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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1056책 (탈초본 58책) 영조 26년 5월 23일 갑자 15/15 기사 1750년  乾隆(淸/高宗) 15년

○ 庚午五月二十三日申時, 上御歡慶殿。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 行戶曹判書朴文秀, 禮曹判書申晩, 吏曹判書金尙魯, 兵曹判書李天輔, 吏曹參判金尙星, 行副司直趙榮國, 右尹洪鳳漢, 右承旨洪益三, 假注書洪亮漢, 記注官沈瑴, 記事官趙台命, 以次進伏。上曰, 注書出去, 領府事箚子, 南泰耆狀啓, 考事撮要持來。臣亮漢, 承命出持入。上曰, 卿等連直備局, 有所料量乎? 文秀曰, 諸道回關來後, 可知矣。上曰, 勿論大中小戶, 皆以小戶爲準, 則似有折衷之道矣。文秀曰, 査正廳亦有可考者, 故大體則已出假令。而今日大臣入來, 故與之商確矣。上曰, 此亦連直備堂之效也。卿等若盡散而等待回關, 則亦安知査正廳有可考者乎? 以大戶一兩半, 中戶一兩三錢, 小戶一兩欲定耶? 尙魯曰, 欲以此定之矣。上曰, 四民尙不入矣。尙星曰, 大臣以爲, 殘獨戶全不擧論, 則今之大中小戶, 日後盡歸於殘獨, 不可不慮云。臣意亦然矣。上曰, 領府事頃言, 四民中亦有稍實者云, 而一邊恤四民, 豈可一邊徵四民乎? 尙魯曰, 獨戶雖拔, 而殘戶則數多, 決不可拔矣。上曰, 魚鹽似難處矣。吏判·吏參皆經嶺伯, 不久當詳知矣。尙星曰, 以漆原漁稅言之, 營納爲三百兩, 監官所食則近千兩云矣。上曰, 勝於僉萬戶矣。文秀曰, 漁箭得失無常矣。上曰, 欲定收稅官乎? 漁船之數, 何以周知? 尙魯曰, 漁船則不敢隱諱矣。文秀曰, 漁船到處收稅, 故一歲中, 或有數十次納稅者。今若立一切之法, 旣納一處稅, 出標後不使更侵, 則漁船皆當自願現屬矣。上曰, 統營各營門, 將何以支撑乎? 頃者韓光肇·李彝章之所達, 是矣。一切之法, 決不可行矣。尙魯曰, 下敎及於統營, 臣有仰達者矣。統營則創設之初, 元無錢木折給, 而只以漁稅經用矣。殿下臨門之日, 旣詢良役, 又軫海氓, 聖意藹然, 可謂一擧兩得矣。文秀曰, 欲立大法, 何拘小弊? 尙魯曰, 此則戶判言, 是矣。殿下旣欲變通良役, 又思拯救漁夫, 書之史策, 有辭萬世, 國祚可以靈長矣。天輔曰, 臣聞故相臣金尙憲, 不食鰒魚云, 蓋深知漁夫之殘忍故也。上曰, 誰知盤中飧, 粒粒皆辛苦者, 正謂此也。尙星曰, 臣曾經濱海兩道伯, 習知海夫殘忍之狀矣。片舟大洋, 一遇狂風, 則全船渰沒, 比比有之, 其妻子望海中號哭而已。殿下親覩此狀, 則必惻然矣。尙魯曰, 海夫以漁爲業, 不計冬夏, 出入水中, 故不似人形矣。上命益三, 讀領府事箚子曰, 領府事則以結布爲愈, 吏判曾聞其議耶? 尙魯曰, 從兄平日之譏以爲不可, 猝然更張, 若或不得已而變之, 則結布稍可云, 而此亦知其難行, 故初無料量之事矣。