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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1095책 (탈초본 60책) 영조 29년 6월 3일 정해 14/14 기사 1753년  乾隆(淸/高宗) 18년

○ 六月初三日辰時, 上御熙政堂。疏決入侍時, 左議政李天輔, 右議政金尙魯, 判義禁申晩, 知義禁李春躋, 刑曹判書尹汲, 同義禁鄭亨復, 刑曹參判韓師得, 同義禁趙明謙, 刑曹參議申晦, 右副承旨李之億, 執義任珣, 正言李錫祥, 假注書具允鈺, 記注官權相龍, 記事官盧聖中, 以次進伏訖。上曰, 彼臺臣誰也? 申晩曰, 執義任珣, 正言李錫祥也。李天輔·金尙魯, 進伏問候曰, 屢次勞動之餘, 數日休養氣候何如? 上曰, 僅一日休息矣。天輔曰, 寢膳何如? 上曰, 姑不知其有損矣。天輔曰, 蛔氣噦氣何如? 上曰, 姑差勝矣。天輔曰, 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 上曰, 差勝矣。王世子氣候何如? 上曰, 差勝矣。尙星曰, 湯劑連爲進御乎? 上曰, 不爲進御矣。尙星曰, 何不進御乎? 上曰, 今日便殿, 以舊規模見卿等, 此乃爲民而然也。天輔等曰, 俄者臣等私相語曰, 年久之後, 復瞻殿坐, 誠爲貴云矣。上曰, 有下敎者, 卿等姑就坐, 天輔等退伏。上命之億書之曰, 昔東海婦, 其能致旱, 古人亦云, 一婦呼冤, 五月飛霜。今者之旱, 五月之霜, 恒曰漢儒傅會, 心不欲效, 亦不無其然之理。爲民焦悶, 其何涯乎? 今則風旋以東, 夜瞻同雲, 而雨不過浥塵, 其霈愈邈, 欲有敎矣。先諭吾而敎乎? 噫, 鄒聖豈不云乎? 不嗜殺人者能一之。予雖涼學, 粗知此義, 故嗣服以後, 于今近卅載, 深戒者枉殺也。自戊申梟獍鴟張, 而猶恐黑白之混淆, 而近因衰耗, 不若于初。頃者趙觀錫之恤典擧行, 亦一事也。往者許槃, 其時大臣, 或欲深處, 或曰過矣。而予自有所執, 非無以粧出世熙, 此卽窩主而尤爲無狀者。初則欲爲兄采而立功, 末則欲隨名流一句之語, 可謂無狀。其所嚴訊, 烏可已也? 而然元犯世熙, 其不欲殺, 則許槃之道斃, 予亦曰過矣。而雖若此, 猶可謂邂逅。因此而該曹枳礙其兄弟, 則非王政也。其令知悉, 而其猶李麒祥, 旣已白脫於本事, 而以一時無狀之擧, 嚴訊道斃, 此則可謂枉殺。其時薇垣長之匡救, 追思嘉之。旣知其枉, 宜施其恤, 因訊以斃死, 何異囹圄? 令該曹恤典擧行, 此其無礙者。今銓曹, 其子枝勿拘用之。噫, 京外因一時之氣, 枉殺無辜者居多, 故士夫之私施刑杖, 曾已禁之, 外方圓杖, 亦已嚴飭。而其申飭之君, 在於九重, 若在燈下, 使氣濫施者, 不耐氣而咨行。噫, 孤兒寡妻, 泣訴無處, 蔀屋小民, 叩地血泣, 此奚徒東海婦一婦冤之比哉? 京外若有抱冤莫伸者, 勿論高官有勢宗戚士夫及守令土豪。所犯者, 京而耳目之官, 外而道臣, 隨聞以白。噫, 今者之敎, 非徒悶旱, 皓白六旬之年, 爲民竭諭之意, 高高彼蒼, 若是眷眷。