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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1069책 (탈초본 58책) 영조 27년 윤 5월 14일 기묘 21/21 기사 1751년  乾隆(淸/高宗) 16년

○ 辛未閏五月十四日午時, 上御崇文堂。領·左相·騎判, 同爲引見入侍時, 領議政金在魯, 左議政趙顯命, 兵曹判書洪啓禧, 左承旨金陽澤, 假注書李顯泰, 記注官李廷重·尹學輔諸臣進伏訖。金在魯曰, 雨濕如此, 聖候調攝, 若何? 上曰, 向差後一樣矣。在魯曰, 水剌連爲進御乎? 上曰, 一樣矣。在魯曰, 大王大妃殿氣候, 若何? 上曰, 安寧矣。在魯曰, 王世子氣候, 何如? 上曰, 好過矣。在魯曰, 湯劑連爲進御乎? 上曰, 連爲進御矣。上曰, 北關御使狀達如此, 何以處之? 召兵判者, 以其自初區畫此事故也。因命承旨, 讀申本訖。上曰, 此事何以爲之? 在魯曰, 加劃種租牛太, 合一萬石。而頃見嶺伯狀啓, 二千九百餘石, 則旣已區畫, 今將載送。其餘萬無推移之道, 且已後時, 請爲停寢。故五千石則許其寢止, 而二千餘石則使之某條區劃入送矣。北關狀聞如此, 當更加嚴飭而已。許寢之五千石, 不可復令督送矣。今此所請, 乃先用留庫, 欲待此以代充留庫之數也。趙顯命曰, 此欲代充留庫而請之也。在魯曰, 人將盡劉, 則所置之穀, 何可不用乎? 上曰, 若盡用留庫, 則何以爲之? 在魯曰, 此是目前時急之事, 豈無從便處置之道乎? 上曰, 此是三分一除置後用之之意乎? 洪啓禧曰, 此乃四分一中用之之意也。在魯曰, 四分一留庫中, 勢將犯用云, 而別無的定其數之語矣。上曰, 李彝章爲人精詳, 必不泛請矣。狀請者今雖督運, 猶可及之乎? 顯命曰, 二巡分給日字, 尙餘數十日, 足可及之矣。上曰, 邊方枵然, 可謂寒心矣。啓禧曰, 爲方伯者, 常時財穀, 每易散用。故當此之時, 如是遑遑矣。上曰, 交濟倉着實乎? 顯命曰, 今則着實矣。上曰, 與羅里浦·浦項倉何如耶? 顯命曰, 羅里浦則以濟州出來之他物, 換貿穀物, 故甚不實。交濟浦項, 甚着實矣。上曰, 一萬石不可盡給耶? 在魯曰, 頃日回啓, 旣施嶺伯之請, 今何可還爲督送乎? 上曰, 予欺北民乎? 當初備局則請給半數, 而予許一萬石矣。今不滿其數, 予實欺北民矣。凡事有循環之理, 三南屢豐, 亦可畏也。金陽澤曰, 頃見嶺伯狀達, 本道麥凶孔慘, 前頭民事甚可慮。故御使所請之穀, 勢不得準送云矣。上命承旨書傳敎曰, 頃者御使所請萬石中, 備局欲許其半。而悶其本道形勢, 特命準許, 南道運穀, 其弊不貲。道臣申聞, 其欲載送者, 三分一之內, 故其數甚鮮。到今若爲準運, 則南道水陸之民, 亦甚可矜。於南於北, 俱甚憫焉。其時雖困臥之中, 問于大臣, 累次消詳, 準半載送事, 分付。今覽御使狀達, 此亦欺我, 北關不覺歉然, 今則濟民最緊, 留庫充代, 不過嗣後之事。依狀達, 爲先四分一留庫中取補末巡不足之數, 使我無欺於嗷嗷望哺之元元事, 令備局卽爲分付御使。