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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1121책 (탈초본 62책) 영조 31년 7월 17일 기축 31/32 기사 1755년  乾隆(淸/高宗) 20년

○ 七月十七日辰時, 上御崇文堂。藥房入診, 前湖南道臣, 同爲入侍時, 都提調李天輔, 提調李喆輔, 副提調南泰會, 前湖南道臣趙雲逵, 假注書崔昌國, 記事官權穎·李世演, 醫官金壽煃·方泰輿·許錭·皮世麟·許礈·李泰遠, 以次進伏訖。天輔曰, 連日雨濕, 風氣不好, 聖候調攝, 何如? 上曰, 眩氣差勝, 而腹部冷痰之症, 猶不快矣。天輔曰, 寢膳諸節, 何如? 上曰, 一樣矣。天輔曰, 大王大妃殿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天輔曰, 中宮殿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天輔曰, 請使醫官診脈。上曰, 依爲之。醫官壽煃診脈訖, 退伏曰, 脈度左右三部微弱, 當進補劑, 理中湯人蔘一錢加入, 似好矣。泰輿診脈訖, 退伏曰, 脈度左右三部比前日, 高則似勝, 而洪大則一樣, 理中湯二貼, 加人蔘一錢爲宜。壽煃曰, 自前進御人蔘, 則氣候之差勝, 小臣知之已久。今年則閱月勞動, 異於他時, 加入人蔘爲宜。診脈訖, 退伏曰, 脈度左右三部, 向日則高矣, 今則不高, 而虛熱中度數差遲, 理中湯, 依本方, 三貼進御爲宜。上曰, 本方則人蔘幾錢耶? 曰, 人蔘二錢矣。世麟診脈訖, 退伏曰, 脈度左右三部, 高則比前日差勝, 而大體微弱則一樣, 理中湯, 勿加人蔘, 加其貼數爲宜。診脈訖, 退伏曰, 脈度左右三部虛弱, 則比前日差勝, 而度數差遲, 理中湯, 依本方進御三貼爲宜。泰遠診脈訖, 退伏曰, 脈度左右三部, 高則比前日差勝, 而微弱則一樣, 理中湯, 勿加人蔘, 加其貼數爲宜。壽煃曰, 人蔘若不加入, 則雖粟米飮, 多用補劑爲宜。上曰, 此言如何? 問于諸醫。泰輿曰, 旣進車前子茶, 不必竝進粟米飮, 腹部冷症, 莫如八味元, 進御八味元爲宜。上曰, 八味元不滯乎? 泰輿曰, 無滯氣而多補矣。曰, 當此寒暑交遞之時, 進御八味元, 恐涉如何, 姑止爲宜。上曰, 此言似好。車前子茶, 其味淡淡, 而爲效則甚緊, 姑止八味元, 而繼進車前子茶, 可合予意也。世麟曰, 之意, 不欲進御八味元, 而自前進御八味元, 則善爲降氣爲敎。小臣之意則進御八味元, 似好。曰, 理中湯車前子茶, 旣已進御, 則又進八味元, 極爲稠疊, 姑爲觀勢進御爲宜。泰遠曰, 八味元則姑止, 而理中湯, 依本方三貼劑進爲宜。天輔曰, 從衆醫之言, 理中湯勿加人蔘, 劑入三貼,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加減理中湯三貼, 加劑以入事。出榻敎 喆輔曰, 前劑入湯劑, 初貼進服後, 氣候差勝乎? 上曰, 不然。盡服後差勝, 車前子茶, 其效似多矣。其日忽思舊日, 有所興傷, 故氣升而發眩氣矣。喆輔曰, 聞司謁之言, 則自大王大妃殿, 有淸涼之劑劑入事, 下敎。牛黃膏·安神丸劑入, 何如? 上曰, 旣有下敎, 則劑入爲宜矣。左相今日不爲入來乎? 天輔曰, 左相有身病, 且遭其子婦喪, 故不得入來矣。上曰, 意外勅牌猝到, 凡百必多急速, 而聞其宗班出來云, 其弊端似必倍加於前日矣。