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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1128책 (탈초본 62책) 영조 32년 2월 16일 갑인 27/27 기사 1756년  乾隆(淸/高宗) 21년

○ 丙子二月十六日午時, 上御崇文堂。京畿暗行御史入侍, 備局有司堂上追後入侍時, 同副承旨洪宗海, 假注書李一曾, 記事官權穎·李世演, 御史鄭尙淳, 備堂李成中·金致仁進伏。上曰, 御史, 進前白之, 可也。尙淳曰, 臣承命廉察于振威·通津兩栍邑及果川·水原·衿川·富平·陽川·金浦等沿路六邑, 而其中無論船納自納, 是雖有石數多寡, 捧價高下之不同, 而防納之事, 邑邑皆有之矣。然此非守令之所知, 監色輩, 自下從民願爲之者矣。上曰, 本官受之乎? 尙淳曰, 自納邑, 則有京倉主人而受之, 船納邑, 則守令捧上裝載, 而蓋近來京外捧上, 日漸高重, 米色點退太甚, 故民皆以防納爲便, 而其情實, 可矜矣。上曰, 此過爲徵索之弊也。米貴則官屬, 似不願矣。尙淳曰, 今年則果然如此, 故以米納之者甚多, 而以錢防納者絶無, 此則官屬不許之故然也。上曰, 防納與養戶相同矣。尙淳曰, 名色稍異, 而大體略同矣。上曰, 養戶之弊, 何如? 尙淳曰, 養戶亦一番斗量以給之, 後則於納稅者, 無他騷擾之事, 養戶者, 若無頉擧行, 則於民亦便矣。成中曰, 或有不如此者, 故每有還徵結主之弊矣。上曰, 養戶亦無大端之弊矣。尙淳曰, 常年則別無弊端, 而至若今年凶歲, 則富實者, 皆入於官屬輩養戶之中, 只餘貧殘無依難捧之類, 使之定戶首捧納, 故戶首, 率多流亡之患矣。上曰, 民亦有可勸分者乎? 尙淳曰, 畿內田畓本來土薄, 荐遭凶荒, 民皆倒懸, 未知其中間或有之, 而以臣之今行所目覩者言之, 則實無之矣。上曰, 邑抄飢, 何如? 尙淳曰, 民皆曰民可食者甚多, 而抄飢甚少云, 此則專非守令之事也。自監營分俵賑穀, 則守令隨其穀之多少, 以抄飢民, 而飢民甚多, 穀物每患不足, 安得無呼冤之弊乎? 此其勢固然, 非守令之罪也。上曰, 果川今無可問, 而矜川, 則何如? 尙淳曰, 縣監是皮世麟, 而似是要譽之吏也。聞以私財, 多防民役, 故其民, 不知有國役云矣。上曰, 此則難繼之道也。成中曰, 若有月廩剩餘, 而以防民役, 則可也, 而若出私財, 則誠不可矣。上曰, 然則民必譽之, 而予則以爲要譽之吏, 甚於貪吏, 貪吏之後官, 猶或善治, 而其於要譽之餘, 民習日驕, 此後爲衿川者, 必難矣。副提調之意, 何如? 致仁曰, 此不過爲要譽, 不可謂善治矣。成中曰, 事雖然矣, 猶勝於侵虐之吏, 此非在上者所可知也。上曰, 重臣所奏, 是矣。上曰, 陽川, 何如? 尙淳曰, 陽川至殘, 元無大同之上來者矣。上曰, 然乎? 成中曰, 大同原數甚鮮, 諸般會減, 則更無上來之物矣。致仁曰, 然矣。是故陽川, 則比他邑月廩, 加給四石矣。上曰, 備堂進前, 今日御史入來, 故要與大臣備堂, 從容講確矣。今聞御史所奏, 防納之弊, 邑邑皆然云, 雖是守令之所不知, 何以處之? 自設均廳之後, 養戶已嚴禁矣。成中曰, 節目則然矣。上曰, 此弊誠難禁矣。成中曰, 防納養戶, 自京聞之, 則可駭, 而鄕民則亦有便者, 蓋其輸納官家之際, 往來頻數, 無爲事之日, 或至於廢農, 故民或便之。若守令親捧, 則不必過捧, 而守令不此之爲, 專屬監色輩捧上, 遂有此弊端矣。故臣爲釐正使時, 請行都納之法, 而廟堂難之, 不果行矣。若無吏輩之操縱, 則何弊之有? 