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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1088책 (탈초본 60책) 영조 28년 11월 3일 경신 78/79 기사 1752년  乾隆(淸/高宗) 17년

○ 壬申十一月初三日申時, 上御熙政堂。諸承旨·大臣·卿宰·兩司諸臣·藥房都提調請對引見, 冬至正副使同爲入侍時, 右副承旨李奎采, 同副承旨李之億, 記事官李最中, 記事官元啓英, 記注官呂榮祖進伏。右議政金尙魯, 都提調金若魯, 行司直申晩, 知敦寧朴文秀, 行司直金聖應·具聖任, 判尹朴纘新, 兵曹判書金尙星, 右參贊李益炡, 刑曹判書徐命彬, 中樞府知事李普爀·洪鳳漢, 工曹參判魚有龍, 左尹李喆輔, 行副司直柳復明, 禮曹參判趙明履, 兵曹參判李日躋, 行副司直李昌誼·沈星鎭·趙明謙, 行大司成南有容, 行副司直尹光毅, 校理KC01300, 正言李尙允, 正使海興君橿, 副使刑曹參判南泰齊, 追後進伏。上厲聲下敎曰, 各其爲黨, 輒稱待命, 此亦是耶? 仍下不忍聞之敎。奎采·之億俱曰, 此何敎耶? 臣當死罪矣。奎采曰, 在院承旨入侍, 故臣等先爲入來, 而大臣入來, 而大臣以下, 方在閤外矣。上曰, 使之入來。大臣·卿宰·儒臣·臺臣, 以次而入伏。上曰, 今日, 老少之國耶? 若魯·尙魯以下, 齊聲曰, 殿下以臣等, 目之以黨臣, 臣誠冤悶矣。若有護黨之心, 則天必陰叱矣。殿下, 以此請討於東宮爲敎, 而名之以三司而後, 事體有異, 故不敢求對於小朝, 而欲一仰陳於大朝, 故致煩聖敎矣。上曰, 三司則不敢爲請討耶? 尙魯曰, 卽今脈度, 理中湯日再服之時, 而況且三宮疹候未寧之時, 不先不後, 致此聖心之煩惱, 雖爲驚悶, 而旣無凶言悖說之可罪, 則豈可輕請一律乎? 殿下與臣而作述編矣, 豈不思述編之意乎? 上曰, 卿言雖是, 而先爲引罪於東宮, 而後入侍, 宜矣。尙魯若魯曰, 臣等不知聖意之如是, 而只知請討之求對, 故不敢奉承矣。今聞聖敎而後, 始知初未覺察矣。臣等當齊進求對而後, 還入矣。文秀曰, 俄者不忍聞之下敎, 竝請還收。上靳持不許。文秀曰, 還收而後, 臣當求對小朝矣。之億曰, 此是臣子不敢一時稽請者, 伏望亟降還寢之命焉。上曰, 聞承宣之言而亦感動矣。還收可也。KC01300曰, 平心和氣, 以爲喜怒之得當, 而殿下何其自貶聖躬之至此耶? 恐爲聖德之累矣。上曰, 儒臣之言是矣, 而目今困予者多矣。奈何? 尙允曰, 臣雖無似, 旣在一日之責, 則目見殿下過中之擧, 而敢不仰達輿情之焦菀, 上下同情, 伏望平心和敎, 亟賜轉環之道焉。上曰, 臺臣之言是矣。尙允曰, 小朝求對急矣, 臣方退去。大臣·卿宰·儒臣·臺臣, 竝爲退出後。若魯曰, 近日酬應煩惱之餘, 聖懷若何? 上曰, 老論困予矣。老則揚揚得得, 少則阿附屈膝, 甚至於投降之計, 其情巧矣。