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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1080책 (탈초본 59책) 영조 28년 3월 16일 정축 19/20 기사 1752년  乾隆(淸/高宗) 17년

○ 三月十六日午時, 上御崇文堂。禮判·承旨入侍時, 禮曹判書李益炡, 右副承旨金善行, 假注書成箕柱, 記事官全永壽·金宗洙, 以次進伏訖。上曰, 今日公除後, 太廟薦新, 當爲之耶? 益炡曰, 爲之矣。上曰, 孝章宮, 亦有薦新之事耶? 益炡曰, 三年內有之, 而今則無矣。世孫宮薦新物膳進上, 只於四孟朔爲之矣。上曰, 濟州物膳, 無薦新別捧, 世孫宮, 亦似無之矣。益炡曰, 規例, 葬前則宣惠廳無單子進排, 而都蒜吏直捧矣。上曰, 月令物膳讀之。益炡讀物膳名數, 至早藿。上曰, 四時皆有薦新, 可怪, 抹去, 至水芹。上曰, 四時皆有乎? 益炡曰, 然矣。上曰, 雖冬亦有乎? 益炡曰, 有之矣。上曰, 抹去, 至半乾雉。上曰, 雉旣常食, 則何爲薦新乎? 抹去, 至生蛤。上曰, 蛤是何月令乎? 益炡曰, 二月令矣。上曰, 雀入大水之意, 何在乎? 益炡曰, 四時皆有矣。上曰, 抹去, 至落蹄雀舌·生訥魚·烏賊魚。上曰, 皆不緊於薦新, 抹去, 至鮒魚。上笑曰, 薦新尤可怪, 四時旣皆有之, 而司僕開川, 無數有之矣。抹去, 至生雁。上曰, 旣非常食之物, 而爲世孫捧雁, 亦豈不有弊乎? 抹去, 至山葡萄。上曰, 此何足薦新乎? 抹去。至獼猴萄。上曰, 獼猴萄之名, 何謂耶? 益炡曰, 以獼猴所摘食, 故有是名耶? 善行曰, 我國無獼猴名之獸矣。益炡曰, 狀如獼猴, 故或名之耶? 上曰, 狀何有似乎獼猴耶? 此不足薦新, 抹去。紅柿之無可怪矣。至黍粟。上曰, 黍與粟, 色各不同耶? 善行曰, 色有異矣。上曰, 閭閻家則何穀爲薦新耶? 益炡曰, 新稻米·大麥·小麥·栗, 爲薦新矣。上曰, 豆何不爲耶? 益炡曰, 以非正穀故也。至秀魚。上曰, 四時皆有, 何爲薦新乎? 抹去。仍詢曰, 瓜魚何爲無之耶? 益炡曰, 此乃京畿進上物膳, 而瓜魚, 卽北道進上, 故不入矣。其魚烹有瓜臭, 故名爲瓜魚, 而我太祖大王嗜之, 故因爲進上矣。上曰, 進上物膳多此類, 雖不合於薦新, 不宜任意減除, 而今番則與太廟有異矣。薦新多因生時所嗜, 則氷亦有所嗜, 而爲薦新耶? 善行曰, 禮記有獻氷, 獻氷卽古禮矣。上曰, 氷與新淸酒薦新, 此殯宮, 則當除之矣。當用可用, 斯焉用斯乎? 仍詢永壽曰, 北關有何魚産乎? 對曰, 有鰱魚·松魚·大口魚之屬矣。益炡曰, 有江瑤珠矣。善行曰, 內浦亦有江瑤珠, 而差小矣。益炡曰, 北關之江瑤珠, 大於全鰒, 而只取其中而乾之, 其甲只一隻, 村女取爲括鼎矣。上曰, 只取其中而乾之, 則其邊何爲耶? 益炡曰, 挫而烹食矣。上曰, 旣大則何不全其大而乾之耶? 永壽曰, 取其中而乾之, 然後方有味矣。至天鵝·生兔。上曰, 此何足薦新? 抹去。仍詢曰, 抹刪幾何? 益炡曰, 多矣。上取覽物膳錄所抹刪, 仍授承旨曰, 書之。今因殯宮薦新釐正覽之, 莫重薦新, 雖不緊, 不敢減, 而此外不緊者宜減。早藿·水芹·半乾雉·生蛤·落蹄·雀舌·生訥魚·烏賊魚·鮒魚·生雁·山葡萄·獼猴萄·瓜魚·天鵝·秀魚·生兔等物, 於殯魂殿殯魂宮, 減除事, 分付禮曹。