嶺南穀劃定半數之未準者, 卽爲督運後狀聞之意, 亦爲嚴飭嶺南道臣及督運都事。出榻敎 顯命曰, 北關事尤急, 推移先用之外, 無他道矣。在魯曰, 嶺南穀前後旣多運送, 且程道絶遠, 所過處多有險海, 嶺東谷若有推移之道則好矣。顯命曰, 嶺東則穀物元數鮮少, 似難推移矣。在魯曰, 連見狀聞, 嶺南則方設祈雨祭云, 亦可怪也。顯命曰, 今番雨澤, 必偏及三南矣。在魯曰, 嶺南之民, 亦可矜矣。上曰, 誠殘忍矣。臭載雖可想, 而人之渰死, 尤可矜矣。所運之穀, 幾日當入去耶? 啓禧曰, 發送騎撥, 督關擧行, 則可以速往矣。在魯曰, 頃以北關民事之渴急, 加劃嶺東一萬穀, 先送北關。其代以嶺南穀充補事, 廟堂有所定奪。故東伯辭朝前, 以此陳達, 請其督送, 而有更加申飭之命矣。取考當初擧條, 則以前頭觀勢移充爲辭, 而元無豐時充補之語。且嶺南民力, 疲於北運, 誠可矜憐, 何可更責東運乎? 待明年移充爲宜, 此意出擧條, 分付東伯,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在魯曰, 明日陳賀, 聖上旣親臨, 東宮尤宜出參矣。上曰, 今番親臨者, 一則慰我慈聖, 一則爲我軍民也。東宮若參, 則節目甚多。予之久坐, 亦甚可悶。東宮陳賀仍停, 可也。在魯曰, 臣等頃日焦遑之餘, 得覩今日之慶, 而未能以一言獻賀東宮, 臣等情理, 亦甚觖然。時敏堂陳賀擧行, 何如? 上曰, 東宮旣以予之下敎, 不得陳賀於大庭, 則時敏堂受賀, 豈獨受之乎? 止之, 可也。上曰, 今番後神氣日益憊, 年近六十, 食生來所不食之雲頭餠, 甚可笑也。九屳糕則食之尤難矣。食少病甚, 極可悶也。諸葛亮數升之食, 其升幾何耶? 顯命曰, 中原之升斗頗小矣。上曰, 兵判往日本, 見其食升耶? 對曰, 亦小矣。顯命曰, 我國之人, 最多食矣。上曰, 濟州之人可怪矣。一器之食, 渾家聚食, 而及於犬云, 甚於胡人矣。顯命曰, 此胡俗也。在魯曰, 臣入時, 見彼人之食, 以雜穀炊飯, 而非粥非飯不堪喫。常時至送其廚子, 學我國炊飯法而去矣。上曰, 我國衣服飮食最好矣。上曰, 今番上來諸臣, 必屈指待明日矣。在魯曰, 諸臣皆當留在, 何敢去乎? 兪領府事, 今則無下鄕之義, 陳賀後各別勉留好矣。有德量識事理之人, 無愈於此也。顯命曰, 非獨此也。金判府事兄弟, 亦非棄國之人, 各別勉留好矣。其向來所遭非常, 豈欲進留京中? 而在朝家之道, 何可捨此人乎? 上曰, 前日閔判府事, 藥院都提擧時, 予曰, 卿雖下去, 當有上來之時云矣。其人今已故矣。以今番觀之, 予之神氣, 月異而歲不同。丙寅不如甲子, 今年不如丙寅。此後不知又有何事, 此非諸臣出去之時也。予當有思量下敎之事矣。金判府事及前戶判, 予至今眷眷矣。兵判亦可嘉矣。均役之事, 外議喧藉, 而終不動矣。啓禧曰, 湖西御使韓光肇, 近日似當入來矣。上曰, 予眷眷言之, 想必詳聞而來矣。在魯曰, 聞已出道云矣。上命承旨書傳敎曰, 衰暮之年, 昔症復作, 今日之瘳, 豈意料焉? 甲子丙寅, 俱不躬臨, 而今番親臨, 意蓋深焉。然此症雖瘳, 日異而時不同, 食又頓減, 將來何料? 於君不忍捨世臣之心, 于今益切於臣。