若魯曰, 卽今脈候, 日再服之時, 如此悶矣。臣累日待命之中, 昨已上疏, 而終未承批, 下情之焦菀, 去而愈深, 朝者又爲上書於小朝而入來矣。上使·副使追入。上曰, 俄者請對, 故欲召見矣。若魯請診候, 上不許, 而敎曰, 黨人正困予矣。若去黨人, 則當進矣。橿曰, 近日聖心煩惱, 至於使事有緊急事, 而不得擧行, 悶矣。上曰, 卿則飮酒而行而已。橿曰, 聖躬保嗇之忱, 宗臣·朝臣, 有何異焉? 書狀事又悶矣。上曰, 今日開政矣。仍命催促開政。之億曰, 政官聞已承牌而來詣云矣。上曰, 付籤則無不入之人, 而想且多矣。若魯曰, 政官亦云或入, 而守令入之者亦多云矣。仍命入現告。橿曰, 首譯, 老而難矣。上曰, 近罷別送之規, 更開此路, 則後弊難矣。呂尙八十爲相, 置之何妨? 橿曰, 行中人蔘, 前則以本色上下, 而今聞典醫監, 以銀子折價云, 以本色推去則好矣。上曰, 此則貢人等處, 卿自任之。若魯曰, 貢人之代價, 出於難支之計, 而政院各處, 皆以價錢納之矣。上曰, 吏判·判金吾, 撕捱耶? 之億曰, 小臣, 新入不知矣。若魯曰, 不爲行公矣。上曰, 守令入於付籤, 則當遞來耶? 若魯曰, 罰名則不知, 而守令則似或存耶? 上曰, 侍從窠則應爲入來矣。若魯曰, 元無侍從定窠矣。上曰, 尹坊牌去來, 問啓。若魯曰, 尹坊, 以正言遞差則過矣。朝以付籤避嫌來呈, 而姑未現告捧納之故, 還給云矣。上笑曰, 然耶? 至大司諫朴尙德名字。上曰, 此是外任矣。若魯曰, 都目政, 才爲之矣。上曰, 吏判亦入矣。若魯曰, 嶺伯遞改後, 暫爲除拜諫職, 而轉移兵判矣。大臣·卿宰·儒臣, 小朝入對後, 還入。假注書臣李煒, 醫官金履亨·許錭·鄭纘僑, 隨入。最中曰, 廳注書, 今方入來, 小臣請退。於是奎采·最中·橿·泰齊, 竝先爲退出。上曰, 彼首坐者誰耶? 若魯曰, 申晩也。申晩·李昌誼, 時無職名, 故付軍職入來矣。上曰, 再下侍從案, 竝付籤, 傳敎爻周。出榻敎 命承旨書之曰, 薇垣·柏府逡巡人, 特命付籤, 乃指在京者, 而今覽現告, 吏判亦在其中, 其涉過矣。此非以此撕捱者, 原下敎中, 在外外, 違牌五字, 添書以下, 政院知悉。出榻敎 尙魯曰, 以付籤而姑免臺職, 非但適中其願, 或有實病及在外外, 故犯逡巡而稱以在外者, 何以分揀乎? 上厲聲曰, 無狀矣。存此臣何用? 不知其君, 徒事黨習, 如此而可以爲國乎? 老峻甚困予矣。尙魯曰, 俄以殿下之敎臣等, 入對東宮, 則邸下過自引咎, 不勝惶蹙矣。仍請診候進湯劑。上厲聲而多下不忍聞之敎。KC01300曰, 殿下辭敎, 一何太過? 雖有激惱之事, 從容處之, 可也, 而下敎至嚴, 天威震迫, 徒傷國體矣。伏乞和顔平心, 進御湯劑。上曰, 儒臣之言是矣。非不知辭氣太過, 而心有切痛者, 故如是有激矣。文秀曰, 小臣事殿下于今幾年, 不見過擧如是矣。今乃有之, 誠悶悶, 聖體豈無傷乎? 上曰, 卿等不能請討洪·李兩人, 則予不以臣子見之也。文秀曰, 凡法律得中然後, 可也。