天輔曰, 其勢似然。若充其欲, 則可以無弊, 而充其慾難矣。上曰, 勅使渡江, 在於何間耶? 喆輔曰, 來月初生, 似當渡江, 而入京擇日, 以來月望後推擇矣。上曰, 來月異於他時, 多有國忌齋戒, 心甚悶切矣。喆輔曰, 日前入侍時, 小臣備陳經費渴悶之狀, 而請得關西稅米及別餉庫錢, 則自上, 下詢大臣後, 許劃稅米二萬石, 而別餉錢, 則此後如有緊急之事, 不待其請, 自廟堂劃給事, 下敎矣, 意外勅牌猝至, 凡百罔措。昨以別餉錢, 依下敎劃給之意, 往復於左相, 則左相以爲, 旣有下敎, 雖不得不劃送, 而關西事, 亦可悶, 二萬兩之外, 決不可加劃云。小臣引四五萬兩劃得之前例, 而累次送言, 左相終無肯意, 至以筵中, 雖以四五萬之數定奪, 此則吾當爭執云。大臣之意旣如此, 則雖不敢以四五萬仰請, 而二萬兩, 則所補無多, 若得萬數之加許則誠幸矣。上曰, 戶判之意, 在於多多益善, 而關西儲畜, 亦可悶, 二萬兩取用, 可也。出擧條 喆輔曰, 璿源錄廳, 需用甚煩, 此亦爲悶矣。上曰, 此後關係莫重外, 譜略其勿續續修正事, 分付該寺。出榻敎 喆輔曰, 一勅所需禮單紙, 當爲六千餘卷, 而應辦所遺在中, 可用者, 不過三千餘卷, 故依例移牒惠廳, 請給一勅之需, 則惠廳以遺在之有裕爲說, 而不許, 蓋所謂在逐年盡歸於各樣公下, 則與私用有異。卽今勅行不遠, 禮單紙, 必準備, 然後方可酬用, 則此與無事時尤別, 而惠廳堅執不許, 事極可悶。分付惠廳, 一勅之需貢價, 依例劃給, 何如? 上曰, 惠廳事, 亦不可不念, 一勅需中, 折半劃給事, 分付, 可也。出擧條 喆輔曰, 禜祭時祭官以下, 別單中, 下人米布題給事, 命下, 而此無前規, 置之,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榻敎 喆輔曰, 糧餉廳, 以逆家, 移定,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上曰, 松峴宮告由, 奉安時當親行矣。喆輔曰, 聖體勞動爲悶, 勿爲親臨, 何如? 天輔曰, 奉安爲大, 奉安祭則雖親臨, 而告由祭親臨, 則置之事, 敢達。上曰, 予以衰憊, 今年雖多勞動, 而此心憧憧, 告由祭奉安祭, 皆當親臨矣。因下敎曰, 儲慶宮, 初一日先詣, 先行告由祭, 初二日奉安後, 當行奉安祭, 以此分付儀曹。出榻敎  上笑曰, 金聲八無識矣。以李夫人爲右云, 其位次豈不相錯乎? 可謂不知禮節矣。然其爲人, 則卽今五衛將中, 似爲最矣。因下敎曰, 曾有定式, 儲慶宮, 當不祧之位, 贈領相, 亦當在不祧之位。以此分付該曹, 本家位次, 金領相居右, 田夫人居中, 李夫人居左事, 亦爲分付。出榻敎 喆輔曰, 臣急於劑進湯劑, 先爲退出矣。上曰, 依爲之。喆輔先爲退出。天輔曰, 罪人昨夕拿來, 而靜攝中, 帳殿勞動, 極甚爲悶。令本府推鞫, 何如? 上曰, 今日自可了當。鳳煥之自稱老論, 以先正四梅堂爲言者, 尤可憎也。天輔曰, 領府事處分過當矣。黃耉元老, 豈爲儒而爲之乎? 亶出於愛君憂國之誠, 殿下豈不知領府事心事乎? 文字間, 雖有未及照管者, 處分則過當。觀其大體之如何, 處分已久, 尙無下敎, 臣甚悶之。上曰, 領府事, 自翰林時予見之, 今則君臣俱老, 予豈不知領府事心事乎? 故趙領敦寧, 亦以爲只恃領府事云矣。今番事, 則果酸。暗昧等文字, 豈可用之於君父乎? 鄕人如此詿誤, 故强氣臨帳殿, 初欲嚴處分矣, 覽其笏記後, 心稍平矣。