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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1084책 (탈초본 59책) 영조 28년 7월 23일 신축[신사] 24/24 기사 1752년  乾隆(淸/高宗) 17년

○ 壬申七月二十三日未時, 上御熙政堂。編輯廳堂上·禮判, 同爲入侍時, 右承旨金致仁, 假注書李尙允, 記注官呂榮祖, 記事官盧脩, 禮曹判書李益炡, 編輯廳堂上李喆輔, 以次進伏訖。上曰, 別兼春秋尹東星入來耶? 金致仁曰, 頃日則入來。而今聞以家有拘忌之疾, 不免出去矣。上曰, 今日予之召入禮判, 欲爲講定服制, 而亦有所下敎於東宮者矣。時王世子已侍坐矣。上下敎曰, 汝之頃日, 當爲陳稟云者, 是豈體予心之道? 追思庚子, 予淚先下。庚子稱慶時, 予不得進參賀班, 至今痛心。若及辛丑, 則聖算爲六十一歲, 而未及其年, 先抱弓劍之慟, 每聞周甲二字, 予心觸感。況汝今日之欲爲陳稟者, 適增予念昔罔極之恫矣。遂事不足說, 而頃年受賀, 吳光運, 有所追奏曰, 受賀一節, 其時殿下, 何爲易許云? 予聞其言而是之, 特賜表裏嘉奬矣。今汝之欲爲云云者, 豈不有愧於吳光運乎? 且一人之心而不可二用, 頃於三皇聽命時, 不知予者, 恐或以故作節拍看也。予於皇壇報典, 誠有所三件不得不爾者, 一則承先志也。一則三皇報典, 義無異同也。一則尊周之義, 炳然不可隳也。一字之號, 不敢有加於昔日, 是予志也。而人君之戒, 尤在於意欲已足, 思之及此, 寧不凜然? 昔在光海, 六加尊號, 而視政之初, 乃曰五司進宴於予胡不稟達云。人君之受號, 視作倘來例典, 吁可惕然。汝當體念予弓劍莫逮之慟, 此等事, 勿復陳奏, 可也。來後年則予預慮諸臣之困予, 而領相頃有所陳奏, 故予笑而有下敎。靜攝之中, 若此瀆擾可乎? 汝當直以聖心堅固, 余何敢煩稟言之而已? 汝旣不敢一言於予前, 而反以誠意淺薄, 第當陳稟等語答之, 欲使我受困乎? 是實在汝。汝若善爲之, 則諸臣必不敢更有云云矣。仍命致仁, 進讀收議後, 下敎曰, 慈殿服制, 今無更定之事。而孝純服, 領相雖以大功議定, 援據禮典, 有爲長子服三年, 則長婦之服, 當爲朞年明證, 以此復古制, 似無不可矣。李益炡曰, 五禮儀, 自是國朝經典, 而只以大功服入載, 自前遵用, 今若以朞易功, 則恐似如何矣? 李喆輔曰, 國家舊章, 猝難改革矣。致仁曰, 更爲博詢於大臣及知禮之臣而處之, 恐不可直書傳敎矣。上曰, 尹鳳九之援引古禮, 可謂明的。而但無以此斷行之語, 此則不居擅斷之義矣。致仁曰, 尹鳳九外, 無一人發明聖詢者矣。上曰, 爲長子服三年者, 可謂禮之當然。而但行之甚難, 此在君上之夬斷矣。其曰, 慨然有志於復古云者, 其意有在。而其曰, 求先賢諸說及就正於知禮者等說, 可謂慮惹爭端矣。今若藉儒臣所奏, 斷行定制, 則必惹爭端。而今日定制, 斷自予心, 諸臣無所干涉矣。予之所欲守者經也。卿等之爭執改制者, 不過難於創行矣。且閭巷士夫, 不過四代奉祀, 而於長子婦服, 旣服朞制, 況國家幾百代奉祀者乎? 若不及今早定, 則他日恐爲爭端, 此亦有義意矣。上仍命致仁, 呼書傳重服制傳敎。二十四日, 更命持入書本刪改以下  後。 上曰, 注書出去, 持入儀禮經典。臣尙允, 承命持入。上曰, 今而後, 予心庶安矣。領相似提醒於我, 而儒臣不無贊成之功, 今此定制, 若有誇耀於後世之意, 則是動於利欲矣。明燭在前, 予豈欺心? 凡事當是處, 必欲力爲者, 是予本心, 而今此定制, 雖俟後之君子, 決無以予爲非者矣。上曰, 政稟入之耶? 致仁曰, 玉堂禁推, 故因館直無員, 有所啓請矣。上曰, 春坊則備員耶? 致仁曰, 春坊則只有下番一員矣。上曰, 承旨書之。傳曰, 動駕在近, 春坊有闕代, 政官牌招開政, 受在外人許遞。今日政, 亦爲出代。上曰, 侍衛則淸齋一宿, 而侍講院官員, 亦淸齋一宿耶? 致仁曰, 果如聖敎, 而百官亦淸齋矣。致仁啓曰, 頃以金遇兌入於放秩事, 有道臣秋堂重推之命。而聞遇兌昨年被放時, 濟州牧使鄭彦儒, 已以此特命罷職, 秋堂重推。蓋濟州定配罪人, 則牧使, 例爲修啓, 元不入於道臣狀聞故也。然則今番道臣重推, 雖是輕罰, 非所可施。秋堂重推, 亦未免疊罰, 故敢達矣。