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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1070책 (탈초본 59책) 영조 27년 6월 2일 정유 24/24 기사 1751년  乾隆(淸/高宗) 16년

○ 辛未六月初二日辰時, 上御崇文堂。三使臣·嶺伯, 同爲入侍時, 正使洛豐君楙, 副使尹得和, 書狀官尹光纘, 嶺伯趙載浩, 都承旨韓師得, 假注書李顯泰, 記事官申五淸·朴正源諸臣, 進伏訖。上命承旨書傳敎曰, 中嚴禁令之後, 特停所貢, 只命三名日封進也, 其下敎若何, 而數十匹貢獻, 今年尤爲寒心。此等紀綱解弛之時, 不可不懲一勵他, 濟州牧使鄭彦儒, 令該府從重勘處。出榻敎  上曰, 政事, 今日爲之乎? 韓師得曰, 判書·參議牌不進, 參判遭彈, 尙不得開政矣。上曰, 參判, 以何事遭彈耶? 師得曰, 以李重祚事遭彈矣。上命書傳敎曰, 今聞吏曹參判趙榮國被彈云。其所齗齗, 雖涉過矣, 其在廉隅, 不可强迫許遞, 判書·參議, 牌招開政。出榻敎  上謂趙載浩曰, 賢嬪宮所患, 果何如? 載浩曰, 臣俄與醫女入診, 則醫女曰必無成濃之慮, 今則似可祛根後, 核盡消, 無異常時矣。上曰, 卿受委一方, 體任不輕, 凡事皆在於諭書令書, 不必更言, 而效卿之三寸, 則豈不善乎? 嶺南運穀, 極爲可悶。船人事思之, 不覺惻然矣, 餘穀待明春, 可以還報, 而卽今雨勢如此, 北關亦可慮也。載浩曰, 聖敎如此, 不勝感泣矣。凡事下去後, 當便宜處之, 而臣有區區所懷, 故敢此仰達矣。嶺南, 自古鄒魯之鄕, 儒賢輩出, 與他處自別, 文官雖不如古, 無官則足不踏鳥嶺一路, 得一紅紙, 而在家讀書, 誰可錄用乎? 其祖與曾祖, 則無非名靈, 若有所干犯者, 則非所可論, 其中無故之人, 皆以典籍·直講, 餓死其家, 豈不可傷乎? 此非王政之所可爲, 所當各別留念處也。上曰, 大訓之作, 皆爲三色, 而人心不如我心, 金聖鐸事, 極可駭也, 寧置之於鄕, 則無此患矣。載浩曰, 臣本無色目, 往嶺南, 豈有色目乎? 如此則朝廷必有疵議臣者, 而臣往嶺南, 當宣布德意矣。上曰, 漁鹽軍官等事, 有可陳白者乎? 載浩曰, 別無可爲之事云矣。上曰, 瓜期二周年乎? 予心不覺悵然, 此後, 卿以此心報元良也。載浩退出, 上命三使臣進來。上曰, 卿等好來, 可幸矣。尹得和曰, 南境往復, 故回還如是遲遲矣。上曰, 勝於入南境矣。曰, 其間邦慶稠疊, 而臣等適在異域, 不能一參於賀班, 下懷不勝觖然矣。上曰, 乾隆入來乎? 彼中卽今景像, 果何如耶? 尹光纘曰, 千古昏君惡辟之所爲, 乾隆無不爲, 危凶之禍, 迫在朝夕矣。曰, 兩醫司醫官一員, 例以行中救療事, 入去救療, 人蔘六兩, 在京時旣已印封出給, 使之持去矣。入彼問之, 則元無持去之事, 一行中雖有病者, 不得一試, 事之寒心, 莫此爲甚。此而不罪, 則後弊不可勝言, 宜有懲勵之道矣。上曰, 聞甚痛駭, 令攸司從重科罪。出擧條 光纘曰, 循環報, 每使行, 例使行中譯官覓來, 輒於別單中附奏矣, 今行則使譯官李盛培覓來, 而旣無別單, 故敢此仰達, 譯官則自該院, 有論賞之例云矣。上曰, 循環報, 使之呈納, 論賞則令本院依例擧行, 可也。出擧條  三使臣退出後, 上復命承史入侍。上曰, 兵判, 誰斥之耶? 韓師得曰, 初則朴起采, 比之弘羊, 再次則姜必愼, 比之條例使, 末則李顯重, 斥以亡秦非胡, 實由商鞅云矣。上曰, 商鞅則甚言之之辭也。然則韓光肇, 弘羊之從使官耶? 