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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1059책 (탈초본 58책) 영조 26년 8월 23일 계사 20/20 기사 1750년  乾隆(淸/高宗) 15년

○ 申時, 上御歡慶殿。戶判·惠堂·均稅使入侍時, 均稅使朴文秀, 惠廳堂上元景夏, 戶曹判書金尙星, 均稅使金尙迪·KC02539, 同副承旨魚錫胤, 假注書權穎, 記注官鄭宅臣, 記事官金光緯, 以次入伏。上曰, 惠堂持定例, 先爲進來。景夏持惠廳定例進伏曰, 臣先達凡例後, 有稟定者矣。度支定例, 有可以旁照者, 故亦爲持來耳。上親覽定例曰, 親耕則別爲例乎? 景夏曰, 然矣。上曰, 度支亦有別例乎? 文秀曰, 定例則則堂堂井井 ,經常之例也。別例則雖亦是不可無之事, 而與常例差異矣。上曰, 此則異於戶曹定例, 一覽了然矣。景夏曰, 惠廳則元無盈縮, 別無可以爲例者矣。元子宮進獻物種, 有己巳·乙卯二例之不同, 聞戶曹則已用己巳例云, 惠廳則當用何例耶? 上曰, 己巳則少於乙卯耶? 景夏曰, 似當用乙卯矣。上曰, 何爲其然? 從略用己巳例, 可也。景夏曰, 世孫嬪宮, 則無可據之例, 當依世子嬪宮之例乎? 上曰, 似然矣。景夏曰, 元孫宮則只有一生鮮例, 若依度支之例, 則必有掣肘矣。上曰, 此則當同於在闕大君之例。世子·仲子, 則視度支例, 使與相同, 可也。景夏曰, 凡事貴在詳密, 此書置在本廳, 過一年會計後, 始爲定本, 何如? 上曰, 依爲之。景夏曰, 當爲開刊乎? 上曰, 勿爲開刊, 書寫, 可也。上曰, 戶曹定例中, 外監則空矣。文秀曰, 當初外監殘破, 故大臣分付戶曹·惠廳, 貸給貢人, 以爲十年後復古之地。惠廳所給稅木八十餘同, 戶曹所給錢一萬餘兩。然私家債主, 則皆徵利之利, 渠輩何以支堪乎? 以此遂至於罷矣。尙星曰, 此事實無善處之策矣。新入者恐徵舊貢人之債於渠, 不願擔當, 且今雖募新貢人, 不久又將爲舊貢人之貌樣, 豈不難乎? 渠輩雖有私債, 混稱外監債。臣欲先釐正渠輩所用外監債, 然後貢價一千六百石內, 以八百石爲舊債人償債, 以八百石給新貢人, 使當明年需用, 而其有意外別需, 則自戶曹, 別爲上下, 使之應役。臣以此詢問, 則亦有肯爲者矣。但恐舊貢人之債多, 而八百石不足以買, 則爲難處耳。文秀曰, 繕工吏胥, 多至五十餘人, 而皆仰外監, 以爲望通計。堂郞丘價雜費, 則外監物力之入於繕工者, 近五千兩矣, 將何以支堪乎? 上曰, 諺云部書員營繕書員, 無着網巾時, 然以此觀之, 則亦能有所食乎? 尙星曰, 大臣以爲, 戶曹自以貢價節用, 則自足需用於一年云矣。上曰, 如是則戶曹又便爲外監矣。此事, 戶判須知悉爲之, 可也。文秀曰, 弓角契貿角價, 生銅二萬八百三十六斤, 常鑞一萬五千六百十三斤, 人蔘三斤, 銀子一百兩, 其價極厚, 而契人無狀, 辛亥·壬子·壬戌三年內, 稱以尙方別造弓, 其所別受之價銀, 至於四千九十一兩之多。無傳敎而乃敢巧作名目, 偸食許多公物, 其放恣無嚴, 莫此爲甚。且今年受價之秋等弓角, 抵死不納, 故以此筵稟, 移法曹囚治, 而至於弓角契, 則不可不變通。舊契則旣罷, 新募有根着富實人, 更爲作契, 何如? 上曰, 此皆舊契人, 無弓契之復設而如此矣, 過甚矣。若復設弓契, 則予恐舊契人之復入也。文秀曰, 豈容舊契人之復入乎? 成冊外, 不復許入矣。上曰, 復設弓契, 則有同銷刻, 必爲渠輩所笑矣。