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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1038책 (탈초본 57책) 영조 24년 12월 28일 무신 24/24 기사 1748년  乾隆(淸/高宗) 13년

○ 十二月二十八日未時, 上御歡慶殿。大臣·金吾堂上·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 領議政金在魯, 判義禁鄭羽良, 禮曹判書李周鎭, 兵曹判書金尙魯, 行大司成鄭益河, 同義禁申思建, 吏曹參判李天輔, 同義禁趙明履, 左副承旨朴弼載, 校理李奎采, 記事官李顯祚, 事變假注書趙台命, 記事官許彙·蔡濟恭入侍。金在魯曰, 日氣陰霏且寒, 聖體若何? 上曰, 無事矣。在魯曰, 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 上曰, 平安矣。在魯曰, 王世子氣候何如? 上曰, 好過矣。李周鎭曰, 眩氣則何如? 上曰, 少有而比前差勝矣。周鎭曰, 齒痕浮高處何如? 上曰, 亦似差勝, 而猶有餘氣。在魯曰, 罪人終始頑忍不服而徑斃, 將何以爲之? 上曰, 備局公事先達, 可也。在魯曰, 此卽濟州牧使朴泰新狀啓也。盛陳島中今年慘凶之狀, 以爲當此災年, 新還亦難準捧, 不得量減, 舊還決難徵捧。姑爲停捧, 還分賙賑之穀, 詳量磨鍊計之, 則容入米至於九千九百四十八石零。三邑元還及本營·賑廳新還分各穀, 合爲八千九百三十石零。除今年裁減, 雖依數盡捧, 竝計時留庫穀, 不過爲皮穀七千四百十九石零, 而三邑公料各穀及種子二千三百餘石, 磨鍊計除, 餘數皮雜穀, 折米計之, 則爲三千一百十九石零。繼賑不足之米, 爲六千八百二十九石零。必以羅里舖湖南沿海邑某樣穀中, 準數劃送, 趁歲前, 以地土船, 裝載入送事仰請矣。濟州以海島, 屢被凶荒, 誠可憫憐, 不可不另加濟活, 而一番往復, 易致過時, 依狀請準數入送, 似好矣。鄭羽良曰, 羅里舖穀, 似不多有矣。金尙魯曰, 濟州一島, 處在絶海之外, 年事之被凶淺深, 雖難的知, 而大抵年年告歉。新還及各樣當捧之數, 全不督捧, 輒稱停減, 其代則請得他處許多穀物, 便成前例, 此實難繼之道也。今此六千餘石之請, 未免太多, 似不當依此數盡許矣。上曰, 重臣所達, 言則是矣。在魯曰, 然則先以五千石入送, 其餘則觀勢徐給乎? 上曰, 先朝時, 備局以濟牧狀請, 折半請給, 而特命盡數給之矣, 今亦盡給, 可也。尙魯曰, 還捧之政, 則自明年別爲嚴飭, 宜矣。在魯曰, 狀啓後錄中, 當年還上, 尤甚戶減十分一, 又尤甚減十分二, 丐乞戶減十分三捧上, 而舊還則姑爲停捧, 奴婢貢米減半。戊午御史李度遠入來時, 營各邑各班入番之類除出, 屬之均役廳。各樣十斗米, 謂之除番米, 此亦各減五分之一。牧官所屬補役軍及本營賑廳所付除番假率等處, 亦依此量減捧上。軍兵習操, 則山屯馬驅點, 今當擧行。當此凶歲, 決不可再動兵民, 大操退年擧行, 而軍兵中病癈老故之代, 則使之這這代定, 軍裝服色, 竝加申飭。稍觀明春, 分付三邑, 抽栍點閱, 各寺奴婢推刷, 不可連次退行分付三邑, 隨便擧行, 而推奴徵債等事, 一切防禁事爲請矣。裁減凡事, 濟州異於諸道, 故自前牧使, 直爲參量, 分付三邑擧行, 而一邊狀聞, 例也。