殿下旣處以圍籬之命, 有何更請加律乎? 上曰, 靈城, 亦爲小人之態於老論矣。年今六十, 有何所求而然耶? 亦退去。文秀曰, 臣本無屈膝之事矣, 臣旣退去, 明日當還歸, 而當此焦遑之日, 不勝悶迫, 有所仰達, 而辭氣自以不平矣。上曰, 不請討, 則終難瞑目矣。靈城之聲亦毋高也。予亦微細矣。文秀曰, 陳諫之際, 自有高細之時矣。臣旣退歸, 豈敢論朝廷事也? 但聖躬何等重大, 此時又何等愼謹之時, 而有此過擧耶? 聞東宮, 亦不安於心, 還却湯劑云, 此正群下痛哭處也。殿下何以聲高責之也? 尙魯曰, 朴文秀有何可去之意? 受國厚恩如靈城者, 何敢告歸? 使其不去好矣。尙星曰, 靈城非矣, 而殿下亦失言矣。旣知其氣習之如此, 則何不制用, 而有此敎耶? 文秀曰, 臣無職則可以在京矣。上曰, 所帶何官? 尙魯曰, 知敦寧也。上曰, 可笑可笑, 知敦寧亦可爲官乎? 靈城以是自處可矣, 而今時則異矣。尙星曰, 靈城非矣。筵體至嚴, 而辭氣有過。臣旣帶經筵之任, 請推考。上曰, 非推考之人也。KC01300曰, 筵體至嚴, 而判敦寧朴文秀, 雖重宰, 若有情私, 則退後陳章宜矣, 而如是煩達, 且聲太高, 其在事體, 誠爲未安, 推考, 何如? 上曰, 儒臣所奏得體, 依爲之。抄出擧條 KC01300曰, 臣千萬意外, 特被寵擢, 誠淺言拙, 無路報效, 而先儒以爲七情之中, 惟怒最易發, 所當加勉。程子曰, 凡有怒者, 何不動心忍性? 竊瞯殿下聖學高明, 而涵容之量, 有所未盡, 故於辭氣之間, 多發暴怒矣。伏乞更加聖思。臣旣帶經筵之職, 故敢此仰達。上曰, 所奏是矣。予亦非不知爲過, 而至痛在心, 故自爾如此也。又敎曰, 予之除受, 果何如? 爲人大可矣。尙魯曰, 臣等不忠無狀之罪, 可勝言哉? 俄入小朝, 臣皆以今日孰敢爲黨之意仰達? 下令曰, 更事黨習, 則非但負大朝, 非今日臣子爲令。臣等聞此令, 尤不勝惶蹙矣。上曰, 予已素諳矣。出金虎門則皆忘之矣。尙魯曰, 下敎過矣。如此則君綱不立矣。上曰, 黨人之心, 豈不快乎? 今日世界, 老少世界也。黨人世界, 予豈有爲乎? 尙魯曰, 殿下聖德, 前古罕及, 三十年無殺戮, 臣民安過, 豈不盛哉? 以黨論責臣等則實痛矣。上曰, 頃者戶判, 瞋目於高山察訪, 是皆黨心也。其時戶判, 亦有護黨之心, 而今則不然矣。李憲默, 以先正之孫, 卽爲說書, 可也, 而尙今沈滯, 今日淸宦, 皆老少, 予甚切痛, 故今爲除授矣。尙魯曰, 參下之人, 正言·持平, 除授好矣。上曰, 予欲一番用手, 而除授南人也。掌通雖或不除, 而近無吏郞之路, 皆圖掌憲, 心常非矣。尙魯曰, 掌令則未免驟陞矣, 持正好矣。上曰, 爲持正何爲? 又敎曰, 彼宰臣趙明謙, 亦爲入來, 而善治陞資陋矣。欲除大諫, 而思之不爲矣。特加, 則可也, 而自監營轉報吏曹而爲之, 則未免苟且矣。以此觀之, 予於褒抑, 可知無私意也, 心中所懷, 言之, 然後快也。尙魯曰, 君臣之間, 有所懷則言之, 可矣, 豈可藏畜乎? 