且雖欲不許舊契人之復入, 互相買賣之弊, 何以禁之乎? 文秀曰, 使渠不復買賣, 則豈敢爲乎? 上曰, 依爲之。文秀曰, 舊契人, 今則以備納黑角, 丁寧納招, 渠等之罪, 雖萬萬可惡, 久囚典獄, 亦不無弊端。契人嚴刑一次放送, 使之備納黑角, 何如? 臣以均稅使, 不多日發行, 其前若不收殺, 則戶判新當難處, 故敢此仰達矣。上曰, 依爲之。刪出擧條  上曰, 卿等當以何時發行耶? 文秀曰, 臣則卄七八間, 欲發行耳。尙迪曰, 臣則發關列邑, 使之定日, 上送成冊, 成冊入來後, 卽當發行矣。KC02539曰, 臣適有病故, 二三日後當去矣。尙迪曰, 臣則職掌京畿, 故雖於下直後, 似或有入京之事, 此當勿爲拘礙耶? 上曰, 然矣。文秀曰, 畿伯亦於下直後入京矣。上曰, 捧稅之船, 烙印以標之則似好, 而亦恐烙印之難憑, 如古談所謂齒袋也。尙迪曰, 只給場標足矣, 何必烙印乎? 文秀曰, 凡舟船, 地土則自有常稅, 商船多有疊稅之弊。此則一處納稅之後, 不得疊稅, 惟漁船則隨其捉魚, 雖三四次疊稅, 亦無所妨。此論則臣等三人, 相與停當矣。上曰, 予則恐其以一處所捉, 而三四次納稅也。尙迪曰, 商船旣得一處場標, 則以此周行於四方, 而皆使勿侵, 爲好矣。上曰, 有場標之船, 則不復侵責之道, 須堅爲之, 可也。尙迪曰, 此則以犯臟律論之事, 已有聖敎矣。文秀曰, 臣欲於法例之外, 務有以合於人心矣。上曰, 依爲之。KC02539曰, 船稅之事, 難以遙度, 故頃日入侍, 亦只糢糊仰對矣。捧稅節目則雖爲持去, 然未知其必合於彼處事情, 當於下去後, 詳察物情事勢。又與地方官相議, 以定漁鹽舟船之稅, 使民心恰然稱便。然後以此作爲成冊, 以之行會, 方可爲定例, 故今姑無可指的仰達者矣。上曰, 卽今可以捧稅乎? KC02539曰, 卽今則姑難捧矣。上曰, 似然矣。文秀曰, 雖卽今, 可捧則捧之爲是, 蓋船旣過去之後, 則更來未易故也。尙迪曰, 自上以KC02539之言爲然, 然則臣亦姑勿捧稅乎? 文秀曰, 何爲其然乎? 景夏曰, KC02539之言, 完備矣。文秀曰, 明年以後, 可用KC02539之言, 今年則用不得矣。KC02539曰, 凡諸海島, 躬自入見乎? 抑送人以見乎? 日子遷延可悶矣。上曰, 宜一番入見矣。景夏曰, 海島遠者五六百里, 似難入見矣。上曰, 比日本則近矣。文秀曰, 雖不入見, 亦可知大體, 然自上使之入見者, 蓋欲兼知關防也。上曰, KC02539年與予同而不老矣, 他日安知不爲國家用乎? 一見關防無妨矣。KC02539曰, 可爲關防處則不遠易見矣。上曰, 雖不緊處, 一見無妨, 蓋王化不及之地, 尤宜入見。但無故特見, 則似涉殊常, 故欲因事見之耳。上曰, 予方致齋, 而爲民事, 故見卿等矣。此事專爲良役變通, 且欲除海民之弊, 卽一擧兩得之意也。靈城則固已累試, 其餘二人雖未試, 而知其足任, 故用之, 盡力爲之, 可也。文秀曰, 雖其計慮不足, 恐負委寄之意, 然豈敢不盡心乎? 尙迪曰, 聖上德意藹然如此, 敢不竭心以爲民國俱便之圖乎? 上曰, 語及於此, 不覺淚下, 爲民事故也。卿等發行爲忙, 故雖方難於酬酢, 而召見矣。KC02539曰, 聖敎惻怛如此, 敢不殫心盡力乎? 文秀曰, 定例以御筆書卷首者, 不可不出擧條, 捧甘各司, 亦出朝報, 故與戶判相議, 敢此仰達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KC02539曰, 凡有狀聞之事, 當以啓乎, 抑以達乎? 上曰, 民事爲重, 此則啓聞, 可也。