而爲耳目風憲之官, 其若恬然, 豈曰負我? 寔負蒼蒼, 何敢忽哉? 以此自政府中外頒布。出榻敎  命書傳敎也。至東海婦致旱事, 敎曰, 嶺南之五月飛霜, 豈非異事乎? 此必有鬱結之氣而然矣。嶺人呼冤則只嶺南不雨矣, 何八道之皆然也? 左相, 以今之若雨不雨, 謂若有物沮之者然。其言果是矣。至趙觀錫事, 敎曰, 觀錫之罪, 見朝紙而致之也。近來士子之必見朝報, 非要識朝家刑政也。只爲黨習而見之也。予自辛壬以後, 不見朝報, 蓋惡見偏論之事故也。至許槃事, 敎曰, 世熙疏中一句語, 予不忍誦之。而予自彰義宮以後, 一則無面歸拜皇兄也, 一則諸臣皆待予以非文非武, 予甚傷痛矣。誰不知予爲先王側室子? 而旣居此位之後, 朝臣不當說予根本矣。天輔·尙魯等曰, 豈有如許臣子乎? 若或如此, 則是逆也。上厲聲敎曰, 滿朝皆然矣。許槃一句語, 與叱嗟之聲無異, 叱嗟之聲, 其果從何而出乎? 卿等, 當爲予洗此辱也。洗之然後, 方可歸拜矣。卿等聞此下敎, 則似當爲之, 而予則非欲其極也。抑有其次, 卿等豈不知之乎? 予誣未雪, 則無面見皇兄, 此辱未洗, 則無面歸拜矣。卿等, 雖以今日殿坐爲貴, 而予則羞見卿等矣。予自代理以後, 未嘗爲此等事, 而今日殿坐, 實有愧於屋漏, 是予苦心也。諸臣若聞此下敎, 則必知予心矣。至李麟祥事, 敎曰, 李麒祥事, 其時安𠍱, 有所陳白而被罪, 然安𠍱事誠是矣。其爲人頗雅詳, 且能文云矣。天輔曰, 能文而不爲偏論, 故趙載浩, 甚貴之矣。上曰, 其地處如何耶? 申晩曰, 雖非閥閱, 而以能文, 爲玉堂矣。上曰, 昔趙領敦, 亦稱其能文矣。尹汲曰, 其爲人極精, 臣與之萬里同行, 故詳知之矣。至耳目之官云云, 敎曰, 入侍耳目之官, 如有京外所聞, 則直陳之, 可也。任珣起伏曰, 臣有所聞, 敢此仰達矣。楊州前牧使元景淳, 在任時, 境內一士人, 因事發怒, 酷杖幾斃。雖未知其情犯輕重之如何, 而旣是士子, 有異鄕任官屬, 則過施刑杖, 不可無罪責之道矣。上曰, 果若此, 則宜自元景淳始, 令該府從重勘處。出擧條 天輔曰, 近來上言, 往往有彼隻之私囑院吏, 自下拔之者, 此弊不可不嚴防矣。尙魯曰, 承旨若親自考閱, 則必無是弊, 而近來漸不猶前, 多付下吏之手, 故如此矣。上曰, 啓下之後, 未及入望門而已有奸弊, 承旨亦何以知之乎? 尙魯曰, 今後則啓下政院之時, 計張數下之, 則可無此弊矣。上曰, 此後自內啓下之時, 以幾張下院, 分付出給, 而政院照數受之, 可也。出擧條  上曰, 近來加資之法, 右相雖定式, 而人間七十古來稀, 年老而不得加資, 則人情豈不爲悶乎? 此後則變通好矣。尙魯曰, 法典, 士庶年滿九十後方許加資, 年八十人則有階然後加資, 無階則不得爲之。故今年受郞階, 明年要爲加資, 此誠痼弊矣。上曰, 雖一年之內, 亦豈無之乎? 尙魯曰, 雖有如此者, 何以知之乎? 年八十有職名者, 使之加資, 只有郞階者, 不可爲之矣。上曰, 如有大夫階, 則直爲加資, 可也。尙魯曰, 此則法典如此矣。上曰, 金遇兌子, 上言訟其父冤, 果是孝子, 而金遇兌, 何可輕放乎? 此等事誠難處, 若下傳敎, 許其訟冤, 則人皆生心, 必有紛紜之弊, 何以則好耶? 