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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1084책 (탈초본 59책) 영조 28년 7월 12일 경오 49/49 기사 1752년  乾隆(淸/高宗) 17년

○ 壬申七月十二日申時, 上御熙政堂。陳賀·謝恩使三使臣, 入侍時, 同副承旨鄭熙普, 假注書金會元, 編修官韓濟, 記事官朴正源, 海運君槤, 副使韓師得, 書狀兪漢蕭, 進伏訖。上使曰, 聖體, 若何? 上曰, 一樣。大王大妃殿氣候, 若何? 上曰, 差勝後一樣。中宮殿氣候, 若何? 上曰, 一樣。王世子氣候, 若何? 上曰, 一樣。上曰, 使臣有可達之辭乎? 上使對曰, 今番使行, 別無所達矣。上曰, 銀路慮之矣, 何如? 上使對曰, 使行退發, 故銀路頗優, 今無可慮矣。上曰, 今番使行, 遲速, 何如? 上使對曰, 入去後別無可爲之事, 似無遲滯之端矣。上曰, 何間當還耶? 上使曰, 善爲往還, 則至月可還, 而不然則臘月應還矣。書狀兪漢蕭對曰, 異於冬至使行, 三十日留館, 視冬至使行, 頗速矣。上使曰, 皇帝好出遊, 若不在京, 則似不可定其早晩矣。上曰, 首譯, 誰也? 上使曰, 李廷輝·崔始大矣。上曰, 紋段一禁, 而冬至使行回還時, 有犯禁者, 今番則各別申飭, 可矣。漢蕭曰, 臣則無關於使事, 職責惟是禁條, 謹當着實檢勅, 而近來人心, 大巧詐, 猶恐罪責之或不免, 然敢不惕念奉行? 上曰, 曾於通信使行, 予以衰老之境, 思見其還而杳然矣, 每當使行之發也, 意思愕然, 實有未及見之慮矣。明日拜表而慮其日熱, 欲使之早發, 故今日召見之, 而予氣之衰憊, 日復日如此, 心甚悵然矣。上使曰, 殿下春秋已高, 臣等今當遠離, 下情耿耿, 無以仰達矣, 渡江日字, 在於八月望念間, 而中路有若干遲滯事, 則恐未可必矣。上曰, 灣府, 何間可達? 上使曰, 路中有數處査對之事, 若不越站而去, 則來旬間可抵矣。漢蕭曰, 此則觀勢遲速矣。上使曰, 灣上入去後, 待追卜可以前進矣。上曰, 渡江後, 潦水可慮耶? 上使曰, 卽今潦水如此, 彼地似必泥濘, 而潦雨自今若霽, 則灣上以後之路, 似好矣, 而今番往還, 亦必順矣。上曰, 幾日留灣府, 而當渡江耶? 漢蕭曰, 灣府査對, 例有多日矣。上使曰, 拜表日字齎文, 旣已塡去, 不可久留。雖或留滯, 凡事多除弊, 一行所率, 各有主人, 不煩官供, 似無大段弊事矣。上曰, 晩霖阻路, 可慮, 諒爲之, 可也。漢蕭曰, 聖敎至當。上曰, 冬至使行, 當遇於何處耶? 上使曰, 似於童八站遇之, 而俄者所達, 不過預念而追卜及於其前, 則何必久淹? 上曰, 使臣下直, 可也。上使曰, 今番辭退, 殆至半年當還, 下情不勝觖然。伏願聖體, 一向保重, 千萬贊祝。三使臣以次退出, 上曰, 承旨, 取草記讀之。熙普讀畢, 上又命讀問議, 讀畢, 上曰, 草記出給, 問議亦出置政院, 待在外儒臣問議至, 同入, 可也。上曰, 注書持李宜哲上疏入之。出榻敎  仍問承旨曰, 宜哲疏, 開章奏之路及左相事, 入之耶? 承旨對曰, 開言路勉君德矣。上曰, 又插入, 何語耶? 熙普曰, 吳瓚·李存中事, 言之矣。上曰, 左相事, 何以爲言耶? 對曰, 左相事, 如此如此言之矣。上曰, 事, 何以言之? 對曰, 如此如此言之矣。上曰, 李宜哲, 年幾何? 正源對曰, 壬午生矣。上曰, 踰五十乎? 對曰, 五十一矣。臣會元, 持疏入, 上命承旨曰, 先讀左相條。讀訖, 又命讀吳瓚條, 讀未了, 又命讀李存中條, 上曰, 金判府事, 曾已言存中事矣。又敎曰, 政院稟啓, 予固意其有左相事矣。