尙星曰, 田稅乃惟正之供, 上納自有定限, 而勿論作米作木作布邑, 各邑未納者尙多, 所當以拿問定罪爲請, 而許多守令之曠官, 亦可慮。今姑一竝從重推考, 別爲申飭, 而十月前如不上納, 又爲遲延, 則直爲拿問之意, 發關嚴飭,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上曰, 摘奸騎郞, 使之入來。出榻敎  兵曹佐郞李仁默入侍。尙星曰, 戶曹所管, 不過土地·銅銀, 而近來銀貨, 尤無出處。本曹廢店中, 各道復設者, 竝爲句管收稅計, 而雖以關西言之, 渭原·理山, 自本道, 已爲設店, 而前堂上時, 未及擧行云。依前自戶曹句管之意, 敢達。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文秀曰, 今此均稅之行, 訓鍊主簿徐行德, 御營廳騎士將李潤德, 欲以軍官帶去, 而潤德則往復於御將矣, 騎將之任, 姑爲改差後帶去, 何如? 上曰, 行德, 可人也。景夏曰, 李義豐之流也。上曰, 依爲之。刪出擧條 尙迪曰, 臣則欲帶去禁衛千摠李思善, 而兵曹判書李天輔以爲, 啓聞後帶去云, 敢達。上曰, 依爲之。KC02539則帶去何人耶? KC02539曰, 李碩儒也。上曰, 此亦可人也。尙迪曰, 司饔院所屬船甚多, 而每以御供歸重, 此亦當一體捧稅乎? 上曰, 依爲之。景夏曰, 臣有耿耿愚悃矣。昔李絳, 以水災, 陳消災之策, 近者湖南水災, 實可驚心, 臣之憂慮甚多矣。KC02539, 自上已知其爲人, 必能盡心於國事矣。均稅外, 其他弊瘼, 亦使採訪, 如何? 臣以爲魚鹽之課, 雖或虧少, 而能使民情便安, 使朝廷德意, 宣於遐陬, 則此爲好矣。上曰, KC02539足爲矣, 使之入見海島, 亦有意矣。景夏曰, 臣以改量使, 奉命湖南, 往來沿海邊有所聞, 故敢達矣。見罹辛壬誣獄, 幸而生出, 島配濟州, 仍死島中, 未得返葬, 埋于海邊, 濟州之人, 指點嗟傷云, 臣聞甚矜憐矣。臣於今春, 待罪惠局, 而濟州之民, 死於京中, 自上特命返葬, 聞島民莫不感誦聖德云。濟州人, 歸葬故土, 誣獄謫死於濟州者, 終作海島羈魂, 豈不愍憐乎? 令本道顧恤, 使之返葬, 似好矣。上曰, 兩班乎, 常人乎? 姓名云何? 景夏曰, 非兩班, 姓金之人, 而其名, 臣未詳記矣。上曰, 傷惻矣, 其令返葬, 可也。出擧條 文秀曰, 臣忝在緊任, 數數入侍, 今當遠離, 犬馬愚悃, 不知所喩矣。臣伏覩天顔, 近來瘦瘠太甚, 蓋聖算已高, 憂勞太過故如此矣。接見臣僚, 或至達夜, 萬一聖候愆和, 則將若之何? 臣不言之中, 憂慮甚多, 若不一陳而去, 則心中耿結難解矣。願以宗社爲念, 銘心自愛焉。景夏曰, 臣聞此言, 不覺淚下矣。殿下名雖靜攝, 而實則過於憂勤, 至於水剌·寢睡, 皆不能安。臣竊仰天顔, 數月之內, 便覺有異。雖曰爲民事重, 然猶當在攝養聖躬之後矣。臣受恩罔極, 未有報答, 愚忠耿耿, 敢不盡言? 上曰, 聞卿等之言, 予心慼矣。予心譬如枯木死灰, 萬念都盡。少時則不可謂無志, 今則只當爲與草木同腐之歸矣。頃於敎場, 望見同副所居村, 不覺心羡, 雖卽今, 思辛丑時事, 則忽然心鬱, 動駕出外, 則此心便快, 民則必以余爲僞病矣。蓋予病, 專是氣病, 故前日豪華時, 動作則勞困矣, 近日則雖動作, 而不困矣。睡覺時, 欲召見儒臣, 而起坐爲難, 未果矣。自陵幸還後, 是夜睡覺, 則纔爲二更, 予之寢睡, 夜夜如此矣。諸葛食少事煩, 然諸葛猶日食數升, 予則數匙而已矣。