尙魯曰, 苟如此, 則將不勝其紛紜, 此不可爲矣。只令耳目之官聞達, 好矣。上曰, 近來士夫, 多有不法之事, 京中如有繡衣, 則必不至斯矣。尙魯曰, 古則耳目之官, 京兆之官, 皆爲糾察, 故無大不法者矣。上曰, 雖京司, 豈無不法者乎? 古則有漆門之法矣。今則人皆淸白而不爲耶? 仍笑而敎曰, 如此黨論之時, 則必以黨論漆門矣。必兼差洗墨之人, 然後方好矣。近世亦豈無漆門之人乎? 傳敎書畢, 申晩, 進讀文案, 時囚罪人秩李晉言, 漁鹽稅出給所親人防換罪。上曰, 放送後施以告身一等之律, 宋載禧, 飭令已行, 分揀放送。李台重, 分揀放送, 今日內辭朝。上命之億書之曰, 海伯李台重, 旣有分揀放送今日辭朝之敎, 徽旨卽爲捧入, 仍令入侍。出榻敎 柳鎭夏飭令已行, 分揀放送。沈運熙分揀放送。徐好修·李養重旣汰, 竝分揀放送。李琰, 放送後直施不應爲律。魚錫文放。放黜鄕里罪人秩孫荊佐仍。削黜罪人秩安允行·尹學東, 當此悶旱, 竝特爲放送。李惟秀, 上特命仍。下敎曰, 豈緣一惟秀不放而不雨乎? 有惟秀之類故不雨矣。有如此之類, 故李命植又出。春坊·翰苑, 豈是偏論之所耶? 各道定配罪人秩, 靈巖郡金世潤仍, 會寧府李興仁量移, 興陽縣羅老島洪益龜仍, 羅州牧尹志仍, 南海縣順賓, 巨濟府忠今竝仍, 羅州牧黑山島件里金仍, 彦陽縣車萬行仍, 三和府鄭良輔仍, 機張縣李綏慶仍, 河東府壽澤仍, 巨濟府魯澤仍, 靈光郡羅沈量移, 機張縣金就寶仍, 長淵府白翎島八金放, 昆陽郡禹圭章放, 康津縣尹德履放, 珍島郡今奉, 南海縣老郞竝出陸, 鐵山府貴得減等, 務安縣量移, 濟州牧姜錫濟仍, 珍島郡安就尙仍, 巨濟趙完璧出陸, 南海縣嚴祥鴻出陸, 靈巖郡姜行鼎放, 巨濟府李經濟仍, 機張縣金德海放, 大靜縣景命仍, 旌義縣仁命仍, 海南縣安道行仍, 渭原郡趙昌運放, 龍岡縣金光祚, 江西縣李杞泰, 咸從府李再春, 三和府洪以道竝仍, 唐津縣崔起巘放, 黑山島李亮天, 靈巖郡楸子島洪準海, 當此悶旱, 竝出陸。天輔曰, 臣於其時, 以其事關僚相, 不敢陳達。而今當悶旱疏決之時, 宜有參酌之道矣。上曰, 不然矣。出陸, 於渠幸矣。豈可全釋乎? 天輔曰, 聞俱有老母矣。上曰, 有老母而爲偏論, 尤爲無據矣。金海府金範甲仍, 寶城郡許溍放, 順天府李時熙放, 慶源府訓戎鎭趙偰·李始赫竝放, 東萊府鄭忠彦放, 海南縣申暐, 當此悶旱, 特放, 珍島郡黃夏成, 康津縣古今島黃大逸, 竝出陸, 大丘府金浩放, 海南縣李朝望放, 徒配罪人秩, 密陽府車道林放, 長鬐縣沈海容放, 陽川縣南山驛高星輝放, 海美縣趙載敏放, 衿川縣盤乳驛南鶴宗放, 稷山縣鄭纘述放, 橫城縣葛豐驛洪有輔放, 廣州府德豐驛安相徽放, 原州牧安昌驛李浚放, 楊州牧平丘驛趙榮祏放, 廣州府慶安驛鄭景曾放, 定配身死未蒙放罪人秩, 濟州牧尹景濟仍, 盈德縣趙世忭仍, 珍島郡李弘澤仍, 泗川縣趙德普仍, 南海縣尹相悳仍, 大靜縣金堯鏡仍, 大靜縣李明彦仍, 大靜縣金德裕仍, 興陽縣申弼誨仍。上曰, 近來上言甚紛紜, 此後則一番定奪後, 其中如趙德普者, 永勿令訟冤, 宜矣。