且京倉所捧, 亦與古不同, 每每濫捧, 多有欠縮, 故守令必加捧於百姓, 以備京納之欠縮, 遂轉輾濫捧。以此觀之, 自京倉捧上, 爲先申飭, 然後可飭守令也。然守令, 自有不能檢飭之失, 拿問處之, 似好矣。上曰, 今日卽召卿等者, 欲爲磨勘也。旣聞之後, 不可無申飭, 京捧亦不可不飭也。上曰, 李秉升誰也? 宗海曰, 故參判之姪也。尙淳〈曰〉, 振威昨年所捧還上, 皆是空殼矣。民皆曰, 若恃振威還上, 則民將皆死云矣。上曰, 比金城·淮陽, 何如? 尙淳曰, 此則不可知, 而民言一石所舂, 不過當出二斗米云矣。上曰, 此則猶勝於淮陽之全然空殼矣。成中曰, 空殼之弊如此, 而還上分給時, 百姓食空殼, 官屬食實穀, 此甚殘忍矣。上曰, 禹弘濟, 是夏亨之姪乎? 其人, 何如? 尙淳曰, 無大段疵政矣。成中曰, 臣則見其人矣。臣待罪湖藩時, 爲樂安郡守, 以軍操事, 卽遞而歸矣。尙淳曰, 八邑中, 通津頗甚, 督捧田三稅, 故民頗怨之, 而此則勢固然矣, 不可尤也。上曰, 然則其中通津, 似愈矣。上曰, 鄭晩淳誰也? 尙淳曰, 臣之六寸, 而昨年爲大科矣。上曰, 黃仁謙, 何如? 尙淳曰, 爲治頗慈詳, 而實多愛民之事矣。上曰, 承旨書之。傳曰, 御史旣已防納之弊以奏, 而其無執捉, 故更遣廉問矣。今聞所奏, 非徒栍邑, ·兩邑, 與沿路六邑, 監色從中防納之弊, 邑邑皆然, 其不廉問則已, 旣廉問之後, 不可不飭, 通津·振威·矜川·富平·陽川·金浦, 六邑守令, 竝令該府處之, 其中振威縣令李秉升, 此外糴不實糶, 民怨, 而此時守令, 不可一任其養病, 先罷後拿, 其代, 今日內口傳擇差, 使之卽爲辭朝。果川縣監洪獻輔, 水原府使黃仁儉, 到任屬耳。竝分揀, 雖有廉問之命, 振威有養戶之弊, 御史旣聞而奏, 其於養戶均廳節目, 其飭旣嚴。大抵防納養戶, 其弊一而二, 二而一。當該道臣, 亦不無不能檢束之飭, 從重推考。防納之弊, 其本, 京外捧時, 操縱浮費, 夥然之致, 其欲祛弊, 宜先飭本, 令備局, 嚴飭京外, 若復犯者, 隨現重繩, 以樹端本之政。出榻敎  上曰, 餓殍, 何如? 尙淳曰, 癘疫甚多, 餓殍則或有之, 姑不至大段矣。上曰, 流民或有聞風而往他邑者乎? 尙淳曰, 凡諸守令, 其邑之民, 猶不能盡救, 何暇救得他邑之民, 而他邑之民, 亦安得仰哺於他邑乎? 只是東西流離, 無所定居之類, 皆以爲三四月, 則將難矣云矣。成中曰, 凡飢民於冬節, 則猶可堪, 而至於三四月菜食之後, 皆爲浮黃, 故將甚於冬節矣。上曰, 秋牟, 何如? 尙淳曰, 以卽今觀之, 姑未詳知其好否, 而別無大段災害云矣。上曰, 去冬多雪, 應好矣。成中曰, 先寒後雪, 未可知也。上曰, 米價貴賤, 何如? 尙淳曰, 臣過水原場市, 欲貿米, 則見洪川之民, 皆買取而去, 故米甚貴矣。成中曰, 如此, 故京中米價亦貴, 若氷泮後, 則將尤貴矣。上曰, 京中市價, 至今不登乎? 成中曰, 以發賣故稍愈矣。上曰, 發賣有效乎? 成中曰, 誠有益矣, 民皆云足爲倍餘云矣。上曰, 所謂防納, 彼此難兄難弟乎? 尙淳曰, 彼多此寡, 臣雖未的知, 而大體無邑無之矣。成中曰, 雖或知大體, 而安可以盡知其多寡之數乎? 上曰, 養戶亦均乎? 尙淳曰, 臣適於振威地, 聞民間之言, 而旣不以此事廉察, 故諸邑之有無, 雖未詳知, 似是邑邑皆然矣。致仁曰, 防納與養戶, 卽一也。成中曰, 其中日淺守令, 不可混入矣。上曰, 然則水原·果川拔之。成中曰, 金浦亦可謂到任屬耳矣。上曰, 金浦, 則似是歲前到任矣。尙淳曰, 雖未的知, 似已月餘矣。致仁曰, 雖或有若干所捧者, 安知其中, 必有防納之事乎? 