竝依所請許施,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在魯曰, 此卽慶尙左水使李彦燮狀啓也。因機張·西生浦·豆毛浦·甘浦·包伊浦等所報, 戰船腐傷者, 或遣虞候摘奸, 或親自看審, 則螦傷動退腐傷, 果如所報, 決難駕海。左道戰兵船定限, 本是六十朔, 新頒續大典, 退限二十朔, 而戰船旣如是腐傷, 則退限二十朔, 萬無其勢。而仍置不改, 則其在備不虞之道, 極涉可慮, 請令廟堂稟處矣。雖未滿退限之朔數, 果甚腐傷, 則摘奸請改, 亦有定式。依狀請許改,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在魯曰, 注書擇差, 屢次申飭, 而往往有全然生疏者。簡問之際, 或只書某事, 而全不記說話, 或出草以送, 而全然爽誤, 便是別事, 臣輒皆改錄, 一通書送, 而又不詳看傳謄, 以致訛誤甚多。近日前假注書金光礪, 則擧條中誤書處, 尤爲無數, 屢次改付標啓下, 事體駭然, 金光礪從重推考。當該承旨若照檢, 則豈不知其誤字乎? 承旨亦爲推考,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在魯曰, 此後則廳注書, 各別擇差事, 申飭,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尙魯曰, 朝家之憑考事實, 惟在於政院日記。日記之錯不錯詳不詳, 只係於廳注書。故從前則廳注書, 以善記注者, 另加擇差, 而近來此規全弛, 便作輪差之窠, 所謂日記, 多不成樣。以言于筵說, 則或有全然沒實者, 或有以東爲西者, 甚至於擧條, 間或見漏, 以此日記, 將何以憑考於後日乎? 大臣雖以申飭仰請, 而一時申飭, 恐無其效。此後則日記中筵說, 注書修整後, 伊日入侍承旨雖遞去, 亦必往復釐正, 使之粧冊, 爲宜。以此定式施行, 何如? 上曰, 所達是矣, 依爲之。出擧條 在魯曰, 擧條則豈見漏耶? 頃年吏判, 遭金硡疏論時, 上下酬酢多, 而皆不載錄, 只有傳敎矣。尙魯曰, 或細細書之, 一行至書四五十字, 不可以見之。且舊則筵說日記中, 說話更端處, 必圍一圈以別之矣, 近則亦無此規矣。上曰, 筵說日記則本無此規矣。在魯曰, 平海前郡守尹光履, 初以詈辱道臣事拿問, 今以除刑推議處, 判下, 而御史書啓, 又以疊徵不法, 至於封庫, 則此一段亦不可不問。以此更爲問目究問,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上曰, 頃者左相, 以御史得文書後, 封庫之意陳達矣。今番御史之平海封庫, 則可謂抑志矣。江原道則或有未量田處矣。守令用度不足, 則再徵三徵者, 例或有之耶? 尙魯曰, 公用不足, 則不得已或有疊徵之道, 而豈可至於三徵耶? 本道道臣, 例禁疊徵事矣。今後則尤加申飭而禁之, 平海則已量田之邑矣。上曰, 疊徵, 比諸辱其道臣, 又加一層罪矣。在魯曰, 舊則別遣御史之事愼密, 而今番則以春坊官員入侍事, 書出分撥, 故外間多知之。凡御史之出去, 豈曰全然不知? 而今則夜間出送, 何等嚴祕, 而聞其家之人, 皆以爲某處往矣云云, 實有先洩之慮。若然則文書必將不得而來矣, 此後則令政院申飭, 好矣。上曰, 其時入侍老承旨, 不知而書出矣。尙魯曰, 尙瑞院馬牌出給之際, 自然知之。此後自政院, 以他事出給馬牌好矣。鄭益河曰, 此則牢諱甚難, 耳目旣多, 豈有不知之理? 騎驛馬而下去, 則孰不知之? 