上曰, 此後峻論者, 必以趙明謙爲無狀也。尙魯曰, 非但趙明謙也。以善治, 褒啓陞資者固多矣。上曰, 其人則故左相, 亦稱之, 予實愛其人, 故有此敎, 欲盡善而言之, 非有深意也。群臣毋得以此而過責也。尙魯曰, 下敎抑揚誠好矣, 臣下誰不感動? 上曰, 卿言雖如是, 聞不善之敎, 則必厭之矣。若魯曰, 不進湯劑, 于今幾日, 請使醫官診察。上曰, 召醫官診脈, 而若添損則服之, 不添則不服矣。今日當直言之, 君以臣被誣, 遂放聲而哭曰, 若非切痛則如此耶? 尙魯曰, 今日入侍諸臣, 見此景象, 而更懷黨心, 則誠逆矣。文秀曰, 從容處之, 急進湯劑, 以思保護之道。上曰, 爲東朝而服之矣。然見嬪宮然後, 可以服矣。嬪宮亦不快蘇也。鳳漢曰, 殿下之安舒然後, 諸宮可以次次調保矣。上曰, ·之道, 孝悌而已, 予不爲孝悌, 人道蔑矣。豈不痛乎? 顧謂鳳漢曰, 元孫果泰然矣。鳳漢曰, 殿下見之乎? 紅疹後益大矣。上曰, 今日予之懿昭宮而哭之矣。又敎曰, 拜表前期三日, 大典書之乎? 尙魯曰, 例以前期三日爲之, 而若有故, 則間有越站者矣。遂入診。履亨診訖, 曰, 脈候左右三部沈則一樣, 而右寸關結滯則顯然加矣。尙魯曰, 診候後請按抹。上曰, 吏判今日入來耶? 尙魯曰, 以服制式暇, 雖不入來, 而以進字書送云矣。上曰, 大臣處置有敎, 則似爲不入, 而以進字書送, 其心非偶然矣。診訖, 曰, 脈候左右三部沈重少加, 而兩關結滯, 今日大段, 手部則今日尤冷矣。上曰, 雖連服理中湯, 必無效矣。至今生存, 亦異事也。纘僑診訖, 曰, 脈候左右三部沈則與前一樣, 而兩關脈度, 數頻數, 手部寒冷, 則比前有加矣。理中湯日再進當矣, 自今日進御如何? 上曰, 子産曰, 得其所哉? 得其所哉? 予則歸拜得所矣。藥無過於理中湯, 而必若冷水矣, 修人事待天命, 可也。諸醫亦承風言之矣。若魯曰, 殿下苦心, 孰不知之? 而每如此下敎耶? 殿下幾日停藥, 其所添候, 不待醫官而臣等亦知之矣, 豈以承風而然耶? 上曰, 今日見諸臣, 欲以面謝之也。人之所以爲人者, 以其有五倫也。誣字若胄着之, 而人無脫之者, 豈不痛乎? 予欲歸見皇兄, 就烈祖前問之如此然後, 予爲樂魂也。尙魯曰, 不忍聞, 不忍聞矣。誠欲卽地滅死而無聞矣。若魯曰, 請受傳敎。上曰, 難矣。予心不快, 雖製進, 當覆地矣。尙星曰, 俄者殿下旣許臣等, 而復如是欺之何也? 速賜兪音, 以解群下之焦遑。上曰, 予之服湯劑, 有一道, 誣字若可滌, 則當服之矣。文秀曰, 此乃黨人相戰之言, 殿下何如是耶? 臣等誠痛矣。殿下俄者丁寧許進湯劑, 而今乃如是, 雖知其有激, 而然而竊恐有歉於精一之德也。上曰, 卿等善往來東宮耶? 不請洪·李一律而來, 可謂快乎? 又敎曰, 卿於領相爲何間耶? 文秀曰, 四寸也。上曰, 四寸可逐耶? 文秀曰, 洪準海, 辱臣之從兄, 而比之於萬古小人之日, 豈不痛嫉? 而刑政則不可以一己之好惡而爲之也。殿下若問洪罪於臣, 則臣以爲殺可乎? 以爲生可乎? 