검색
상세검색 문자입력기
승정원일기 1055책 (탈초본 58책) 영조 26년 4월 5일 정축 27/27 기사 1750년  乾隆(淸/高宗) 15년

○ 庚午四月初五日辰時, 上御歡慶殿。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 左議政金若魯, 右議政鄭羽良, 副司直具聖任, 吏曹判書金尙魯, 刑曹判書趙載浩, 兵曹判書李天輔, 兵曹參判徐命九, 吏曹參判金尙星, 漢城右尹洪鳳漢, 左副承旨南泰耆, 假注書盧廷元, 記事官宋文載·金聖佑, 諸臣以次進伏訖。金若魯·鄭羽良進前。若魯曰, 比來風氣不適, 聖體若何? 上曰, 一樣矣。若魯曰, 湯劑連日進御, 而眩氣, 若何? 上曰, 差勝矣。若魯曰, 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 上曰, 差勝後一樣矣。若魯曰, 王世子氣候何如? 上曰, 一樣矣。若魯曰, 大朝入侍後, 當入對于小朝, 而因春坊官員所傳聞之, 則東宮足部, 有小瘡, 書筵亦不設行云。次對亦爲停止, 似好矣。行步之際, 非但有妨, 恐有添却[損]之慮, 敢達矣。上曰, 何妨也? 羽良曰, 旣無時急稟定事, 停止, 似好矣。上曰, 此由於肥肌, 而不甚關係, 所達如此, 承旨書之。傳曰, 元良有調理之候。今日次對停。出榻前〈下〉 若魯曰, 使行今已渡江, 聞齎咨官, 逢着於中路, 而彼中則姑不聞犯越事云矣。上曰, 自厚春探問事情, 故未及轉報之致也。若魯曰, 使行延候人夫, 方山萬戶領往, 而渡涉中江之際, 船隻沈沒, 人物之溺死者, 多至於九名, 萬戶印信, 亦未覓得, 事甚驚惻矣。上曰, 其江大小何如? 南泰耆曰, 所謂中江, 不深不廣矣。若魯曰, 其船隻常時不用, 故不知其腐傷, 而且値風浪, 以致墊沒矣。上曰, 然則此由於多載, 而致有沈沒之患也。金尙魯曰, 地方官宜有責罰矣。上曰, 承旨書之。傳曰, 今聞使臣迎候船人物沈沒, 其九名之多云, 事甚惻傷, 令本道恤典, 從厚擧行。船之沈溺, 其或修船疎虞, 抑或一船多載之致, 於此於彼, 重人命之道, 不可無飭, 當該府尹, 從重推考。當該監守人, 亦令該府從重處之。上曰, 承旨讀此使臣別單, 可也。承旨讀訖。上曰, 所謂水獵, 如春秋所云觀魚耶? 若魯曰, 然矣。上曰, 畋獵自是渠之本色。而至於水獵, 與皇太后·諸妃嬪偕行, 豈不怪異乎? 泰耆曰, 然有不偶然之事, 凡係民弊之事, 皆令除之矣。上曰, 彼國人, 見我國人衣冠, 頗爲欽羡云, 今亦如是乎? 羽良曰, 欽羡之心, 漸不如前云矣。若魯曰, 癘疫如火益熾, 生民殆將盡劉, 誠甚罔措。日昨特敎, 以飭擾民之事, 至於九營繕, 亦皆停止, 實爲欽仰聖上軫念元元之盛意。京外大小之官, 孰敢不惕念奉行? 而畿甸之內, 因公私酬應之繁多, 役民之弊, 倍甚於遠外他道。嚴飭道臣·守令, 一切禁斷, 公私之役, 亦皆停止。則因私事擾民, 尤宜痛禁, 雖或因喪葬之事, 如有侵擾, 則當該守令·道臣, 十分詳察, 狀聞論罪。至於使客往來支拱[支供]前排等事, 自有事目, 而當此之時, 尤不可與常年比論, 一倂減省。而前排中指路外, 許多旗吹手等, 責立民夫之屬, 癘疫寢息間, 竝姑除減, 以爲一分息民之地, 爲宜。以此, 申飭京畿, 亦一體, 分付於諸道,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李天輔曰, 臣適有所聞, 敢此仰達矣。