검색
상세검색 문자입력기
승정원일기 1047책 (탈초본 57책) 영조 25년 8월 28일 갑진 16/17 기사 1749년  乾隆(淸/高宗) 14년

○ 掌令柳綽上書。伏以臣, 特蒙恩暇, 歸省先壠, 少慰霜露之感, 得伸人子之情, 隕結圖酬, 感泣而已。在臣分義, 所當卽速復路, 以效返面之忱。而顧臣前日腦後之瘡, 浸淫於肢體之間, 觸風撼頓, 一倍肆毒, 結核作膿, 多至數十餘處, 浮氣遍體, 作一籧篨, 房闥之間, 亦不能運動。以此病狀, 萬無跨馬作行之望。而見職縻身, 由限漸迫, 玆不得不敢入文字, 從縣道疾聲呼籲於离明之下。伏乞亟命遞削臣職, 俾便調息, 仍治臣瀆擾之罪, 以昭法紀, 千萬幸甚。臣於請急之章, 不宜贅及他說, 而竊有一二愚見, 敢此附陳, 惟睿慈, 不以人廢言, 而留神裁擇焉。目今穡事, 比年稍登, 市直高翔, 斗米十文, 或減其二。以外面看之, 則康衢鼓腹之歌, 庶復聞於今日。而細究民間事勢物情, 反有嗷嗷愁怨之歎。此無他也, 一良軍所納四兩五錢之費, 將至於五十斗之米, 農民一歲之作, 除此則無餘矣。況無土而竝作者, 一室四五當番者, 丐乞不能耕作者, 從何出而納其身布乎? 百爾思量, 實無蠲減救濟之策, 而作米之法, 差可爲少紓燃眉之急者也。臣謂今年各衙門各樣身貢布, 使之依前例一竝作米, 不可少緩也。雖然自前作米令下之時, 村民之攀緣官屬者外, 方曲窮氓, 㤼於官威, 典賣先納, 未蒙實惠, 良可慨然。今番則嚴飭各道各官, 俾無不均之歎, 使遠方軍民, 咸知變通軫恤之德意焉。各邑還穀, 若値少豐之時, 則民無願受者。而拘於折半之令, 官家不得不勤給, 間有不廉之吏, 限外加分, 以賭其耗。故其中穀多民小之邑, 一戶所受, 或至二三十石, 而受出之際, 太半見縮於官屬面任之討索。及其還納, 一戶一年之作, 盡歸之而猶不足, 終至於賣田土牛馬徵隣族之境, 此所謂樂歲終身苦者也。況彼各營門穀物, 尤爲民間難支之弊, 不計豐歉, 盡數勒今全耗而用之。元會付穀, 則或有値災停捧之令, 而此穀則㤼於營門之嚴督, 雖至歲翻, 必捧乃已, 營門之穀, 反復重於元會軍餉。其事之顚倒, 擧措之郞當, 莫此若也。臣謂各道各邑會付軍餉折半應分之穀, 明春分糶時, 減分加留, 一如凶年加分減留之例, 一以紓窮民怨苦之弊, 一以爲蓄貯備災之道, 恐合事宜矣。至於各營門句管各穀糶糴之規, 亦依會付軍餉例, 折半分留, 永爲定式, 可也。臣於還穀事, 竊以爲別有不可不一番釐正者。夫還穀之各邑, 古則只有元會付等數三條件, 故文書簡約, 無眩亂乾沒之弊矣。今則轉運東西, 逐年異名, 那移稱貸, 隨時改號, 毫紛縷錯, 出入多門, 雖使才諝通敏者見之, 心目怳惚, 不能綜核。故奸竇百出, 尾洩無窮。頃年湖南道臣, 若干査出, 所得不貲。以此推之, 則各道各年各項各穀消融之數, 可勝言哉? 今若元會付三倉穀, 則均其取耗高下, 合作一色目。各衙門各道各邑各年條移來移去, 可屬賑穀者, 屬賑廳, 可屬軍餉者, 屬軍餉。此二三色目之外, 切勿加增, 其出其入, 必從一條路, 則文簿省而數爻明, 驟見輒知, 可無胡亂耗失之弊, 不亦善歟? 若夫各道各樣穀合作之規及四季朔加入用下實數出已, 上報京司之法, 惟在廟堂成節目指揮之如何也。惟彼統營穀, 則三南列邑山沿, 皆有盡分全耗, 爲弊尤重。畢竟需用, 不過爲統閫應求之資, 一年所費, 殆至萬數, 不亦可惜乎? 沿海舟師邑, 則貯蓄待變, 尙有意義。至於距營門絶遠陸峽之穀, 則無益於國事, 而貽害於列邑。臣謂各邑元會付, 本甚不敷, 用度浩多, 幾乎匱竭, 陸峽所在統穀, 仍作各其邑元會付, 以爲國用萬一之補, 以濟列邑無窮之弊可矣。近年三南大同收租中, 上納摠數, 比前太多, 該廳庫舍, 年年增建, 費盡千萬之財力, 以侈衆目之觀瞻。不知者, 以爲節財之效, 而臣愚則竊以爲朱子所謂上氣症也。何則? 田結摠數, 則有減無加, 而大同上納, 則有加無減, 此其故何哉? 收租勘劃之際, 不念本邑儲置, 公用之浩多, 不虞之有備, 而徒爲該廳下屬膏梁之計。昔之大同, 折半或三之二矣。今則當年新米之外, 或有加劃舊儲之時, 京倉所儲, 以十萬計。而各邑所用, 不過舊陳腐朽之物, 進上及應用之需, 專責於邑庫, 每患生事, 脫有不幸, 將何以責應耶? 