予雖殺, 豈以一之故, 欲困我至此哉? 仍擊扇厲聲曰, 一·二存中·三宜哲, 皆逆矣。仍命書傳敎曰, 噫, 其君日益憊綴, 而黨習日益熾盛, 可勝痛哉, 可勝痛哉? 政院之微稟黨人李宜哲之章來到, 此人爲人, 自秉筆時已知, 故爲此職也, 心已難之, 此人爲此任, 先章于予, 其章, 必也困予而起浪。噫, 冒暑躬祀, 倖以無恙, 日暑近復甚焉, 黨人其又侵我, 昔症復作, 其勢必然, 莫若自外却之, 而其章若或有語通大臣者, 雖欲靜難靜, 不若一覽而痛處, 故命取令讀。二款語, 不外予料, 而至於甘心營護, 不忠不悌之, 不忠不孝之存中, 此非徒存中, 不忠不孝不悌也。宜哲亦同一心腸, 而且非徒存中背公死黨, 甘心亂政也, 宜哲, 實背公死黨, 甘心亂政也。尤爲無據者, 其敢爲逞其黨習於大拜之後, 非特爲存中右袒, 存中譏嘲大臣, 而張皇投章於暮暑氣益憊之時, 其心所在, 五尺可知。是可忍也, 孰不可忍也? 噫, 衰晩登科, 黨心不衰, 若置從班, 負其君之苦心, 亂元良之初政, 必此人也, 不可不畀諸海外, 以終其年。黨人李宜哲, 先遞其職, 大靜縣監除授, 倍道赴任, 到任日字, 令牧使申聞, 時任縣監, 遞付京職。噫, 不稱職名, 稱以黨人者, 宜哲不知其君, 只知其黨, 故續紫陽之筆意也。又敎曰, 僅僅支過, 渠又侵困之, 不欲其生矣, 吳瓚之死不瞑目, 以予之生也。吳瓚之事, 若有秉彝之心, 豈爲是也, 而李存中有兩父母, 亦何忍爲此? 其父成病而死云, 存中尤非矣, 今宜哲, 敢爲營護二人, 困我至此, 初欲大靜縣補外矣, 更思之, 猶惜矣。存中之相, 予見之甚不好, 故固慮其如此, 而李彦世之相, 不然而甚好矣。言議雖怪狀, 其人可用一面矣, 其死後, 予甚惜之, 而存中則特一怪物矣。又命書傳敎曰, 李宜哲章, 自政院付丙, 以銷黨心。又命書傳敎曰, 本道, 雖候風越海之地, 倍道命下之後, 焉敢稽滯? 到康津, 若或稽滯, 當卽其地投畀, 以此嚴飭。今日內令過畿甸, 以示放流黨人之意。又下敎曰, 宜哲之疏, 起頭則開章奏之路, 而插入·存中事, 吳瓚事則頗緊於左相, 則以平日嫉惡之心, 論之, 語頗緛矣。因吳瓚而至閔百祥, 宜哲今又如此, 正言之, 則其心術, 不測矣。若充渠輩之心, 則予欲退老而忍過三日者, 予曾有言於御將, 以宜哲一人所困, 不欲食言於宰臣, 故合眼而忍之矣。宜哲直疏於予者, 勸予喫餠而爲之耶, 勸予藥餌而爲之耶, 欲雪其君誣而爲之耶? 自今以後, 予意則以爲免於黨人之侵困矣, 今復起浪, 予何甘心而在世上乎? 如有董狐之擧筆, 今予見困而不在世之後, 卽今史官, 不擧董狐之筆, 則大公史筆四字撤入, 可矣。宜哲之意, 不在於左相及金判府事而已, 其心術不測, 厭予之支遣矣。宜哲年多而登科, 大靜補外, 亦過分矣, 以通訓大夫司諫院正言, 飮暑而死, 則於渠, 豈非榮光哉? 以翰林使之, 其時見其相, 暗中有依微色, 予固慮之, 今果然矣, 五十前登科, 五十後陞六, 六十臺諫, 如是揚揚乎? 自今至於八十, 而展其所欲爲, 則不知將至於何境也。宜哲爲此, 然後於其黨中, 可以立身, 亦非渠之本心, 衆黨人叢中, 孤單一宜哲, 何以自主張乎? 宜哲之能文, 予已知之, 足辦此疏, 而亦非借來者矣。常談所謂聳嶺者, 例有之矣, 黨中聳嶺, 何快之有乎? 傳敎中, 命抹正言二字, 改以黨人曰, 朱夫子書莽大夫之意也。宜哲, 卽黨人之臣, 非予之臣, 前者三水府使, 書前正言吳瓚矣。濟州牧使尹九淵, 卽同邊人也, 必屆曉先往見之, 而且其爲人, 極可笑, 又必以前正言李宜哲申聞矣。上曰, 彼注書, 誰也? 承旨對曰, 金會元也。上曰, 何地人耶? 對曰, 海美人也。忠淸道道科耶? 對曰, 前秋庭試新榜也。又敎曰, 誰家子孫耶? 