在魯曰, 臣亦曾以御史往來, 初則人皆漠然不知, 而末乃知之矣。益河曰, 御史一下其道, 守令無不知之, 至或有暗隨御史而行者矣。羽良曰, 御史之效, 誠不小[少]矣。宣廟朝則迭出送之, 殆無閑時矣。尙魯曰, 御史出云, 則八道中未詳其的來何處, 故自然小心而畏戢矣。在魯曰, 雖不可以下敎書下, 而承旨旣入侍, 此後則御史出去時, 另加祕密事, 自院中定式好矣。上曰, 此後則申飭, 宜矣。尙魯曰, 今日此說話, 亦爲申飭, 祕而不傳, 何如? 上曰, 申飭, 可也。命承旨讀左相箚。上曰, 太引咎矣。在魯曰, 下款語過矣。元景夏之疏, 以爲文書旣失之後, 有難査覈, 而已非致疑於大臣也。羽良曰, 領相所達, 是矣, 左相箚似過矣。上曰, 大臣看得太過矣。仍命書批旨, 又命讀沈墢疏。上曰, 閔百昌事, 將何以處之? 在魯曰, 一人旣有處分之後, 臺言不可不從, 而下款請拿則過矣。上曰, 此則過矣。命讀韓德良疏書批。上曰, 此疏則非爲欲問李泰而已者也。在魯曰, 臺言太屈曲矣。命讀箕伯疏。上曰, 此疏何如耶? 在魯曰, 此雖非不察, 而所失則不無矣。灣尹未經査之前, 似不欲當之矣。前者趙觀彬·李箕鎭遞來後, 封進殿最, 而此則不欲當者似然矣。上曰, 諸臣之意, 何如? 羽良曰, 灣尹未勘罪之前, 則不欲當之者似然矣, 諸臣皆如判金吾所達。上曰, 其不欲當者則似然, 而若待新監司, 則似太晩矣。羽良曰, 雖晩將奈何? 仍命書批, 命讀趙光祖立後草記。上曰, 文普·德普, 皆死於戊申耶? 在魯曰, 先正子孫中, 無可立後者, 故欲於其一門中立後矣。上曰, 柳下惠·盜跖, 亦有之。先正子孫, 多犯戊申逆矣。此草記翌日始下, 故載在於二十八日日記中  命讀禁府都事原情。上曰, 沈鑐, 沈宅賢之子耶? 以都事, 已經八金獄事矣。洪櫟, 洪龍祚之子耶? 益河曰, 然矣, 而洪櫟爲人耿介矣。上曰, 文書旣在於諸堂·諸問郞之前, 則都事亦何能爲之耶? 文書封之於大臣之前耶? 在魯曰, 臣則不爲封之, 或於臣退去時, 封之於左相前耶? 上曰, 閔百昌裂一丈云, 他人亦裂一丈, 則都事之不知, 誠無怪矣。若無如此事, 而都事掩諱, 則古有刑史官之事, 當嚴問於都事, 而閔判府事, 旣以其子仰達之後, 則都事則自然脫空矣。羽良曰, 都事則脫空矣。上曰, 其諺札所書何事耶? 在魯曰, 其書中以爲兄主有風痁, 未能上來云, 似指光履矣。上曰, 用履則無疑, 而宅履將何以處之耶? 在魯曰, 渠之兄弟中書辭, 不可以人理責之, 福履亦當罪。上曰, 福履尤無狀矣。在魯曰, 初疑宅履爲之矣。宅履旣出六, 則於宣薦事, 無可論矣。上曰, 出六後亦爲薦耶? 益河曰, 出六則例不爲薦。上曰, 然則宅履無所現捉直爲放送之耶? 德履將何以處之耶? 在魯曰, 旣無現捉之事, 雖不可直爲刑推, 而呑吐之狀, 實爲無據, 恐不可直放, 而似當定配矣。周鎭曰, 臣雖非獄官, 而有所懷仰達矣。傳書之際, 旣同惡相濟, 則德履亦不可倖漏矣。尙魯曰, 傳書之際, 勿論實假, 京主人必當變服傳之, 而假主人, 以渠服色, 往傳之, 以此推之, 裏面事, 渠必不知矣。上曰, 實京主人, 若知裏面事, 則八金獄時, 當自斃矣。明履曰, 請更問實主人妻者, 欲探知德履之其時來否矣。德履卽其倅之四寸, 則似無不知之理矣。在魯曰, 德履, 雖甚愚迷, 而如此使喚, 則似能爲之矣。上曰, 德履豈能爲厥書耶? 杖斃似過, 而直放則又似如何? 淸風·楊州往來云云者, 誠怪矣, 酌處而後, 遇赦蒙放, 亦何妨也? 大抵今番獄事, 俱難覈矣。