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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1063책 (탈초본 58책) 영조 26년 12월 28일 정유 30/30 기사 1750년  乾隆(淸/高宗) 15년

○ 庚午十二月二十八日午時, 上御克綏齋。藥房入診入侍時, 都提調金若魯, 提調申晩, 副提調趙明履, 假注書鄭述祚, 記注官鄭宅臣, 記事官朴正源, 醫官金壽煃·金履亨·皮世麟·李世珪·崔鎭台·金德崙, 以次進伏訖。若魯曰, 手部小癤, 今則何如? 糯米飯之去其粘付, 似太速矣。上曰, 糯米飯已三次貼付矣。太乙膏貼付後, 似尤減歇矣。若魯曰, 眩候何如? 上曰, 差愈矣。若魯曰, 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 上曰, 一樣矣。若魯請令醫官診察。壽煃診察後曰, 脈候左三部微似頻數, 而右三部則調均, 猶有滑處。蓋緣日氣如此陰寒, 故脈候亦致如此, 衣襨稍厚, 似好矣。履亨診察後曰, 脈候左右三部, 雖似少數, 而大體調均矣。世麟診察後曰, 脈候左三部調均, 右三部似不足, 而大體調均矣。上出示瘡處。諸醫按察後, 世珪曰, 黃蠟膏, 入槐花末而貼付之, 則好矣。壽煃曰, 瘡處大體脆軟, 無結核之患矣。上曰, 此乃右手, 故每致易用, 而未卽瘳完矣。上又敎曰, 古有諱疾忌醫之語, 予豈諱耶? 頃一解去其裹, 故觸冷而然矣。世麟曰, 若値寒冷, 則瘡處易致潰傷, 而不能速完矣。上曰, 瘡處傍邊, 微有赤氣, 恐致蔓延矣。若魯曰, 以桑灰水沃之, 則好矣。上曰, 日氣如此, 再明元良行禮則停止, 可也。予則雖着單衫猶無傷, 而元良則在房中, 尙着煖帽, 若於元朝陳賀, 脫去則似難矣。若魯曰, 若値風寒, 殿下亦不必出閤矣。上曰, 予則無妨矣。仍命書傳敎。傳曰, 元良近者感氣數, 而風寒若此。今番行禮權停, 自內進表裏, 其日予行禮時, 百官依儀行禮, 入內後, 仍班合東庭行禮事, 分付。出榻敎  上曰, 靈城似當入來而無消息矣。禮判曰, 似是過歲於中路矣。上曰, 世孫嬪服色, 都承旨果有所考出耶? 明履曰, 近無行公玉堂, 故不得相議考出, 而取見會典, 則皇妃鳳文也, 郡王妃翟文也。自郡王妃, 以至一品·二品皆翟文, 而三品·四品則孔雀文也。五品元央[鴛鴦]文也。上曰, 鷄文則無之耶? 明履曰, 無之矣。上命宅臣取內局禽部篇而來。宅臣承命持入。上披覽後敎曰, 翠勝於燕乎? 曰, 然矣。上曰, 翠可取也。名亦精矣。明履方披考會典之際。上曰, 掩卷, 可也。用翠宜矣。若魯曰, 頃已仰請, 而尙未蒙允許。臣等之抑鬱, 群情之缺然, 甚矣。曰, 若過明日則再明乃元朝也。無所事而過此日, 下情豈不缺然乎? 上曰, 予少時喜逢新年, 而今則年衰, 心甚不樂。向者右揆之箚, 以諭于左相爲批者, 不欲多鋪張也。若魯曰, 殿下旣不過致詞於東朝。故臣等亦不敢以稱慶於坤殿仰請, 而只以致詞爲請矣。上曰, 父母若竝坐, 則爲子者, 只可拜於其母, 而不拜於其父耶? 若魯曰, 誰不願爲之拜父耶? 上曰, 庚子年, 乃予終條理之孝, 而不得一拜而伸禮。何可以內殿六十歲之故, 忍受今日之賀乎? 若魯曰, 東宮致隆之誠, 與殿下尊崇之意, 顧何異耶? 此事終不可遏之矣。明履曰, 國家憲章, 隨處自有, 所同處則可以同之, 而不可以異之也。上曰, 此非謙讓也。亦非固執也。予年雖至六十, 必不肯受賀。今若受坤殿六十之賀, 而至予年滿六十之日, 獨不受之, 則豈非倒行之禮乎? 若魯曰, 此事終涉過中矣。