天輔·尙魯曰, 下敎至當矣。順川郡申弼仁仍, 扶安縣蝟島鎭閔允昌仍, 巨濟府尹相靖仍, 泗川縣李獻章仍, 康津縣薪智島尹邃仍, 金堤郡權攝仍, 襄陽府尹相憲仍, 羅州牧黑山島楊就達仍, 通川郡權繕放, 忠州牧朴景淳仍, 海南縣許槃旣諭特放。乃命少退諸臣, 以次退出。小間命復入侍。諸臣以次進, 黃海監司李台重, 同爲入侍。上命進前。台重進伏。上敎曰, 卿已老矣。予亦老矣。試卿之日, 恐不多, 必往赴勉力爲之。台重曰, 臣何以堪當? 上曰, 惟活民, 可也。台重曰, 雖欲活民, 其奈無穀何? 上笑曰, 索穀矣。台重曰, 入侍有命, 不敢不承膺。而今若受命而退, 則向來廉愧, 因此放倒矣, 臣當退而更入文字矣。上曰, 此則非矣。予旣已開釋之後, 何可如是? 且涉筵中辭職, 分義不當如是, 從重推考, 可也。出擧條  向者右相, 有所陳達, 故予欲用之。須卽往赴而善爲之。外方弊瘼, 陳之, 可也。台重曰, 常時無留意者矣。上曰, 向者李顯重, 以爲兩班, 卽不食祿之守令云矣。卿旣在鄕, 必知民弊, 陳之, 可也。台重曰, 民欺官府, 官府欺上司, 上司欺朝廷, 不能互相孚感, 此最大弊矣。上曰, 是矣。此一句奏語, 足了海伯矣。上乃命承旨讀宣諭, 使聽之。讀訖, 上曰, 出去下直, 可也。台重趨出。上曰, 非但海伯得人, 朝廷得一人才矣。天輔·尙魯曰, 可喜矣。上曰, 頃者李養重·徐好修處分, 雖出於靡不用極之意, 而蔭官之一汰後甄復甚難, 此甚殘忍矣。此兩人則復職, 比他人雖似易矣, 而罰已行矣。乃命承旨書之曰, 李養重·徐好修, 以制書有違, 公律施行, 勿汰。出榻敎 趙明謙出班奏曰, 今日疏決, 雖仰德意之藹然, 而臣則以爲不雨矣。俄者滿朝皆然之敎, 實出於上下之阻隔。一堂之間, 君臣之情志, 不能相孚, 而其可望得雨乎? 從前激惱之時, 每下不敢聞之敎。卽今筵席從容, 如有不平之心, 則一番洞諭於大臣, 宜矣。上曰, 卿言是矣。明謙曰, 殿下常有芥滯之心, 故辭敎之間, 每多過中, 何不與耳目股肱之臣, 商確爲之乎? 上笑曰, 此則分數過矣。天輔曰, 宰臣所達, 是矣。臣等何敢自阻, 而俄承下敎? 臣等之心傷痛矣。俄者惝惶不能仰對, 宰臣先發此言, 臣誠惶恐矣。上曰, 俄者已諭之, 而宰臣之突然前奏, 其意好矣。向來兵判, 以予爲有苦心矣。予果有此心, 故觸境而發矣。昨冬以後, 予豈有作此等事之心乎? 今日殿座, 實有愧於予心, 而今番四次禱雨, 乃國朝所無之事, 只欲積誠而報民, 故如此也。於國於私, 心如氷冷矣。天輔·尙魯曰, 存於心害於政, 殿下有如此之心, 故每發如此之敎。殿下如有此心, 則何愧而不爲乎? 上曰, 予於昨冬, 告于慈聖曰, 此後則臣不敢爲此擧矣。旣已質言於慈聖, 豈可復爲過擧乎? 予每慮六月之不見矣。今則已見此月, 予固無恨矣。予心有所慼, 則當直告慈聖而爲之, 豈畏卿等而不爲乎? 昔年辛巳後庭云云之敎, 誠好矣。予之往于彰義宮者, 乃苦心至痛也, 非有他也。許槃·李世熙, 乃有所云云。此則知予以相反也。其時諸臣, 以予意向, 必在於此事, 故世熙出焉。前領相, 以爲殿下親問是矣。處分亦是矣。