上曰, 然則追後下敎, 置之。出擧條  上曰, 頃日禮郞往來下敎中, 廚傳二字, 聞以躕躇書出云, 此可怪矣。各邑之接待禮郞, 與御使, 何如? 益炡曰, 與史官奉命, 無異矣。上曰, 此則似然矣。春秋, 天王使人, 則位在諸侯王上, 書盟亦先書矣。上又下敎東宮曰, 予恐李宜哲·愼爾珍輩, 又欺汝矣。予之保有今日, 莫非我皇兄之恩。汝於皇兄, 恩則叔侄, 義重祖孫, 汝當以事我之心, 事我皇兄, 可也。向來任徵夏, 以一治一亂之說, 誣辱皇兄, 故其時予欲正法, 而渠先杖斃矣。若此幾微, 不可不嚴隄坊, 汝當體量矣。以李宜哲言之, 無倫理而只有黨心矣。黨人之朝齊暮楚者, 尤有甚焉。安有黨於楚而不黨於齊也? 又有一種非齊非楚, 似是似非者, 怳惚難測, 易爲見欺, 汝當明心周察, 毋爲見欺, 可也。李彦世, 則猶有可取, 而有惜其死者, 予欲一番收用, 而可合於從事官矣。若吳瓚·李存中, 則死不足惜。而吳瓚則亦可謂善終, 黨之一字, 不可不嚴飭。而流入於事黨者, 孰有可任於國事者乎? 予之閱歷多矣。亦可以口誦手計矣。辛壬以後, 無一佳者矣。傳所謂惟仁人放流之云者, 至矣盡矣。屛諸遠裔者, 足爲善處之道, 而亦可爲不至於大戾之道矣。聖朝竄逐相繼云者, 不亦笑乎? 今時則有才者難於擢用, 且人不可使之坎軻, 中人以下, 苟爲沈滯, 則不勝其拂鬱, 可怪可駭者, 層疊生出, 眞所謂小人, 可與事君者云云。而其章下註語, 語意甚迫切, 予不欲誦道矣。予之欲爲收用而果難者, 惟李台重矣。台重, 今年幾何? 喆輔曰, 五十九矣。上曰, 其才可用矣。致仁曰, 不但有才局, 其爲國誠心, 可謂不易得矣。上曰, 溫行時隨駕耶? 致仁曰, 其時以兵曹參知行公矣。上曰, 渠亦幾何其餘年, 但貌與人迥異, 固執太過矣。致仁曰, 臣熟諳其爲人, 而少無固執, 每事多尙周便矣。上曰, 宰臣亦見之耶? 喆輔曰, 臣與台重, 生長一洞, 最爲親好, 而於臣亦爲妻四寸矣。上曰, 世子之服三年耶? 益炡曰, 雖以私家言之, 父母在則不服三年制矣。上曰, 以其壓尊故然耶? 益炡·喆輔曰, 然矣。喆輔仍奏曰, 臣之此言, 似爲臆料, 而凡三年之服, 似可行之於適子, 而至於適孫, 只有名號而已。若有適子而遭嫡孫之喪, 則適孫之服, 自有定制矣。上下敎東宮曰, 閔百祥所奏, 殿下此等時, 何以堪之之說, 到今思之, 終涉怪訝, 日記中昭載云, 而予則實不思得矣。致仁曰, 臣亦聞諸傳說, 則日記中果有之云矣。上曰, 予恐愼爾珍·李宜哲輩, 亂汝方寸矣。汝於皇兄, 雖爲叔侄, 亦有祖孫之恩矣。益炡曰, 臣當先退矣。上曰, 依爲之。喆輔進伏。上進覽喪禮儀節減下小冊, 後下敎曰, 自內措備, 直以自內懸錄。上曰, 注書出去政院, 持入懿昭冊封時日記抄錄。臣尙允, 承命持入。王世子已還次矣。致仁奏曰, 日記中可稟者, 付籤以入。而若冕旒遠遊諸冠, 俱無簪云, 此甚可怪矣。上曰, 此則日記中誤錄也。上進覽日記抄錄後, 致仁奏曰, 今下冊子, 釐正後, 當出給芸館乎? 上曰, 依爲之。而冊子, 稍大爲之, 可也。上命致仁, 呼寫傳曰, 李宜哲, 其已處分, 且已焚稿, 今何復喩? 而但倫理所關, 不可不諭, 且爲國血忱已故之宰臣, 其將飮恨於泉下, 豈忍默也? 噫, 黨習日痼, 世道日下, 背君背先之事, 不一而足, 而至於宜哲而極矣。許其弟之黨習, 辱其兄之滌心, 使, 其有秉彝之心, 豈忍樂聞? 其若樂聞, 是眞箇爲無兄無倫之人, 此欲爲而反爲陷也。噫, 故宰臣吳瑗, 體乃父之意, 一自庚申以後, 痛自懲創, 受命製敎文, 其後黨習一樣, 故痛世道飮恨而逝, 到今思之, 其猶追惜。而爲其弟若思其兄, 痛結于中, 豈忍復黨而不思其兄, 甘心揚揚? 以此飭勵, 烏可已也? 彈駁逝者, 往牒所無, 其所下語, 亦甚無倫。使已故之宰臣, 其將飮恨泉下, 孤兒寡妻, 雖抱其冤, 何以伸訴? 今者下敎, 一則洞諭宜哲無倫悖義之事, 一則慰宰臣之魂而其所懼者。此等悖義之說, 若行於來世, 則孰能贊我元良, 體述編報我乎? 吁嗟, 元良, 痛察此等之習, 體我記心之編。又命書傳曰, 莫重翰圈, 下敎之下, 尙不擧行, 事體寒心, 竝從重推考, 待朝卽爲擧行。又命書傳曰, 弘文提學元景夏, 待朝牌招, 撰進祭文。諸臣遂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