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乾隆十七年壬申十月初五日巳時, 上御克綏齋。藥房入診·編輯廳堂郞同爲入侍時, 都提調金若魯, 副提調李, 編輯廳堂上李喆輔, 郞廳李思觀·尹得雨, 假注書申應顯, 記事官呂榮祖·趙載厚, 醫官金壽煃·金履亨·許錭·鄭趾彦·許磐·李道吉, 以次進伏訖。若魯請診脈。上許之。壽煃診退曰, 左三部少沈, 而大體則調均, 右三部則胃氣似不足, 比常時不如矣。履亨診退曰, 左三部之沈, 昨則少勝, 今則加沈, 關部結滯, 今日亦顯顯, 右關又一樣矣。上曰, 必欲飮予以藥故然矣。諸醫之心, 皆入矣。錭診退曰, 左右三部昨則不沈, 右邊見結, 今日則少沈, 右關之結, 顯顯如昨日矣。趾彦診退曰, 左三部之沈, 比昨顯加, 滯脈雖不頻, 無所勝矣。磐診退曰, 左右三部, 昨日少加, 今日則沈, 右關結滯, 亦如昨矣。道吉診退曰, 左右三部, 今日則少沈, 結滯如昨, 見於右關矣。若魯曰, 昨今脈候之浮沈虛實, 何如? 履亨曰, 沈則沈矣。亦不可以純虛言之矣。上命讀九日製石鼓銘, 讀至下二句。上曰, 未頒布耶? 曰, 未也。上曰, 有渠草, 必傳之。若魯曰, 無可祕之文字, 傳之何害? 上曰, 盍于東之句, 豈非彼人之所忌耶? 又敎曰, 末句之意過甚矣。若魯曰, 臣民顒望, 孰不然也? 上曰, 作之甚精。醫官欲議藥。上不答。敎曰, 見元孫之開眼, 眼最好, 口與頷類元良, 元良蓋燕頷。若魯曰, 凡兒, 中間雖變, 亦不全變其初生之狀矣。上曰, 元良之下唇少入, 此兒亦然, 似類元良矣。今日吐乳, 因咳嗽吐之云耳。若魯曰, 似由於過進乳矣。醫官等曰, 吐乳, 小兒例症也。上曰, 古之兒, 七日不知食乳, 今則未七日而能索乳, 豈不怪乎? 初生兒例皆髼鬆, 而此兒不然。若魯曰, 聞洪鳳漢之言, 頗碩大云矣。上曰, 御將亦年少之人矣。新生之兒, 何可抱而弄也? 古則雖保母, 不敢抱。而乳常臥而進乳, 近來則不然矣。若魯曰, 百日內則束而養之好矣。上曰, 百日何可常繫? 予頗晩就云矣。蓋晩就無妨矣。赦坐起何可不爲? 予幸覺之, 幾至三七日不爲矣。若魯曰, 乳母可擇入。上曰, 已得之。若魯曰, 純謹爲上。上曰, 今番則必懲創而勝于前矣。若魯曰, 外似少庸, 無妨。上曰, 何可責備? 又曰, 元孫之目頗大而長。若魯曰, 聞口甚大, 幾容拳云矣。上曰, 口合時小, 而張時則大, 眼亦非小兒之眼矣。第置而養之, 不欲稱之也。若魯曰, 人或問臣, 而臣亦以不知答之。上曰, 權聖徵之置而見之之說, 今思之是矣。吾則見之心感矣。而行禮時, 人從傍而見, 今番必比前加弄也。若魯曰, 臣語諸醫, 以不藥爲上云矣。上曰, 藥則不得已也。若魯曰, 人家之養少兒, 以常法養之則好矣。上曰, 予亦以常法自養矣。若魯曰, 殿下之自養身, 反不如閭閻人矣。上曰, 豈特閭閻人乎? 雖着氊笠軍, 孰有不解衣而寢, 如予者乎? 上曰, 今番泮製時, 聞少兒賣買聲, 此亦生涯, 見此而可知人心世道矣。若魯曰, 近來則有賣馬通者矣。上曰, 馬通, 闕內無飮者而有之。此後則勿爲, 可也。醫官等曰, 外人皆食之。上曰, 馬通, 盛以銀器。又聞有封餘云, 極怪矣。闕內則無飮氷者, 於此而可知人稟受之世降矣。若魯曰, 豈特人也? 