上曰, 領府事之不欲更張, 予亦知之矣。如是故吾曾不下手矣。他無善策, 故不得已爲此耳。若論結布, 則一結當捧幾疋。尙魯曰, 臣之先臣則定之以一疋半矣。尙星曰, 臣有區區所懷, 敢達矣。臨事而愼, 好謨而成, 聖人之訓也。顧今良役變通, 實爲大擧措, 若善成則宗社萬世之基, 而少誤則國家安危, 判於毫忽之間, 可不懍然乎? 臣意亦與原任同矣。田結則皆入於豪右之家, 作者本無結, 似無隣族之侵。而至於戶錢, 則鄕民之無依者, 流遷無常, 朝東暮西, 一式年之間, 戶口自當大縮, 守令必欲充前式年戶數, 則勢將侵責於隣洞, 此與良役之弊, 何以異哉? 然結戶布間不可預度, 毋意毋必, 聖有其言, 臣等十分磨鍊, 萬無掣礙之端, 然後質疑於大臣, 稟裁于聖上, 奉令承敎, 始可擧行, 是臣夙夜區區之望也。旣有所懷, 故敢達矣。上曰, 卿頃亦有所達矣。予於此, 曾不下手矣。今此大擧措, 豈全無弊? 至於忠質文, 皆有弊矣。意必之言儘好好。今日召見卿等, 外人必以予爲太促矣。天輔曰, 吏參意必之言好矣。而洪啓禧所達, 惟斷乃成云者, 尤切實矣。上曰, 洪啓禧之言誠是, 而無固必之心, 其心可嘉矣。口布·游布, 決不當行, 故捨此而取戶布, 此外則雖諸葛亮復生, 更無好策矣。榮國曰, 王者爲治, 莫如租庸調, 隨時變革, 不外於此三者。王安石雖不足言, 而其靑苗之法, 亦依倣於此矣。天輔曰, 初則諸臣出去, 茫然不知端緖矣。今則料量, 已八九分庶可爲矣。至於掣礙處, 則惟在節目間詳愼耳。尙魯曰, 兵判掣礙之言, 亦有意見矣。上曰, 結布卽吏判世守之論, 而今此戶錢之議, 不爲立異者, 亦知結布之弊而然矣。予非欲速也, 時乎時乎不再來, 如是而若中止, 則是欺吾民也。尙魯曰, 臣若的知結布之至勝, 則雖終始陳達, 期於蒙允, 而果有大段掣礙處, 故如是, 而必先計海民之數, 以料量經費, 然後可爲矣。天輔曰, 殿下先以海氓之保恤爲心, 勿專意於經費, 則聖德事也。上曰, 戶錢則惟斷乃成爲貴, 而除弊則在於節目之詳愼也。榮國曰, 俄者金尙星有所達, 聖意無乃以是而然疑於結戶之間乎? 上曰, 不然, 吾豈輕變前見也? 尙星曰, 此等大議論, 不必苟同。而同異可否之間, 十分商確, 異意爛漫同歸, 則不害爲大同之論矣。上曰, 此言誠好矣。戶判必以小戶一兩爲過矣。曰, 古人之以二疋定式, 亦有竟見, 一兩豈過乎? 文秀曰, 此擧欲救良役之弊, 而小戶定以一兩, 則數十年之間, 必有大弊。無異良役, 擧將流散, 豈不可矜乎? 益三曰, 臣是承宣, 何敢與廟謨之末? 而戶判言誠是矣。文秀曰, 臣之一兩爲過者, 欲作法於涼, 而諸臣之意, 必欲銳意行之矣。小戶一兩, 則年年散亡, 將有侵及隣戶之弊矣。民間疾苦, 無如臣之習知者矣。鄕民之殘疲者, 一村之辦一兩, 亦難矣。榮國曰, 誠如戶判言矣。文秀曰, 不信臣言, 請遣御史而廉問。上曰, 何必遣御史? 尙魯曰, 持貳則事不成, 若欲以四五錢爲式, 則初不如不行, 小戶一兩, 可謂作法於涼矣。天輔曰, 戶判過慮矣。上曰, 小殘戶四五錢, 可以充數耶? 