君臣雖曰義, 自古稱君父恩義兼焉。爲其子, 有衰耄之親, 而豈忍遠遊? 以此心推之, 若藥院之在承文, 不忍遽然尋鄕, 乃臣子之分。頃者疾甚之時, 思在外大臣·重宰, 心自悽然。今日特放重臣, 推頃日之心也。予心若此, 諸臣豈忍曰賀班已行, 悻悻而去乎? 曾已下敎, 申諭此意, 深體此敎, 俾勿悔焉。出榻敎 在魯曰, 史局之無實官已久, 事甚未安。下番朴正源, 固爲無故, 而其他則皆在撕捱之中, 竝爲敍用付職爲宜。而聞右位幾皆修史以置云, 使之卽爲呈納後, 次第出六, 翰圈使之趁速擧行, 何如? 上曰, 竝依爲之。出擧條  上曰, 盜圈事極可怪駭, 他人供辭, 亦歸不美。而黃仁儉則差勝矣。在魯曰, 多臺之連違召牌, 今近一望, 而輒令只推, 輒復違召, 事體極爲未安。除新差都憲及今日詣臺之掌令外, 竝罷職宜矣。上曰, 所達誠是矣。依爲之。出擧條  都憲及今日詣臺臺諫外, 違牌臺諫, 一倂罷職事, 榻前下敎。上曰, 冊禮時, 玉堂班列, 頗濟濟矣。其後又如前違牌耶? 在魯曰, 行公人果不多矣。金善行則有所遭館職, 許久撕捱。今番臺職, 亦屢違不出。在朝體, 不得不與他臺一例竝罷, 而其所撕捱則過矣。上曰, 坐席盡弊云耶? 在魯曰, 爲父兄求官, 人情之所不免, 何可深斥乎? 上曰, 予則知其爲自己求官矣。果是爲父兄求官, 則於渠美題目矣。何害之有? 顯命曰, 世人孰不爲父兄求官乎? 以此爲罪, 則無人得免矣。陽澤曰, 涕泣等語, 似是爽傳而爽聞矣。善行之兄, 爲人重厚, 可用之人, 儕流亦多稱許矣。上曰, 其名云何? 在魯曰, 顯行也。其人素見重於儕流矣。此事旣蒙俯燭, 則固不當任其撕捱。此後則申飭供職, 何如? 上曰, 然矣。曺命采之挾妓張樂, 變爲行樂, 此是郭汾陽行樂耶? 極可笑也。顯命曰, 近來論人甚刻迫, 鄭益河亦慘遭人言矣。論斷正日, 豈可如是乎? 領相向來遭李彦世之論斥, 而未有甚於前左相今番所遭。近來朝廷風習, 極爲不美。世道人心之至此, 臣誠莫知其故也。啓禧曰, 臣頃以理山·碧潼採銀事, 有所陳達, 請遣郞廳摘奸矣。備郞李聖師, 纔已復命, 而畫來地圖理山一處, 碧潼二處, 所吹銀亦持來, 銀脈之豐盛, 非他銀店之比。理山葛坡洞, 則去阿耳鎭七十里, 以捷路則五十里, 而絶險不可往來。碧潼則爲八九十里, 去邊界亦不甚近, 江邊饑饉, 無異六鎭。民人爭願設店, 相率呼訴云。設店固似無妨, 而外議多以均役廳設店爲非。頃日靈城君朴文秀, 亦有所非斥於筵中云。卽今均役廳事, 無不招人脣舌。此不必屬之均役廳, 而國中有財寶, 棄之不取, 疑似可惜。且聞碧潼郡守柳顯章以爲, 設店於郡境, 親董吹銀, 而無京差下來, 則可以無弊。此外江界, 亦有可設店處云。若竝付戶曹, 使之善處, 均役有不足, 則從便取用亦無妨。下問于大臣而處之, 何如? 上曰, 此事甚難, 此是銀鑛也。顯命曰, 明之銀鑛, 則異於此矣。上曰, 此事, 兪領府事最非之矣。金主有立馬吳山第一峯之句, 彼人知之。或有責以貢銀之事, 則何以爲之? 啓禧曰, 國中之貨, 公然棄之, 豈不可惜乎? 上曰, 無賴輩易聚矣。