向者京畿癘祭獻官鄭彦詳, 設祭於廣州之時, 不知齋戒, 而多用刑獄云, 事極慘然矣。上曰, 鄭彦祥誰也? 鄭彦忠族乎? 若魯曰, 鄭彦祥, 卽鄭履儉之族, 鄭彦忠, 卽鄭來周之族也。上曰, 鄭彦祥狀貌, 予不記得, 未知不以注書入侍乎? 泰耆曰, 應經假注書·騎郞矣。若魯曰, 鄭彦祥, 曾爲假注書時, 賓廳適有啓事之辭, 使之請來注書, 則彦祥, 諉以胸腹痛猝發, 至於徑出矣。羽良曰, 其爲人本不端正, 閭閻間漸有訾謗矣。上笑曰, 然乎? 鄭彦忠則異於此人矣。爲宗廟令時, 聞家人出賣膰肉, 急令人推來, 其人難矣。然見其上疏, 則怪異矣。人不可知者如此矣。命泰耆, 書傳敎。傳曰, 頃者已下敎。今番厲祭, 意在爲民, 有欲躬行之敎, 諸處獻官下去之時, 其能皆知獻官之名, 而齋戒其身而行乎? 若不然, 以汎使而行, 則必有欠誠之端。以此令禮曹, 另飭諸獻官, 雖於廻道, 知獻官之名而來事, 亦爲分付。噫, 來時若此, 況受香在身之日乎? 因此而聞筵臣陳達, 向者祭官中受香而行也, 有用刑獄者云, 事甚可駭。當該獻官, 令該府從重勘處。出擧條 若魯曰, 刑曹判書, 出仕屬耳。而罪囚多滯矣。上曰, 金吾堂上入侍矣。時囚罪人錄入乎? 徐命九曰, 不爲持入矣。上曰, 持入, 可也。刑曹罪人錄入乎? 趙載浩曰, 錄入矣。上曰, 刑判能持入矣。時囚元數達之。載浩曰, 輕囚則在閤外時, 與大臣相議, 錄啓放送, 而重囚數至五十八名矣。上曰, 注書出去禁府, 申目持入, 可也。盧廷元出去, 持入申目。若魯曰, 咸鏡監司南泰良, 以朝家言之, 則可謂得人矣。卽今本道設賑, 宜令從速赴任。而但其爲人, 才而且剛, 宜置於內矣, 且當惜而用之。而本有胸腹痛, 遠出塞外, 實爲愍然, 其家屬, 亦以其抱病赴任, 爲切迫之事云矣。上曰, 予有意落點, 而自北京還後, 面肥似勝矣。若魯曰, 本來剛, 故能無事往來, 而赴時, 以乾糧廳所餘, 劑得若干瓊玉膏而去, 賴此而能支撑而歸, 臣其時爲京畿監司, 求得桑柴以助之矣。上曰, 其人甚剛矣。上曰, 是可用人也。旣有本病, 且經遠役, 決難赴任, 而不以遠赴爲難, 將欲下去, 其志可尙矣。若魯曰, 當初薦擬, 雖出於難其人, 而今若許遞, 則甚好矣。上曰, 其時首望亦好, 而多有固滯, 事未周辨, 故與元景夏相戰矣。若魯曰, 其廉白甚貴矣。上曰, 廉白故多滯矣。羽良曰, 其末望亦好矣。上曰, 三望中當添一人, 畿伯雖數遞, 無傷乎? 若魯曰, 然矣。上曰, 若如此, 則亦必以指名薦擬爲言矣。外間雖有嘵嘵之言, 予其能動搖乎? 柳復明, 以幾年侍從之人, 未免爲浮嘵所動, 年多矣。慨然矣。今日入侍之臣, 不爲浮嘵所動者, 自有之矣。若魯曰, 人多言之, 則安知其不動耶? 上曰, 曾母亦投杼於三至之言, 而況謂凡人乎? 上曰, 南泰良爲人甚剛, 故其居官處事, 亦如此云, 人必畏其剛矣。與洪景輔, 何如? 載浩曰, 臣未及見洪景輔, 而因朝行間傳言而聞之, 南泰良則臣與之相親, 兩人之事, 大不同矣。上曰, 只言其剛氣矣。載浩曰, 以剛氣言之, 則無過於此者。其弱則其臂如指, 他人則必不能行, 而以南泰良之故, 能行之矣。上曰, 其年幾何? 若魯曰, 乙亥生矣。上曰, 年多矣。其人非特一剛字, 加以一鐵字可矣。與承宣幾許寸耶? 泰耆曰, 臣之六寸兄。上曰, 南致薰, 曾於先朝, 長爲都承旨。其孫誰耶? 泰字上行列, 卽明字也。明字上行列, 卽薰字也。泰耆曰, 前承旨泰慶·泰齊, 卽致薰之孫也。上曰, 南泰良之祖誰也? 泰耆曰, 故承旨至薰也。上曰, 然乎? 