雖草木藥材, 皆不如古矣。上曰, 人之如此, 由培養之自便, 從其人之腹中而出, 安得不然? 甚至於胎敎以黨習, 故纔能語, 便解黨習, 視之以二典三謨而爲之矣。若魯曰, 人家幼少, 無不知黨論者。上曰, 頃日金尙重以爲聞此敎, 心甚感動云矣。若魯曰, 臺疏陳戒君德則以爲陳談陋說而不欲見之, 必欲見人之相, 駁擊矣。上曰, 卿須試問兒少以色目, 雖十歲前, 必知之。若魯曰, 無可奈何? 上曰, 若敎以灑掃應對, 則必無爲黨論之暇矣。若魯請使醫官議藥。上曰, 難矣難矣。若魯曰, 壽煃之固眞飮子好, 而臣則曰益氣湯好矣。二藥中各陳所見。上曰, 雖冷水, 謂之藥則不欲飮矣。又曰, 今歲則風色已緊, 今冬似不煖矣。若魯請議藥。上披閱戶曹定例曰, 吾知定例而不知湯劑。壽煃曰, 諸醫皆以爲有結, 而臣則不知, 似是昏耄而然也。痰滯之候, 當用補中湯, 以顧下元固眞飮子, 入八味元材料, 昨年進御而有效矣。今則請加進補中湯, 期於無結脈後, 更進固眞飮子好矣。且時方冬, 正宜服藥。上曰, 冬月服藥, 何爲好耶? 履亨曰, 理中湯爲宜, 然小溫燥, 補中湯加薑桂以進好矣。上曰, 必欲進之, 故加藥材耶? 履亨之言是乎? 錭曰, 今非停藥之時, 若長進則何必加也? 然不欲長進, 故欲加薑桂, 進十貼。趾彦·磐及道吉之議皆同。若魯曰, 湯劑, 十貼後停服間, 可以更議爲之。只服十餘貼而停之, 則豈有藥力? 上曰, 今則定例外不知矣。若魯曰, 內醫院亦入於定例, 請劑入。上曰, 難矣難矣。若魯曰, 藥房入診, 將爲文具矣。上曰, 誠不緊矣。若魯曰, 何爲下此不緊之敎耶? 心竊慨恨。上曰, 靈城君何在? 若魯曰, 在楊根。上曰, 幾里? 若魯曰, 距京七十里地, 饒柴水拾栗而啖之云耳。上曰, 勝于予矣。爲此定例, 過費精力, 盛水不漏矣。若魯曰, 何不進用? 使徒拾栗而啖耶? 雖多啖栗, 豈能補已孔之頰耶? 上曰, 似已衰矣。若魯曰, 頃聞上來, 而以陳賀之不爲故下去云耳。上曰, 靈城, 國有事則必來矣。若魯曰, 自往自來, 誠未安矣。洪啓禧·徐命彬皆然矣。上曰, 靈城有所守矣。若魯曰, 如靈城之受國厚恩者去, 則臣亦豈不去耶? 但聖恩罔極, 未忍便訣。上曰, 洪啓禧, 捲草官後雖下去, 元良若不捨, 則豈不上來耶? 若魯請劑藥。上曰, 脈之結滯已久矣, 而吾能如此, 豈非怪事? 雖服藥, 其結豈解? 若魯曰, 昨旣許之, 今何爲此敎耶? 上曰, 予豈欲生? 至於二字, 已結于心, 何顔二字, 意蓋深矣。若魯曰, 豈以此不服藥? 上曰, 靈城尙有餘氣, 予則今無拾栗之氣, 不如生人, 雖進補中湯, 豈有所益? 若魯曰, 請勿爲此等下敎。上曰, 易之乾卦, 其惟聖人乎? 予於是感之, 不欲作世間苟且之人, 如此而服藥, 豈有效乎? 此意已諭於述編, 金尙星謂我過高, 而予心則實痛矣。若魯曰, 天地之大, 不能無憾, 臣知非口舌可爭, 臣竊痛之。上曰, 今番全榜引見時, 不能作長語, 根派, 亦不能詳問。然其中多可人, 可以遺元良, 故予以一箇公字勉之, 而渠輩則必以黨論爲公矣。若魯曰, 都政不遠, 請勅勵吏判而使之, 凡人始雖善爲, 而終或不善爲也。上曰, 吏判豈有慮乎? 若魯以平治仰勉。上曰, 予豈其人哉? 興感於第六室, 到今思之愚矣。若魯曰, 昔年熙政堂下敎, 飛則沖天之意, 豈不大矣? 