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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1065책 (탈초본 58책) 영조 27년 2월 25일 계사 29/29 기사 1751년  乾隆(淸/高宗) 16년

○ 辛未二月二十五日午時, 上御熙政堂。都監·提調·均稅使·均役堂上, 同爲入侍時, 都提調金若魯, 提調申晩·柳儼, 均稅使朴文秀·黃晸·KC02539, 均役堂上金尙魯·趙榮國, 同副承旨尹東度, 假注書徐逈修, 編修官金瑞龜, 記事官朴正源以次進伏訖。若魯問候畢。上曰, 都監事畢, 寶冊內入, 更無召見卿等之事。召卿以都提調者, 卽予之權數。若以左相召之, 決不入來故耳。今日景像, 怪矣。李晉吉之一事再避異矣。其論斥鄭益河·韓翼謩, 實非忠厚之風矣。李昌儒, 尤爲異矣。元景夏之有事, 若將不及, 褒之可矣。申飭之下, 若過爲撕捱走外則是耶? 狂叫亂嚷等說, 豈可用於一品重臣者? 世道寒心矣。若魯曰, 情地危蹙, 而猶着朝服, 冒沒往來於都監。他人必笑之。臣旣受任, 不敢撕捱。而至於廟堂事, 則臣何敢干涉乎? 再昨使入侍史官宣諭, 臣不敢奉承者, 非以人言爲嫌也。其書所謂許多州邊者。兪崶, 卽臣之妹夫。金範魯, 十寸親。金鍾萬, 十二寸親。臣等豈可請於銓官? 而銓官, 亦豈以大臣之姻親擬之耶? 然則大臣之同姓鄭趙, 皆當入矣。鄭益河則臣爲詞訟得人, 而不知時議之難容, 至於此矣。上曰, 若故左相在, 則此人用之已早矣。又曰, 此人才與精神, 頗可尙矣。若魯曰, 其日, 臣爲詞訟陞擢, 臣豈顧尙魯之顔面而爲之? 益河亦豈因姻親之請而圖陞者。韓翼謩, 可合於嶺伯, 故其日筵中, 達之矣。卽席尙魯以其親老不可云。卽今以如許事, 湊合辱臣, 不滿一笑, 彼實怒臣箚中同室戈戟之語。而渠雖有戈戟, 欲使臣勿言耶? 上曰, 此則卿非矣。渠雖有戈戟, 卿則若不知, 宜矣。若魯曰, 避辭所云不自反及親弟兩査之語, 侵辱臣無餘地。日前避辭, 語益加峻。大臣有罪則請罷削, 可也。而此則蹴踏凌藉, 殆無餘地。臣雖無狀, 官則議政, 臣見此辱而復行於世。則臣身固不足恤, 而其於辱朝廷, 何哉? 臣惟有一退而已。蹴踏股肱, 殆同奴隷, 豈不羞此命召乎? 晉吉, 此豈渠之所爲。浮於時議, 欲一大戰, 陞一判尹, 何大段之有? 非有心於此矣。上曰, 意思不美矣。若魯曰, 進取豈不難乎? 一資半級, 恩怨立至。臣居相職三年, 廟薦無堂上一人陞擢之事。而右相卜相後, 重臣二人陞之。今番臣以才猷履歷, 陞一人。以此侵辱臣, 臣固不介滯, 而蹴踏大臣無餘地, 國體不可不顧矣。上曰, 過矣。若魯曰, 殿下之敎如此。此後復有繼之者矣。大臣見辱, 行世難矣。臣無相倚之人, 只兄弟行世。萬萬意外, 忝居匪據, 下敎懇切, 且得僚相給之。臣受恩罔極, 義雖君臣, 恩猶父子。臣雖無圖報之地, 而亦不以私意爲請囑之事矣。事不如意, 僚相以親年欲遞, 臣獨自三朔扶支, 亦是意外。臣墻壁外無依, 而惟恃聖鑑。今以光州·釜山等事, 借來侵臣, 臣豈不困哉? 上曰, 盡歸之說, 尤爲無據矣。若魯曰, 此則竝搖吏判之計矣。上曰, 瑣瑣事, 何足盡較? 若魯曰, 卿宰無一人, 言侵辱大臣之非, 非不知也。畏時議而然也。朝廷之事, 雖朝廷, 執之難矣。況朝廷外制命, 何以爲之? 