以一時彈駁大臣而殺之, 則天下豈有言者哉? 尙星曰, 殿下, 以臣等有若畏洪·李而不請討者然, 誠痛矣。臣等雖無狀, 豈畏此兩人乎? 圍籬之外, 似無可加之律矣。小朝以爲余初不嚴處之故, 至此, 莫非余不孝云云。臣等尤切焦迫矣。伏願亟進湯劑, 以解小朝之心。若魯曰, 夜已深矣。天聽愈邈, 豈不沓沓乎? 請受傳敎。文秀曰, 旣有下敎, 何可如是耶? 夜色已深, 幾至罷漏矣。臣等當退, 以爲進水剌之地, 而湯劑尤急, 故如是哀乞矣。尙魯曰, 臣無面見朝臣, 有待命之意矣。洪·李兩人, 臣豈惜之耶? 誠以律極其罪, 何以加乎? 上曰, 老論則必惜之矣。若魯, 持草紙泣陳曰, 書給傳敎, 小臣持去矣。上曰, 得其時, 其止之。尙魯曰, 殿下必有見臣等之非處而有此敎矣, 皆小臣之罪也。何敢晏然在筵席乎? 遂起出。諸臣俱曰, 大臣旣出, 臣等亦豈在此乎? 皆起出殿庭伏之。若魯曰, 此何景象? 上曰, 其君至於死境, 其景象如何? 使洪·李爲此者, 必有其人也。之億曰, 夜方深矣。大臣·諸宰, 皆下庭而伏之, 此何景色? 請乞進御。上閉戶入內。少頃, 上自內出開戶曰, 大臣以下, 下庭過矣。注書出去, 使之上來。臣, 承命出, 以右相之言回奏曰, 小臣無狀, 致使聖上却藥, 惶恐不敢入矣。上曰, 有下敎事, 注書出去, 使之上來。臣, 承命出, 與之偕入。上曰, 何以爲之? 其於皇兄何? 若魯曰, 傳敎速爲受之。之億曰, 大臣·重宰, 如是懇迫, 至於下庭, 此何景象? KC01300曰, 俄者下敎, 不然則已, 旣已下敎, 從之可矣。上曰, 彼亦承風也。若魯曰, 殿下何謂承風耶? 爲聖躬保護也。上曰, 結脈正加損耶? 世間孰無兄弟, 豈有如予者乎? 若魯曰, 若有害於殿下, 則臣豈勸之乎? 之億曰, 小臣惶恐而以淺慮觀之, 可知其添損, 何待醫官而知之乎? 上曰, 予之服湯劑不當矣。明日必有言KC01300·李之億者矣。頃者予往懿陵而哭之, 人以左相之言爲非者, 豈人心耶? 若魯曰, 殿下之心, 太曲入矣。爲黨人却藥, 豈有道理? 上曰, 曲臂無可伸之道矣, 若雪誣則可以服矣。一世諱之之意, 予甚怪之矣。今日除授, 皆予之終條理也。卿等活人可矣。豈如是困之乎? 文秀曰, 今之號爲蕩平者, 雖曰不爲偏論, 而其於暗室私處, 各自爲論, 其實則此輩尤懷黨心。而殿下以其人爲忠臣, 而以臣等爲黨臣, 臣正刻骨欲死矣。若魯曰, 靈城之言有心也。上曰, 卿亦黨中人也。予雖老而不死, 豈可見欺於其言乎? 文秀曰, 殿下却藥, 而諸宮問安, 亦止之。如此而可以爲國乎? 臣痛惋而爲此言矣。萬古千古冤痛之事, 豈有過於此哉? 若魯曰, 此乃千萬古至痛之事也。尙魯曰, 世道益下, 莫可收拾, 殿下豈以臣下之黨心而如此過擧耶? 文秀曰, 水剌尙今不進, 誠焦迫矣。願聽兩大臣之言。黨人雖各自爲, 而此不過彼輩相爭之說, 殿下有何可損之理哉? 上曰, 只思見皇兄, 故如此也。文秀曰, 此天下可痛之事也。小臣豈爲偏論耶? 天下至痛, 無過於此矣。