對曰, 文章金得臣之玄孫矣。上曰, 有別號文集乎? 對曰, 官則嘉善安豐君, 而柏谷集一卷, 刊行於世矣。上曰, 只單卷乎? 對曰, 未及盡刊, 而先刊一卷, 行矣。上曰, 嘗聞古有多讀文章士云矣, 此眞是耶? 對曰, 然矣。觀其讀書記, 於伯夷傳, 讀至一億一萬八千餘番矣。上曰, 誦之鈍耶? 對曰, 鈍矣, 雖至千番, 猶未突誦矣。上曰, 其勤, 移之於元良, 則似好矣。熙普曰, 金某幼時, 非不讀唐音小詩, 而適於寒食道中, 偶然詠得馬上逢寒食之語, 行至十餘里, 又爲續得途中屬暮春之句。蓋其幼時所讀, 全然忘却而不覺, 自發於吟詠, 而有若與古人一般意思者然, 於此, 可見工於詩而其鈍, 亦擧此可知矣, 先輩多以此笑之, 而至今傳爲美譚, 故敢此仰達矣。上笑曰, 旣得其內偶, 又得其外對, 誠異哉, 注書, 爲幾世孫耶? 對曰, 玄孫也。注書初入侍耶? 對曰, 曾以事變微稟, 再次入侍矣。上曰, 自鈍而得之, 例也, 曾子亦以鈍, 做得一貫工矣。對曰, 曾子以魯鈍, 果得聖人淵源矣。追後李宜哲, 同爲入侍時, 上曰, 李宜哲肅拜單子, 諫院書吏, 呈之耶? 政院書吏, 呈之耶? 正源曰, 諫院書吏, 呈之矣。上命書傳敎曰, 近來在下者, 欺慢其君, 故下吏亦學習, 李宜哲不入闕中, 而先呈其單, 此亦掩護之意, 事之無據, 莫此爲甚。當該該吏, 令秋曹卽日嚴刑一次後, 徒二年配於康津。上曰, 汝注書, 持此傳敎, 出給政院。李宜哲下直後, 卽爲入侍之意, 分付, 上又命書政官出牌傳敎曰, 吏曹參判金漢喆, 承答之後, 其何有違牌之端, 而特敎開政之下, 不爲應命, 參議南泰齊, 撕捱往事, 已涉過矣, 而亦承答之後, 不爲應命, 事體寒心。竝從重推考, 其令卽爲開政, 而代理之後, 政牌亦令牌, 中間復爲命牌, 命令混雜, 此後非命招·下敎外, 竝令牌擧行。方在靜攝之中, 因黨風所觸, 舊恙欲作, 勿爲犯夜, 卽爲開政, 宜哲入伏, 上命讀傳敎, 至命令混雜等語, 上仍擊扇厲聲曰, 若此, 故宜哲侮予矣, 宜哲·吳瓚之臣, 非予之臣。汝困予而不欲予之在世矣, 汝去大靜, 必有所聞矣, 汝聞此敎, 若有一分人臣之心, 豈忍往抵大靜乎? 直爲自刎於北闕之下, 可矣。宜哲, 俯伏抑鬱, 若有涕泣狀然, 上曰, 汝須善泣也, 見汝人事, 在大靜, 雖有所聞, 決不泣矣。亮濟所謂, 酌酒相賀者, 正汝之所爲矣, 今不須泣, 泣於予之不在世之日, 可也。又敎曰, 宜哲, 黨人之臣, 國之亂臣, 宜哲宜進前。宜哲進伏, 上曰, 七事爲之。宜哲曰, 小臣。上厲聲曰, 汝何敢稱以小臣乎? 七事爲之。宜哲曰, 小臣惶恐。上又曰, 汝安敢稱以小臣乎? 七事速爲之。宜哲曰, 農桑盛學校。上曰, 退去。命書傳敎曰, 大靜縣監李宜哲, 黨心雖無狀, 卽一從班, 而下問七事, 莫知其對, 今不過一守令, 而敢稱小臣, 欲雜挾語, 放恣無嚴, 莫此爲甚。旣不知七事, 不可爲字牧, 卽其地投畀, 卽日倍道押赴, 而今日內過素沙, 其形止, 令縣監報該府。上曰, 聞局外之敎而喜之者, 尹學東輩矣。宜哲至傳敎中, 因其地投畀之語, 未及退出, 上厲聲曰, 聞投畀之命, 坐此不退, 不知人事矣。宜哲, 惶忙趨出曲拜時, 上曰, 投畀者, 豈有曲拜乎? 眞人事不省矣。上命書傳敎曰, 大靜縣監李宜哲, 今不過一守令, 而咫尺筵席, 不答七事, 放恣莫甚, 故仍其地旣命投畀, 前縣監遞付京職之命, 置之。又命書傳敎曰, 均役事目畢印後, 一件內入, 一件世子宮, 議政府·六曹·惠廳·本廳·諸軍門·米布給代各司·八道·三都·政院·弘文館·藝文館·侍講院·五處史庫各一件印布事, 分付惠廳。承·史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