上曰, 人君, 亦不得執朝命, 誰敢執之乎? 若魯曰, 臣在徒害於國而無報恩之道。若得解相職, 居原任, 則更無困臣者矣。不然則明日復有人言矣。上曰, 卿初見辱, 故如此。前日之甚於此者, 亦何限? 若魯曰, 臣豈與晉吉輩, 上下爭之。但議政之辱, 三百年所無之事。而以臣之故, 復傷幾人乎? 趙載浩事, 亦恍惚難測矣。上曰, 予知有韓翼謩事矣。復有趙載浩事乎? 若魯曰, 臺書初言趙載浩, 復言韓翼謩矣。上曰, 恍惚難測, 無分析之意。下語亦苟且, 一政三窠之說, 誠合緘問矣。投間, 乃小人之目, 而不爲引避。此等之目, 雖受敵己之人, 必欲辨, 受於君父, 而不辨之可乎? 予之使元良代理, 卽予之苦心。元良, 不爲攝贊, 實悶矣。戈戟之語, 卿過矣。此不過自起自滅矣。若魯曰, 下敎亦過矣。此豈自起自滅之事乎? 上曰, 晉吉之戟, 豈銳乎? 若魯曰, 此非晉吉之戟。必有授之者矣。臣已告退之身, 當達所懷矣。此實殿下之過, 何者? 殿下不見疏章, 不爲是非, 凡事一委於小朝, 而不自處分, 故人多傷而世道傷矣。殿下何忍以如許世道國勢, 付邸下而不自檢乎? 殿下必有後日之悔矣。筵說一出, 增加虛無而播傳, 必以臣爲恐動天聰矣。臣雖賴殿下不死, 而國事殿下不察之, 東宮亦不察之。三百年國勢之支撑者, 將不知稅駕之所矣。臣豈動於晉吉而如此乎? 上曰, 國事, 元良不爲之, 苦矣。予一律外皆許之, 欲元良之樹紀綱, 而使世人, 亦知其父之老矣。文秀曰, 此則元良道理然矣。雖私家父兄, 在其子弟, 何敢自專乎? 上曰, 靈城, 雖於予前爲此言。元良處, 不使聞之也。文秀曰, 殿下英明, 邸下持重。故雖有此敎, 邸下之操心, 亦可見矣。上曰, 元良深沈, 群下不知其中之何如, 而如是蹈跟, 予在故, 雖不爲, 群下將必見欺矣。又敎曰, 不出姻族云云, 兼在吏判之意。而親弟云者, 亦謂戶判, 此皆以調劑世道而用之, 故如此執頉矣。若魯曰, 偏論, 我國幾百年苦疾乎? 奉承之人, 執頉積漸矣。上曰, 故左相與豐陵之見辱, 亦幾番耶? 故有金粧飾之說矣。若魯曰, 金粧飾之說後, 世道何如? 上曰, 予當擧綱。晉吉, 何敢侵綱? 然予則易見其幾微。元良, 何以知之? 予尙不以老少南西之說, 言于元良。將來渠何以知之? 此亦苦心矣。若魯曰, 大臣有罪則臺諫請按律, 可也。而今則蹴踏之, 有若奴隷, 惟願速下體下之恩, 處分焉。上曰, 奴隷之言, 太過矣。古者大臣尊重。古相黃喜, 與夫人見吏判。而吏判有大監四足之說。近來爲大臣者, 何可以此等體面, 責人乎? 上曰, 戶判進前。敎曰, 常談蒙兄之德, 而卿受兄之害矣。尙魯曰, 臣臲卼不爲上書。而臣待罪嶺藩時, 晉吉居官下點下, 故以此不直斥臣。而臣非少年, 不足與之較矣。若魯曰, 大禮後, 惟俟處分焉。上曰, 處分, 何以爲之耶? 若魯曰, 殿下國事不執而爲之, 若執而爲之則臣當奉行矣。上命東宮侍坐。上曰, 卿過撕捱。則大禮後, 予當牢臥矣。今與卿相約矣。若魯曰, 晉吉之辱臣, 此非晉吉之爲, 必有所由。始臣挨過大禮後, 當從容上箚。伏願下察哀情而處分焉。上曰, 若此則予誰與共國, 世豈有無相之國乎? 若魯曰, 臣則難矣。復卜賢德, 僚相亦爲勉出, 好矣。上曰, 更有誰也? 雖領敦寧復爲之, 三人而已。卿欲讓於兄乎? 若魯曰, 臣豈復立於百僚之上乎? 上曰, 此等事, 元良何不挾贊乎? 向者領敦寧, 能爲勉出矣。