上曰, 不孝不悌二者快雪, 則予心可安矣。尙魯曰, 臣等不善擧行, 而有此罪, 則是吾過也。實不冤痛, 而今以他人之事, 若是過擧, 至使臣等, 混彼黨人之名, 小臣有餘㤼, 入而心異, 出而心異, 初有可言, 而冒罪之臣, 何顔仰達乎? 文秀曰, 此甚煎迫之事也。殿下數十年使臣, 聽臣之一言, 未爲不可。伏乞聽之, 前者則或聽臣言而回天矣。今乃如此, 正痛矣。上曰, 予老而卿亦老, 故然也。文秀曰, 殿下春秋今已向衰, 而自損如此, 寧有是理? 上曰, 大臣·卿言出於至誠, 而予所恃者父兄, 上奉宗廟, 下率東宮, 而有此誣名何? 尙星曰, ·大聖, 而四凶則非之, 孔子大聖, 而叔孫武叔亦毁之。梟獍之輩, 亦或有之, 而殿下寧以是過自損抑, 以適中梟獍之心耶? 上曰, 孝悌之道, 一毫未盡, 則可以爲人乎? 尙魯曰, 臣誠意淺薄, 不能回天矣。今世之人, 誰以殿下有誣哉? 上曰, 誣之根本, 不設侍藥廳也, 而那知卿等知之乎? 若魯曰, 無乃那知半夜之語乎? 上曰, 然矣。此不過抉摘文字, 而以此深罪者, 豈不怪乎? 若魯曰, 此是罪泰億也。聖誣雪未雪, 有何關乎? 尙魯曰, 湯劑下敎誠急矣。上曰, 沓沓矣。予爲服人而脫此則可以舞矣。不聽此言之前難矣, 卿等可以奉行乎? 尙魯曰, 奉承之敎, 則豈不奉承耶? 頃者入侍, 臣以爲殿下和平其心, 則臣當盡心爲達矣。其間必多所損, 而進御幾貼, 可以塞前之久停耶? 尙星曰, 君臣如父子, 父豈欺子乎? 臣等雖不忠無狀, 殿下豈欺之乎? 有罪者治之而已。聖躬則所當極力保護, 決不可如此也。上曰, 所可寒心, 無沐浴請討之人也。尙魯曰, 以·之不請討, 雖爲下敎, 而圍籬一律, 極當其罪矣。其罪若過圍籬, 以吾君之臣, 豈可不討乎? 金尙星, 前則不可謂全不偏論, 而今則可貴矣。上曰, 予非以不請討洪·李言之也。予爲人臣而當之, 則豈爲依幕而待命乎? 申包胥, 七日哭秦庭, 可謂誠能感其君矣。原任大臣, 今幾在京耶? 尙魯曰, 此臣等之罪也。原任大臣, 皆入來, 而兪判府事, 昨遭婦喪出去矣。上曰, 亦非以此而不服也。只欲歸見皇兄, 雖欲强服, 不忍下咽矣。尙魯曰, 臣冒死罪哀乞之外, 無他道也。不持此敎而去, 則小臣必似生大病, 而實不得生矣。上曰, 十九夜夢責儒臣曰, 其誣莫雪, 孝乎? 悌乎? 有君乎? 有國乎? 夢雖非眞, 乃出於思也。因諸臣之請, 强服二貼, 而黨人又如是, 予豈服之? 尙魯曰, 如此故君綱漸漸頹矣。上曰, 洪·李將壓予而爲之矣。尙魯曰, 洪·李之心, 可以知矣。近來三司, 連被罪命, 故其心必以爲與其牌不進而被罪, 寧一言而謫去也, 故爲之, 而若知至於此境, 則渠亦不爲之矣。上曰, 洪·李之類, 預備又出矣。在渠輩, 君非君, 黨是君也。然予非以此不服也, 姑無生病, 當觀而服之。尙魯曰, 病生而服藥, 豈有益乎? 上曰, 中焦若有物塞之, 此是激惱而然也。尙魯曰, 豈不然乎? 都提調, 臣之兄也。連日待命, 而殿下不下勿待命之敎, 大臣不聞勿待命之敎, 而自爲入來, 此何如大臣也? 