上曰, 秉升年幾何? 尙淳曰, 纔逾四十云矣。上曰, 趙曮, 何至今不來, 或有過察而然矣。成中曰, 傳敎中, 若泛言防納, 則有若守令自犯者然, 添監色輩字, 似好矣。上曰, 然矣。傳曰, 噫, 仲春過半, 賑政方殷, 顧今八道, 一刻奚弛, 今聞御史抄飢分賑, 不無民怨云。八邑如此, 一道可知, 京畿若此, 諸道可知。故畿甸守令之穀不多, 抄不廣, 勢或似然, 而旣遇盤根, 當勉利器。昔忠武公李舜臣, 板蕩一隅, 造船勝捷, 以此觀之, 惟在其人。朝廷劃給有裕, 然後若賑此一面, 足矣, 焉用吏哉? 噫, 于今正諸道守令, 體予蠲悶之意, 竭誠濟民之時也。況邦畿, 惟民所止, 尤敢忽也? 事在初頭, 今雖參酌, 後復若此, 決不貸也。另飭三十七官, 濟我元元, 而今臨便殿, 初聞布穀之鳴, 政催春種也。助其種糧, 誠心勸農之意, 一體申飭, 而噫, 其雖勸農, 不贍之民, 何力作農? 呼寫之際, 思之及此, 若恫在己, 以此推之, 勸農之本, 惟在善賑。雖常時之民, 旣富方穀, 況此時乎? 尤爲孜孜勉飭, 莫負予申申之諭事。下諭于畿伯, 亦令備局, 一體申飭諸道三部。出榻敎 尙淳先退。成中曰, 海西內奴復戶, 有臣與金致仁, 同爲釐正, 登對稟處之敎矣。自庚午至癸酉, 年年實貢之數, 自本道, 爲先査實枚報, 然後可以詳知其加減相左之狀, 以此分付於該道道臣,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榻敎 成中致仁亦退出。上曰, 承旨拔草紙進前。傳曰, 飭已行矣, 此時首醫不可無也。諸醫竝分揀放送。傳曰, 頃者下敎, 中官卽一而二, 二而一, 不必多人。捧徽旨該府勘律人, 仍以吳命來擧行, 錯傳不奏中官金性彦, 其無可問, 直以罷職不敍, 徽旨擧行。傳曰, 其時事不過踈忽做錯, 而飭已行矣。史官, 亦爲分揀, 前承旨任瑋, 前校理南泰著, 竝敍用。竝出榻敎  上曰, 左相箚子讀之。讀至曰日昨諫書中云云。上曰, 諫臣有何言乎? 宗海曰, 日前正言金相度, 有言事書矣。上曰, 金相度原書, 使注書持入。上曰, 讀之, 可也。讀訖, 上曰, 其頭殊常矣, 然大官云云, 似泛說也。宗海曰, 此則果無指的者矣。上曰, 其頭不好, 故其末乃荒亂矣。大官云, 則果無傷而必彈之, 何也? 其頭則誠殊常矣。上良久曰, 是矣。在下者看文字, 必不如予泛看, 此必有妙理矣。仍命書批答訖。上曰, 又書之。宗海曰, 相度必無他意思矣。上曰, 承旨非矣, 何敢營護乎? 伴直承旨, 使之入來。徐命臣進伏。上曰, 書之。傳曰, 噫, 世道之僅乎至此, 誠是偶然, 而予見熟矣。世事難測, 非徒自恧乎? 功化二字, 心常若朽索之馭馬。自謂曰, 此非告厥成功而解心之時也, 尤宜着意處也。或復若前, 此上欺陟降, 下欺臣民, 何[他]日何顔歸拜, 今日何顔臨下? 夙宵不弛于心矣。頃者李彦衡之章, 已無可謂, 其雖處分, 已知世道。而今聞金相度章讀之, 其起初, 旣涉殊常, 轉輾益綻露, 而其於大官等句語, 予亦若相臣之看過。下敎于讀章承旨曰, 以起初撕捱, 則可也, 於此何可撕捱乎? 無乃初無心, 而看知有心之意乎云, 霎時之間, 怳然自覺。大官要路四字, 卽此章結局, 意甚叵測。噫, 相度, 亦靑丘之人, 放恣甘心, 胡至此哉? 相箚之批, 略諭一章意思卽往時之言, 而嶺海等句, 卽指我也。雖用此句, 渠若有一分心腸, 其曰, 往者黨習日甚, 互相疑阻, 無黨焉而有黨焉, 投之嶺海, 渠自取也。今當一初之政, 其宜公聽竝觀, 扶植直言之, 則其引雖不緊, 夫誰曰不可? 奢風貪風, 心常深惡者。