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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1114책 (탈초본 61책) 영조 30년 12월 28일 임신 21/21 기사 1754년  乾隆(淸/高宗) 19년

○ 甲戌十二月二十八日辰時, 上御熙政堂。親政入侍時, 右承旨任瑋, 左副承旨鄭弘淳, 假注書李景行·李景玉[李敬玉], 記事官洪受甸·李恒祚, 吏曹判書洪啓禧, 參判曺命采, 參議趙載洪, 正郞李萬育·李星慶, 佐郞閔增, 兵曹判書洪象漢, 參議李昌壽, 參知柳顯章, 正郞具壽國, 鄭昌聖, 佐郞李亨俊, 吳奉源進伏訖。上謂洪象漢曰, 卿知此注書乎? 象漢曰, 臣知之矣。卽故進士世稱文章之士李海老之子也。上曰, 卿與之親乎? 象漢曰, 親矣。上曰, 然矣。洪啓禧啓曰, 今都目政, 各岐仕滿應遷者相避及未準朔監察·禁府都事·戶曹·刑曹·工曹·漢城府掌隷院·郞官·五部都事·各司久任時推人員, 竝擬, 何如? 上曰, 允。又啓曰, 守令多窠, 今當差出。未準朔禁軍將及營將·邊將·虞候·都事·守令·察訪, 竝擬, 何如? 上曰, 允。又啓曰, 四館陞出六品之時, 有九處講後遷轉之規。而承文院褒貶, 如或有故過限, 則四館積滯, 不可不慮。故自前雖未經九處講, 亦有陞六之例矣。今秋冬等褒貶, 不得爲之。故當出六品者, 未免積滯, 依例遷轉, 何如? 上曰, 允。又啓曰, 臺諫又玉堂闕員, 今當差出, 而擬望之人乏少, 外任竝擬, 何如? 上曰, 允。又啓曰, 玉堂闕員, 今當差出。而曾前出入之人, 方在違牌坐罷。或居中考, 或解由未出, 無以推移備擬, 合有變通之道, 何以爲之? 敢稟。上曰, 敍用蕩滌勿拘。又啓曰, 新除授莊陵參奉朴鳳錫呈狀內, 身病甚重, 勢難察任云。依例改差, 何如? 上曰, 允。又啓曰, 新除授慶基殿參奉柳光顯, 除授後過限未肅拜, 依例改差, 何如? 上曰, 允。又啓曰, 稷山縣監李邦協, 以善治善賑之功, 旌義前縣監呂遇周, 以馬墻完築之功, 加資事, 命下矣。雖已資窮, 俱未經準職, 何以爲之? 敢稟。上曰, 特爲加資。上曰, 注書出去, 摠戎使及橫城縣監鄭存謙使之入侍。兩人進伏。上曰, 今番玉堂被選者多, 故造物猜之, 有此撕捱之端矣。儒臣之方在外任者, 皆除玉堂, 還遞仍任, 則似好矣。無故者, 南泰會·洪名漢·蔡濟恭而已矣。上曰, 訓戎僉使五衛將二望筒, 一人再入, 兵判推考, 可也。上曰, 兼司僕將之將者[字]落書, 當該郞廳推考。上曰, 駕前之駕字, 書以平行, 兵曹郞廳推考。上曰, 差員進來。存謙進伏。上曰, 前以守令入侍乎? 存謙曰, 今夏有在京守令入侍之命, 故其時入侍矣。上曰, 七事其時誦之乎? 存謙曰, 已經誦對矣。上曰, 七事中修擧者何事? 存謙曰, 臣莅任以後, 別無修擧之可以仰對者矣。上曰, 七事中農桑盛, 豈不重歟。存謙曰, 臣五月到任, 已過農桑時節, 不過藉前人已成之效。至於學校, 則不過因朝令, 申明小學之例講。而此亦臣旣不能躬行, 徒欲以言語曉人, 是可愧也。上曰, 童蒙則可矣。而老大者亦講小學乎? 存謙曰, 八九十歲覺悟, 便從八九十歲做去, 朱子之訓也。豈可以老大而不講乎? 上曰, 此則汝言是矣。上曰, 今日召汝, 欲問詳定事也。詳定行乎? 存謙曰, 新節目頒降後, 各邑一依遵行矣。上曰, 民情便否如何? 存謙曰, 近年以來, 參價日增, 賦斂無節, 民不支堪, 流亡殆盡矣。今番新詳定後, 邑邑出賦, 各隨邑規而均定之。各樣公用, 一一定數而裁節之。雖分錢升米, 守令不得擅自加減於其間。其不不足之代, 劃給各樣錢一萬七千八百五十餘兩, 以防民瘼, 此當自生民膏血中出者。而朝家特施損上益下之政, 一倂劃給。節目頒降之後, 以此意曉諭民間, 則民皆便之矣。上曰, 民皆歡樂鼓舞乎? 猶不歡喜而有不便之意乎? 存謙曰, 下民至愚而神, 旣明知其損上益下之政, 則孰無便之之心? 而猶是作法初頭, 民未至樂成之境。