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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1113책 (탈초본 61책) 영조 30년 11월 13일 무자 20/20 기사 1754년  乾隆(淸/高宗) 19년

○ 十一月十三日未時, 上御養心閤。備堂·均堂, 同爲入侍時, 左承旨金陽澤, 假注書柳東賓, 記事官鄭光漢·李聖圭, 均堂申晩進伏訖。上曰, 有司堂上, 何不入來? 陽澤曰, 俄已申飭, 使之入侍, 而均堂洪鳳漢, 則方往臨津矣。上曰, 何時當還? 曰, 數日內當還云矣。上曰, 備堂入來之前, 儒臣持詩傳第四卷入侍。趙曮·尹東星進伏。上命讀杕杜·匪風·下泉章。又命讀陟岵章。讀訖。使東星及承史, 皆讀陟岵一遍。又命東星心鑑訖。上曰, 日則陽復而時未陽復, 卽今宇宙天地, 獨朝鮮有陽氣矣。曰, 雖力弱不能有爲, 千百年存此心則幸甚。而但恐日遠而日忘矣。陽澤曰, 世界長夜, 而獨朝鮮有匪風·下泉之意, 北苑皇壇, 便是一陽之復, 殿下若繼述先志, 激昻風聲, 雖未能有爲, 而亦豈有辭於天下後世矣? 上曰, 今年慈聖之喜豫太過, 此或是老人之常事, 而玉音之圓暢, 不如前日, 心竊悶矣。重臣亦有老親, 精神筋力, 比前何如? 曰, 眼視昏暗, 所食漸減, 今年每不如昨年矣。上曰, 備堂入來, 則使之入侍。李成中·韓翼謩·金致仁進伏。上曰, 領府事近日何如? 致仁曰, 筋力精神, 甚不如前矣。上曰, 詩傳則儒臣旣以尊周之意陳勉, 心鑑則以浮念二字陳戒, 可也。曰, 浮念者, 走作之謂也。出於天理之外者, 皆歸於浮念矣。上曰, 此則過一層矣。予有一譬喩, 以奉親言之, 念其親今日之寢食, 而延及前日之寢食, 則豈非浮念乎? 曰, 以今之寢食, 推前之寢食, 以驗其加減, 此是當然之事, 豈爲浮念也? 上曰, 非謂此也。若今日爲親設饌, 而念及某年設某饌, 某日設某饌, 則豈非浮念乎? 東星曰, 然矣。敬者, 主一無適之謂也。以事親, 而念及於事君事兄之事, 則雖不可謂邪念, 而此亦近於浮念矣。成中曰, 執玉洞屬之中, 若思玉是何物, 而又及於玉之所從出, 則便是浮念, 范淳夫之女以爲, 心豈有出入? 而程子稱以却識心, 此則閨中婦女之心, 專一而然矣。上曰, 浮念非指惡念也。執玉者, 憂其玉之墜失則可也。若念及墜失以後事, 則乃浮念也。以執玉高低言之, 心正則自然不高不低。若執時, 用意於或高或低之間, 則豈非浮念乎? 曰, 權衡高低之間, 何至爲浮念? 東星曰, 聖敎指浮念爲問, 而臣亦倉卒難於解說, 當以憧憧字陳之, 當事憧憧儘美。而憧憧而已, 則亦似如何? 殿下旣覺其憧憧之爲浮念, 至著於文字, 朱子以爲, 若知如此是病, 則不如此是藥, 此惟在殿下之省察而實體之矣。上曰, 予讀夙夜箴而無效, 服益氣湯而無效, 亦奈何? 上曰, 儒臣先退。上命承旨書之曰, 雲館, 每年精寫大統曆一件以進, 而首書今年號, 此錯中非也。而尙今遵行, 于今大覺其非。此後只書某年大統曆之意, 分付雲館。出榻敎  上曰, 承旨讀北伯狀。陽澤讀至九衙門。上曰, 名色極怪矣。交濟穀四萬石留庫云者, 豈不可怪乎? 其時急於請得, 致此顚錯矣。曰, 當初道臣, 誤聞而然也。元數三十二萬石內, 在者爲十八萬石, 未收者爲十四萬石, 而道臣則認以十八萬石爲元數, 故誤爲仰達。自上以留庫十四萬之甚少爲怪, 至令査聞矣。翼謩曰, 若未捧於民, 係是赤子口吻中物, 失亦何妨? 而但恐虛未捧者多矣。陽澤曰, 臣聞徐志修言, 則富寧無尺文, 故尤無憑驗云矣。上曰, 徐志修使之入侍。右承旨徐志修進伏曰, 他道則納糴時, 必授尺文, 而北道則無尺文, 故吏雖偸食, 無可符驗處。臣欲行尺文法, 則民亦不願。淳古之風, 不欲自臣毁之, 果不爲之矣。上曰, 淳古雖可貴, 旣有欺民之弊, 則何可不改? 陽澤曰, 院中有可悶事敢達矣。右副李得宗, 受由下鄕, 同副權抗, 以母病危重, 俄又陳書, 歲末文書極繁, 而院中多苟簡矣。上命書之曰, 右副承旨李得宗, 同副承旨權抗竝許遞, 前單入之。出榻敎  臣東賓, 持入承旨前望單子。上曰, 予之精神如是矣。望單中, 見李存中而不知爲誰, 臥而思之, 果是其李存中矣。給牒故遇赦而敍用乎? 給牒勝於三等告身矣。成中曰, 其間過三年喪矣。