不以世熙之揣度殿下之心而爲此非矣爲言, 乃只以予處分爲是者, 豈不慨然乎? 所以杖許槃者, 非直爲一句之可痛也。其所謂恐見過於名流云者, 極爲痛惡, 故嚴刑矣。頃年已定廟號, 視之追崇, 豈不榮乎? 廟號已定之後, 許槃之爲此, 其意欲陷予於坑也。旣贈領相之後, 予之外家豈卑乎? 仍嗚咽下敎曰, 父生我母育我, 欲報之德, 昊天罔極。予若不如此, 則是非人子之道矣。頃年爲神道碑, 不使他人爲之, 而使耆舊都尉爲之者, 蓋亦有意。故領相李光佐, 有所陳達, 而吳命峻, 以爲諂耳。此豈不過乎? 其後或有以依大院君例爲之之論, 而李秉常有所云云。又有勸予以哀衣拜私廟者, 豈可以紅色服入於親廟乎? 此則欲使予待私親以諸廟, 例也。予旣見辱於金始煒·金濰, 又見辱於洪龍祚矣。頃年金振聲, 命調用, 則前領相李宗城, 有所云云。予於此又見辱, 趙重晦·李箕鎭又辱予, 是皆名流乎? 名流豈皆無父無母之人乎? 崔鎭衡, 旣是部薦之人, 則其履歷, 當爲摠都矣。予之申飭調用者, 豈指興德縣監爲言而今除興德乎? 於其赴任也, 予敎之曰, 汝往興德, 飮瘴海而死, 可也云矣。天輔·尙魯曰, 崔鎭衡, 實合於摠都, 更爲分付調用, 好矣。上曰, 予無泛濫之心, 卿等惟意爲之。今日予欲不言矣, 誠恐人或疑予以意在追崇, 故如是諭之。耳目之官, 今方入侍, 似或退而有言矣。尙魯曰, 此豈過當事而有後言耶? 今若分付, 則豈敢不擧行乎? 上曰, 贈領相, 幾年後爲之乎? 尙魯曰, 向日兵判, 以崔鎭海, 差大丘營將, 臣以爲善爲之云矣。苟不如是, 則非臣分也。上曰, 卿言是矣。今日所陳, 人必以卿爲諂矣。天輔曰, 雖有人言, 臣不搖動矣。上笑曰, 今番則不㤼乎? 曰, 李亮天·洪準海, 方荐棘撤圍籬, 然後方可出陸矣。上命之億書之曰, 李亮天·洪準海撤圍籬出陸減等。出榻敎  上曰, 南泰績事, 若不於此時處分, 則無可爲之時矣。尹邃·南泰績, 乃是一事, 而則脫出, 得死於島配, 泰績則尙滯囚, 此可謂刑政之得平乎? 尹汲曰, 三十年臺啓, 自古無之矣。上乃命之億書之曰, 非徒悶旱, 豈有三十年滯鬱乎? 其後帳殿, 一欲問之而不果。噫, 今已衰暮, 又當悶旱疏決, 及今不諭, 更待何時? 南泰績, 依臺請, 令該府卽爲設鞫嚴問後, 登對以奏。出榻敎  又命書之曰, 設鞫有命, 柏府無故人, 其令卽爲進參。薇垣, 無論違牌陳書, 卽爲牌招進參。陳疏, 臺臣給之, 亦爲牌招進參。出榻敎 李天輔·申晩·李春躋·鄭亨復·趙明謙, 以次退出。進推鞫問事郞廳李重祚, 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事, 榻前下敎。尹汲進讀秋曹文案, 京外雜犯以下, 隨輕重竝因傳敎, 或放或仍。上命允鈺出問臺諫牌去來。允鈺入奏曰, 獻納任瑋, 掌令閔堣承牌, 司諫成天柱, 姑無牌去來云矣, 已而再命出問。允鈺入奏曰, 尙無之矣。上命之億書之曰, 近來牌去來之遲滯, 雖甚痼弊, 勿論輕重。設鞫命下之後, 不卽擧行, 其涉寒心。更加嚴飭, 不能檢飭承旨遞差。出榻敎 尙魯曰, 成天柱之不行公, 三司雖有所執, 而今日違牌, 非矣。上曰, 此與申晦, 同一所遭, 而申晦旣出之後, 成天柱豈不可行公乎? 