其爲承旨之時, 予思之矣。承宣之祖誰也? 泰耆曰, 臣之祖尙薰, 筮仕官至星州牧使矣。上曰, 薰字行列多矣。泰耆曰, 臣之四寸大父益薰, 爲咸鏡監司, 在任身死矣。上曰, 南就明, 予嗣服之初, 爲都承旨, 南一明, 連在於玉堂矣。上曰, 承旨書之。傳曰, 咸鏡監司南泰良, 今授此任, 意蓋在矣。今聞, 其在用人之道, 宜惜用, 特遞其職。出榻敎  上曰, 頃聞洪益三所達, 則心有所惻然者。一新之民, 以降號爲恥, 恥於擧頭云, 不爲已甚, 自是王者政。其降號, 在於幾年耶? 羽良曰, 似在於己未年間矣。上曰, 逆賊纘揆, 往牒所無。其時降縣改號, 使序之於三百六十州之末, 意固有之矣。今過十年, 復號, 似好矣。羽良曰, 似難輕易爲之矣。上曰, 及今不爲, 則不無李平·廖立之歎矣。諸臣之意, 何如? 各陳之。具聖任曰, 旣經十年, 特命復號, 何害之有? 尙魯曰, 過十年復號, 載在續典, 特敎又如此, 復號, 似好矣。載浩曰, 年限旣過, 復號何妨乎? 天輔曰, 當初降號, 雖出於懲惡之意, 而及今復號, 何妨也? 命九曰, 年限已過, 特命復號, 無傷也。金尙星曰, 聖上旣軫民情而復號, 何害之有? 洪鳳漢曰, 諸臣皆有陳達, 臣無他意矣。上曰, 一新是大邑乎? 尙魯曰, 自是雄邑, 而介在於湖嶺之間矣。上曰, 當初降號何事耶? 羽良曰, 戊申後, 以南原兼營將, 移之於雲峯, 南原雲峯管下, 而爲府使, 故降其府使之號矣。上曰, 雲峯爲營將後, 猶爲縣監乎? 尙魯曰, 然矣。今有營將復遷南原之議矣。上曰, 吏判見雲峯乎? 尙魯曰, 臣未及見之, 而湖嶺要害處矣。鳳漢曰, 瑞興曾以府使, 降爲縣監, 而尙未復號矣。尙魯曰, 當初降縣時, 待捉得趙大立後, 復號爲定, 而至今未復。瑞興亦是雄邑也。上曰, 承旨書之。傳曰, 十年後陞號, 大典載錄, 而頃者纘揆, 往牒所無。其在嚴懲之道, 其一縣, 使之置之於三百州之末, 此不過嚴處之意。以此之故, 今過十年, 該曹不敢循例擧行, 今若不喩, 將無陞號之日, 豈王者體元行仁之意乎? 重其事聞僉議, 依大典特復其號。出擧條 若魯曰, 前全羅監司李台重, 以終不膺命, 至於海島補外, 事甚可矜矣。上曰, 支離矣。李台重之補外, 亦有瓜限否? 今則置於珍島, 勿思遷移, 可矣。其年幾何? 老於補外之外, 無他道矣。若魯曰, 甲戌生矣。雖補外, 豈不瓜滿乎? 其人固滯至於此, 而素抱病, 不可久置於海島, 而殿下亦失其可出之道。其時備忘中就寢之敎, 於小官勉此, 豈不過乎? 臣欲陳箚, 而夜深未果矣。上曰, 卿言是矣。南竄北謫, 渠已老矣。予亦困矣。置之, 可也。羽良曰, 其時事至於如此, 則補外之外, 無他道矣。天輔曰, 臣與李台重, 有戚誼, 且甚相親, 而實是可惜可用之人。南竄北謫, 年衰病且痼, 豈不可惜? 今番亦失其可出之路矣。渠之所執, 以爲本來情勢之外, 堂下旣不行公, 故灣尹時不敢出肅。旣不出灣尹, 故監司何敢出膺云? 其去就固過矣, 而亦不無依據。向日爲承宣時, 欲商量其出仕, 而未及爲之, 今又遠補, 誠可惜, 珍島又是瘴海, 或不能生還, 則尤可愍然。而命招致前席而開諭, 則今番渠何敢不出乎? 上曰, 珍島有水土乎? 羽良曰, 水土素稱不好。台重之去就, 律之古道, 未知如何, 而終是難人矣。上曰, 聞不懸玉圈, 然乎? 泰耆曰, 臣交符甲山時見之, 懸之矣。上曰, 若爲判決事, 則可能行公乎? 天輔曰, 臣不敢質言, 而內職則異於外任, 似或變動矣。泰耆曰, 若爲判決事, 則渠何敢不出乎? 