·事, 終不能快覈矣。在魯曰, 權繕心動字, 發說之後, 其家欲殺之云矣。上曰, 設令承款, 予意則權繕, 必欲拔之矣。羽良曰, 德履雖遇赦, 亦豈可放? 上曰, 遇赦後, 放不放, 在於予。尙魯曰, 其書中以爲罔措罔措云, 而又以爲妻孥, 托於兄主云, 旣涉無狀, 然同氣之間, 豈易捉納? 而旣已捉入之後, 宅履亦不可全釋矣。上曰, 同義禁之意, 何如? 明履曰, 不可全釋之言固是矣, 而旣無執捉之罪狀, 則似如何矣? 尙魯曰, 其書中托妻子云者, 可見其與知矣。上曰, 何必如是? 放送, 可也。命承旨書之曰, 用履雖已物故, 萬秀之招, 益年之自斃, 十分無疑。元犯歸一, 宅履今無可問, 特爲放送。德履則授書益年, 非用履則渠也。其果授傳, 卽一蠢蠢無識者流, 訊問而或杖斃, 則此非恤刑之道, 而親問之時, 供多有挾詐, 不可白放, 參酌遠配。上曰, 今日處分於宅履則爲幸, 而臺諫則似又爭之矣。趙觀錫今則殘忍矣。與韓硡執手云云者, 豈非可矜耶? 在魯曰, 聖意欲恤典擧行耶? 上曰, 然矣。諸臣之意, 何如? 在魯曰, 正犯旣出, 恤典好矣。諸臣皆如領相所達。上曰, 趙觀錫, 是誰家族耶? 羽良曰, 兩班云, 而楊州趙哥錫字行云矣。上曰, 今則八金·恒延等啓, 可以停之矣。在魯曰, 恒延之曙之子也。與八金有間, 似不可混停。上曰, 何必分而言之? 因此竝爲停啓, 則豈不好耶? 命承旨書之曰, 頃者趙觀錫, 旣知冤斃, 故已有除丹書之命, 而于今用履, 爲闕門投書之元犯, 則尤爲矜惻, 可謂無辜杖斃矣。其令該曹特爲恤典擧行。上曰, ··用履, 亦豈非如趙觀錫之冤耶? 在魯曰, 三漢情節, 綻露無餘, 何可比之於趙觀錫耶? 益河曰, ·獄事, 則外間至今不無深慮云矣。上曰, 此則過矣。命承旨書之曰, 捕廳拘留罪人姜萬秀放送。又命書之曰, 承旨取囚徒案, 輕囚放釋。尙魯曰, 鞫廳大臣以下入侍有命, 則參鞫臺臣之同爲入侍, 例也。昨日參鞫之諫臣, 陳疏未承批, 不得登筵, 勢所固然, 而至於憲臣, 則無端違牌, 不爲入侍者, 臺體可駭。持平李光溭, 罷職,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上曰, 閔百昌事, 臺言是矣。在魯曰, 至若究問, 則似如何矣? 上曰, 此則然矣。仍命書沈墢疏批。上曰, 以廟薦事云云, 則其親密可知。取友必端四字之書出, 固無過矣, 而然何必用此等文字, 取友必端四字, 改之, 可也。在魯〈曰〉, 以屛遠等字用之, 則何如? 上曰, 此則太渾厚, 予不用之。百昌則誠非矣, 而臺疏中莫知苗碩者, 此則分數過矣。少有甚麽意也, 又其所謂儒臣不爲盡達者過矣。其文書見失之時, 都事則不知, 禁堂知之, 則卽當自首, 勿使都事就拿, 可也。而閔百昌裂之, 而禁堂則坐而見之而不言, 只使都事被罪, 禁堂非矣。此可見世道處也, 古則直言之, 而當之者亦不含憾矣。今則皆不欲立隻, 故貪官汚吏, 將無以懲之矣。金善行之猶不盡言, 亦由於此。趙載浩之氣, 若可以搏虎, 而猶復挽止其叔之箚, 以爲何可立隻云云, 如是而世道豈不難耶? 羽良曰, 旣已處分, 敢有所達。鞫廳文書見失之事, 極爲嚴重一段語, 添入於臺批中, 似宜矣。尙魯曰, 古則鞫廳文書, 雖問郞, 不得見之矣。益河曰, 莫重文書皆失之, 則後弊當如何? 上曰, 所達是矣, 因命添入。羽良曰, 韓德良疏語, 苟且疲軟, 不可無譴罰矣。上曰, 卿方帶經筵, 則何不直請罪罰耶? 羽良曰, 臺臣則難於直請, 故未及仰達矣。