輸運之際, 覓船無路, 濫裝臭載, 比比有之。邑倅之就拿相續, 沿民之拯米積怨, 此豈非哀痛之甚者耶? 該廳庫直使令, 料布旣厚, 捧米之際, 所得頗多。京司庫使之富足, 莫過於惠廳, 以其多得錢穀之故, 取其自便, 創出假庫直·假使令。初則以渠輩之料布, 雇立使役, 舐康及米, 又創出假庫, 使之料布, 一年所費, 其數顆[夥]然。原其錢布米所自出, 則莫非國家之財力, 而生民之膏血也。寧不痛哉? 臣謂自今年收租爲始, 依古例參量劃定, 俾無內多外竭之弊。該廳假庫直假使令, 一倂革罷, 使無白地耗財之患, 可矣。三南各邑田結雜役條作米作錢之規, 雖出於大同餘法, 其爲害於公私則極矣。以言乎公, 則柴炬草炭, 升升買用, 分分爭價, 若當商絶難貿之時, 則毁用色庫之家舍, 延及色庫之隣族。一年二年, 吏奴逃散, 邑里殆空, 其瞻聆之愁絶, 擧措之鄙瑣, 罔有紀極。平時之使客一至, 猶且遑遑罔措, 脫有緩急, 其何以接應耶? 以言乎私, 則貧賤小民, 自力艱備, 足以納官。而一倂徵米, 不捧本色, 急索反加於正供, 呼冤有甚於塗炭, 且或邑各異規, 間多有作錢之處。雖以嶺南數三大邑言之, 一結之錢, 或至一兩, 以今年市直論之, 其數不下於大同十二斗之米。哀彼農民, 終歲勤苦, 旣納田三稅, 又納大同, 今又生出科外之一大同。嗟今之民, 亦孔之慘矣。臣謂三南作錢邑, 則爲先痛禁。作米之規, 則勿論營邑, 雉鷄外柴草炬炭等四色, 量其邑一年之用, 及期收捧, 長時積貯, 則官無鄙瑣煩苛之政, 下有吏奴保存之效矣。湖南之設置羅舖倉, 以救耽羅之飢荒, 倣於浦項賑北民之事, 則朝家費財施設之意, 豈偶然哉? 自初本意, 當島民被災之日, 移粟送哺之。後以藿竹等濟産雜物, 付之隣近邊將, 使之販賣貿穀, 以充移穀之代, 不獨立本而已。預爲備待, 要作日後副急之資矣。法久弊生, 奸僞漸出。許多濟産雜物, 盡歸於一邊將簸弄花消之中。而不幸數十年來, 島民荐飢, 本舖無穀, 自廟堂不計輕重, 推移劃送, 自島中還報雜貨, 則隨來隨失, 已成積逋。而營門越視, 主張無人, 以此之故, 湖南穀物之耗縮不細。臣謂令道臣, 覈其流逋, 料理貯穀, 一依浦項之例, 亦自賑廳, 頻遣郞屬, 無時摘奸, 斷不可已也。今年牛役[疫]之酷毒, 比年前不啻百倍, 次次傳染, 有若人之天行時疾, 一痛再痛, 得則必斃。典牲署犧牛, 各衙門車牛, 相繼致斃, 若此不已, 必無遺種, 此誠莫大之災也。遠道則臣姑未之聞矣。以畿內言之, 臣之所到處, 一面之內數百農牛, 僅存一二。而一二餘存, 亦難保其必生。秋收則或可人力勤苦, 而至於兩麥所種, 則非牛莫可耕也。百家農夫, 彷徨田疇, 相告泣下, 其事勢之罔措, 景色之愁慘, 有不忍言。此面如此, 彼面可知, 此邑如此, 彼邑可知。前頭民事, 良可寒心。禁屠之令, 昔非不嚴, 又於春間, 筵奏申飭, 而曾未幾何, 又復如前。諸道列邑, 無不設屠, 至於街路場市之間, 買賣狼藉, 略無忌憚, 此而置之, 不病之牛, 亦將盡劉。臣謂亟令各道道臣, 一切嚴禁, 隨現重繩, 繡衣廉察之政, 似不可少緩也。且外而監兵營兩都, 托以筋角, 常時設屠處, 一倂限數年停廢, 內而懸房, 獨不可使依前屠販, 亦令廟堂商確稟處焉。各營之進上作脯造墨, 旣有定數, 南北之接待彼人, 亦有其時。當此農牛絶種之日, 在道臣邊守之道, 必不過濫, 而憑藉冒禁之弊, 非今斯今, 可勝歎哉? 故相臣洪致中, 按廉嶺南時, 以禁肉書啓, 道臣罪罷, 人至于今稱之。而故相之後, 又無其人, 可勝惜哉? 以卽今民間觀之, 則秋耕已無奈何, 明春耕播, 亦無其望。關西監兵營句管屯牛甚多, 反爲邊民之痼弊, 故年前道臣變通作米後, 尙多餘數云。趁歲前量宜移送, 從便分俵, 則或可爲一分之助矣。嗚呼, 今日耗財病民之弊, 可勝言哉? 江倉之撤入, 摠廳之移建, 兩西嶺阨之築城, 遂事不可說也, 猶可及止。而不可不變通者, 上所陳七八條件, 而此特論其最大者而已。下此者恐涉煩猥, 不敢毛擧, 若使臣言, 毋歸紙上之空言, 則其於民虞國計, 未必無少補矣。臣無任祈懇之至。答曰, 覽書具悉。所陳者令備局, 稟處。懸房事, 曾稟于大朝者, 而爲民不許矣。爾其勿辭, 上來察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