若魯曰, 全羅監司李錫杓, 除拜已久, 尙不上來, 夫馬留滯, 不可不念, 催促赴任, 宜矣。上曰, 依爲之。出榻前下敎  上曰, 李錫杓在京乎? 若魯曰, 方在湖西云矣。上曰, 其時副末望誰耶? 羽良曰, 李益輔·兪最基也。上曰, 監司望誰擬之耶? 羽良曰, 廟堂或薦三望, 或首望, 而吏曹爲副末望矣。若魯曰, 高敞縣監趙重鼎, 卽卑微之人, 本不合於字牧之任, 自備局, 非不知, 分付勿令下去, 而付之於兩司署經矣。署經已出, 不得不仰達, 改差, 何如? 上曰, 何處人耶? 若魯曰, 安邊人也。上曰, 承旨書之。傳曰, 高敞縣監趙重鼎, 大臣旣已請遞, 其不合可知。旣允而署經, 何等重也? 而不審若此, 其慨然。噫, 高敞以殘邑, 其民奚辜? 其代別擇事, 分付該曹。若魯曰, 卽今民事方殷, 畿邑兩守令, 有經一司署經者, 發送,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榻敎 若魯曰, 臣有所懷敢達矣。趙榮翼·李魯, 以年少之事, 泮製去路, 歷見權嶠, 以此定配於絶島矣。榮翼所坐, 不過稚騃所爲, 而不宜經年不放。方遭其母喪, 授由[受由]上來, 放送, 則似好矣。載浩曰, 此事, 臣仰達於筵中矣。權嶠, 方以逆治之, 而年多有識之士, 握手相慰, 其世道人心, 無復可言。及其査出, 則年多有識之士, 皆見漏, 而稚騃趙榮翼入之, 李魯則尤是不干之人。而以年少之故, 隨其同接而入見, 不知其爲罪, 誠可笑也。榮翼謫去時, 其母顔色泰然, 慰以送之, 及其相別之後, 入哭于祠宇, 仍廢食曰, 吾不能敎子, 得罪於國家, 何以生爲? 因此而不起, 事甚可矜矣。上曰, 其女人善矣。誰之女乎? 羽良曰, 李明升之女也。載浩曰, 尤有可矜之事。李明升之妻無子, 老依於其女, 其女死後, 不勝悲哀, 將至死境矣。上曰, 承旨書之。傳曰, 頃者處分, 蓋所以嚴懲討, 而其被配者皆年少之人, 意謂癡騃所致, 而重國體之道, 仍配。今聞大臣所奏, 王者以孝爲治之道, 聞甚惻然。以往問權嶠事島配, 趙榮翼, 特爲放送, 不可事同飭異。同配人李魯, 一體放送事, 分付該曹。出榻敎 羽良曰, 臣以李福海事, 有所懷, 仰達矣。福海生父, 死於福海在囚之日, 其所後父年近八十, 而謫在北方極邊, 父子消息, 不能相通, 其在情理, 極爲可矜。孝理之下, 若令移配於南方極邊, 則其父或可往依, 而雖不如此, 聲聞可以相通矣。上曰, 卿在重臣時, 豈不有所達乎? 羽良曰, 臣在判義禁時, 果有所陳矣。若魯曰, 情理則惻然, 而當初若不定配於星州, 則豈有特命定配種城[鍾城]之事乎? 福海本是善山人, 而距星州只爲三十里, 當初定配於星州怪異矣。上曰, 其時禁府堂上誰耶? 若魯曰, 權𥛚也。上曰, 縉紳之意, 何如? 具聖任曰, 右相所達, 是矣。量移則好矣。尙魯曰, 其父廣矩, 年幾八十, 孝理之下, 宜有參酌之道矣。載浩曰, 福海所犯雖重, 移配南方極邊, 無妨矣。天輔曰, 爲其有老父, 移配於南邊則好矣。命九曰, 右相所達無妨矣。尙星曰, 以孝理論之, 則移配無妨矣。鳳漢曰, 以孝理之意, 移配於南邊, 則似好矣。上曰, 今世之人, 皆是李福海矣。渠以難赦之罪, 得免刑訊, 幸而得生, 八字好矣。是貪吏則貪吏矣。羽良曰, 福海多般料理, 修葺公廳, 繕治軍器, 爲治不淨, 而不入於己矣。上曰, 其於拔去算板冊張, 何? 若魯曰, 拔去算板冊張之事, 不可發, 明矣。上曰, 大臣以孝理爲言, 承旨書之。傳曰, 李福海之免於阿鼎, 於渠幸矣。