黃柙, 以黃龜河之子, 爲此無據之事, 墜父之風大矣。其時手脚荒亂矣。渠旣不文, 則獨自不出, 可也, 而竝與他人而連累, 豈不非乎? 堂錄出後初見之事矣。成天柱爲人極善, 決非不識分義之人, 而胡爲如此耶? 之億曰, 與正言李顯祚, 有相避云, 故似如此矣。尙魯曰, 今日豈可顧相避? 而且在下當避, 則司諫有何不行公之義乎? 上曰, 黃柙, 公然委之於申晦·李毅中·成天柱, 豈不非乎? 成天柱, 終是可佳矣。尙魯曰, 人雖佳矣, 而今日之事極非矣。上命書之曰, 申飭之下, 司諫成天柱, 今日初違牌, 已涉寒心, 而再次牌去來, 尙無形影云。其君衰年憂民疏決之時, 焉敢若此? 爲先遞差。令該府, 施以告身三等之律。出榻敎  又命書之曰, 殺人及御寶印信僞造之方在日次中者, 推官詳査文案, 可疑者問于大臣以稟。雖已承款者, 其中若或可疑而傅輕者, 一體問于大臣, 登對以稟。出榻敎  又命召入兩捕廳從事官, 立于楹外, 下詢曰, 近來濫杖之弊, 或有之乎? 兩從事曰, 兩廳俱無之矣。上曰, 當此悶旱之時, 若或有黑白混淆之弊則不可各別嚴飭之意, 出往分付大將, 可也。兩從事, 承命而趨出。推鞫罷後, 李天輔·申晩·李春躋·鄭亨復·趙明謙, 承旨趙明鼎, 獻納任瑋, 掌令閔堣, 以次進伏。上命疏決入侍兩臺臣任珣·李錫祥竝退出。又命趙明鼎退出。上曰, 予於六十年來, 始爲此事矣。曰, 鞫囚之近三十年滯菀者, 無如泰績, 而但事關鞫獄, 若或酌處, 則似如何矣? 亨復·明謙·任瑋·閔堣, 俱陳其不可酌處。天輔·尙魯曰, 獄官臺臣之言, 似當如是, 而近三十年鞫囚, 古亦無聞, 今日處分, 出尋常萬萬矣。春躋曰, 加刑而發配, 似宜矣。上笑曰, 向日酌處後有人言, 故今日若默默而退, 則恐或有人言而如是矣。天輔曰, 體段固當如是矣。上曰, 尹邃所坐, 重於南泰績而脫出, 泰績則不過用謀不入者, 而三十年滯囚, 豈有如此刑政乎? 是以, 予必欲酌處。今若竝與尹邃而請之, 則猶或可也, 而不然則不可矣。向年溫幸時謁聖也, 予於下輦臺, 語元良曰, , 身親隨賊者而先放, 泰績, 用謀不入者而尙滯囚, 此固刑政之大欠, 此意汝須知之云矣。大抵卽今幽菀之氣, 無逾於泰績, 今日處分, 卽予大布之政矣。人雖或爲怪, 而予心則慊然矣。乃命書之曰, 求諸國朝故事, 非人非鬼置於囹圄者, 莫若泰績。曾已諭泰績, 同是問者, 而較其輕重, 重於泰績。而且一時酌處, 則則出囹圄已多年, 今已物故。泰績, 幾至三十年尙在囹圄, 於耳目之官, 已有班駁, 於國體, 亦涉不均, 而今日撕捱方張之時, 雖日三飭, 何暇體此敎? 量泰績, 且不停之前, 難以處之。或有臨帳殿從臺請, 欲一問處之, 今無問路, 又當悶旱, 其若泯默。泰績, 將爲囹圄之鬼, 特從其請, 更令推問。今者供辭, 比前無一毫差錯。其連問之時, 供辭不錯, 不是異事, 幾三十年之間, 不意更問而不錯, 以此觀之, 宜乎參酌。噫, 王者之政, 今又問而復置囹圄, 決非王政之所爲。南泰績依前酌處, 巨濟府當日押送。出榻敎  諸臣將退, 天輔進曰, 將任體重, 而御將兼察已久, 此爲可憫矣。