今日左相, 若無敦勉之事, 則晉吉聞之, 當增氣矣。若魯曰, 臣雖無狀, 職則重大, 有關國體矣。上曰, 左相進前。若魯曰, 東宮邸下, 坐側相近, 惶恐不敢矣。上命進前執手。若魯曰, 恩禮太重, 不敢當。上曰, 卿何爲太過? 卿若如此, 則吏兵判, 亦豈行公乎? 上解若魯手, 顧東宮曰, 汝何不代予事? 使老父疲勞乎? 若魯曰, 殿下何不體下情爲世道, 而思量處置之道乎? 上謂東宮曰, 景廟代理時, 以故相李頤命之見彈, 島配世德矣。汝若一向沈默, 則此後, 非但有晉吉一人矣。諸葛亮治蜀, 用·之法。汝何沈默之太過乎? 汝意若以晉吉爲是, 則大臣卽席勉副。若以爲非, 則着實敦勉, 惟在二者而已。吾衰矣。不得已使汝敦勉矣。東宮越視若魯。上曰, 元良越視左相, 似不勉副矣。良久, 東宮召若魯進前。若魯逡巡。東宮令少進執手。上曰, 貴矣, 左右手爲父子所握矣。東宮曰, 晉吉非矣。聖敎如此, 卿何過也? 若魯曰, 晉吉, 以臣爲非。則按律之請, 可也。而蹴踏至此, 臣非爲身, 實爲國家也。過大禮後, 當上箚, 惟望處分焉。大朝執手, 小朝又執手, 恩數之猥越至此, 臣有死而已。上謂東宮曰, 若不敦勉而釋手, 則非吾之子也。東宮謂若魯曰, 國事民瘼, 有多寒心。吾頃日箚答, 亦有所云。右相引入, 卿又如此。何不對揚大朝之德意耶? 上曰, 投間抵隙, 是辛壬以後戕殺之事。大臣若逐去則吾無鹽梅, 飮冷水乎? 若魯陳東宮曰, 偏論, 我國四百年痼疾。大朝苦心調劑, 互擧竝用者, 欲去戕殺之禍也。上謂東宮曰, 左相兄弟, 不爲偏論。故見嫉於時議, 姻黨之說, 意在於擠陷。吏判, 豈於親政之前, 而其所差擬者, 專出於大臣之姻黨耶? 此出於陷人之計矣。故左相豐陵時, 有趙宋乾坤金粧飾之說矣。今用左相兄弟, 而薦吏判及趙載浩, 此皆事汝父之人, 故欲盡逐之矣。予若偏用一邊人, 則必以予能知君子小人之別, 以明稱之矣。但恐如此則辛壬事復出矣。奈何? 東宮曰, 聖敎如此, 卿豈可一向固執乎? 若魯曰, 臣奉承大朝德意, 欲爲蕩平調劑。而世或有除平字, 只言蕩字, 譏笑之不已。大朝則國事解置之, 邸下亦不爲剖決之, 臣非怒晉吉之辱而爲此言也。大朝二十七年盈成之業, 邸下何忍一朝壞之耶? 東宮曰, 聖敎懇切, 卿何忍一向過爲撕捱乎? 若魯曰, 臣若不退, 則四維不張矣。上謂東宮曰, 世豈有無大臣無冢宰之國乎? 無使汝父用心, 可矣。豐陵, 思見侍講院之設, 此心可貴也。趙載浩, 有乃父之心。而欲使之內外俱廢, 怪矣。尙魯曰, 載浩之對書, 難從之請云者, 絶倒矣。常時過自撕捱, 故逢此等之辱矣。若魯曰, 此豈徐海朝獨辦之事乎? 上謂東宮曰, 亦有來脈。故相洪致中, 雅重故器使之。其後故相李㙫·豐陵君·故左相·領府事·領敦寧, 彼左相及右相, 相與調劑世道矣。李天輔·趙載浩, 吾又代立矣。先正臣李珥, 亦欲調劑。故宣廟有敎曰, 吾欲入於珥之黨。我國初有東西之論, 終有壬辰之亂。皇朝有東林黨, 終有李自成之變。吾旣有云於常訓, 而今日爲之洞言矣。凡勤於國事者, 侵辱者, 乃小人也。左相兄弟與趙載浩意同矣。載浩, 勳戚之臣。豈可揮之使去者耶? 汝生長深宮, 何以知色目耶? 靈城, 侍予於春坊, 有一段忠信。禮判, 自乃父, 不爲黨論, 爲人亦精, 但稍弱矣。柳儼·黃晸·趙榮國·KC02539·尹東度, 皆非爲黨論以負予者矣。鄭益河之事, 異於官事[師]相規。而弟査之言, 有深意。