被配之道, 何可論也? 而往者大臣爲重臣時, 有所陳達, 故王者以孝爲治之道, 聞甚惻然, 欲爲下敎, 而僉議不一, 中止, 今已經年。大臣所奏, 欲贊孝治, 又何惜其道? 分付該府, 更配南道邊地。出榻敎 若魯曰, 鄭弘濟亦以貪贓, 遠地定配者, 在於李福海之前。而不敢仰達矣。羽良曰, 用錢雖多, 似不染手矣。上曰, 李徵夏事, 極爲殘忍矣。注書時見其爲人, 則極爲殘弊, 予未能的知其爲貪矣。宋秀衡, 亦以侍從, 任之久矣。知其爲人, 其貪名則實冤矣。若魯曰, 聖敎至當矣。羽良曰, 其人有才局可用, 屢經外任, 未見有貪名。至以大同給災, 屢年禁錮, 豈不冤抑乎? 上曰, 其年幾何? 羽良曰, 年近七十矣。上曰, 配所何地耶? 若魯曰, 良才驛矣。尙魯曰, 近來癘疫, 漸益熾盛, 八路死亡之數, 殆不能計。初春則雨澤頻數, 而卽今日氣寒凜, 不無旱徵。天災時變, 人心世道, 一無可恃, 且國用虛耗, 若有變故, 未知何以爲計。而臣待罪兵曹見之, 則留庫錢不過十萬兩, 軍布亦不過二千同, 鑄錢事, 不可不講定, 而此亦不無弊端, 然以事勢言之, 則事當加鑄而後已。此後則申飭京外, 一分錢一尺布, 勿爲浪費, 節用是矣。上曰, 所陳是矣。加鑄之議, 何如? 天輔曰, 各道監營, 各各鑄錢, 則似好矣。古沙里僉使[高山里僉使]李禮福, 除授後, 以親年七十呈狀, 故入啓許遞矣。其後聞之, 則禮福之父, 年未七十云。故臣果爲招問。則禮福以爲, 渠之所後父, 年滿七十云, 而其言頗涉可疑, 故招其兄, 而使之直告, 則以爲禮福, 元無出繼之事云。此事關係倫紀, 不可置之。而但無可據律文, 何以爲之乎? 羽良曰, 事係倫紀, 而其人事則不足責矣。上曰, 然矣。自兵曹參酌施罰, 可也。天輔曰, 我國軍器, 一無可用, 而外方則尤爲可笑。申飭各邑, 反不如發遣宣傳官摘奸, 且監兵營軍器, 則元無摘奸之事, 事甚怪異矣。今年武科出身, 事當依例赴防, 而今年則異於常年, 各道癘疫, 極爲熾盛。特爲除防, 何如? 羽良曰, 臣意則不然矣。使年少武弁, 歷覽邊地山川道里者, 亦似爲好矣。上曰, 歷遊列邑, 若有沈溺之事, 則何暇有歷覽山川之意乎? 然法意則甚美, 待秋癘疫寢息, 發送, 好矣。若魯曰, 今年則與常年有異, 邊地多設賑處, 姑停, 似好矣。上曰, 承旨書之。傳曰, 出身赴防, 意則深也。而此等之時, 比常歲有間, 非特邊地饑饉, 武士軍兵, 此等之時赴防, 而若道死, 此何異於納諸溝中? 其思而欲下敎, 兵判所奏及之, 正合予意。今年竝特爲除防, 以示矜恤之意。出榻敎 徐命九, 持禁府囚徒案入來。上曰, 承旨讀之。至朴師訥·李萬恢。上曰, 不可放矣。尙魯曰, 李萬恢三朔滯囚, 宜有分揀之道矣。尙星曰, 以假郞廳事, 萬恢等俱爲被拿, 而萬恢則其時果爲受由下鄕, 師訥則聞其病父就理, 經出而就拿, 其志可尙矣。上曰, 然乎? 承旨書之。傳曰, 此時囹圄, 不可不淨, 張翰鳳·金漢吉·朴性淳·李維新·文以郁·申致夏·任琨·李德中·李震華·朴奎壽·申翊成·羅錫鋼·皇甫鍍·尹東度, 竝放送。朴師訥, 今聞, 宜有參酌。李萬恢, 不可事同飭異, 一例放送。姜必愼·李徵瑞, 竝罷職放送。, 今者下敎, 不過申飭, 何待供辭? 飭已行矣。付過放送。出榻敎 載浩曰, 臣新當此任, 適有所聞, 敢此仰達矣。臣在外任時, 則常以抑强扶弱爲心, 而至於都下, 則常漢之凌辱兩班者, 勢將依律科治。而似聞東村居沈姓喪人, 卽飭躬讀書之士, 而名家之人也, 與武藝別監, 同閈而居。