然至於事關祀典與軍民, 則雖匍匐而行, 予當行矣。今日乃秋分日, 予於宮中, 有設祀之事矣。欲動駕以往, 而爲慮軍民之弊, 止之。去夜宿於予之胎生處, 而竟夜垂涕矣。若假我數年, 得見均役之成, 則好矣, 而均役均稅, 今姑茫然矣。尙星曰, 雖是爲民之事, 而聖心過於焦惱, 豈不有損乎? 上曰, 予之爲軍民之心, 無異於諸葛興漢之心, 非不知予身之有傷, 而旣已許身於軍民, 不能自已耳。景夏曰, 祀典則固不容言, 而至於許身軍民之敎, 則殿下失言矣。有君然後有民矣。緩字爲好, 願以諸葛爲戒。上曰, 其於性燥何哉? 予則羡諸葛矣。尙迪曰, 聖心運用則有益, 故臣則以爲時時運用爲好, 與重臣之見異矣。上曰, 此言可謂知予心者也。所厭之事則難强, 而爲民事而動, 則不覺勞困矣。文秀曰, 緩不害事矣。上曰, 諸臣先退, 魚錫定入侍。上曰, 錫定大矣, 年幾何? 錫定曰, 二十矣。上曰, 丙辰年, 隨府夫人入闕乎? 錫定曰, 入闕矣。上曰, 府院君晩得三子, 奇矣。近來府夫人安否何如? 錫定曰, 本來有宿病矣。上曰, 爾爲何陵官乎? 錫定曰, 穆陵也。上曰, 召見爾有意思, 昔日又思汝父, 予懷愴感矣。予以一公字勸汝, 此外無他可言矣。上曰, 錫定先退。上曰, 昌慶宮摘奸郞廳, 先爲啓達。光緯曰, 舊政院則全不除草, 至有前年宿草。舊玉堂則庭前則除草, 而前[庭]後則又蕪沒矣。上曰, 其餘公廨, 則何如? 光緯曰, 道傍則僅無大草, 而深處則多草長處矣。上曰, 時御所, 鞠爲茂草, 此則寒心矣。光緯曰, 舊玉堂近處, 有墾田二頃, 方種蔓菁。問其起耕人, 則一則東所使令, 一則弘化軍士云, 臣已使之剗去矣。上曰, 此或時時有如此者, 不足責矣。仁默曰, 慶德宮衛將所次知處, 本曹申飭, 使之除草, 故御路近處, 除草皆善矣。上曰, 直至翊衛司, 皆除草乎? 仁默曰, 金祥門以後, 則不爲除草, 問其故, 則以爲, 今番不發坊民, 只役軍士除草, 則萬無盡除之勢云矣。上曰, 越廊何如? 仁默曰, 除草矣。上曰, 差强矣。自開陽門·興元門, 入政院之道何如? 仁默曰, 所入處前面則皆除草, 後面則不除矣。上曰, 時御所如此, 景像不佳矣。仍傳曰, 闕中不爲修治, 近者特甚, 故纔已申飭, 令兵曹郞廳摘奸, 則東所次知凡公廨, 全不修治云, 事之寒心, 莫此爲甚。今年內, 當該前後衛將已遞外, 竝令該府處之, 當該前後部將已遞者勿論, 令兵曹過齋後決棍。此後雖不下敎, 總府·兵曹摘奸時, 一體摘奸, 若不修治, 當該衛將·部將草記, 依此施行。假衛將草記, 令兵曹棍汰。錫胤曰, 臣伏聞俄者下敎, 不覺方寸掩抑矣。聖心疚懷, 不過爲民國之事, 有日暮途遠之嘆耳。然易致傷損, 豈不可悶乎? 夫心亦在人之持之而已, 此後則願以莊嚴勝之。且聖念惟以民國一事, 耿耿不已, 臣固欽仰, 然差有欲速之病。此不但於榮衛有傷, 雖以做事言之, 美成在久, 聖工貴於悠久, 願以此留心。上曰, 方寸旣如此, 雖知而不能行矣。古人云, 何事不於忙中錯了, 然今日之事, 緩則不成矣。錫胤曰, 今日群下之事, 殿下不能如雲行雨施矣。然三日可爲之事, 殿下每欲一日爲之, 此乃殿下之病也。上曰, 承旨此言, 是矣。只以一念耿耿, 故自然如此耳。上曰, 弘錄, 僅而得成矣。錫胤曰, 初則人人矛盾, 似無得成之望矣, 此事之成, 則專賴殿下催促之急矣。上曰, 都堂錄爲之, 然後方爲完成矣。仍傳曰, 昨已下敎, 都堂錄, 其令一兩日內擧行。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