然則罷職, 何如? 上曰, 依爲之。抄出擧條  上曰, 述編亦諭, 而大抵抉摘文字, 延及他事, 誠非好事。以今番投書事, 延及他事者凡幾耶? 此後則如此事, 欲爲禁之, 何如? 在魯曰, 臣欲與左相仰達矣。曾前則搜探文書中, 雖或有當治之事, 只治其本事, 而不以文書中語, 別生層節而問之矣。今番則旣已現露, 不可置之, 而後弊之慮則深, 故臣自初以此仰達矣。臺官則不過以傳聞言之, 大臣見之, 而初不出口, 則臺官何以知之而爲言耶? 益河曰, 臣已與大臣, 相議此事矣。此後則雖問郞, 使不得見文書好矣。羽良曰, 此事難以一箇論之, 雖曰私書, 若有大罪, 豈不可問? 只使問郞不得見好矣。明履曰, 事之輕重大小, 固不可預知矣。上曰, 關係綱常外, 勿論, 何如? 尙魯曰, 如許世道, 如此事, 亦不可一切防塞。綱常外關係大者, 禁堂言於臺官而言之, 亦豈不好耶? 益河曰, 向來之瑞之獄, 有怪文書, 而殿下勿問, 聖意好矣。今則姓名已出, 不過一二人無據者爲之, 而譬如以油, 欲染人人, 豈擧朝搢紳, 皆入於其中耶? 一丈猶有去處, 而一丈則尙無去處矣。上曰, 百昌猶於見處裂之, 故大臣已首實, 而其外匿之者, 豈可自首? 彼儒臣李奎采, 則以其時問郞, 果不來見其文書矣。他問郞則豈有不知者? 益河曰, 奚獨問郞知之, 堂上亦豈不知? 上曰, 然矣。卿於其時, 若以堂上來, 則亦安知不爲之耶? 益河曰, 臣三十年事殿下, 若以父事殿下, 則今日豈受此下敎耶? 上曰, 予非疑卿也。李天輔曰, 錢進封之說, 實爲搢紳之羞, 不可不究覈矣。周鎭曰, 此則不可不査出, 而當直用烹阿之典矣。益河曰, 大臣箚中國不爲國者, 誠格言矣。文書一丈之去處, 若令自首, 則其時帳殿入侍之臣, 皆殿下之臣, 敢忍隱諱? 李奎采曰, 設禁事似不可一切防塞, 而文書事, 鄭益河所達, 是矣。使之自首, 則爲臣子者, 豈敢終諱耶? 上曰, 儒臣自首之言忠厚矣。予亦有思量者, 承旨達之。朴弼載曰, 設禁則不可矣, 若設禁則誰可畏法? 而檢飭其身。上曰, 此非三代之意。弼載曰, 臣言亦衰世之意, 而事理則終如是矣。上曰, 使之自現, 何如? 羽良曰, 若自現則好, 而若不自現, 則徒傷國體。上曰, 此下敎後, 無自現者, 則判金吾以下, 豈無嚴處之道乎? 羽良曰, 見此紙者必多矣。上曰, 若不自現, 則其何可朝衣而食君之祿耶? 見其紙者, 亦必曰某某處饋錢可矣。命承旨書之曰, 鞫廳文書莫重, 大臣·禁堂外, 不可覩者也。此事蕩然, 故有閔百昌之事, 此後文書浩多, 推問事緊。若或指名特敎, 則其雖參看, 不然則問郞不過傳命書寫之任, 豈可若是混雜而看? 此後則嚴飭此弊。噫, 以百昌事推之, 一紙去處已知, 一紙去處, 豈無其處? 判金吾之前文書, 都事旣已糊封, 翌日封無頉處, 而其紙忽無。以此推之, 焉知無又一百昌乎? 不問不査則已, 置搢紳於黯黮, 卽一細事。設或有文書中大關緊者, 而其若潛拔, 流弊勝言, 況咫尺帳殿, 其君臨焉? 此等之事, 初雖率着, 若此之後, 不爲自現, 是欺君也。爲其臣幺麽之事, 敢欺君, 而何顔立朝乎? 其在嚴紀綱正君臣之義, 不可以都事, 放送而置之。其時禁堂及諸問郞中, 有所犯者, 其令自現。命書李應協疏批。上曰, 應協·𡼖事, 自初太峻矣。上曰, 李泰, 不可使之生往珍島, 杖殺, 可也。定配逃走之罪一也。冒入會場之罪二也。受人錢貨之罪三也。勿拘日次, 而三次之敎, 意有在矣。羽良曰, 以擅離配所, 問而杖之, 可也。