沈家奴子, 與別監, 有相鬨之事, 別監率其同類, 突入沈家之門內, 終日詬辱, 聞之者莫不駭憤, 兵判居在不遠之地, 亦爲詳知矣。武藝別監, 多以雜類充數, 故閭里間驕橫之習, 殆甚於大殿別監, 罔有紀極, 如此驕橫之類, 不可不治。今則稟達後, 將欲依律嚴治, 而此後如有此弊, 則竝與其頭目, 草記科治之意, 敢達矣。上曰, 今始聞之, 極可駭然。其首倡者及頭目, 依所達科治, 可也。出擧條 鳳漢曰, 臣待罪軍門, 以夜禁事, 敢此仰達。頃者臣營牌將, 捉來左相所率下人, 臣不爲直治, 送言而送之, 則左相責臣以不能直治, 還送所捉下人, 使臣嚴棍, 又捉右相傔從, 一體送之矣。其後公座, 右相, 以其不治, 深加非責。臣之當初本意, 實爲尊待大臣, 而大臣則反憂夜禁之不嚴若是, 爲非, 臣方歉愧之不暇矣。然大小廷僚, 凡於夜禁事, 皆如兩相之心, 則何患禁夜之爲難乎? 第聞自前, 每因所屬下人之被捉, 或發牌而捉去牌將, 或因事而移囚次知云。蓋夜禁者, 非大將之夜禁, 乃奉國法而分牌者也。牌將雖微, 所關何如? 此後重宰以下, 如有侵困牌將之弊, 臣當直爲草記。至於大臣, 體貌自別, 若於其間, 或有損傷事體者, 則雖論罪大將, 未爲不可, 而決不宜移罪牌將, 以致夜禁之懈弛。以此定式, 出擧條, 申飭, 何如? 上曰, 今聞所奏, 夜禁之解弛可知。以夜禁, 私侵牌將, 業已申飭。若有所犯, 則於大臣, 其當自列, 重宰以下, 依申飭草記以聞, 何必定式? 聞今奏, 參酌大臣傔從, 大臣皆以爲非云, 旣奏之後, 宜飭于此等, 卿爲先推考。雖闕中服役之類, 先啓後決棍, 自有其例, 於古則直提學以下, 俱在夜禁中, 況傔從乎? 此後勿論大臣·重宰傔從及下人, 犯夜者依法決棍。此後因此而復侵牌將者, 依前, 申飭以聞。而非徒本營, 三軍門·左右捕廳, 一體擧行。出擧條 尙魯曰, 大凡通淸之規, 貴在乎簡, 而吏曹參判·參議長望變通之後, 參議望則以大司成通擬之人爲限, 參判則以曾經吏議及經筵通擬之人爲限, 是一岐兩岐, 各不同矣。臣意則自今以後, 雖經吏議而陞資者, 必見擬經筵, 然後始擬吏參望, 則參判·參議擬望之路, 皆爲一岐, 似無班駁[斑駁]矣。上曰, 予則知其爲見擬經筵望者, 入於參判望矣。曾經參議者, 亦入之乎? 此則非予當初下敎之本意也。今後則只以經筵通淸人, 擬望, 可也。出擧條 尙魯曰, 都承旨乃是一院之長, 地望責任, 尤峻且重。而經大諫而陞資, 則雖次堂獨政, 直爲擬望, 如曾經兩司亞長, 則入於承旨望之例, 此非古規也。今後則令首堂·次堂, 相議新通後, 擬望, 似宜。下詢大臣處之, 何如? 上曰, 此言何如耶? 若魯曰, 知申之任, 闕內諸司, 竝多主管, 責任甚重, 吏判所達, 是矣。上曰, 更爲通淸而備擬, 此亦淸要一路, 無乃有爭端乎? 若魯曰, 此任則似無此弊, 而不可不得人而久任矣。天輔曰, 雖是重任, 而非權要之職, 似無爭端矣。羽良曰, 凡紀綱官方, 收而上之, 愈整頓愈簡嚴而愈好, 惟漸下而解弛淆雜, 則爲可憫。今吏判所達, 乃簡嚴之意, 依此爲之, 則好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尙魯曰, 堂下·堂上嘉善之職, 各有淸選, 故雖經堂下淸選者, 陞堂上之後, 又新通於堂上淸選, 自堂上而陞嘉善者, 亦如之。而近來曾經副學, 則不復新通, 直擬都憲, 亦非舊例也, 似當復舊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尙魯曰, 賓客之任, 雖經吏參, 新通後擬望, 古也。