爲建德報仇云者, 卽指建成也, 亦豈可用之乎? 領府事事太細, 故如此酸矣。領府事, 受以爲過爲宜, 予當觀勢處之矣。天輔曰, 泮中事, 誠可悶。初則以書頭色之被罪捲堂矣, 因東宮勸入, 卽爲還入, 而旋卽空齋, 不設食堂, 今至六日云, 前所未有之事矣。且聞聖廟慰安祭, 在於再明, 而無將事之人, 此尤可悶矣。上曰, 事體不當如是。大司成誰也? 天輔曰, 金致仁, 未肅拜而呈書受由, 方出去其父病所云矣。上曰, 此非太學書, 而乃京外儒生書, 則何爲捲堂乎? 泰會曰, 此非捲堂, 還入後, 稍稍引去, 乃至空堂, 只有二儒生云矣。上曰, 一時竝去則爲宜, 而稍稍引去, 尤非矣。以太學生而稱京外儒生, 已極駭然。今番大處分之後, 固當不敢復言懲討, 而如是之狀, 太酸也。此豈無導之者哉? 天輔曰, 此則聖敎誠是矣, 而勿論本事是非, 旣已同事, 則宜有引嫌。上曰, 予固料其捲堂, 而旣入之後, 旋爲引去, 尤非矣。當初掌議之撤去名標, 意有所在也。其在國體, 不可循例置之。因下敎曰, 頃者處分之後, 泮儒其宜捲堂矣。若有所稟, 其欲下敎, 今聞其果捲堂, 而因元良下令, 乍爲入堂, 稍稍引去, 只有二人, 莫重慰安祭, 難以擧行云。當初擧措, 已涉不察, 亦不爲館學陳章貌樣, 而以館儒自處, 亦涉無謂。旣以館儒自處, 則何意捲堂, 何意旋入? 旣已旋入, 不顧聖廟之重, 亦不遵元良之令, 稍稍引去, 抑何意思? 只餘二人, 又何有表準? 靑衿擧措, 手脚忙亂, 首唱引去儒生, 居泮二儒, 竝停擧, 曾前諸生, 其在廉隅, 不可强令勸入, 他儒生, 卽爲勸入。出榻敎 天輔曰, 嶺南丹城事, 頃見道臣狀達, 與儒生禁府呈書有異, 似有委折, 而毋論其事虛實之如何, 丹城縣監, 以莫重王言, 出白日場題, 極涉猥屑。科場文字之語及當今者, 曾已痛禁, 則一守令, 何敢以此出題乎? 恐不無後弊, 前丹城縣監趙㷜, 特爲論罪,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其律輕重, 何如? 天輔曰, 只示朝令足矣。其律不必大段, 且趙㷜, 則殿最, 已居下矣。上曰, 罷職不敍, 可也。出擧條  上命天輔少退, 命雲逵進前。雲逵進伏。上曰, 今而後知卿有爲國之心。昨日卽欲見之而氣憊未果, 今始召見矣。因命特賜虎皮一領。雲逵伏而受之, 感泣曰, 臣奉命藩方, 無所效力, 而今日特蒙恩賜, 惶隕罔涯。上曰, 卿之今年用慮勞心太多, 眞可謂不憚勞矣。雲逵曰, 有何用心乎? 無前凶逆不能先知以治, 臣罪萬萬。上曰, 今方拿囚者, 亦是湖南人, 湖南纔得安定, 而旋又騷動矣。雲逵曰, 今年南中民心, 頗極騷動, 民事不無悶切之歎矣。上曰, 卿必詳知, 南中物情, 其前後事狀, 須悉告之。雲逵曰, 賊之在羅州三十年, 賊之在南中, 十年, 其綢繆陰密, 更無可言。賊之爲綾牧也, 政刑太剛酷矣。自爲羅牧以後, 稍多弛緩, 恒處內東軒, 與官吏輩, 三日一小宴, 五日一大宴, 夜夜與孝植家之狀, 臣前冬廉察聞之, 而其逆節則猝難明捉, 春間掛書告變後, 急急馳往羅州, 先爲刑訊孝植, 因得知·之逆節, 而兩賊之爲害特甚, 民情極搖, 故務爲鎭定之意, 羅牧李時中許, 勤托矣。上曰, 此後安定則可幸矣。延壽何如者? 是可賞者乎? 可殺者乎? 雲逵曰, 此漢可殺之罪非一, 臣欲捉致重刑, 而上京故未果, 而自此漢之來京, 完府亦甚騷動, 鳳煥移去河東後, 多爲廉察其謀逆情跡, 而未得知之矣。天輔曰, 金錫泰, 疲殘將死之人, 所見極怪, 臣曾亦見之矣。