而群下無一人奉承, 臣竊慨之。上曰, 使予靜養, 可至七十, 而今則似難六十, 以此二字, 予何以爲之? 若魯曰, 世道之至此, 臣等之罪也。上曰, 若挽回此世道, 則予可自居以中興, 雖以募軍言之, 有先聲者後, 可以應之。今無一人相應, 予何以爲之? 將與草木同腐, 是可痛矣。使予靜養, 則庶可爲之。今則思六十心痛如此, 而加以二字, 豈不痛哉? 上曰, 權䌖之故, 與其弟竝廢之, 分數過矣。若魯曰, 仁嬪之祀, 何可廢也? 臣以此言此心, 雖見辱於世, 亦奈何? 上曰, 昨日還宮後, 泣告慈聖矣。聞二字而服藥, 其心慼矣, 必無所勝。止之, 豈不當然乎? 親政定之, 而予身若痛, 雖得名臣碩輔, 予豈爲之? 禮曹草記, 禮判亦夢覺之人, 昨旣下敎, 今服補中, 豈不老而無志乎? 仍誦西銘下句曰, 予亦思之, 人事當順爲之。若魯曰, 不得命則不敢退矣。上曰, 以湯劑相爭, 往牒所無。若魯曰, 啓辭庭請, 豈非張大乎? 上曰, 詢玆黃髮之意, 召領相矣。領相雖欲不來, 院相時猶欲不來耶? 有誣字而進湯劑, 禽獸不食其餘。若魯曰, 往牒所無之事。上曰, 相持, 今幾月矣。若魯曰, 自前年七月矣。自有冒其罪者, 而亦莫非臣等之罪也。上又誦西銘下句。若魯曰, 子雖無狀, 而對其子不爲如此之言矣。臣之出身事君已數十年, 雖不敢自許以忠, 亦以事父之心事君, 亦非自居以藥院提調, 而殿下何如是耶? 上閱定例曰, 兔進上, 自何來耶? 若魯曰, 自畿營進上, 爲兔紅矣。上曰, 予不食兔紅而長矣。臘藥醍醐湯, 嬪宮無之, 元孫宮亦無之, 其母不食之物, 子豈食之? 玉樞丹, 亦劑納耶? 醫官曰, 劑納矣。上曰, 一定之後, 外方之弊無窮, 一兔之求爲弊不少, 故予除生兔貢之意, 此也。若魯請書劑藥傳敎。上曰, 予豈欲相持而爲哉? 病如加則予豈上奉東朝而不服藥乎? 上合掌示之曰, 予之食器, 僅如是矣。今則食器減而豈久生乎? 諸葛亮一日食數升, 猶曰食少事煩, 比予則多食矣。若魯曰, 昨旣指明日許之, 今何如是耶? 上曰, 以履迎之再明, 予昨日許之矣。若魯曰, 削桐之戲, 古君必踐, 殿下何不念昨日之敎耶? 臣非敢以大臣自居, 一夜間變言而欺之, 殿下若以人視臣, 則豈有此擧? 臣實欲痛哭。上曰, 吾欲哭之, 而筵體重故不爲也。若魯苦爭。上曰, 誠沓沓矣。若魯曰, 臣等亦不得已之事, 豈樂爲哉? 聖候比昨日有加, 而不欲進藥, 豈有此理? 上曰, 如此而服藥, 豈有效乎? 凡人不欲食而食, 反爲害。中外之人則必皆以我爲無病人矣。若魯曰, 臣將如李存中之言而發狂矣。上曰, 予亦將發狂矣。若魯請書傳敎。上曰, 脈雖結而能生, 何必服藥? 若魯曰, 古人有牽禍者, 今有病患而不許進藥, 臣竊欲牽禍而爭之, 臣豈以殿下爲無病康寧, 而特以職在保護, 必欲强不當進之藥耶? 上曰, 姑觀數日當進之。若魯固請。上曰, 予屈意而服藥, 今幾遭矣? 當姑觀而許之。若魯曰, 臣若又奉承一兩日姑觀之敎, 則決非人矣。殿下每以欺臣等爲意, 臣實無更現之面矣。臣如有戰國習氣, 則必自頸而死。昨旣許之, 今乃如是, 是豈所望耶? 上曰, 若使我爲臣, 今番元孫之生, 必念宿草之感, 惜福之道, 必以置之爲請。而今日臣子, 無一人爲此言, 今日世道, 吾已知之。若魯曰, 若屈意而從之, 則於臣榮矣。於盛德有光, 請爲臣行狀之資。