若他人, 則臣必業已陳達, 而乃是臣兄, 故不敢言之矣。誠以急急, 故不聞下敎而入來, 其心殿下何不察耶? 湯劑傳敎, 速爲書之。上曰, 予心固矣。尙魯曰, 殿下解其固心, 臣所望也。上曰, 雪誣之敎, 諸臣尋常觀之, 誠爲非矣。尙星曰, 殿下實不服湯劑, 則雖夜深, 當請于慈殿矣。上曰, 非逆情而不服也, 固心在矣。若魯曰, 此何事也? 洪·李, 實臣等之怨讎也。尙星曰, 殿下前則雖有苦靳之事, 臣等請之, 則曾爲俯從, 而今何牢拒耶? 上曰, 非以固執而如此也, 少忍而服之。尙魯曰, 湯劑于今四日不進矣。小臣, 若不奉兪音而出去, 則非臣也。聞日再進之敎然後, 可以出矣。之億泣曰, 小臣之至于今生存者, 莫非殿下之賜也。欲報之德, 昊天罔極, 雖糜身粉骨, 無以報其萬一矣。小臣今日, 適往他家, 聞命蒼黃而入來, 性本愚昧, 不知筵席體面之如何, 而四日停藥, 玉體豈無所傷乎? 乞賜兪音。上曰, 爲人忠赤矣。文秀曰, 承旨之言, 實出衷曲矣。殿下若不聽此言, 則非待臣之道也。之億泣曰, 臣早失本生父母, 何所怙恃? 只恃殿下而事之如父爲心矣。今殿下, 於保護之道, 如是自損, 豈不悶迫乎? 上曰, 都提調右相李之億, 忠悃若是, 當强而服之。尙星曰, 李之億, 實忠臣, 而臣等, 乃李之億之罪人也。上曰, 予無可笑之事, 爲李之億笑矣。仍命書傳敎曰, 大臣諸臣, 苦請, 承旨泣陳, 一言感動, 旣强從其請, 加減理中湯, 自今日, 依前煎入。明與再明日, 再煎入, 繼進日問候。出榻敎  上曰, 御將進來。鳳漢進伏。上曰, 嬪宮症候何如? 鳳漢曰, 頃日東宮, 召承旨着網巾, 却藥有令, 故嬪宮, 因此用慮, 不能速差, 而本有筋力, 故蓋至於差境矣。其前, 則東宮, 頻召醫官見之, 而其後, 則不爲召見, 聞醫官所傳, 則邸下用慮太過云。嬪宮, 亦何以安心耶? 殿下若進御湯劑, 以安心調理有敎, 則諸宮症候, 固當無慮矣。上曰, 明日當爲下敎矣。尙魯曰, 掌令韓宗濟, 持平李思觀, 以退待而被罪, 此誠冤矣。臺臣之避嫌退待, 實非怪異之事, 似有分揀之道矣。上曰, 韓宗濟, 所達何也? 而避嫌則何事耶? 尙魯曰, 連擧前啓, 而至於驪川君事, 邸下以未安下答, 故避嫌矣。上曰, 鄕人過甚矣。予之八寸, 亦欲殺之, 韓宗濟, 亦可送濟州也。又敎曰, 吾族盡殺, 皆由黨人也。豺狼當道, 安問狐貍, 予之八寸不赦, 則予亦不赦渠矣。予之族只有驪川一人, 而意外以權嵇之事, 永爲終之, 甚可矜也。尙魯曰, 遐方之人, 豈爲偏論乎? 此是臺臣之例啓也, 何必過責乎? 上命書韓宗濟遠竄傳敎, 而遂爲還收。上曰, 李命熙, 乃李夏遠之子乎? 命熙承旨除授, 而初則準職爲守令矣, 自洪州牧使, 爲承旨矣。尙魯曰, 殿下精神不減矣, 小臣皆忘矣。上曰, 李命熙爲承旨後見之, 則其爲人不猛, 而語不了了, 故特遞矣。又敎曰, 驪川事, 至今矜惻矣。人心不如我心, 誠可歎也。如此則死猶可矣, 而予心實痛矣。