上曰, 人非聖人, 安能每事得中耶? 曰, 頃下御製時, 已有仰達, 而終是行不得之事也。若魯曰, 若使邦家, 初無稱慶之事則已, 旣有稱慶之節, 則如許邦慶, 豈可虛度耶? 上曰, 予豈設禁耶? 群臣上書東宮, 稱頌邦慶云爾, 則亦自足矣。若魯曰, 殿下只惜依允二字矣。上曰, 依允二字, 似易而實難矣。踏啓字而下者, 亦是依允, 而有不可施之處矣。若魯曰, 欲令臣等, 皆作不知母之人耶? 沓沓, 甚矣。上曰, 予若僥倖六旬, 則其時可知予心矣。卿等若沓沓, 當令金應三, 製送解鬱湯矣。若魯曰, 殿下一言之許可, 作解鬱湯也。上曰, 今若行禮於東朝, 又復致詞於坤殿, 則卿等又必有他請, 此所以有作事謀始之敎也。庚子年, 旣在心制中, 不但不能庭賀, 亦不得一拜, 至今思之, 心猶愴感。若如卿等之請而施之, 則至行二字, 予可讓之矣。小學豈不云乎? 親不在則是日當倍悲痛, 何可飮酒作樂, 若具慶者, 可也。予方倍悲痛之時, 又安忍坐受賀禮耶? 若魯曰, 君臣如父子, 父母年至六旬, 而不能伸其情禮, 則豈不慼乎? 上曰, 卿等以情禮之未伸爲慼, 而予則心上別有所慼慼者故耳。若魯曰, 歲後則當有仰請於東朝之擧矣。上曰, 予則以親心爲心, 實不欲勸卿等之事也。若魯曰, 雖然旬間則勢將不得不仰請矣。上曰, 雖差遲望後, 亦何妨乎? 上仍敎曰, 庚申陳賀時, 予仰白慈聖。則慈聖敎曰, 汝若受之, 吾亦受之, 故伊時予涕泣而受之矣。今番又有下款語則是難矣。若魯曰, 聖敎雖如此, 東朝豈不爲聖躬而小屈謙意耶? 曰, 庚子年若未稱慶, 則殿下固應至痛在心。而伊時旣擧稱慶, 擧國欣忭, 殿下適在心制中, 雖未參班, 何可以此而固執乎? 上曰, 予寧不孝於今日, 不忍不孝於庚子也。上仍敎曰, 今雖欲庭賀於庚子, 何可得乎? 玉色仍愀然。若魯曰, 因陳賀使洛豐君楙, 請得以關西監兵營銀, 有令備局酌量, 稟處之命矣。今番使行, 或不無遲滯之慮, 而不虞費, 例有齎去, 則又給無名色之官銀, 旣無前例, 且關後弊, 不當許之, 其所請, 勿施,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明履曰, 正朝例進表裏, 而今大王大妃殿致詞陳賀時, 亦當用表裏之節矣。上曰, 不必再進表裏也。仍命書傳敎曰, 新年大王大妃殿陳賀時, 大殿·東宮·百官進表裏, 以正朝表裏行之事。榻前下敎。出榻敎  上曰, 李重祚朝除暮去之說, 非矣。亦恐動也。趙榮國之擬入金始煒, 亦非異事也。此等處, 予雖衰矣, 當一釐正矣。今之世道人心, 可謂沓沓也。仍命書傳敎。傳曰, 元良代理之初, 人心比前少抑, 無他異事, 近者以元良之循例應之, 嘗試之習, 恐動之語, 雜於章奏。噫, 此等人心世道, 若此不已, 幾年苦心, 將若之何? 不可不防杜。往者雖勿說, 來頭又復此, 則予益衰, 雖命代理, 此等之處, 不可不一番嚴整, 政院知悉。出榻敎 若魯曰, 朴致遠之廢錮, 已近三十年, 誠可矜也。上曰, 如李徵夏則誠殘忍, 而李福海·金德厚·柳東茂則皆所坐不輕矣。鄭弘濟則猶下於金德厚也。若魯曰, 其時御史所廉者, 殿下皆嚴處之矣。今赦典旣下, 如朴致遠·宋秀衡輩, 合有疏釋之典矣。上曰, 宋秀衡事猶輕矣。予以爲宋秀衡豈欺予也? 若魯曰, 秀衡之罪, 本非犯贓也。不過擅用災結, 而皆用於民役, 不幸而事謬矣。曰, 宋秀衡終非益己之人也。上曰, 頃見李宗林, 當予馬首, 免冠涕泣, 予之酌處, 爲其孝子故也。忠牧亦謂此事果是殺人, 而其子之隨到果川, 涕泣告訴, 有同見監司而白活者然。予頗以爲過甚, 而心中則甚矜惻矣。其時欲招問, 而所騎已疾馳, 且一開此路, 人人將稱冤於駕前, 故不問耳。