上曰, 雖不孝不悌, 能守此苦心, 則亦爲我行狀之資。曰, 都提調之言, 意窮辭竭而發, 亦足想其誠意也。上以姑觀數日進藥命書傳敎。若魯固爭。上笑曰, 予於備局諸堂, 更觀前頭處之之題辭, 學之矣。履亨等, 以脈候相繼, 更陳所懷。上曰, 尋常矣, 必不關係。醫官等曰, 聖候若尋常, 則臣等亦以何心强請耶? 今日反不如昨日之少勝, 請進十餘貼。上曰, 十餘貼何以盡服? 吾當善進水剌矣。若魯曰, 水剌之善進, 臣何以知之? 昨敎不施, 何事可恃? 上曰, 脈如此則可服藥, 醫書有之乎? 錭曰, 有之。上曰, 古書云, 胡運不滿百年, 而今胡之運, 何如是也? 盡信書, 不如無書, 醫書何可盡信耶? 諸醫爭請。上曰, 藥一入口, 則必有效耶? 醫官等曰, 必勝矣。請加薑桂, 盡服十餘貼後, 當更議停否。上命史官持綠花鳳定例冊入來, 命承旨書劑藥傳敎曰, 加減補中〈湯〉·益氣湯, 更加桂皮·乾薑各一錢, 爲先五貼煎入, 湯劑繼進日問候事。出榻敎  上曰, 若閭閻人則必食附子矣。若魯請於今日煎入。上曰, 何如是汲汲? 若魯率諸醫退出。曰, 政院書吏, 使令諭書陪往時, 例爲給馬矣。在前則自兵曹, 直爲給馬, 而近因道臣狀達, 一倂憑考馬牌, 而馬牌則非自下擅給之事, 何以爲之? 上曰, 諭書事體重矣。何可步往乎? 給馬, 可也。出擧條  諸臣小退, 已而復入侍于熙政堂。上命尹得雨, 讀喪禮儀註。上曰, 述編小學, 皆已釐正, 而其中髮白者, 惟此定例耳。李思觀, 讀長子喪制儀註。上曰, 禮則圓矣。上曰, 三年喪, 去金玉乎? 不去乎? 思觀曰, 庚子去金玉, 甲辰不去金玉。上曰, 懿昭·孝純兩魂宮, 皆服淺淡服, 而金玉則不去乎? 諸臣不着布巾, 則金玉不當去也。國則用白驄網巾, 着象牙圈子, 而隱穴爲之, 蔽陽子古禮有之乎? 思觀曰, 禮有巾而無弁故無之。上曰, 近侍初認以承史考見, 則非承史而內官也。上曰, 禫月不行公過矣。上曰, 今則無其規矣。禮記服師服, 心喪三年矣。子貢則加三年耶? 得雨曰, 孔子喪顔淵, 若喪子而無服, 故孔子之喪, 門人若喪父而無服, 而子貢三年之後, 獨築室而加三年矣。上曰, 今番元孫生, 懿昭殯殿祭官, 稟哭與不哭, 豈有服喪而以有慶不哭乎? 人心世道每如此, 鮮能思舊事。甲辰嗣服時, 大殿長番但哭, 而必待更差, 世子宮長番則自陞大殿長番, 蓋古例。而予則抑世弟宮長番不得升, 而俾大殿長番, 自爲大殿長番矣。上命燃燭, 思觀讀懿昭世孫喪前後手敎之爲冊子者。上曰, 其時問議大臣, 有已作古人者, 蓋謂領敦寧趙顯命。上曰, 禮判推考事, 不必書之, 其抹去之。命思觀書傳敎于冊末曰, 喪禮備考修正, 適在於懿昭喪之時, 懿昭喪儀當一例載錄。而此乃邦家不常有之事, 若成儀註, 則多有掣礙之端。雖不續編, 莫重邦禮, 不可昧於後世, 今竝錄前後下敎, 一番開卷, 首尾瞭然, 何異儀軌焉? 又命書曰, 欲成此編, 意蓋久而尙不果矣。昨冬因孝純喪, 乃命編輯, 從今以往, 邦禮無缺, 於予亦有體昔年服三年之盛意。而今幾一年, 告成之功, 專在本廳堂郞, 竝錄于下, 示予思勞之意。曰, 小退時都提調囑臣以必見上進藥後退云。今聞申時已煎入, 尙不進御, 煎而久置, 則性味必變, 今則水剌之時已晩, 而伏乞於臣入侍時進藥, 俾得有出報大臣之言如何? 