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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1107책 (탈초본 61책) 영조 30년 5월 13일 임진[신묘] 24/25 기사 1754년  乾隆(淸/高宗) 19년

○ 甲戌五月十三日辰時, 王世子坐時敏堂。大臣·備局堂上引接入對時, 左議政李天輔, 判敦寧金聖應, 兵曹判書李昌誼, 禮曹判書洪象漢, 吏曹判書洪啓禧, 左參贊趙榮國, 右參贊洪鳳漢, 戶曹判書李喆輔, 吏曹參判趙明履, 工曹參判金漢喆, 兵曹參判韓益謩, 右承旨任瑋, 校理南泰會, 假注書李正吾, 事變假注書沈勗之, 記事官任希敎, 記事官李壽勛, 進伏訖。天輔曰, 伏聞睿候, 以感氣未寧, 日來若何? 令曰, 姑未快愈矣。天輔曰, 大殿氣候, 若何? 令曰, 一樣矣。天輔起伏曰, 臣事君無狀, 有死罪, 此乃人臣極罪也。聖度適加包容, 只被薄罰, 若論以王章, 則得免斧鉞嶺海幸矣。今日不意更叨此任, 聖朝雖曲施恕量, 而臣豈有抗顔之心乎? 莫非微臣自作之孽也。更何敢言乎? 臣空疎蔑劣, 有百罪無一效。三年待罪此任, 亦臣之罪也。伏望轉達大朝, 改卜賢相, 則幸甚。令曰, 聖敎開釋, 惻怛無餘, 更何引咎? 天輔曰, 災異荐疊, 變不虛生。以虎變言之, 可驚可愕。以山野之獸, 突入深嚴之地, 史冊罕有矣。漢宋有虎入城之災, 而皆衰世事也。未知何樣禍機, 伏在冥冥之中, 而有此災異也。且致災之端不一, 消災之道亦不一。如臣無似, 忝居輔相, 日見前古罕有之災, 臣罪尤大。今日弭災之道, 惟在振作庶政, 極擇輔相矣。令曰, 代理五年, 政無可言。皆予不敏, 卿何引咎? 天輔曰, 睿敎至此, 臣何敢更達乎? 今日急務, 莫如勤學勤政, 以體用言之, 勤學爲體, 勤政爲用。先勤學後勤政, 則庶政各得其宜矣。近來書筵, 非不勤接。而或有間斷之弊, 大朝付托於邸下者, 何如? 而學問或有時間斷, 則不但睿學有欠, 非所以仰體聖意矣。令曰, 當留念矣。天輔曰, 抄撰官書批, 皆以一文字下答, 可想一例以待之盛意。而旣非一時登徹之書, 則前後同辭下批, 似若文具矣。留念, 如何? 令曰, 當留念矣。天輔曰, 向來正言鄭揉, 請罷諸守令。而以遠外風聞, 不可準信爲答。辭旨雖好, 而其中南海縣監, 一體拿問爲答, 此則與他自異。殿最居下人, 不待拿問而可知矣。居下人, 不合字牧之任, 則不用, 可也。一番居下之人, 不足深懲, 則置之, 可也。而不此之爲, 只以拿問, 循例爲答, 則此亦章奏間, 或欠於照關之詳密也。亦伏望留念, 如何? 令曰, 當留念矣。天輔曰, 夏月金吾, 滯囚可悶, 判金吾金聖應推考, 今日內使之開坐, 何如? 令曰, 依爲之。出擧條 天輔曰, 全羅監司趙雲逵, 除拜之後, 尙不出肅, 似以向來臺言爲嫌。而前者大朝, 旣已開釋, 今無撕捱之端矣。推考申飭, 催促辭朝, 何如? 令曰, 依爲之。出擧條 天輔曰, 此卽摠戎使具聖任狀達也。臣營財力, 素甚凋殘, 將士廩料, 猶患不足。且當昨今兩年, 城役所入物力及役布之代, 犯用於記付矣。日前大司成金陽澤, 以錢木請得事, 陳達蒙允。本廳分定錢二千兩, 成命之下, 宜卽擧行。而取用城役, 許貸他司, 實是難支之道。更爲變通, 移劃他衙門事爲請矣。