甚矣, 顯重也, 兵判疏, 不言某人, 故予不知某某所爲矣。人之爲言至此, 而兵判之疏則猶眷眷矣, 元良批答, 何以爲之耶? 師得曰, 以所陳過矣爲答矣。上命入李顯重上書, 使承旨讀之。因命書傳敎曰, 噫, 今者減布之政, 卽予體昔年恤元元之苦心。若此之故, 頃日痛深之時, 均役二字, 懃懃於枕席之間, 今之人不若昔人, 其於做事, 豈皆善也, 而且攻其事, 毋攻其人。以減布之事, 比諸聚斂, 已涉異也, 而今又比於秦之苛法。噫, 白首暮年, 爲民減布, 而反招聚斂苛法之目, 是誰之愆? 果若其言, 有此等之臣, 我則爲漢武·秦孝, 都不過一笑, 而其中非胡亥之說, 言之謬也, 一何甚也?抉摘文字, 述編所戒, 今不摘焉, 渠自覺也。其宜竦然, 其何以此過爲撕捱, 靜攝中張皇乎? 一番覽也, 氣暈難以摠括, 兵判之章給之, 牌招察任, 其令持冊子, 待下敎入侍。上曰, 南鶴老, 箕伯之族耶? 師得曰, 同姓而已, 不知其幾許寸, 則便非族也。上曰, 鶴老南奉朝賀之族, 鶴字行, 而非南惠老之老也。李光佐·趙泰億追奪之啓, 以元良下答, 耳目之官, 皆引嫌耶? 元良之答, 善爲之矣。耳目, 予皆知其某某, 鄭亨復以下, 卿能誦之耶? 師得曰, 鄭亨復·柳謇·權抗·洪樂性·吳瓚也。上曰, 權抗, 誰也? 爲人介精, 而此機甚殊常矣, 予之生不緊, 而此輩侮元良而爲此事矣。師得曰, 侮元良之敎, 過矣。上曰, 若知元良之答如此, 則決不敢爲此矣。李宗城之啓, 洪樂性爲之乎? 師得曰, 正言吳瓚爲之矣。上曰, 予問元良以其答親自爲之乎, 則元良以親答爲對, 浮囂之答, 善爲之矣。此輩只知元良以不從爲答, 而爲此事矣, 若此不已, 則予將分付度支, 鑄鎖金鎖臺廳矣, 儒臣雖不關係於啓辭, 有儒臣然後, 傳合啓矣。李存中事, 政院·儒臣, 皆爭之耶? 師得曰, 然矣。上曰, 知申同爲之耶? 師得曰, 臣其日適有病, 不得仕進矣。上曰, 李存中想登途還去矣。師得曰, 然矣。聞存中有老親, 放來而旋又還配, 反不如初不蒙放, 其情甚可矜矣。上曰, 渠之自取, 何所惜乎? 知申其日若在院, 則亦能爭之乎? 因命賤臣, 取入政院日記, 考出任命周·尹光天禁錮時傳敎。命承旨書傳敎曰, 頃者下敎之後, 李存中, 爲道臣者, 焉敢置放, 爲判金吾者, 亦焉敢右袒? 李顯重·黃柙, 置放乎? 元良不稟踏下, 受飭之後, 已有下敎, 而判金吾則元良將處分, 予何諭哉, 而其時有下敎者, 則該房承旨, 不察捧入, 可謂無嚴, 遞差。出榻敎  又命書傳敎曰, 噫, 耳目之官, 渠雖自招, 受元良不孝之答然後, 焉敢束帶而行公? 引嫌臺臣, 一竝遞差, 以嚴代理之重。出榻敎  上曰, 亡秦者胡, 卽古文, 而顯重引用者, 可謂別文矣。合辭, 顯重亦來參耶? 師得曰, 應在家爲之矣。上曰, 雖在家, 着銜爲之矣, 其前李顯重違牌乎? 頃日入參於冊禮, 此則是矣, 姜必愼, 戊申後下嶺南, 久不來矣。師得曰, 必愼, 名出逆招, 天任之妹夫, 志仁之妻姪矣。上曰, 其時有勿使姜掌令知之之語矣, 姜必慶, 予多使之, 以宗簿正陞資矣。必愼, 彼類甚疾之, 銓曹則宜用而不用, 予甚惜之, 而顯重之右袒, 可怪矣, 權抗, 不知誰也, 而聞善文云矣。師得曰, 未聞權抗之善文矣。上曰, 向者大臣, 言之善文矣。正源言于師得曰, , 一等才士矣。上曰, 然矣。顯重, 爲人甚善, 而渠亦言許身於國云, 翰林召試時見之, 向於帳殿亦言之, 而爲人不柔, 故文亦不柔矣。其書中, 李益輔事, 何語耶? 師得曰, 領左相, 以益輔身病及情私可悶事, 陳達請遞矣。姜必愼上書以爲, 大臣以益輔攻均役, 故無端請遞云矣。