若行之一年, 以杜加斂之弊, 則民亦益知其成效矣。捧糴時, 招致年老解事之民, 問其便否, 則官家若永遵此法, 不爲加徵, 則豈非大幸云? 蓋惟恐此法之或不永遵矣。上曰, 此言是矣。民猶有不信之心, 蓋此事, 摠使主張, 而予於周甲歲暮之時, 召見汝者, 豈有求譽東民之心乎? 爲民此心, 憧憧不已。昔年聞李彝章抱兒之說, 流涕矣。此後則朝家決不加斂, 以此意歸諭東民, 可也。鳳漢曰, 臣雖主管此事, 殿下若不聽用, 則此事何以成乎? 謀之於衆, 斷之於獨。臣則不過奉行聖敎, 而此於東民, 實爲莫大之惠矣。差員亦有笏記條來者矣。上曰, 出而讀之, 可也。存謙讀第一條, 至第二條。上曰, 人參一兩價, 今以六十兩爲定規。而此後人參若或騰高, 將至於七八九十百兩, 則何以爲之耶? 鳳漢曰, 今此詳定改釐者, 旣定一規, 加減不得, 此所以爲民除弊也。參價若或騰高, 則惠廳當從長區劃, 豈可加徵於民乎? 上曰, 果若此, 於東民可謂除弊。白首暮年, 召守令親問, 而惠堂旣奏, 豈欺東民? 以此擧條啓下, 令備局惠廳知悉, 添入事目, 莫負我靜攝勤懇之意。出擧條 鳳漢曰, 臣俄聞差員所傳, 則本道舊還上之事, 誠爲可憫矣。存謙曰, 本道還上都數爲三十五萬餘石, 而其中新分給道臣, 申飭各邑, 今幾準捧。而至於舊米捧, 則民力竭, 萬無徵捧之路。道臣狀請停捧, 實出於不得已之致。而尙無回達, 不勝悶鬱。臣上京後, 得聞廟堂許捧四分之一。而雖四分之一, 此歲將盡。今雖欲往督民, 將擧皆流亡, 其勢末由也。上曰, 今年之事果何如? 存謙曰, 畓農則比昨年稍勝, 而田穀則可謂慘凶。豆太黍粟木花, 幾至絶種。大體峽農, 田多畓少, 比昨截長補短, 反不及於昨年矣。上曰, 汝以昨年峽中田穀爲豐登乎? 存謙曰, 上年峽農, 臣雖未目見, 聞民間公論, 則上年田穀, 比今年則稍勝云矣。沈星鎭曰, 峽中舊還上之弊, 臣亦稔知, 今年則似難準捧矣。上曰, 卿亦經東伯, 故爲江原道偏矣。上曰, 汝歸見道臣, 以予語傳之八道監司, 當以KC02539爲法也。鳳漢曰, 東伯明覈事情, 本不爲過實之論, 必有不得已者, 故至於狀請矣。存謙曰, 臣不敢拖及他說, 而聖上旣已俯詢民瘼, 故敢達矣。本道詳定, 今已擧行, 無容更議。而但本道民戶, 統以言之, 不過爲九萬餘戶。而還上都數則恰滿三十五萬餘石, 一戶所受, 多者數十石, 少不下八九石。竭一年農作之所出, 不足以充納。歲末徵捧之際, 流離散亡, 害及族隣。此爲一道之痼弊, 若不亟救此弊, 則詳定亦無以擧行。蓋詳定擧行之本, 係於安綏殘氓。而安綏之本, 無過於還上之減其石數。道臣深慮此弊, 有所商確於廟堂, 從輕作米, 以減皮穀之石數, 則民可支保。而詳定擧行之本, 亦在於是矣。曺命采曰, 臣待罪海伯之時, 亦已稔知還上之爲痼弊, 詳定擧行之本, 亦係於先救此弊云者, 其言誠是矣。上曰, 不可仍置, 令廟堂登對時稟處。出擧條 啓禧曰, 營將必準十五朔乃遷, 是法典。而新陞資者則未滿十朔而遷, 必還收資級, 法意甚嚴, 固當一遵十五朔之法。而至於舊資, 則雖朔數未滿, 亦當以未準朔啓請而擬之。且十五朔, 亦當以除拜日字計之, 未知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啓禧曰, 綾州牧使, 今當差出。而卽今內職中無可擬者, 外任僅有若干人可以竝擬。而大政初頭, 又不可以前銜擬入, 外任三望, 近來雖有禁令, 如此之時則宜有變通。今此綾州窠, 以外純擬, 而後勿爲例,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啓禧曰, 兵曹參判差出時, 本曹佐郞, 一體先爲差出,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啓禧曰, 淸道郡守尹光迪, 自兵曹覆啓陞資, 而雖已資窮, 未經準職, 何以爲之? 上曰, 準職除授。出擧條  上覽李天球入僉使副望, 命注書招入。天球進伏。上曰, 非但有戊申軍功, 年老矍鑠, 雖卽今, 足可爲前鋒矣。