顯命曰, 此事臣亦素知其有弊, 而摘奸郞廳來告, 故臣答以不必付戶曹, 又不必屬均役, 使道臣及地方官, 句管採銀後, 觀勢處之好矣。在魯曰, 臣之以名色不正爲言者, 正指此等處也。銀脈果如是豐盛, 則屬之地部, 使之設店何妨乎? 大抵京外, 無恒産之雜類, 全務訪求銀穴, 輒稱豐盛。或呈地部, 或呈軍門。而設店纔過一半年, 輒稱銀穴乏絶而還罷, 徒貽民弊。今此備郞摘奸處, 則姑爲許設。而其餘陳告者, 不可準信採施矣。上曰, 必也正名, 屬之戶曹, 勿送京差, 使道臣本官, 句管擧行, 可也。出擧條  上謂兵判曰, 漁鹽稅, 速速收殺, 可也。鄭弘淳, 書啓當下于均役廳, 兵判與大臣相議, 釐正, 可也。領·左相及騎判先退。陽澤進伏曰, 來日是臣民莫大之慶, 而諸臣或有遞職而未付軍職, 不得參賀班, 實爲欠典矣。上曰, 曾經侍從臣中敍用, 而未付軍職人及應付軍職而尙不付者, 一體口傳付軍職而參賀班。出榻敎  上曰, 違牌翰林竝敍用, 卽爲口傳付職, 牌招察任。出榻敎  上命承旨書傳旨, 分付道臣, 置元景夏于稟秩。陽澤曰, 臣以此事, 方欲仰達矣。臣待罪出納之地, 伏見頃日付處重臣之傳旨, 不勝憂歎。景夏其時之言, 臣不得參聽, 而追聞其說話, 則無可罪之端矣。俗忌二字, 初不出於重臣之口, 下段之語, 必欲責之, 則不過爲不切之歸矣。原其本心, 實出於憂愛之忱, 有何可罪者耶? 傳敎中悖義之敎, 亦非下諒之道矣。上笑曰, 此重臣之本來心事, 予亦豈不知? 而其人性品, 亦或有細慮處。其時之言, 亦有意思。頃日下敎中, 男巫等語, 亦有意而發也。陽澤曰, 逐巫傳敎, 辭旨嚴正, 臣欽仰不已。而重臣云云之說, 蓋慮靜攝中, 移御某處, 則恐有疚懷傷損之端。此其語意, 與巫卜誑惑之說, 何嘗有彷彿者耶? 非罪而罪之, 有關於刑政之失, 臣實憂悶。且凡群下之以言獲罪者, 其言出於疏章或筵席。而有可罪之言, 則罪之或可也。而此則大有不然。重臣旣不親奏筵席, 亦不發諸疏章, 而以外間過去私酬酢, 偶然翻傳, 至徹聖聰, 而遽有罪斥之擧。此路一開, 則來頭必多有無窮之弊, 殿下將何以處之乎? 上曰, 所達是矣。承宣所見則誠然。而其時聞于大臣諸臣, 則此異於傳聞。且其時處分, 亦有思量。赦典不遠, 亦豈無次第事耶? 陽澤曰, 赦是大霈之謂, 自前大霈之下, 凡罪之輕者重者, 皆蒙曠蕩之恩。而此則旣無可罪之端, 亦旣有所下諒, 則宜卽日特放, 何必待赦典乎? 上曰, 差待赦典者, 欲更操持云矣。承旨之屢達如此, 當直放矣。因命改書傳旨曰, 元景夏以讀書重臣, 忽有悖義之說, 其在正風俗之道, 宜先此等之人, 故有處分。而其人已知, 聞大臣所陳, 意不專在於俗忌, 亦已諒矣。然則其四字之目, 可謂過矣。頃者下敎特處分者, 道臣不敢置諸放中, 該府亦不敢請放事嚴飭。今番放未放中, 道臣必不敢請放, 旣知其心, 飭亦行焉? 赦令在曉, 特爲放送事, 分付該曹。出榻敎  上曰, 傳敎書下之後, 放送傳旨, 今日當入於東宮耶? 陽澤曰, 今日當入矣。上曰, 然則明日當以被謫蒙放人, 又入赦典耶? 陽澤曰, 事例當如此矣。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