之矣。此後則予將以所當之文書外, 竝置之爲定式矣。李衡萬尤無據, 渠旣升資而, 今又着頭巾, 而參預廟薦耶? 權䌖無狀, 而其子權崇爲人可用, 故予甚惜之。羽良曰, 豈可惜? 居官無狀。載浩曰, 殿下知之誤矣。爲騎郞時, 居官莅職, 萬萬無據。渠之種落不正, 其腸自是戊申餘腸, 判金吾精詳細密, 初猶見欺, 而卽爲覺悟矣。羽良曰, 臣於其時, 之騎郞, 草記汰去矣。上曰, 然耶? 載浩曰, 有若干才華, 故人易見欺, 元景夏亦爲見欺, 終不覺悟。蓋景夏, 則人每親好, 於渠則必與之相親, 故見欺於矣。申思建曰, 景夏之見欺者, 亦其長處也。羽良曰, 雖以宋秀衡之事言之, 之事無據矣。臣之兄弟, 曾經水原府使, 故秀衡之實爲不用者, 臣果知之矣。臣力挽之, 而終不聽, 至於上疏矣。上曰, 云其時, 以其書示于云矣。示時何不勸而善處耶? 予甚惜之。載浩曰, 有何可怪? 之子也。殆同胎敎, 而言議學於, 怨國之言, 學於。出則每與怨國之徒, 相追隨, 則之如是者無怪矣。戊申後飛者爲飛, 走者爲走, 益寬之族, 而腸子一串連矣。上曰, 予之使用趙載浩已久, 載浩每爲直言公言矣, 今則予初聞極窮到底言矣。載浩曰, 今則脅從勿治, 反側子自安之道, 亦不可不軫念。上曰, 將何以爲之耶? 今日欲問李福海事, 而多聞他事。予非載浩, 則豈聞如此言, 其盡達之? 載浩曰, 殿下傳敎中, 有虎豹蛇蝎之敎, 臣請以此陳之, 虎豹蛇蝎, 聖人豈盡殺之? 聖人則善爲區處, 而殿下則知虎豹蛇蝎之不可盡袪, 而不善區處矣。雖以目前事言之, 固已十分無疑矣, 根本城當除去矣。羽良曰, 虎豹噬人, 則固當殺之, 而若玩弄, 則虎豹亦一倍生氣矣。上曰, 虎豹蛇蝎, 來則除之, 在窟者則置之而已。載浩曰, 虎豹置之窟中則好矣, 而或有潛召虎豹, 而置之世上者, 此則殿下何以知之? 虎豹蛇蝎, 東跳西躍, 而於渠親好之人, 不爲噬之, 於渠不好之人, 必先噬之, 豈不難堪? 上曰, 置之窟中則誠好矣, 而其中有鬱結之心者, 則將何以處之? 載浩曰, 如此輩置而不用, 使之餓死而已。何可持鳥銃行獵於窟傍耶? 臣之所論, 亦豈欲盡枳人也? 無罪者則固可用之, 而其中又有引用其徒黨者, 此則惟在聖上默運, 臣曾以門譬而仰達矣。不問其自某門入, 而至於入鍾樓則好矣。上曰, 言則易, 而事則難矣。羽良曰, 近來則或云宜狹, 或云宜廣, 爲今之道誠難矣。上曰, 如此則疏鬱之道, 似涉如何矣。載浩曰, 使虎豹蛇蝎, 各歸山澤, 使人居中土, 而明先王之道, 以導宜矣。上曰, 草則可以除去, 而人則將奈何? 載浩曰, 人亦有區處之道, 內君子外小人, 卽其要道矣。朝廷之上, 元氣實, 則外邪不能入。今日世道, 雖有·, 誠難爲之。大臣亦將奈何? 然不責之於大臣, 責於何人耶? 大臣猶可以辭職退去, 而人君則其可如大臣之退去耶? 臣之望於殿下, 異乎大臣矣, 奮勵剛克四字, 爲殿下誦之。上曰, 奮勵剛克, 予今衰矣, 何可爲也? 卿則謂世道易耶? 載浩曰, 臣豈敢謂易也? 只當悠久不息矣。上曰, 知人難矣。則予固已知之矣。李衡萬, 予未知之矣。載浩曰, 衡萬所爲雖無狀, 不過蠅營狗苟之輩, 而與輕重異矣。上曰, 然矣。予見欺於矣。載浩曰, 雖與戊申逆有異, 而妖惡則殆有甚焉。之妖惡如此, 而不以妖逆知之者, 亦或有之。聞升學赴試之士一人, 於禁府前路下馬, 而慰問者有之云矣。在魯曰, 趙載浩所達, 大題目則好矣, 而擧而措之之節目, 則終不仰達。其救弊之策, 使之仰達, 何如? 載浩曰, 虎豹宜區處矣。上曰, 區處甚難矣。在魯曰, 虎豹則固易知之, 人則難知之矣。載浩曰, 區處豈有他道? 勿論東西南北而用之, 而主材亦不可不辨之, 使有先後內外之別, 而至於言議不好者, 則或以文學用之, 或以才局用之, 隨其才而疏鬱之宜矣。