仍命曰, 勿拘年限而除守令, 可也。上曰, 三曹武弁, 頻頻遷轉, 毋使久滯也。上命童蒙敎官洪致元, 內侍敎官洪益弼入侍。兩人進伏。上謂致元曰, 汝頃日入侍之後, 敎童蒙幾人乎? 致元曰, 敎十人矣。上曰, 洪致元頗勝於前矣。啓禧曰, 然矣。已出履歷於入侍矣。上曰, 退去。上謂益弼曰, 汝與故領相爲幾寸? 益弼曰, 故領相之孫矣。啓禧·師得齊聲對曰, 載寧郡守洪益彬之弟也。上曰, 汝是泰猷之子乎? 益弼曰, 故參奉臣濟猷之子也。上曰, 故領相卽予嗣服初相, 而倚任之篤, 不啻尋常矣。予今六十一, 復臨此堂而見汝, 退念故領相, 愴感益深矣。汝其擧顔。益弼擧顔。上曰, 金玉其人矣。汝年幾何? 益弼曰, 三十四矣。上笑曰, 視其年, 容貌頗少, 此無髥故也。弘淳曰, 然矣。上曰, 內侍敎官, 次於王子師傅。童蒙敎官, 次於內侍敎官。先朝設官之意重矣。學徒殿講之時, 則敎官來待於闕中, 汝知之否? 益弼曰, 臣亦聞知矣。上曰, 汝能訓迪學徒否? 益弼曰, 臣僅遵舊規, 而別無敎導之事矣。啓禧曰, 敎官本無親授之法, 但受講而已。臣曾經敎官, 故知之矣。上曰, 卿亦曾經乎? 汝之敎導之言誤矣。益弼曰, 敎官雖無親授之法, 考講便是科講, 故其法甚嚴。朔講便是私講, 故或誤讀失文義者輒敎之。而渠輩之私室所受, 甚不精。故後日復問, 乃復如初。其初學之難, 有如是矣。上笑曰, 汝言好矣。前後幾行考講乎? 益弼曰, 臣待罪三年, 僅行一次。昨今年以敎官之有故, 不得行之矣。上曰, 生徒中能有將來之望者否? 益弼曰, 古則臣固不知, 而今則無可望者矣。上曰, 其輩粗淺故然耶? 益弼曰, 然矣。上曰, 此言直矣。然則汝何不敎之乎? 益弼曰, 臣雖敎文字, 至其爲人之善惡, 臣何以盡敎之乎? 上笑曰, 重來如何? 益弼曰, 似勝矣。上曰, 汝言直矣。勝者姓名誰某? 益弼曰, 臣只於受講時, 察其能否而已。初不以姓名記知矣。上曰, 優者爲數人乎? 益弼曰, 果然矣。上曰, 汝復擧顔。予今日見汝, 益思故領相矣。益弼曰, 聖敎屢及於臣祖, 不勝感泣。上曰, 汝今出六, 盡心莅民, 須念汝祖, 毋負予言。益弼曰, 臣世受國恩, 又承聖敎, 敢不思報答之道乎? 師得請命退, 益弼將趨出。上命復坐曰, 予旣見汝, 汝又出六, 豈可昧然? 顧謂啓禧曰, 出六後當除司評否。啓禧曰, 將爲詞訟矣。象漢曰, 此人不必爲司評, 當爲三曹矣。啓禧曰, 生進人當爲三曹矣。上曰, 然矣。今日直除三曹, 可也。上笑曰, 予以三曹直通汝矣。鳳漢曰, 本營中軍趙東夏, 移拜北兵使。而卽今曾經亞將中, 無可合人, 以喬桐水使李彦燮差下,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上曰, 吏議進前。載洪進伏。上曰, 曾爾登科時, 立於駕前而予言之矣。載洪曰, 感泣之外, 銘刻心肺, 何敢忘也? 上曰, 今日政以後, 則長亞銓必皆入, 汝將獨當矣。予恃之無可勉者, 而政事只今日故予言之。載洪曰, 臣非不欲竭力殫誠, 而其於才分之不逮何? 已往十餘項, 黽勉參政, 而素無知識, 何以堪當? 上曰, 予非爲榮爾身而然也。予亦不得已也。予已知之, 須勉之, 以乃父乃叔之心爲之。載洪曰, 臣之所帶之職, 世所稱要津。而睢盱之場, 何以久處乎? 人心世道, 亦不如前。一朝顚沛, 則下以負父與叔奉公之心, 上以僨誤國事, 何哉? 上曰, 予決不可許遞矣。須勿辭焉。上命命采進伏。下敎曰, 卿曾以何事難安耶? 命采曰, 頃者大臣, 以可合亞銓之才望者, 旣有奏薦, 則臣之其時卽爲避嫌, 似涉如何? 而亦不可久爲蹲冒, 故不可不遞也。上曰, 過矣過矣。卿雖欲遞, 予終不許, 須勿辭也。上又謂載洪曰, 大政後則判書·參判必皆入, 爾須善爲也。上曰, 入侍注書·尙瑞院官員, 依例陞六。出榻敎  上曰, 上注書以鄕人, 好陞六矣。上曰, 兩銓郞頻頻出入, 卽今參坐者, 李萬育·閔增·鄭昌聖外, 事過後皆禁推。政罷後宣醞, 仍爲退出。更漏已下五鼓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