此亦依舊例, 作爲通淸之窠, 恐好矣。若魯曰, 賓客之任甚重, 雖經吏曹參判, 古則多有未經者矣。上曰, 賓客任重, 異於他職, 古規旣如此, 則依所達定式, 可也。出擧條 尙星曰, 臣今待罪典牲署提調, 以祭享黑牛事, 有所仰達矣。一年祭享所用黑牛, 爲三十五隻, 而丁卯戊辰己巳三年內, 黑牛之見斃, 至於六十餘隻, 故濟州庚午條所納黑牛三十隻, 自禮曹發關。上年七月, 使之上送, 而今二月, 始爲分養於湖西各邑, 不但該牧擧行之極甚稽緩, 前頭之弊, 誠爲可慮。卽今祭享所用, 將有不足之慮, 巨濟所在黑牛五隻, 使之卽爲上送, 而濟州牧使之愆期遲滯, 事甚未安。上送牛隻, 亦皆體小, 不可無警責之道。濟州牧使從重推考,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上曰, 承旨讀禁府申目, 可也。泰耆讀武所試官南益齡·趙東漸·沈鳳陽等供辭。上曰, 韓景喆何許人耶? 聖任曰, 中路人也。上曰, 供辭末端, 有以細書諺文付之者, 此何事也? 泰耆曰, 此必承旨持入時, 不知吏吐, 而以諺文書付之矣。羽良曰, 事甚怪異, 當該承旨, 宜爲推考矣。上曰, 勿推。沈鳳陽爲試宮, 使其傔從, 狼藉行私, 豈不寒心? 此乃沈仁希之父耶? 渠招所謂昏弱者矣。若魯曰, 鳳陽人物精矣。而旣已自服, 今無可言矣。聖任曰, 鳳陽供辭無隱情, 如臣所聞矣。尙魯曰, 鳳陽渠自承服, 則無他可達之事矣。載浩曰, 臣意如吏判矣。上曰, 沈鳳陽·韓景喆, 俱有當律, 而金三重·蔡德淳, 亦同律乎? 聖任曰, 金三重事輕矣。鳳漢曰, 四人罪犯, 不可差等, 竝爲嚴懲宜矣。上曰, 御將所達, 是矣。趙德鎭·金處謙誰也? 俱未免科場作挐矣。聖任曰, 趙德鎭, 永興府使載彦之子也。金處謙, 長湍府使養一之子也。此非科場作挐, 惡韓景喆畫數, 勝於渠輩, 有此捉納之事。若非此輩之現發, 則場中何以知其奸情乎? 泰耆曰, 監試官林象老, 嚴其科場, 堅封畫紙, 不爲先洩, 故與趙德鎭畫數小[少]者, 不知立落, 有此捉納多畫之人矣。上曰, 承旨書之。傳曰, 近者科場不嚴, 而頃聞諸臣所奏, 果若此, 其所巧密, 甚於用情, 故有特敎而申目持入之命矣。今覽申目, 雖異所聞, 科場用情, 則其無自逃。試官沈鳳陽, 通情人蔡德淳, 拔去擧子韓景喆, 差備官金三重, 竝以科場用情律充軍。而沈鳳陽, 曾經閫任, 有此不正之習, 其在勵末世嚴科場之道, 不可不嚴懲, 邊遠充軍。趙德鎭·金處謙, 其初所爲, 非爲科場所告, 其不無用心, 宜飭此類, 以杜挐科場之習。而以此之故, 査懲用情, 此無可論。其他諸試官, 今無可問之端, 竝放送。出榻敎  上曰, 向者以講試用情事, 講冊持入見之矣。羽良曰, 此乃亡國之漸也。麗末私情橫流, 紅粉榜有名, 而仍以亡國矣。上曰, 頃於新榜引見時, 見貴事矣。徐宗玉婿李徽中, 以其科作用東人句, 不諱於君父, 其心可嘉矣。尙星曰, 自是能文士矣。上曰, 狀貌亦美矣。若魯曰, 李徽中, 謂臣恩門, 來見之, 爲人頗可矣。上曰, 見試官供辭, 其時監試官, 果欲陳章矣。若魯曰, 聞其自若陳章, 則將至撤場, 而謁聖初試不遠, 無以設場, 故欲待復命之時, 日暮未果。伊日上書將入之際, 聞罷職之報, 止之云矣。泰耆曰, 欲與正言柳謇, 聯名寫出上書, 受銜往復之際, 自爾遲延, 上書到中路, 還爲持去云矣。若魯曰, 事實如此, 則監試官宜有分揀之道矣。上曰, 承旨書之。