雲逵曰, 臣有所憂慮者, 彼逆孽種子, 多置於島中及濟州水路相通之地, 恐爲後慮, 而賊之在濟州年久, 必有其黨, 各別譏察之意, 密關於濟州牧使洪泰斗矣。上曰, 濟牧爲人, 何如? 天輔曰, 爲人甚詳明剛直矣。雲達曰, 痛禁逆孽輩私相通書之意, 亦爲申飭各邑守令矣。上曰, 無故之人, 多爲通婚於彼輩, 故一種之類不絶, 而有此等事矣。雲逵曰, 通婚一節, 亦爲痛禁矣。南中物情, 又有大可慮者, 自均役以後, 浦民陸民, 感祝聖德, 而吏奴輩難支之狀, 莫甚於近日。盜食還穀, 各邑皆然, 到處逋欠, 不知其數, 決難一時盡捧, 爲慮不少。緩徐徵捧之外, 無他計矣。上曰, 此言是矣。吏奴作隊, 近亦有之乎? 雲逵曰, 有之而其亦爲後慮矣。上曰, 此與訓局親牙兵無異, 不得其心則可慮也。天輔曰, 此實軍兵之精强者也。聖敎誠是矣。雲逵曰, 臣昨年巡到咸平, 則吏輩逋欠, 將至數萬石, 而本倅善爲徵捧矣。上曰, 咸平倅誰也? 雲逵曰, 金光國而方差書狀官矣。上曰, 光國頗可人也。天輔曰, 其爲人甚精明矣。雲逵曰, 其人足可幹事。數萬石逋欠, 今幾捧萬餘石。如此之人, 久守弊邑, 好矣。上曰, 以均役事, 製述時觀其策問, 已知其多經綸矣。尙在任所否? 雲逵曰, 方在任所矣。上曰, 仍任, 可也。因下敎曰, 前咸平縣監金光國, 知其爲人可用。今聞前方伯所奏, 此時此任, 其遞可惜。於書狀豈無其人? 仍任本縣, 書狀官代, 今日政擧行。出榻敎  上曰, 仍任, 在渠則爲不幸矣。天輔曰, 於渠雖不幸, 而爲國家擇守令之道得矣。雲逵曰, 羅州之地, 最多絶遠大島。距官門數百里程, 民不見吏, 不知王化之如何。其民情極爲可慮而逆孽輩, 多置於其中, 臣恐日後之慮不少也。上曰, 其處物情知得乎? 雲逵曰, 臣旣有憂慮, 故治送能幹者, 探得物情, 則生理極好, 民多富饒, 而其謀逆情節, 別無所聞, 但有各別鎭定之道, 可以無虞矣。上曰, 湖南不可信矣。鳳煥秘記之說, 極爲妖妄, 決非道詵[道銑]秘記也。雲逵曰, 非道詵[道銑]秘記, 而亦非南師古秘記也。上曰, 今年殺運之說, 則果非虛語也。天輔曰, 湖南事曾已仰達, 而近來文武官, 多爲淹滯。自古名公巨卿之鄕, 比西北收用, 可謂太疎矣。上曰, 嶺南亦豈不然乎? 只有權相一吏曹參議而已。天輔曰, 南中, 則亦無此等職, 武弁只有李碩寬一統使, 而其外無顯官, 名賢子孫之沈滯, 豈不冤枉哉? 雲逵曰, 湖南雜術之弊, 近來特甚。臣在道時, 多爲嚴禁, 而間有賣術資生矣。上曰, 文武官淹滯可用者, 誰某誰某耶? 天輔曰, 不敢歷擧某也可用, 而朝家收用, 甚少矣。雲逵曰, 知面難知心, 豈可輕易歷數以達乎? 天輔曰, 申飭銓曹, 收用爲宜。上曰, 申飭銓曹, 則必以雜術, 夤緣用之矣。天輔曰, 南中士大夫, 必無是理, 而雜術見用之類, 非是兩班也。上曰, 守憲, 亦是兩班乎? 雲達曰, 非兩班而鄕曲劣漢也。上曰, 厥漢南變之說, 極甚妖妄。鄭圃隱之子孫, 往日本國, 得太子而來, 以爲眞主云, 鄭敏河, 亦往見太子云。敏河何人耶? 天輔曰, 卽昌平人, 而新及第鄭枋之父也。已作故而其爲人甚嘉潔, 豈有如此迂怪之事乎? 決不然矣。雲逵曰, 雲峯倅未知誰爲, 而其地, 南連光陽海道, 東接鳥嶺峽中, 極是要害處, 守令, 各別擇差爲宜。上問雲峯倅誰耶? 諸臣皆不得仰對。命注書出去, 知雲峯倅而來, 罪人四名上闕事, 亦爲分付。注書出來, 未及復命, 諸臣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