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乙亥二月二十七日初更, 上御熙政堂便殿。釐整廳堂上入侍時, 左副承旨安𠍱, 記事官李恒祚·李興宗, 假注書金養心, 摠戎使洪鳳漢, 戶曹參判李成中, 備局副提調金致仁, 以次進伏。上曰, 進前。仍敎曰, 近有意外之事, 久未召問矣。釐整今皆爲之耶? 鳳漢曰, 皆已爲之, 而節目草冊子持入矣。上曰, 上之。鳳漢曰, 暗草矣。上曰, 雖暗草, 亦當見之矣。𠍱受而上之。上披覽曰, 大丘何獨有一口乎? 鳳漢曰, 大丘適有一口矣。上曰, 或十七口或一口者, 內司然乎? 鳳漢曰, 然矣。上曰, 雜色則均廳給代, 似好矣。鳳漢曰, 卷卷皆有所達者矣。上曰, 先爲披覽後言之。仍敎曰, 今此釐整後, 則京外皆以爲好耶? 鳳漢曰, 非但京外, 各衙門無不以爲好云矣。上曰, 耆老所·都摠府則少, 而宗親府弘文館宗簿則多矣。藝文館亦有, 而侍講院, 最多矣。侍講院, 每以奴婢之得, 草記, 甚矣。如是之故, 如是之多矣。鳳漢曰, 臣有所見, 故仰達矣。侍講院則奴婢頗多, 而弘文館則奴婢之數, 太半不及於侍講院矣。彼此奴婢, 分半移送, 則似好矣。上曰, 好矣。而但侍講院, 則承政院兼之矣。翊衛司奴婢, 亦多於弘文館矣。仍命承旨書之。傳曰, 今番寺奴婢釐正, 意蓋深也。而均廳, 卽良役減疋之本也。給代亦不可不顧, 今覽冊子, 侍講院奴婢, 倍於弘文館, 翊衛司奴婢, 亦過於弘文館奴婢, 此不過續續草記加定之致也。侍講院, 一依弘文館, 翊衛司, 比諸侍講院, 減十分之一。上曰, 侍講院, 以奴婢之事, 草記紛紜, 而今後則當無此弊矣。禮曹只是三口, 薇垣有之, 而栢府之無, 可怪矣。鳳漢曰, 或有無一口之府矣。上曰, 宗廟奴婢, 只有一口, 而耆老所奴婢, 亦小矣。侍講院則以勢多得奴婢, 甚可憎也。而耆老所, 非但爲我, 旣是爲老之府, 則不當如此, 宗廟奴婢, 尤不宜如此, 當處分矣。仍命承旨書之。傳曰, 太廟·社稷一也。而宗廟署奴婢, 只以一口, 入於勿論中, 事體不然, 一依社稷署例定數給代。耆老所, 事體重也, 而反不如架閣庫奴婢, 一依政府奴婢例定數給代。承旨書傳敎之際。上曰, 社稷, 嗣王嗣君, 皆尊之矣。太廟·社稷, 列書, 可也。上曰, 今則盡爲之耶? 致仁曰, 今日下敎後, 當釐整則可以了當矣。上曰, 承旨書之, 內寺奴婢減布給代綸音, 噫, 國之巨弊, 一則良役, 一則奴婢, 良役, 非徒隣族受弊, 甚至於懲白骨, 奴婢, 其弊殘忍, 男不能娶, 女不能嫁, 是豈咸恒所云有男女然後有夫婦, 有夫婦然後有父子。吁嗟寺奴婢生於世, 而無咸恒之道, 旣無咸恒之道, 有何父子之理, 非徒王政之不忍, 亦感傷和氣之一端, 良役旣已減布, 而於奴婢, 今不釐正, 更待何日。不顧衰暮, 先下減令, 奴則減定一疋, 婢則減定半疋, 特定堂上, 成其節目, 而近因多事, 不爲釐正, 想必訖工, 故八日臨帳殿之餘, 不憚其憊, 召見釐正。噫, 自此以後, 奴婢庶幾小蘇矣。將此抄單, 一依定例例, 活字印頒, 其令永久遵行, 莫替予暮年勤懇之意。上曰, 此敎當頒布八道矣。鳳漢曰, 釐正了當後, 當頒布矣。奴則減定一疋, 婢則減定半疋矣。布價以錢代給, 則似無稱冤矣。此節目冊子, 當啓下, 而旣是內司定式, 亦自內司擧行者, 則一件當送于內司, 一件自政院內入矣。上曰, 內司去者, 自備局出給, 內入者, 自政院入之, 可也。仍命承旨書之。傳曰, 今番各司奴婢抄單中或加或減者, 此乃成案前, 故有此敎, 而成案啓下之後, 雖在上者, 其不一口增減, 況在下者乎? 此後請奴婢請加給代草記, 竝永除, 若有犯者, 該司堂郞, 捧入承旨, 竝施制書有違之律, 而加減下敎及此下敎, 竝錄於綸音之下節目之上。又命書之, 傳曰, 內司奴婢貢中小盤鹿皮首髢所減之代, 勿爲給代。鳳漢曰, 綸音當送于編次人見之矣。上曰, 依爲之。鳳漢曰, 綸音奉敎書, 何以爲之? 上曰, 卿爲之。上曰, 此事, 其間業已了當, 而近因怪異之事, 尙今未了矣。鳳漢曰, 亂臣賊子, 何代無之, 而今番如夏徵者, 凶惡極矣。上曰, 王者之政, 一夫不獲, 若己推之納于溝中, 而梟獍之心, 不能感動, 以至於此, 有若驅之而入於其中者然, 予心甚不好矣。仍敎曰, 其容貌極怪異, 予不誤視矣。鳳漢曰, 目子甚不良, 而厥像凶毒矣。上倚枕而睡, 諸臣以次退出, 承傳來傳曰, 更爲入侍。諸臣以次進伏。上曰, 小睡之際, 不覺綸音題目之爲何也? 鳳漢曰, 內寺奴婢減貢節目矣。上曰, 內寺奴婢減貢給代節目爲題, 而三堂上, 列名書之, 可也。成中曰, 左右相許, 當一番送示, 而左相許, 則今日言之, 而右相許, 明當送之矣。上曰, 依爲之。諸臣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