傳曰, 今覽諸試官供辭, 監試官畢試後陳章之事, 已知不無參酌, 竝敍用。出榻敎  上曰, 去月文臣朔試射單子, 注書持入。廷元承命出去, 持單子入。上曰, 承旨讀之。能有得分者矣。天輔曰, 聞雖不中者, 未滿十巡之前, 不敢圖免, 其效若此矣。尙魯曰, 別軍職久勤, 每都目每一人, 輪用於兩銓事, 曾有定式。而今有掣肘之端矣。上曰, 承旨書之。傳曰, 軍職守令下等人, 過僉使後, 復爲守令事下敎。而今則每都目一人, 吏兵曹輪回擬差事下敎, 初下敎不無掣肘之端, 從後下敎施行。其下等者, 雖非堂下, 勿敍右職, 依他守令例擧行。出榻敎 若魯曰, 卽今守令多窠矣。上曰, 政事當日爲之。出榻敎 尙魯曰, 開政有命, 臣當先出矣。上曰, 姑留之。泰耆曰, 藥院事有可憫者, 敢此仰達矣。問安日次, 在於明日, 而都提調閔應洙, 有身病, 自小朝遣御醫看病, 提調·副提調, 引嫌不出, 明日無進參之員。都承旨鄭翬良, 俄又上書入達, 而聞漆瘡猝發, 頗涉不輕, 親祭不遠, 故不敢言病, 只陳情勢矣。上曰, 怪異矣。此等事引嫌不出, 則國事無可做之望, 誠甚未安。自政院, 其無言及爲之之道耶? 都承旨是一院之長, 不能爲之耶? 泰耆曰, 都承首, 下位亦不得請牌矣。上曰, 然則何以處之? 皆罷職爲宜乎? 若魯曰, 提調之任, 俱爲遞改, 則似好矣。上曰, 承宣聞掌務官之言而陳達乎? 泰耆曰, 掌務官來言, 日次問安, 不得爲之, 夕間來告政院, 當微稟云。故今方入侍, 敢此仰達矣。上曰, 雖如此, 未免煩達矣。羽良曰, 泰耆推考, 宜矣。上曰, 承旨書之。傳曰, 國之所以爲國, 卽綱紀也。而職之所重, 亦莫如保護也。況有後日次入侍之命, 則都提擧陳箚元良受由之後, 有提調·副提調, 自可爲之。而今聞承宣所奏, 俱以私嫌, 先後陳書, 藥院將無問候之人云, 其涉奏煩。當該承旨, 推考, 提調·副提調竝遞差。出榻敎  上曰, 東宮不爲次對, 故予當其勞, 而半日接對諸臣, 此則好矣。泰耆曰, 聖敎甚好矣。以今日言之, 國事之講定者, 民瘼之減除者, 幾何耶? 連使諸臣, 入侍講確, 是臣區區之望也。載浩曰, 臣有所聞敢達矣。自本曹捉來犯禁犯法者, 欲爲推治之際, 若是有勢家奴屬, 則非但不爲捉送, 至於歐打刑吏, 使不接跡, 若是而何以謂法司乎? 上曰, 誰也? 載浩曰, 臣當詳細探聞, 陳白於後日筵中矣。泰耆曰, 臣因御將所達, 夜禁事有所仰達矣。夜禁之法, 當以人定後爲限, 而至於城門外, 則薄暮之時, 已有夜禁被捉之事, 此甚怪異矣。上曰, 兵判·御將進來。果有此弊乎? 鳳漢曰, 巡邏卒之出往江上者, 不得不閉門前出送, 而此輩自不無此弊。上曰, 卿等旣聞之, 嚴飭邏卒, 以人定爲限, 可也。尙魯曰, 今日當開政。而有新通之事, 參議牌招, 使之參政, 何如? 上曰, 承旨書之。傳曰, 政事當日爲之事, 旣已下敎, 政官卽爲牌招開政。上曰, 今入假注書望, 誰之代乎? 泰耆曰, 韓命輿盧廷元之代也。李彦霖〈則〉柳匡國之代也。上曰, 盧廷元不爲入侍, 故不下落點, 而便殿入侍, 盧廷元先爲之矣。泰耆曰, 盧廷元, 卽宣廟朝吏曹判書臣之後也。上曰, 雖是名賢之後, 若非下敎, 則豈可先於京人而爲注書乎? 翰圈何若是遲滯乎? 宋文載曰, 同官纔自鄕上來, 故未卽擧行矣。上曰, 鄕人之欲觀召試者, 亦有之矣。斯速爲之。上曰, 承旨書之。傳曰, 翰林旣已備員, 圈點, 其令卽爲擧行。出榻敎  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