上曰, 見付標於洪樂性而始知之, 此在兵判除拜後乎? 曰, 聞是除拜後翌日云矣。上曰, 樂命則貌與其兄稍異, 大抵人之肖其父者甚多, 趙曮有其父風, 尹東度年老, 則亦必漸肖矣。予以故重臣尹惠敎, 爲純實之人矣。上曰, 北道事, 使都事·評事, 一番反閱則可知, 而李宜哲太柔矣。曰, 但能文之儒矣。上曰, 能文, 故有僻入處。向者外補時, 有所下敎, 則渠亦泣矣。李宜哲無過爲之慮乎? 若魚網鴻罹則可悶矣。翼謩曰, 臣有區區所見, 臣爲道臣時反庫, 而追後聞之, 則多有苟簡移充之弊云。安保都事·評事之善爲之乎? 臣意則不如嚴飭道臣矣。曰, 此言是矣。然而南民膏血, 艱辛移貯於交濟倉, 使北民若無緩急聊賴, 則豈不殘忍乎? 臣意則以爲, 不可無一番擧措矣。成中曰, 諺云取新穀, 不如收拾舊穀。臣意則以爲, 不可無申飭。若一守令被罪, 則三百六十州, 自然警動矣。致仁曰, 臣意亦與宰臣同矣。上曰, 申晩之言是也。南民膏血, 宜使北人[北民]蒙惠, 豈可使守令作奸乎? 予旣捉蟹, 若不放水則幸矣。翼謩曰, 朝家事, 當顧大體, 守令豈盡負國之輩乎? 臣意則申飭道臣, 而明秋間反閱則好矣。上曰, 所陳忠厚矣。命承旨書之曰, 今覽咸鏡監司申本, 其十八萬石中, 十四萬石未捧之奏, 乃知做錯而然, 交濟倉設置, 爲北民也, 亦爲南穀運轉之弊。而又爲嚴飭, 則其所未捧, 至於十四萬石之多, 已非申飭之意。其中或有全未捧者, 具涉無據。而或以三石, 欲免未捧者, 尤涉寒心。其令備局, 粘申目勘律, 而其思之, 此果不捧於民則雖非矣。北關之民, 幾年荐飢之餘, 容有矜惻, 不然而旣捧於未蘇之民, 消融於猾吏之橐, 則尤爲可駭。而其所謂捧者, 亦果信然否? 令道臣, 已捧未捧間嚴察, 犯者莫曰已勘處, 申聞重繩。噫, 歲已暮矣。年亦暮, 豈忍爲苛政? 而爲民之心, 惟體昔年, 此心不衰, 靜攝之中, 特召備堂, 以此下敎, 意蓋深矣。噫, 東南之穀, 雖曰土生, 卽我赤子之膏血, 而且穀何自來? 運穀之際, 東南之民, 受弊甚多, 其或臭載, 曾已下敎, 非徒忍渰溺之民, 思望海妻孥之心。雖活北民, 葬魚腹之南民何辜? 思之及此, 若恫在己。以此之穀, 設南北關交濟倉濟北民, 寬東南也。而其或有孟浪消融, 則其將濟北民乎? 寬南民乎? 雖似苛矣, 實則寬也。若是下敎之後, 御史當有廉問之時, 守令其若犯禁, 道臣亦若不飭, 國之三尺, 不施於此, 而施於何? 以此令備局, 分付道臣, 政院一本書入元良。出榻敎  上曰, 書入元良者, 使知稼穡艱難之意也。曰, 此傳敎之後, 則收捧之道, 亦必勝矣。上曰, 明日卽孝婦忌日, 予以思孝婦之心, 推及於民矣。成中曰, 頒此傳敎, 則非但北人, 南民亦必感泣矣。上又命書之曰, 北道旣諭近者諸道糶糴之際, 眞僞相雜, 及各樣穀物, 以無爲有之弊, 其尤甚焉。大者, 遣御史時或廉察, 爲先備局, 無時抽栍摘奸, 其犯者, 繩以重律事, 分付。此其糴方殷之時, 亦爲申飭諸道, 俾無以赤子之膏血, 歸於消融之弊。出榻敎  上曰, 恒言每稱乙亥, 明年若或大歉, 則何以活民? 卿等申飭, 必務根本。予欲爲民祈年? 卿等必沮之, 故不爲。而假使明年大豐, 必有其亡其亡之慮然後, 可也。予之禁賣物封進者有意, 而濟州則不可無一番之飭矣。濟州尙多珠貝之屬云耳。成中曰, 北道有眞珠, 可作帶鈞云, 似是犯越所得矣。上曰, 今則奢侈必甚矣。湖南亦尙侈耶? 成中曰, 湖南衣食之鄕云, 而今則不如古矣。上曰, 景物則好耶? 翼謩曰, 處處竹樹蓊密矣。上曰, 頃者靈城言可爲之事, 已盡爲之, 此後則休息云。而至於寺奴婢事, 誠爲可悶, 奈何則使之昏嫁以時乎? 闕中侍女之多, 便是寺奴婢, 頃以此意, 言于元良矣。成中曰, 寺奴婢, 百爾思之, 終有窒礙處, 而第不可無變通矣。志修曰, 比摠之弊甚可悶。尹東度爲嶺伯時, 以此狀聞云矣。致仁曰, 所納與他民等, 則自可以昏娶矣。上曰, 元景夏及副提調之父, 不欲變舊法, 雖似固執, 意則是矣。副提調歸議家庭, 使寺奴婢, 速得昏嫁, 則好矣。曰, 近來大同船運最難, 蓋無土地船, 故過數後時之弊, 皆由於此。而破船之頻數, 亦由船小之致, 許給風落木, 使之造船則, 似好矣。上曰, 此等事, 稟于元良, 可也。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