上曰, 今日竝與壇直而旣放, 宜皆敍用矣。乃命書之曰, 飭已行, 前禮判洪鳳漢, 前參判南有容, 前參議宋昌明, 前判尹李普赫, 前左尹金漢喆, 前右尹李成中, 竝敍用。出榻敎  又命書之曰, 前御將洪鳳漢, 復授前任, 牌招傳授命召, 惠廳有擧行之事, 惠堂依前仍差。出榻敎  又命書之曰, 前判書洪鳳漢, 前左尹金漢喆, 前右尹李成中, 備局堂上還差。忠淸道句管堂上洪鳳漢, 黃海道句管堂上金漢喆, 堤堰堂上金尙星·李成中, 竝還差事, 榻前下敎。天輔曰, 御將有遭矣。上曰, 何事耶? 天輔曰, 以城役事, 臺臣李尙允, 陳書論之, 而大段爽實矣。上曰, 元良何以下答? 尙魯·, 誦對曰, 如是爲批矣。上曰, 元良非矣。此事非御將獨爲之事也, 卽予之所爲也, 則宜稟于予而爲批矣, 不稟而如是爲批非矣。仍命允鈺, 持入臺書與批答。命之億讀之。上曰, 臺言誠怪異矣。城外殯塚, 豈至累十百耶? 尙魯曰, 其言極怪駭矣。掌令閔堣曰, 尙允鄕人, 京內事不能詳知, 似以風聞論之。雖或有爽實者, 當此旱氣孔慘言路杜塞之時, 宜有優容之道矣, 敢此仰達。天輔曰, 臺臣之言非矣。尙允之書, 終涉挾雜, 而乃反歸之於風聞, 極爲非矣。尙魯厲聲曰, 臣則以爲必是挾雜之言矣。上曰, 予旣以元良爲非, 則閔堣, 固當以此敎爲過矣, 而乃反以尙允爲解, 極爲非矣。且大臣, 旣以爲非, 則在臺臣之道, 不當如是矣。仍命書之曰, 掌令閔堣, 今日筵中, 大損臺體, 遞差。出榻敎  又命書之曰, 噫, 六旬暮年, 爲守城大計, 其亦迂矣, 此亦一片爲民苦心。有城則有雉, 古例班班, 而頃問雉城之制, 欲爲而不果。御將之擔當不數月, 告厥成功, 非御將, 無以擔當此事, 心甚佳之。然有此等事, 則必有譏沮。此等之時, 其所傳聞之詿誤, 不是異事。李壽德之頃者陳書, 其雖過實, 歸於風聞之過中, 而至於李尙允, 則非徒過聞風傳, 興仁之於光熙, 其豈一里之間乎? 此亦一爽實。以數十之殯, 謂以數十百塚, 此亦二爽實。城底亦豈有古塚而給布命瘞乎? 此三爽實也。御將雖擔當, 意實在君, 而今則挾雜幹事之人, 若是陳章, 此一非也。頃者登覽西城農壇之回, 又有下敎, 人心方朋興, 因此機挾雜, 欺我元良, 此二非也。大殺之年, 草殯城底, 雖或有之, 若有司存焉, 其亦禁也。果若尙允之章, 非徒禁標內, 都民皆令許葬於城底乎? 若此不已, 將至於宮墻之外。挾雜逞志之意雖緊, 職在執法, 不顧國法乎? 此三非也。元良不能覺察, 信惑挾雜, 擧從其請, 此正頃者敎中, 其所肆然挾雜, 不若代理之初者也。其令該處處之之請, 勿施。頃日領府事道傍所請, 亦不爲之, 以御營廳設祭, 故也。尙允, 莫知予意, 或請特令賜祭則可也。多設酒食, 有若犒饋其魂乎? 此則初旣夸張, 故末又浮張也。御營廳旣設祭, 其何又祭? 其命置之。出榻敎  又命書之曰, 雉城時都責應前萬戶李枝英, 六雉監官敎鍊官史修長·成胤祐, 前僉使林枝重, 竝加資, 浮石牌官黃命老·朴世蕃, 竝邊將除授。出榻敎  諸臣以次退出。曙色已生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