三代以下, 則如此之外, 更有何道? 如古所謂言之至者, 不敢載之於書, 臣不能深言, 而譬如藥材, 加減則惟在聖上默運。上曰, 予今衰老, 外邪爭入, 元氣自衰, 將奈何? 載浩曰, 雖以病言之, 多用人參粟米飮, 則自然扶元氣矣。聖上於山藪藏疾之道, 靡不用極, 故規模或似弱矣。上曰, 豐陵及故相李㙫時, 則猶可爲之矣, 卽今世道, 誠末如之何矣。載浩曰, 臣於松都, 逢洪鳳漢, 以此言言之曰, 比如惡子, 則父母猶不能制, 故惡子尤肆惡云。則鳳漢亦執臣手, 而相與憂嘆矣。羽良曰, 如此人何可不用? 而第內君子而外小人, 不可混用。載浩曰, 臣曾任銓官時, 吳光運之同經筵, 南泰良之大司成, 臣果主張通淸。臣則每以爲竝東西南北而用之, 才諝文學言議, 各隨其人而用之, 此豈非區處之道乎? 善爲區處, 則無可棄之人, 而各得其所矣。上曰, 所達是矣。設弊則易, 而救弊則難矣。內君子外小人, 予果有是心矣。然頃者李倚天爲承旨, 故左相以爲上心異於前云, 豈不難耶? 予以爲若如是, 則初可無權䌖耶云矣。於稠坐中, 以權數事君爲言者, 眞小人。予問於曰, 汝何不早言耶? 答以渠有祖母故耳。予又曰, 汝背汝父矣云矣。予之待厚矣, 豈知爲如此事? 載浩曰, 以國體言之, 此則不然, 論一大臣, 而枳塞數十年, 豈美事耶? 上曰, 望玉堂, 而不得爲之, 故爲此疏矣。羽良曰, 雖爲吏議, 渠之心如此, 則必爲之矣。上曰, 李福海事, 將何以爲之? 在魯曰, 旣拿覈, 則當問之矣。上曰, 此異於拿來囚之人, 想已揣摩而來矣。竝與阿大夫求譽者而問之耶? 予欲直捧口招, 而若不服, 則當用刑耶? 此重臣之疏, 予有所思矣。在魯曰, 重臣疏則不襯着矣。雖未一一知之, 某某處送錢之事, 豈不可問? 上曰, 判金吾以下陳達, 可也。羽良曰, 臣則於帳殿, 已達之, 更無所達語矣。明履曰, 李福海所親之人, 惟恐不査, 大臣所達, 是矣。思建曰, 前判金吾見其列錄文書云, 他人見之者, 似亦多矣。且問於李泰, 則亦可知之, 査覈則不難矣。載浩曰, 其所分饋, 未知以幾兩送於幾處, 而若分饋滿朝, 則雖嶺伯, 力有不贍, 而今以聞慶小邑, 有此厚饋則難矣。上曰, 李衡萬則不過處身無狀, 而李福海則當直用贓律。在魯曰, 初不發覺則已, 旣發覺則何可不問? 上曰, 李泰改名爲泰海之說, 怪駭矣。載浩曰, 數十年前, 出入於師尙之家, 爲師尙獻民之寫手矣。臣於其時, 見其面而斷絶之矣。閭巷皆以, 爲虎龍之副望, 而必當蒙袱云云矣。羽良曰, 若竄珍島, 則必將入衙中交遊矣。上曰, 黑山, 何如? 載浩曰, 黑山島李萬江旣在, 決不可送之。濟州則有官長, 送于濟州, 似好矣。上曰, 今若嚴刑一二次, 豈不死耶? 此漢決不可置之覆載之間。載浩曰, 不如虎豹蛇蝎, 此亦聖人區處之事也。上曰, 今朝閔判府事, 亦言其子入於其私札中云矣。在魯曰, 此亦入於云云之中。上曰, 其私書所云何事耶? 在魯曰, 其書有曰, 原任大臣方上京, 非久當重卜。若然則其子弟不可廟薦, 故趁此時爲之云云矣。上曰, 用履物故, 則卽爲入侍, 明日鞫坐早爲之。上曰, 趙載浩每有欲去之心, 將奈何? 羽良曰, 渠是休戚與同之臣, 豈可去也? 申飭宜矣。載浩曰, 臣之欲去者, 則與元景夏異矣。諸臣退出時, 上曰, 承旨書疏批。書訖。上曰, 金鎭商消息聞之否? 洪重徵曰, 金鎭商陳疏還去, 今日疏到本院, 故纔已退却矣。聖上曲循其願, 而終不入來, 其亦怪矣。上曰, 非特怪也。臣分不當如是矣。一見其君, 不猶勝於遍遊山水耶? 旣非高蹈之士則過矣。承·史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