本營財力, 素不豐饒。而城役尙未訖工, 其持難於許貸他司, 事勢似然。成均館請得貸錢, 置之, 何如? 令曰, 依爲之。出傳敎 天輔曰, 此卽咸鏡監司尹得載狀達也。以爲道內各驛公須位稅米太, 例自各邑, 收捧輸送, 以爲察訪日用之需。而去癸酉條田稅, 因本道年分狀, 三分一裁減, 則各驛, 他無支過之路。依前例, 災邑所減之代, 以會付耗穀, 磨鍊劃給事爲請矣。各驛形勢, 不可不軫念。而災邑所減之代, 以會付穀磨鍊劃給。旣有前例, 依狀請施行, 何如? 令曰, 依爲之。出擧條 天輔曰, 此卽濟州牧使金夢煃狀達也。盛陳大靜縣監李熙春爲政廉謹之狀, 又以爲不憚民力, 自備役糧。鄕校·聖殿及各處公廨頹毁積年者, 改緝新造, 至於一百五十間之多, 宜有褒賞激勵之道。令廟堂稟處事爲請矣。公廨修葺過百間, 則有加資之例。大靜以島中至殘之邑, 李熙春, 能修建學宮·公廨不止百間, 在法典, 當有論賞之典。今此狀辭, 宜以令該曹考例稟處爲請。而乃以令廟堂稟處爲達, 有違格例。濟州牧使金夢煃, 推考警責。此狀達, 則下于該曹, 何如? 令曰, 依爲之。出擧條 聖應曰, 城內虎入, 實是可驚可愕之兆也。大朝以此警惕, 衛將下人, 已爲勘罪。而且以厚儲蓄守疆域結人心得人才四條下敎, 且命臣進戒於邸下矣。昌誼曰, 大臣旣以勤學勤政仰勉, 臣別無所達。而伊日臣適入侍大朝, 詳聞事實。而十行絲綸, 辭旨鄭重。臣以區區所懷, 草草對揚。則大朝下敎曰, 所奏甚好, 若入小朝, 更爲陳達。故敢此仰達矣。其時所達大體, 以應天以實不以文。而至於正四方, 則惟在正朝廷。惟願奮勵自强, 董飭群工之意也。且向來京畿數三處, 有慘然者。其父爲虎所囕, 其子隨而死焉。故大朝特爲旌褒矣。近來各邑, 雖有捉虎者, 無賞給, 故不復有捉來者。臣仰白大朝, 請以連頭骨皮張給之, 而亦必定其賞格, 然後實爲禁戢虎患之道矣。令曰, 然矣。象漢曰, 遇災修省之道, 大臣已陳。而近來睿候未寧之時多, 邸下雖欲勤學勤政, 而氣候未寧, 則將何以勤於學而勤於政也。伏願節宣適宜, 俾爲導養天和, 保攝睿候之方焉。令曰, 當體念焉。啓禧曰, 大臣旣以勤學勤政之意仰達, 而大抵學之爲言, 效也。前代聖賢, 必以·爲法者, 皆學也。昨年已陳之。而朱子第二箚, 最切於學。爲學功程, 實在於此。伏願加意也。令曰, 當體念焉。啓禧曰, 言官之隨事仰達, 大體則非利於己, 乃利於國也。必須優容採擇, 然後言語可恢矣。臣亦待罪此職, 固待人言之必至。而政令要務, 則實在於開言路矣。令曰, 然矣。明履曰, 昨年已陳存養省察之方, 又陳居敬之道。而蓋靜然後, 存養省察之工, 在其中矣。且吏判優容之言好矣。邸下須觀前史, 自古鯁直敢諫之士, 或多有難言者。而在上者, 亦必優容奬納, 然後學問漸就, 而治化可成矣。令曰, 當體念焉。喆輔曰, 弭災之道, 大臣已陳, 臣則別無所達。而頃日所達御屛作帖中辭意, 邸下體念, 是臣之望也。俄聞宮官之言, 則以上下段文勢, 不相接續, 下詢宮僚云。臣未知宮官, 何以仰達, 而上下文勢, 雖不相續, 不害爲體念之道矣。令曰, 當留意矣。翼謩曰, 禮判所陳節宣之言果好矣。且虎是陰兆也。而卒入深嚴之地, 其象不好。百年昇平之餘, 豈無可慮者乎? 武備不可不修飭, 以爲陰雨之戒矣。天輔曰, 宰臣之言, 極有所見矣。虎是金獸, 而其兆可怪矣。大朝下敎四條等事, 亦皆陰雨之備也。榮國曰, 兵判所達, 不無所見。