今番亮濟招辭, 又有酌酒相賀之語, 誠爲不幸, 而非其所爲, 則不爲已甚可也。又敎曰, 趙泰耉初箚, 手脚慌亂矣。其時少論齟齬, 而除藥房都提調矣。崔錫恒, 予以爲差可, 而朝家豈爲如此報復爲哉? 今日始言之矣。洪啓禧特敍, 亦有意矣。尙魯曰, 雖如此之時, 民事所急者, 不可不仰達矣。文秀曰, 此非急事。上曰, 民事何可不言耶? 尙魯曰, 忠淸監司金時粲, 狀請加得災結矣。年分事目之旱降, 道內穡事之有晩, 災旣與他道同, 則俵災不給, 事勢固然。而但本道, 則被災不至特甚, 戶曹比摠餘數外, 加給一千結, 使之通同均俵,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尙魯曰, 臣方以民事有所奏達, 則毋論事之急不急, 卿宰之以私酬酌非議者, 不但事體未安, 筵席之上, 亦不當如是。靈城君朴文秀, 推考, 何如? 上曰, 筵體不然, 從重推考。出擧條 尙魯曰, 賑邑之遞易守令, 大爲民命所關, 諸道設賑邑守令, 限畢賑毋得輕許事, 分付該曹。至於海西, 則以臣歷路所聞言之, 深峽之今年年事, 歉荒最酷, 而谷山前府使朴相德, 旣有治聲, 則此時遞易, 爲民可惜, 所帶臺職, 亦已見遞, 仍任,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上曰, 領府事近來何如? 尙魯曰, 領府事頃遭夭慼後, 過哀病重矣。上曰, 領府事, 只有獨孫, 而見夭, 其心慘切, 當如何? 以此推之, 予則慶矣。又敎曰, 備局諸宰, 今日皆來耶? 尙魯曰, 無故者皆來矣。上曰, 吏判不來乎? 尙魯曰, 今日座目, 以拘忌懸送, 未知有何拘忌矣。上曰, 亮天李光天, 爲四寸兄弟乎? 尙魯曰, 然矣。上曰, 武人可用其氣, 而光天則本非豪類矣。亮天亦不了了, 而似殊常矣。又敎曰, 領相何在? 尙魯曰, 方在城外云矣。上曰, 左相幾番上書耶? 尙魯曰, 拜相後一次上書矣。上曰, 爲道臣者, 入付籤則解職耶? 尙魯曰, 似然矣。又達曰, 以事體言之, 頒敎尤重, 明日則頒敎, 可也。上曰, 泰安郡守近往乎? 尙魯曰, 不知誰矣。上曰, 李師祚也。命入政事望筒。上曰, 趙榮順誰也? 尙魯曰, 趙觀彬之姪也。上曰, 具壽國誰也? 尙魯曰, 具萬理之孫也。又曰, 關市爲急, 北評事, 令該曹口傳差出下送, 爲宜? 上曰, 依爲之。出榻敎  上曰, 日本年號誠難矣, 恐辱及我國也。諸臣俱曰, 此則我國元非可知之事也。上曰, 編輯堂上進來。李喆輔·趙明履進伏。明履曰, 本廳郞廳李思觀被罪, 而尹得雨, 以司書方入直侍講院, 本廳無推移監事之員。尹得雨使之除本仕, 入直本廳, 以畢編役,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上曰, 今則無可稟者耶? 明履曰, 服制當稟矣。諸臣遂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