在魯曰, 又以汝何爲入於會試場中, 問而杖之, 可也。尙魯曰, 亡命而來, 出入場屋, 末世如此漢, 不可置於世上。以此諸罪, 連問而杖之, 則豈不死也? 上曰, 至於杖殺則實難矣。雖以李宗白之猛手, 亦不能杖殺矣。洪啓迪爲憲臣時, 任侹終不能殺之。兵判爲憲臣時, 武弁之服衰挾娼者重刑矣。尙魯曰, 李泰上典, 卽李綬。而有人問李泰曰, 君知李綬耶? 之字而答曰, 我知之矣。李綬聞之, 捉而猛刑矣。如此之漢, 能與兩班相從, 所謂許交之兩班者, 無可言者矣。上曰, 連三次嚴刑而能生, 則亦將奈何? 尙魯曰, 副率李毅敬, 筵敎催促之下, 尙無動靜, 所當拿處, 而前後呈狀, 每以親病爲辭, 雖不以此仰請, 一參下官之違拒朝令, 有關國體。且由限之過, 已至累月, 亦不宜一向置之, 改差,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尙魯曰, 故兵使尹宅鼎之子秉淵爲人, 可合勸武云。故臣初以勸武, 軍官傳令, 而終不出。又差別軍官, 至送令旗捉來, 別樣嚴督, 已受現身, 而觀其身手, 果可用矣。別軍官猶爲漫任, 緊束莫如軍門將官, 而哨官如非陳稟, 則閑良不得爲之, 故敢此仰達。訓局·禁營中哨官, 待窠啓下, 何如? 上曰, 爲人何如耶? 尙魯曰, 雖以儀表人事觀之, 殊不草草, 所見不爽所聞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上曰, 彼國曆書, 有官時憲·民時憲, 而予王子時, 得頒賜件而見之矣。昨年見元良見時憲, 故予謂彼國, 待予而添送一件於世子, 而不問之矣。蓋世子則元無官時憲送來之例矣。譯官私自得來獻之者, 誠甚駭然, 此後則禁之宜矣。命承旨書曰, 時憲書事重, 世子宮曾無進獻之事, 近者齎咨官, 私自得來而私獻, 其涉駭也。其初齎咨官, 令攸司科治, 此後咨文外, 勿爲齎來事, 分付。上曰, 金尙迪想已入去矣。尙魯曰, 見其狀啓, 則鍾音姑無消息, 故方留待云矣。羽良曰, 臣有老父, 旣不能勤仕, 而且臣之帶備局有司堂上者, 今已四年之久, 今則年少解事之人多矣。臣則許遞, 而移差於年少解事之臣, 其在國體, 亦似好矣。上曰, 誰可代者? 在魯曰, 趙載浩, 曾經副提調而加資, 則當爲有司堂上。上曰, 依爲之。出榻敎  命承旨書曰, 勿待命事, 遣史官傳諭于閔判府事處。在魯曰, 吏判待命, 已屢日, 而尙無下敎, 故敢達。上曰, 吏判過矣。其日予欲召承旨而處分矣, 予意則欲補外矣。在魯曰, 吏判, 若以如此事而遞之, 則實難繼之道。命承旨書曰, 臺臣挾雜, 業已知矣。其所開釋, 亦已無餘, 而一向撕捱, 無意膺命。今番特令入侍之下, 亦無動意, 分義攸在, 其涉寒心。冢宰雖重, 紀綱亦不可不顧。吏曹判書徐命彬, 慶州府尹除授。上曰, 金鎭商事怪矣。一見已老之君, 不猶勝於遍遊耶? 予則曲爲之, 而以學者自處, 終不入來, 過矣。旣是科目出身, 則異於山林之士, 而若以五品官, 來見予, 則國體豈不怪乎? 在魯曰, 旣付軍職, 則入來可矣, 而終不入來矣。上曰, 其所處義, 未知其可。一言以蔽之曰, 一詭字矣。上曰, 御史來時, 平海人民, 欣欣然有喜色云, 民習則誠駭然, 而爲民上者, 其可不極擇其倅耶? 新郡守李道燮, 果何如也? 在魯曰, 雖未知其何如, 而未知其爲極擇也。上曰, 然則改差, 其代令該曹另加擇差。出榻敎  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