朴致遠之子, 亦免冠告訴於路傍矣。朴致遠之罪, 其時不爲訊問, 可謂寬典, 今豈復作守令耶? 曰, 年已八十矣。且身在禁錮, 雖遇赦, 不得入於蕩滌中矣。上曰, 此輩若解之, 則將來如李福海·金德厚之類, 亦皆有欲解之日矣。宋秀衡則予固惜之矣, 其禁錮限年耶? 曰, 勿限年矣。明履曰, 宋秀衡則臣亦相親, 而本有爲國之心矣。上曰, 精而剛矣。朴致遠則固難恕, 而宋秀衡則予亦惜之矣。上仍曰, 歲色將暮, 輕囚宜可放也。命書傳敎曰, 歲將暮, 承旨其取囚徒, 輕囚放釋。噫, 送舊迎新之際, 若有親戚妻孥, 以輕者拘囚囹圄, 非王政之所忍。政院·春坊及各司, 非關係至重者, 勿爲捉囚, 此後歲時, 以此奉承傳施行。書訖。上曰, 此予嗣服後初政也。歲時父子兄弟, 有平安過歲之祝, 而以微罪入於囹圄, 過此歲朝, 則豈不矜憐乎? 上仍敎曰, 五十七年, 初行惠民之政矣。下賤亦人耳。各司使令往來推捉之際, 豈無弊端乎? 若魯曰, 玉堂今一空矣。只有鄭弘淳一人, 而掃墳受由矣。上曰, 違牌玉堂禁推耶? 若魯曰, 無禁推之事矣。上曰, 此則宜可禁推也。上又敎曰, 備堂備員耶? 若魯曰, 刑判連日違牌, 戶判以病引入, 行公者無多矣。上曰, 卿見向者隱卒之敎耶? 金始炯爲人頗善, 而今不幸矣。若魯曰, 然矣。若魯又曰, 近來不但備堂之不備, 臺諫之在外者亦多矣。上曰, 然耶? 仍曰, 在外臺臣, 未下諭抄選外, 竝許遞, 可也。出榻敎 曰, 每年歲首, 太廟展謁及永禧殿展謁同日爲之事, 已有定式。以一草記書入之意, 敢達。上曰, 依爲之。若魯先退。上命明履書御製, 以記懷爲題, 詩曰, 歲將暮矣愴我心, 追惟昔年自悽焉。歲將暮矣愴我心, 往時侍奉如昨焉。歲將暮矣愴我心, 六旬且至豈料焉? 歲將暮矣愴我心, 臨御近卅惠漠焉。歲將暮矣愴我心, 昔之黑髥若銀焉。歲將暮矣愴我心, 向時神氣俱耗焉。歲將暮矣愴我心, 庚子戊戌忍云焉。歲將暮矣愴我心, 憶昔承歡飮泣焉。歲將暮矣愴我心, 遙瞻懿陵涕潸焉。歲將暮矣愴我心, 於孝於悌俱蔑焉。歲將暮矣愴我心, 送舊迎新益慼焉。歲將暮矣愴我心, 三復曾文懷切焉。歲將暮矣愴我心, 何時復覩若昔焉? 歲將暮矣愴我心, 傍人莫撓此志焉。歲將暮矣愴我心, 今年只有兩夜焉。歲將暮矣愴我心, 昨夢覺來尤感焉。歲將暮矣愴我心, 今朝此懷冞切焉。歲將暮矣愴我心, 元朝何抑此懷焉? 歲將暮矣愴我心, 燭下呼寫寓懷焉。書訖。命明履讀一遍後, 命述祚取各道放未放啓本以來。臣述祚承命出來, 取草本以進。上命明履, 讀各道啓本後。敎曰, 張達晟亦入放秩耶? 曾有除職之命, 而旋又定配, 可謂朝除暮配也。仍命書傳敎曰, 李福海·金德厚·柳東茂·鄭弘濟, 關係贓汚, 尹光天·任命周, 關係莫重, 則道民之或置于放, 或置于稟, 已涉矇然。而該府之或循例擧行, 或請其放, 亦涉太寬, 若此貪吏, 何以懲戢? 末世何以嚴懲? 其他不可放而放者, 重者, 申飭, 故今不竝諭。當該道臣·判金吾, 從重推考, 此輩事當仍配。而噫, 此等大霈, 不可復配, 其雖不論, 亦不可尋常處之。李福海·金德厚·柳東茂·鄭弘濟四人, 竝仍前下敎, 禁錮終身。尹光天, 渠今生於世, 可謂幸矣, 況他乎? 終身除歲抄, 任命周, 其在重國體之道, 亦不可循例以蒙放施行, 限五年除歲抄。書訖。上曰, 如此之流, 一放之後, 則便入歲抄, 仍又給牒敍用, 是可悶也。上又曰, 尹光天, 以予大訓, 謂之不辨淑慝。故其時訊問, 而渠有欲見其父之語, 故予惻然而傅之生議矣。渠豈可生者耶? 仍命明履讀御製一遍後。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