文秀曰, 各樣各色磨鍊後, 可知矣。榮國曰, 雖如此, 而皆以一兩爲準, 可減者減之, 可存者存之, 然後可以料量行之。不爲則已, 減一兩則決難行矣。上曰, 口錢則不可行矣。李應協曾有所達, 其意慮名分之紊亂, 其言是矣。口錢則紊亂尤甚矣。仍下敎曰, 予在潛邸時, 聞奴婢織置貢木, 等待而不敢犯用云, 誠甚殘忍殘忍。文秀曰, 今此諸臣可否之論, 皆是局外之言。諸道回關來後, 戶數可知, 軍摠可知。相議査正, 精修文書, 然後面目始露矣。上曰, 戶數都摠幾何? 文秀曰, 八道戶數合爲一百七十萬, 除西北道·兩都·濟州, 則爲一百三十萬戶矣。其中必有虛戶, 而殘·獨亦多矣。尙魯曰, 魚鹽則終難摸捉矣。上曰, 魚鹽之當經費, 極殊常矣。榮國曰, 軍制秩若有餘, 則以補經費秩, 何如? 曰, 魚鹽當於經費則好矣。而雖或不足, 不可以軍制秩添補矣。此則嚴立其界限, 然後可矣。尙星曰, 禮判言是矣。上曰, 豈可以軍制秩入於經費秩乎? 此則決不可爲也。備堂皆就坐。文秀啓曰, 以鑄錢事有可仰達者矣。今此鑄錢, 勿論戶曹賑廳各軍門, 若各開鑄, 則各處貿銅之時, 銅價必有刁騰之弊。設都監, 同鑄於一處, 則必無此慮。故議于左右相, 則設都監甚當云, 領相則無妨云, 何以爲之乎? 尙魯曰, 使戶曹·賑廳先鑄, 似宜矣。上曰, 都監則似張大, 名曰鑄錢廳, 而戶曹·賑廳, 同鑄, 可也。出擧條 文秀曰, 新鑄錢制樣則倣漢五銖, 比之今錢, 郛郭狹而厚, 制樣則極妙, 已出一本, 後日入侍, 當持入矣。上曰, 今錢則何以爲之耶? 文秀曰, 限數年與新錢竝用, 自癸酉年爲始, 禁舊用新。則其前民間藏蓄之錢, 自當盡歸於戶曹, 戶曹鑄爲新錢, 則此易錢之規, 而舊錢不爲無用之物矣。上曰, 事之更張甚難, 諸臣意何如? 曰, 新制雖妙, 仍舊無妨。尙魯曰, 與舊錢竝用無妨。天輔曰, 錢貨之弊, 在於藏蓄, 易錢則自當流行, 今欲易錢, 非異其制樣則不可也。尙星曰, 臣得見新制, 勝於常平通寶矣。上曰, 何以名之? 文秀曰, 將欲稟定錢名矣。榮國曰, 臣常以爲小錢甚好矣。歷代錢貨, 變革無常, 而漢之五銖, 最爲適中, 新制亦如五銖誠好矣。斷行, 可也。然更貨至難, 更議大臣而行之, 似好矣。鳳漢曰, 易錢之議, 不欲使舊錢藏蓄, 預布易錢之令, 勿使藏蓄, 可也。上曰, 我國令甲, 屢變無常, 在上者先立紀綱, 然後可行。文秀曰, 寧越·忠州, 皆有銅穴, 而忠州之銅甚好, 欲設銅店, 採取鑄錢矣。上曰, 設店, 何如? 益三曰, 臣曾爲忠牧, 詳知之。我國之銅, 鎔鑄爲難, 而此則甚易云矣。尙魯曰, 採取鑄錢無妨矣。上曰, 大臣入侍, 更達, 可也。命申晩進伏。傳于洪益三曰, 君之諱日, 臣豈敢聽樂? 祭昭王之臣, 昭王諱日, 豈忍聽樂? 此後三皇諱日, 凡軒架鼓吹擧行者, 竝勿擇事, 分付儀曹。出榻敎  上下敎曰, 勿出朝報, 可也。益三曰, 臣再明日, 奉命進去於永柔臥龍祠矣。祭文尙未製下, 故敢達矣。上曰, 已製下矣。諸臣仍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