出榻敎  上曰, 賜諡十二日乎? 益炡曰, 然矣。上曰, 海松子有之云耶? 益炡曰, 問于備邊司, 則多有云, 故報于備局, 受題五斗, 自禮曹得二斗矣。上曰, 然則海松子多矣。益炡曰, 多矣而種樹一節, 誠難矣。俄者郞廳來言, 牟田待其刈穫事, 旣有傳敎。松子則雖播於山岡, 烏里木, 則善茂於濕處, 各邑所來之木, 已多, 雖種於畦壟, 亦難盡種, 何以爲之云矣。上曰, 郞廳誰也? 益炡曰, 金光進矣。上曰, 光世之弟乎? 益炡曰, 光世之四寸也, 故判書東弼之子矣。上曰, 善種而牟田, 則置之。仍詢曰, 祝文與祭文, 有異乎? 善行曰, 有告由曰祝文, 敍悲懷曰祭文矣。上曰, 祭文, 通上下爲之乎? 益炡曰, 以致祭臣僚觀之, 可驗通上下爲之矣。上曰, 然矣。閭閻家時祭祥祭, 皆用祝文耶? 益炡曰, 然矣。上曰, 行文下, 或爲句文而不見其韻乎? 善行曰, 然矣。或爲四字, 或爲賦句, 而不見韻矣。上曰, 注書出去, 問初一日干支, 二十四日干支。箕柱, 承命而出, 復命曰, 取考排日記, 則初一日壬戌, 二十四日乙酉矣。上曰, 昨雨善來, 而不小欠少乎? 善行曰, 卽今則大霈無益, 此雨適矣, 不爲欠少矣。上曰, 今日稱病不入來, 知幾而然乎? 善行〈曰〉, 而聞有病而有命不入來, 似或知幾而然矣。益炡曰, 前兵判耶? 上曰, 然矣。益炡曰, 似知幾矣。上曰, 姑不顯著, 何以撕捱乎? 直爲其事耶? 善行曰, 雖或知幾, 凶書中辭意, 全然不知, 亦何可輕先胥命而不能自同無故之人云矣? 上曰, 然則, 今作何樣擧措耶? 善行曰, 聞廢閣公事, 杜門稱病, 以竢朝家處分云矣。上曰, 然則適中凶人之計矣。凶人之計, 專在於欲逐此人矣。其日觀其氣色, 頗以爲殊常而出去, 其時果知幾耶? 益炡曰, 其人穎悟, 何以不知幾耶? 上曰, 卿其日見洪啓禧耶? 益炡曰, 其日臣見啓禧於都承旨房。啓禧, 自筵中出來, 謂都承旨曰, 觀今日筵中氣色, 必有關涉於吾身者, 而吾不能的知, 須明言之。都承旨曰, 問於入侍承旨可云矣。其後果問於入侍承旨與否, 臣未及聞矣。善行曰, 臣退出後, 洪啓禧問於臣曰, 今日筵中, 氣色頗殊常。故退出後, 問於大臣, 則大臣以爲凶書辭意, 聖意姑不欲傳播, 不敢發言云。故吾以爲凶書辭意, 姑不敢問, 而果無關涉於吾身之語否。如有關涉於吾身之語, 則忝在宰列, 茫然不知, 晏然自居, 甚不成說。只說關涉與否爲好云, 則大臣始以爲不無關涉於大監者云。大臣旣言關涉吾身之說, 則承旨不必深諱, 略言無妨云。臣以承旨異於大臣矣。大臣所不敢言之說, 承旨何敢說乎? 大臣所謂關涉之說, 誠是矣。此外姑不敢傳之意, 答之矣。上曰, 凶人必欲逐此人爲此事, 而此人廢事杜門, 則凶人必相賀而爲喜, 且罪人未斯得之前, 將無收殺之道。一番直說, 毋寧待其胥命, 開釋而速爲收殺矣。善行曰, 聖敎至當矣。不如此, 則雖終年閱歲, 無出場之日, 此非自下仰達者, 故臣不敢先陳, 而聖敎及此, 果至當矣。上曰, 如此然後, 方可收殺矣。若如具善行之捉用履之意思, 則可以捉得矣。以傳李宣傳之語, 發疑求捕, 豈不妙乎? 昨日下敎三條中, 其一道尤的然易捉之道, 捕將入侍時, 亦言之, 而其捕將, 似未領會。承旨出往, 招從事官而言之, 可也。