上曰, 必愼, 古之文臣, 戊申以後沈滯, 予甚惜之, 而卽今見之, 頗殊常矣。頃日入侍, 予以局外下敎, 李奎采·安允行爭之, 而其實以予知以局外矣, 若眞以局外下敎爭之, 則不爲此矣。副學亦來參耶? 師得曰, 來參矣。上曰, 行公耶? 正源言于承旨曰, 玉堂亦皆聯名避嫌矣。上曰, 元良之答, 何以爲之耶? 師得曰, 臣未記得矣。正源曰, 以卿等勿辭察職, 下答矣。上曰, 吳瓚, 予慮其未署經, 而今已出仕, 大夫之階, 何以經之耶? 師得曰, 臣不知其何以經郞階矣。正源曰, 其父兄資窮時, 應爲代加矣。上曰, 其時榻坐時, 予以氣暈爲敎, 諸臣皆聞之而猶如此, 予實慨然矣。仍厲聲曰, 此時增氣, 使予用心, 人事若此, 而着帽行仕乎? 師得曰, 靜攝之中, 何如是過爲聲氣乎? 上曰, 吳瑗, 故左相甚贊之, 以其兄之弟, 如是貽憂於予乎? 諸臣使元良爲不孝, 而欲事元良乎? 聞局外下敎之儒臣, 尤爲非矣。尹學東·安允行, 予甚森麻森麻矣, 今乃一唱十和, 至於此境, 蔘橘茶, 使鄭亨復輩飮之, 使之增氣也, 其心術無狀, 可謂無臣節矣。兵判謂之商鞅, 則胡亥, 誰也? 予則爲秦始皇乎? 文字不可如此用之矣, 渠何敢任意用心乎? 逐李宗城於海島, 放李存中, 以李重祚事, 逐銓官, 其景像, 何如耶? 飮蔘橘茶之時, 何敢爲此等事耶? 因顧謂賤臣曰, 此筵話勿諱而盡播也。司馬昭之心, 路人所知也, 顯重之右袒姜必愼, 可謂奇怪, 而必愼之駁南泰良亦怪矣。上又笑曰, 李顯重之右袒必愼, 果不知之事矣, 姜正言若非回色目, 則其間必有機關矣。南泰良, 一剛鐵, 豈以富麗荒涼, 決其去就乎? 必愼自堂后時, 予已使之, 爲人頗嘉, 去來者, 顯重受而救之, 而顯重之救姜必愼, 予不覺惡心, 飮于茶然後, 可以鎭定矣, 比如走者追之, 則受之者曰, 入於我後云矣。搢紳士大夫, 心術若此, 則何事不爲乎? 一邊失一人而惜之, 一邊得一人, 如得千金。豈有如此道理乎? 予欲分付度支, 進三百箒, 一掃朝廷矣。觀今日世道, 易入於夷狄禽獸矣。甲子年, 予以宣傳官事, 殿坐弘化門, 今亦一坐法殿, 以整頓不逞不靖, 甘心黨習之輩, 此下敎, 使此輩皆知之也。予雖老, 豈食言乎? 曰, 投之豺虎, 豺虎不食, 甘心黨習之人, 投諸此虎, 可也。其時日氣甚乖常, 予甚怪之矣。仁愛果牖予矣, 若不治此强臣, 則是負仁愛也。秦孝亦中主, 予不辭也, 而我國亦有胡亥乎? 予每戒元良以保護世臣, 此後必有思予之時矣。頃日以食滯之症而投壺矣, 此亦氣眩而不能爲, 當此之時, 着帽之臣, 困我如是乎? 此皆侮元良而爲之, 以此心事元良乎? 因命書傳敎曰, 噫, 昔疾復作, 今幾差愈, 胃氣尙不復, 一日所食, 不過數匙, 氣益苶然, 於世事若聾瞽, 而雖命元良代理, 於國重事, 夙宵奚弛? 觀近氣像, 異形怪狀, 式日而生, 臆揣售習, 已見於近日。噫, 元良於古相李光佐·趙泰億事, 下答, 諸臣必曰, 卽我贊助, 而無一字開諭。我元良所知, 而亦非所料, 元良, 沈默過而年猶沖, 或有不察者, 故異形怪狀之斯生今日, 乘機而逞志, 專由於此。若知元良有此答, 異形怪狀, 焉敢跳梁, 今者此輩, 焉敢復售? 聞而困臥之中, 不覺口開其笑也。何乃諸臣之量淺, 以此心, 能事我元良? 然此中尤爲寒心者, 于今此擧, 頃日儒臣入侍時下敎, 幸聞而然也。咨元良, 法昔人在莒之心, 常思往日侍湯之時, 頓然精神, 董飭群工, 莫使我恙中添恙焉。若不然, 予雖憊苶, 一坐法殿, 整頓此世。出榻敎  上顧謂賤臣曰, 乾隆事, 勿書也。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