今者所陳, 雖云時弊, 最初起語, 已包無限欲吐不吐之意, 其間句語, 若見其心, 晏嬰·蔡京, 意甚不美, 果謂京, 窮奢而然乎? 卽指誤國也。與阿諛符合, 而朝貴等說, 亦有無限底意思, 結之以大官要路, 是誰欺也? 若渠之心, 今日規模, 反若前然後, 乃可淸也。予雖耄矣, 豈入於渠之譎中之數句? 又結之曰, 稟于大朝云。其所稟者, 何事? 勅廷臣禁奢風, 卽元良一號令事也, 何稟然後乃行耶? 此無他, 一欲嘗試, 一欲跳踉, 尤爲無狀者, 渠叔和澤, 與承宣及柳戇, 先章自訟, 口奏頒敎也。俱以秉筆入侍, 而諸章藏史庫, 和澤, 亦爲耳聞目見, 異乎他人, 而其若干月, 若是放恣, 雖不畏于衰君, 其不畏乎陟降, 亦不畏乎彼蒼? 其非身自其負君, 其叔必也導之, 陳章欺君, 甘心欲黨, 是可忍也, 孰不可忍也? 以此推之, 相度先嘗試, 彦衡繼之也。究其本, 非相度而何? 與彦衡一而二, 二而一者也。頃者彦衡所奏中, 所謂公議者, 卽指相度輩也。當以口奏之意處之, 非特先後之異焉。自居頒敎前人, 包無限意思, 包無限機關, 比諸彦衡, 不啻十倍, 若此之故, 語涉謊亂, 亦無倫脊。心經所云, 政謂此人。渠則雖斥蔡京心術回互, 予則曰, 卽一蔡京曰, 開國承家, 小人勿用。傳云, 惟仁人, 放流之, 不與同中國, 又云, 惟仁人, 能愛人, 能惡人。若不嚴斥, 何以體經傳之義, 而亦豈···口奏之意乎? 金相度, 大靜孫免爲庶人, 其令卽爲赴海。噫, 以喬世之臣, 不顧面勅之意, 乃敢若此。古雖有叔姪之異焉者, 於和澤亦不能信, 然先陳章而自訟, 不能勅于猶子, 亦焉可無勅? 已知其人, 亦不可不擣練。檢閱金和澤事, 當施以刊名之律, 旣無現捉, 十分參酌, 罷職不敍, 相箚之讀, 已有分疏之意, 下敎之時, 呼寫之前, 乃敢營護, 承宣卽惟允之任, 宜乎愼擇而擧措慌忙, 亦無廉隅, 承旨洪宗海, 特遞職拔其望。出榻敎 命臣曰, 小臣竊有所懷, 惶恐敢達矣。朝臣若有罪, 則隨其罪之淺深, 而罪其人, 可也。至於以姪之故, 而延及於其叔, 終非聖世所宜有之罰矣。特加三思, 收還傳敎, 千萬敢望矣。上曰, 不然矣。命臣曰, 相度, 有望八承重祖父母, 而且有病云, 情甚可矜矣。上曰, 金鎭東非矣, 又書之。上曰,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出榻敎  上曰, 左承旨 宋昌明, 左副承旨李彜章, 同副承旨兪彦國, 竝牌招。出榻敎  傳曰, 徽旨中申暻拔之。傳曰, 雨露霜雪, 卽王者體元之政也。王令旣下之後, 金相度·李彦衡爲守宰者, 或敢以名官饋問, 邑民, 若稱以士夫, 則此其令與民, 眼無國法而然也。守令, 當禁錮終身, 其民, 當嚴刑爲奴, 以此嚴飭, 彦衡何日赴喬桐耶? 令道臣狀聞。相度, 到唐津日字, 越海日字, 亦令狀聞。傳曰, 元良見欺相度, 不聞于予, 溫批之答, 大臣亦泛看, 晩乎乃覺。噫, 不覽其章, 莫知幾相度彦衡矣。其復若此, 而國爲國君爲君乎? 思之懍然。此後言事之章, 元良雖下答, 勿爲頒布, 俟其終夕, 其日承旨入侍, 持入以奏, 若不命之召, 翌朝, 以上書下答以待之意, 稟焉。傳曰, 庶人金相度, 意有在處, 故語涉謊亂, 其於爲民之事亦然, 而元良令備局稟處, 以京賑廳穀, 京賑, 則古例給外方濟民, 于今六十三, 乃初聞, 此何稟處者, 勿施。竝榻敎 命臣曰, 臣極知惶恐, 而金和澤罪名雖小, 相度處分之後, 有此下敎, 終非聖世美事, 更望下念焉。上不答。諸臣遂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