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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1141책 (탈초본 63책) 영조 33년 2월 11일 계유 21/21 기사 1757년  乾隆(淸/高宗) 22년

○ 丁丑二月十一日酉時, 上御熙政堂。大臣·惠堂同爲入侍, 秋判追後入侍時, 右議政申晩, 戶曹判書閔百祥, 刑曹判書吳彦儒, 同副承旨李爕元, 假注書韓必壽, 記事官李仁培, 記事官李東泰以次進伏訖。申晩曰, 日間聖體調攝, 若何? 再昨竟日親政之餘, 憊眩之候, 寢膳之節, 亦何如? 上曰, 一樣矣。曰, 大王大妃殿氣候, 何如? 上曰, 差勝後一樣矣。曰, 中宮殿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曰, 王世子·嬪宮氣候, 何如? 上曰, 亦一樣矣。上曰, 秋曹文書, 其皆盡見否? 曰, 臣昨與秋堂, 果見之, 而領相以病不來, 左相則日昨親政時, 因張志恒事, 自上有下敎, 而左相以張志豐內移事, 惶恐不敢入來矣。上曰, 過矣。然張志恒則不知其父與其祖者也。曰, 臣亦追後聞之, 則張志恒事, 果駭然矣。上命承旨, 讀義州府尹狀啓, 爕元讀狀訖。上曰, 承旨年, 幾何? 爕元起伏曰, 今年五十七矣。曰, 不甚多矣。上曰, 蒙古事殊常。曰, 蒙古作亂, 今始初聞彼國事, 極爲殊常。上曰, 蒙古彌滿於西邊云矣。上問百祥曰, 卿往北京時, 聞蒙古事乎? 百祥曰, 蒙古與北京人相昏, 而皆着黃衣, 多仕於北京者, 皆黃衣, 而製樣, 與胡人稍異矣。上曰, 此狀啓, 出於李吉輔詳審之意矣。上問百祥曰, 今飢民, 幾何? 百祥曰, 頃者七千餘人, 今至八千七百餘人矣。今無願歸者。曰, 乞食之道, 鄕不如京故也。百祥曰, 老弱多露處而致斃矣。曰, 日氣漸溫, 可以聊生矣。百祥曰, 未昏者, 使當部來受米布, 則四人來受, 而皆以二三月爲期, 姑未聞已過昏者, 過昏則使部官來報矣。爕元曰, 大司憲金漢喆言事書, 今日持入小朝, 已受下批, 故敢此稟達矣。上曰, 原本入之? 仍命假注書, 臣必壽, 出外持入。又命秋判入侍, 又命四山摘奸宣傳官入來, 則使之同爲入侍。上曰, 彼注書, 誰也? 爕元曰, 韓必壽也。上曰, 此注書名甚熟, 而不省記矣。爕元曰, 此乃宣廟朝功臣故判書淸川府院君準之後孫也。申晩曰, 此注書曾經齋郞矣。上曰, 然矣。臣必壽, 承命出外, 持漢喆書, 偕秋判·宣傳官入來, 以次就伏。上曰, 四方松根見捉者, 幾何? 宣傳官各奏曰, 東則四株, 南則六株, 西則六株, 北則十三株也。上曰, 壯洞兩班甚悶矣。南山則稍長矣。曰, 郊外人心無狀, 先剝皮後, 謂之自枯而伐之矣。上曰, 參軍, 誰乎? 爕元曰, 東道則許愈, 南道則洪雨輔, 西道則趙宅鎭也。北道則摠戎把摠, 例兼云矣。百祥曰, 軍兵多伐松云矣。上曰, 參軍猶勝於監役之禁松乎? 曰, 然矣。上曰, 四山松木, 特命看審, 則執捉者夥然, 其涉駭然, 參軍令三軍門及摠戎廳, 爲先決棍懲後。出傳敎  上曰, 松根看審已久, 故·西道, 特令看審, 則松木夥然者有之, 其涉寒心, 其中大中松懸註五陵陵官, 令該府從重勘處, 而以公律施行, 其餘眞木三株以上懸註者, 令該府施之以不應爲律, 二株以下陵官, 從重推考。守僕以下下人, 令該曹從其官分輕重科治, 而守陵體重, 分二次擧行事, 分付該府該曹。出傳敎  上命爕元, 讀漢喆書, 爕元讀第一條, 至改量事。上曰, 此何爲也? 今欲改量田乎? 曰, 似然矣。上曰, 難矣。改量豈可易行乎? 又讀第二條至赤眉等語。上曰, 此等處, 太形言過矣。曰, 然矣。百祥曰, 太露矣。至飢民無歸宿等語。上曰, 欲何爲, 甚糢糊矣? 上曰, 渠旣爲備堂, 使爲句管則好矣。百祥曰, 書辭中, 飢民有家有田而後爲可云, ·病博施, 何以能爲乎? 曰, 渠亦不能爲如許(如許)區處之道矣。又讀至第三條海防船隻搜檢之事。上曰, 此亦太過矣。百祥曰, 此乃統制使恒言矣。上曰, 統制使何以盡知乎? 上又曰, 此乃非斥均役之意也。