凶人, 必欲逐洪啓禧而爲此, 以爲無啓禧, 均役事可罷云, 而殊不知予心之固於此事, 雖無啓禧, 予必欲爲之, 則豈無來助之人乎? 此所謂天下其無沛公矣。予欲與此人, 乘此時了當均役廳事及喪禮受敎矣。今又如此, 今世事誠悶矣。其人於此等事, 甚善爲之矣。第太用筋力, 予甚慮之。善行曰, 雖在家時, 無一時閑遊之事云矣。上曰, 在家亦勤幹云矣。善行曰, 爲兵曹判書時, 公事積滯, 而盡爲酬應, 均役廳許多文書, 又爲酬應, 又或讀書, 或値罷漏方睡云, 精神太勞費矣。上曰, 太用精神, 爲其人甚慮, 其子名爲誰? 善行曰, 已科之子, 乃景海矣。上曰, 然矣。長在其父眼前, 爲從事官云, 然否? 亦率往日本云矣。善行曰, 果爲率往於日本, 而景海不但能文, 亦多解事, 故自兒時, 長在其父之前, 善爲使令云矣。上曰, 御將, 以爲小洪啓禧矣。善行曰, 何必爲之小乎? 父兄雖勞苦做事, 子弟自兒時, 習熟見聞, 則有事半功倍之道矣。上曰, 然矣。景海頗善, 來頭有用之人矣。序居第幾乎? 善行曰, 第三子矣。上曰, 啓禧有幾子乎? 善行曰, 長成者四子矣。上曰, 景海勝於諸子耶? 善行曰, 景海兄弟, 皆俊秀能文, 而其中洪念海, 以操行見稱矣。上曰, 洪啓禧, 常時無見忤於人耶? 善行曰, 啓禧爲人樂易, 雖下賤之微, 未嘗以疾言遽色相加, 豈有見忤之事, 而均役事後, 頗得謗云矣。勿論事之好否, 今世做國事誠難矣。雖以今番事言之, 啓禧積困於是非, 末又遭如此之事, 國事難做如此, 甚可悶矣。上曰, 國事萬無可爲之道, 良爲寒心, 何以則罪人斯得耶? 仍命曰, 承旨書之。維歲次壬申三月壬戌朔二十四日乙酉, 痛泣奠酌于世孫之靈, 嗚呼痛哉, 嗚呼痛哉。世豈無喪孫者, 而豈有若予者乎? 庚午八月之邦慶, 卽國朝以來罕有, 而生而岐嶷, 已見良知, 他日吾東, 庶幾靈長, 豈意一疾, 罔效醫藥, 尤爲痛者, 一自前冬以後, 臨視曠焉。予思爾, 爾思予, 迄于今春, 尤況其夜, 適値致齋, 亦不徹曉坐視, 御將求對, 顫而往焉。漠無其應, 事已難追, 此痛曷諭, 此痛曷諭? 嗚呼痛哉。若此早歸, 何爲予孫? 明星之眼, 雖逝不瞑, 開朗之音, 漠然無聞, 其雖剛腸, 豈忍此痛? 冊封之堂, 今爲殯宮, 講書衛從, 便成春夢。吁嗟世事, 今尤覺焉。寔邦運之艱屯, 亦爾祖之涼德, 其誰怨也, 其誰咎也? 晩後倚爾, 其欲慰懷, 待汝能步能語。予雖衰矣, 欲敎立敎一篇, 爾今歸矣, 敎誰敎誰, 嗚呼痛哉, 嗚呼痛哉。逢吉之云, 于今驗汝, 新占之山, 近于京都, 神理人情, 庶有相依, 旣定美諡, 喪葬備禮, 待汝無憾, 待汝無憾。雖若此, 豈若在予膝下者乎? 思之及此, 不覺長吁而痛哭也。數朔之內, 哭婦哭孫, 運何若是蹇? 魂宮·殯宮, 國朝所無, 此何等景像。靷日已卜, 痛心一倍, 爰遵古禮, 隨東朝後奠酌洩哀, 扣床痛哭。幼靈豈昧, 庶幾歆此, 嗚呼痛哉, 嗚呼痛哉。尙饗。書訖, 命承旨讀之。上涕淚滿顔曰, 寫情而已矣。其日, 予臨視則閉眼復開, 而不如瞋矣。益炡曰, 死不瞑目之義也。閭閻, 亦有未見其父母而死, 則不能瞑目者矣。上曰, 有然者乎? 益炡曰, 有如許之理矣。上曰, 承旨書之。明日加漆時, 重臣元景夏, 以長生殿提調入侍。今日入侍承旨, 持御製祭文入侍。出榻敎  諸臣遂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