徐海朝, 亦小人之態也。東宮謂若魯曰, 聖敎縷縷, 卿何撕捱之至此。若魯曰, 恩禮至此。臣何敢顧廉恥耶? 當承命矣。邸下翕受臺言, 固爲美事。而至於守令之論, 不問虛實, 一一聽納, 此弊大矣。文秀曰, 吏判擇擬臺諫, 宜矣。若臺言則何可不聽受耶? 至於守令之論, 亦自有虛實, 拿處則可知其虛實矣。上曰, 雖誠有罪, 亦能白脫矣。文秀曰, 若誠有罪, 則何能白脫耶? 上命東度書傳旨曰, 頃者李晉吉之書, 藩任等說, 意謂韓翼謩矣。以徐海朝書觀之, 莫知韓翼謩·趙載浩。而晉吉引嫌, 指以翼謩·海朝書中, 謂以載浩。然則晉吉, 一斥兩擧。海朝, 因風襲謬, 世道之不靖, 一至於此哉? 噫, 趙載浩之過辭要職, 已涉過矣。若海朝之言, 使重臣, 若處士而隱於深谷然後, 可謂廉潔乎? 非世祿之所可爲, 亦非王政所可任便。則不數日之內, 二臺臣今日欲逐一重臣, 明日欲逐一重臣, 若此而能做國事, 氣像不佳, 其事一也。而一請出仕, 一請遞差, 亦涉不公。昨示微意, 而于今衰年, 若不救正, 何以托元良? 掌令柳謇遞差, 不可事同而處置異。李晉吉, 亦爲遞差。噫, 今者下敎, 不過規警世習。而立紀綱鎭浮囂, 在我元良矣。尹東度所啓, 均役諸堂, 相與私語, 推考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上命東度書傳敎曰, 凡大禮, 至四品朝服, 乃是儀禮。而近來二品·當三品侍從之臣, 亦不着者多。此亦任便之致, 今後申飭。又書傳敎曰, 覽北道御史李彝章申聞, 下敎之後, 北民困窮之狀, 若親覩焉。思之及此, 食幾不忍下咽。此時濟民, 其宜拯溺, 監賑申聞, 或有所請。承旨, 卽稟于予。上命注書出去, 召濟州子弟事, 分付。以不知所在, 入對。上仍命東度書傳敎曰, 王者視民, 南北奚異。況昔年受恤仰覩矣。濟州近來荐饑, 今番歲貢領來人, 十月裝載者, 今月來到, 欲問其故, 兼問年事, 精神昏瞀, 不卽以問, 問之已受糧下去云。噫, 此雖心耗之致。忽我昔年愛恤之南民, 心自嗟焉。今日命召濟州子弟者, 意蓋此也。羅里浦設置, 爲濟民也。若交濟倉焉, 〈則〉徒歸文具, 且曾聞其枵然可知。今備局, 申飭道臣, 另加儲蓄。亦爲分付本牧, 着實交貿, 以備歉歲之資。又書傳敎曰, 昨者咸鏡道朔膳·物膳, 旣命限今年停捧。慈聖聞此, 追思昔年恤民之意, 東朝所封, 一體停捧事有敎。而方物亦命停捧, 依慈敎擧行事, 一例分付。至於方物, 昨於下敎, 未及思之。今因慈敎, 乃覺今年方物, 亦爲停捧事, 分付。靈城君朴文秀, 北道句管堂上差下事。榻前下敎。上命東度書傳敎曰, 交濟倉留穀, 備局見載累萬餘石。而今覽道民陳書, 在於萬石之內云, 其涉可訝。令備局, 査問本道。又書傳敎曰, 津船內, 摘奸時不修緝者多, 該堂從重推考。楊花渡津將, 無緣闕點, 其涉可駭, 令兵曹棍汰。大臣諸宰先退。上命東度書答左議政金若魯箚曰, 省箚具悉卿懇。噫, 今日世道, 今日國事, 可謂寒心。然因投間而免租, 奚徒中其計, 於國體何? 予之幾年苦心, 衰年將何以托元良? 故今日筵席, 予與元良, 竭意敦勉。卿旣强而承命, 往事勿說, 聖訓攸在, 今何復諭? 卿須安心, 拯濟時艱。仍傳曰, 遣史官傳諭。原箚留中  承旨·史官遂退出。夜二更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