而大朝下敎四條事, 聖意深矣。然凡事有綱無目, 則無實矣。勤於咨訪, 實爲進學之要道。以邸下生知之聖, 豈待咨訪? 而至於政謨之得失, 軍政之利害, 邸下深居高拱, 未必能一一周察。而筵臣所奏, 惟以留意爲答, 下情實不無抑菀之歎矣。以羲易觀之, 天氣下降, 地氣上升。上下交泰, 然後品物流形, 而天地之功用成矣。今於諸臣筵奏之際, 察其可否, 勤於咨訪者, 實爲邸下之第一要務, 而是臣區區所望也。天輔曰, 宰臣之言誠好矣。令曰, 當體念焉。曰, 臣於昨日, 入侍大朝夜講, 則周南一篇, 盡爲親讀。仍下敎曰, 以今之氣, 豈堪讀書? 而元良勤學之道, 惟在於此, 故盡力讀之。又引繆肜自撾爲敎, 入侍諸臣, 孰不欽歎? 而今日次對大臣·重臣, 又以勤學勤政等說, 縷縷陳戒, 此外別無他道。而一日兩筵, 惟當入心熟讀。至如臣僚章奏, 各道狀達, 各司草記之類, 亦皆留念。必思合當底道理, 勿爲泛然看過。則邸下聰明日廣, 臨事諳練, 自無錯誤。如是則便是實心行實政, 方可以仰體大朝以身敎之聖意, 亦可以俯答群臣顒祝之誠。臣以爲今日消災之道, 無過於此矣。令曰, 當留念矣。漢喆曰, 大臣諸宰, 繼陳遇災修省之道, 其言大同小異。而其中勤學勤政, 乃第一要道。勤學, 則必須啓沃之益。春坊僚屬, 非不擇差。而抄選諸人, 皆是讀書窮理之士。若招致講筵, 則其所裨益, 當如何哉? 抄選中, 多有老死不一造朝者, 士林莫不嗟惜。夫士本有志於幼學壯行, 抱負才志, 老死牖下, 豈所欲哉? 只以朝家之恩禮未盡, 不能招致也。卽今書筵官, 尙多其人, 伏願邸下, 若至誠敦諭, 必致乃已, 則豈不于于而次第登筵乎? 至於勤政, 則開言路, 最爲要道。蓋言路閉, 則善言無由進。善言不進, 則其爲王政之累, 爲如何哉? 臺諫之言, 雖不盡合於道理, 其中裁擇聽從, 則人皆樂爲之說, 言路日開。言路開而其國不治, 曾未之聞也。伏覩邸下, 凡於諸臣引接時, 只隨問隨答而已。無一語發難, 群下誠抑菀。君臣之間, 如家人父子, 言語酬酢, 無所間隔, 然後上下情志, 方可孚通。惟我宣祖大王, 臨朝簡默。先正臣李珥·成渾, 以此屢陳前席, 輒蒙嘉納。伏願自今以後, 凡於接見之時, 開懷論難, 以盡都兪之美, 不勝幸甚。洪象漢, 以節宣保嗇之意陳達, 可謂愛邸下切矣。伏願留意焉。答曰, 所達好矣。當體念焉。泰會曰, 今此虎異, 實是非常之變。日前臣等拜箚, 以草草數語, 仰勉修省之道。俄又大臣·重臣, 交相勉戒, 修弭之策, 至矣盡矣。臣無容更有所陳。而近日連入大朝筵中, 大朝以虎異, 大爲憂慮。雖以前史考之, 符應皆不好, 此實不宜有於聖世者也。聖心安得不然? 下敎以爲, 東宮生長深宮, 不識虎豹之爲何狀, 必以爲常事, 而不知懼矣。後日次對若入參, 備陳其爲災異之由。臣旣承聖敎, 故復此仰達矣。大抵虎者, 晝伏深林, 夜則潛行閭里間, 爲人畜害。而鷄鳴則去而隱, 惟恐入山之不深, 是故雖深峽數家之村, 亦未有白晝下來之事。而今者白日都市, 穿過閭閻, 突入深嚴之地。災不虛生, 其應不僭。不知何樣禍機, 伏於冥冥之中而然矣。豈非大可懼哉? 凡遇災修省之道, 必一心對越, 應天以實, 然後方可以克享天心, 轉災爲祥。惟願邸下, 各別留念焉。令曰, 當體念焉。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