上曰, 進水剌後進之。喆輔與思觀·得雨退出。上命承旨書傳敎曰, 元良處分, 其雖是也。其中司諫李壽觀, 以外任差除, 則不可混同處分, 只遞其職。出榻敎  又命承旨書和柔翁主嘉禮時減省傳敎曰, 和柔吉禮, 服盡後雖有擇日之命。噫, 服雖盡, 心不盡, 國有多事之時, 凡事其宜務從節約。定例中紅肉燭·紅肆燭, 各減一雙, 紅陸燭竝減, 樽花二坐減之, 和柔衣服中紅廣織一匹·綠紬三疋·藍紬一疋·鑄大燭臺一雙·古銅香爐一坐·鍮湯罐一坐·鍮盆只二坐·無彩苧布屛一坐·三張付寢茵二坐·大雨傘二坐·布線·布子各二同·白布四十幅·遮日一浮·白木十五幅·甲揮帳三浮·白布十五幅·甲揮帳三浮·四十張付地衣二浮·三十張付地衣一浮·中束乼二十巨里·三甲所十巨里, 內司諭送, 戶兵曹錢文各五十貫·鍮鑄銅鐵各一百斤, 竝材[裁]減事, 分付。出榻敎 曰, 小臣見雲觀單子, 今夜雷動電光, 實非常之變, 欲入文字仰勉, 而實無可以指的之事。今則大臣出而廟堂有人, 但殿下不欲爲國事, 仁愛之天, 豈得不示譴乎? 上曰, 如予之君, 尙在於上, 故然。曰, 臣前後登筵數矣。雖迷蠢, 豈不能仰揣? 常見玉色, 有不豫之意。君臣之間, 自大臣以下, 皆有阻隔之象, 無孚感之心, 天安得不垂譴乎? 上曰, 今日爲此, 亦涉愚矣。予非有固執之人, 人之所以爲人, 以其有五倫, 今五倫皆無之, 予豈欺心? 何顔字後哭二處時, 天適雨, 予顧左右曰, 此雨如助予之歎息云矣。不知則已, 欲知則國家事, 實無可言者矣。此專由於如予者在上, 此非予例讓之語。曰, 下敎如此, 臣實悶塞, 臣頃以解之一字, 爲殿下誦之。且夙興夜寐箴有曰, 事務旣至, 我則如故, 請從事於斯。上曰, 定例後當減者多減之, 今則無一意思, 誣之一字, 旣不能去, 則歸之一字, 只願之爾。讀左承旨金相福傳諭右相書啓。上呼書批答。曰, 卽今痘疹大熾, 承旨嚴瑀·李彝章, 以親子女患痘, 不可入禁中, 請遞, 何以爲之? 上曰, 許遞, 親子弟外勿許也。命承旨書傳敎曰, 此等之時, 一皆拘忌, 闕中各司, 其將無人, 此後非其子弟, 則齋宿入來事, 分付。出榻敎  又命書傳敎曰, 旣下敎, 承旨二人許遞, 其代前單入之。出榻敎  命應顯取入承旨前望單子。上曰, 承旨望行首年爲幾何? 曰, 老矣。上曰, 趙迪命在鄕乎? 曰, 在鄕。上曰, 吳遂采在京乎? 曰, 不知。上曰, 吳彦儒何在? 曰, 以痘患, 難入禁中云矣。上曰, 洪樂性應在其父任所矣。曰, 然矣。上曰, 金致仁何在? 曰, 憂患甚重, 大臣之孫, 只有一, 而病甚重云矣。上曰, 閔堦何在? 曰, 前爲承旨時乞郡矣。上曰, 宋昌明何在? 曰, 方在京而未知其家如何。上曰, 頃以獻官入來矣。尹尙任在鄕乎? 南泰慶何在? 曰, 不知。上曰, 尹光毅何在? 曰, 頃以承旨違牌只推, 則欲行公, 而未果云矣。上曰, 前日一番入來矣。曰, 以殿試試官入來矣。上曰, 李遲綽鄕人乎? 曰, 鄕人矣。仍下承旨落點, 宋昌明·尹光毅爲之。上曰, 郭聖濟鄕人, 而何以見九日製? 曰, 聞傳旨, 達夜入來而見之云矣。路傍守令之見科者, 見濟州黃柑駄而來見矣。郭聖濟今日來待闕下云矣。上曰, 來乎? 後日入侍。入侍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