若非盲者, 豈不知船中有旗鼓乎? 上又曰, 李顯重嘗斥洪啓禧矣。後則以海夫不知國恩, 有所慨歎, 槪可見海夫之利大矣。均役未出之前, 如是見侵於各邑, 而猶有富者, 今豈怨乎? 百祥曰, 各營每欲使將校, 捧船稅若導掌, 然此亦難行之事矣。上曰, 使各邑捧之, 則海夫尤難堪矣。又讀至第四第五條。上曰, 許多條目中, 第五條最勝矣。於學問則快闊, 故下語甚暢矣。上曰, 然而寂然久無言事之餘, 有此書頗好矣。曰, 近來臺臣, 久無言事者, 而都憲爲之甚好, 其中講學尤好矣。百祥曰, 講學當爲第一條, 而入於五條矣。上曰, 講學當爲第一條矣。文理亦順而好矣。第四條文雖好, 城門開閉引諭亦好, 而略欲插入故跼矣。然久無之餘, 都憲爲之, 誠不汎然矣。然其主意, 則量田爲重矣。百祥曰, 其意似專在於此矣。上曰, 海夫之利, 豈不多乎? 以泮僕懸房事觀之, 昨冬一望禁屠, 失利者猶至千餘金云。上又曰, 中食堂, 何如? 吳彦儒曰, 臣待罪大成時, 見食堂則頗好矣。上曰, 鄕儒足以堪過乎? 百祥曰, 京儒食者亦多, 今年則又多挾子姪而食者云矣。亦不能盡食其饌, 多以錢代捧云。上曰, 可傷矣。上曰, 學舍則愈於泮堂乎? 百祥曰, 不如泮矣。上曰, 從容則勝乎? 百祥曰, 然。上謂秋判曰, 今果得來可活者乎? 彦儒曰, 再昨臣與大臣, 詳議見文書, 則別無可活者。曰, 臣見十二度文書中, 殺獄固重難, 而殺獄中一人, 三十日後始告, 過辜限已十日, 印僞造中, 亦有可議者矣。上命彦儒, 讀奏趙老味文狀訖。彦儒曰, 老味初檢, 被蹴被打相左矣。上曰, 此亦酒乎? 彦儒曰, 酒也。臣見殺獄太半由於酒色。上曰, 此後則無此乎? 曰, 雖於應死之中, 聖意必欲求見可活之道, 此獄過三十日後始告, 又檢狀相左矣。上曰, 當守辜限。曰, 刑曹固然。上曰, 道臣決案, 何如? 彦儒曰, 請稟處矣。上曰, 日日入侍爲難, 旣欲活之則豈過一日乎? 上命奏金貴同·金守漢, 僧建峯事。彦儒曰, 貴同事切痛, 而建峯所爲, 亦無異貴同矣。曰, 守漢雖無狀, 若非貴同之指敎, 豈至此乎? 上曰, 守漢之所爲亦殘酷, 而其女亦無狀矣, 貴同以爲辱其門戶, 而過憎之至此矣。建峯不過爲使喚者也。上又命奏宋光彬事。上曰, 僞印中, 以水塗朱, 異於刻木者。彦儒曰, 此則異於造印者也。上曰, 木刻爲重, 瓠片梢輕, 此則不過濕水模之者也。百祥曰, 此不勝飢困之致也。彦儒又奏閔憲周事。上曰, 此則只是騃民, 無識所爲也。百祥曰, 此是臣之同姓族也。上曰, 驪陽閔氏有譜乎? 百祥曰, 有譜八卷矣。上曰, 今聞大臣·秋官, 考奏趙老味初檢被蹴實因觀之, 腎囊柔軟, 實因誤矣。再檢以被打爲實因, 其雖是矣, 前後檢狀矛盾。大抵殺人, 辜限最緊, 而此則踰限, 又過十日, 道臣結語是矣。則秋判之其言詳悉, 深引律文, 此則有過於臯陶之曰殺, 特爲減一律遠配, 金貴同·金守漢事, 大臣·秋官之意, 欲以守漢·貴同, 一竝爲造謀, 而予意則守漢雖有戕殺之意, 其招引令殺, 卽是貴同貴同造謀無疑, 而不思同氣之義, 若是造謀, 渠雖不下手, 奚異於以刃刺人? 守漢所爲, 雖涉殘忍, 償命則一也。以本律則置之, 建峯則不過愚騃使喚者, 守漢戕殺時, 旣無加功之事, 則貴同之意, 雖或先知殺人, 旣無知情之律, 一例償命, 非徒不審愼, 有乖律文而已。應先見欺同往, 建峯所致, 而此亦受嗾於貴同者, 則一律過矣。參酌定配, 宋光彬則雖曰僞造, 不過塗朱水於紙上, 印形而踏, 此其有輕於糖竹瓢菁, 於初覽, 已傳乎輕矣。大臣秋官之意亦然, 特減一律島配, 閔憲周觀其所供, 愚騃所致, 且無關係緊重者, 不可無參酌之道。而此等末世, 亦不可尋常處之, 嚴刑一次後, 旌義縣島配。噫, 日後啓覆時, 莫曰三人外, 已經商確, 更無可議。其◆細究, 莫替予暮年不憚憊而半夜懃懇之意。出傳敎 彦儒又奏榧木僞印事。上曰, 此亦不無可議, 而姑置之。上曰, 朝則氣憊, 不欲爲之矣。或恐一日遷延, 不得已爲此擧矣。彦儒曰, 今當重獄審理之日, 聖上欽恤之盛意, 臣敢不仰體, 臣曾經安邊府使, 故於本邑事, 適有疑獄之耳聞者, 職且忝在刑官, 有欲仰稟而審理者, 輒此仰達矣。辛未年間, 安邊官奴已才·老味·松乭·三漢, 爲迎使星, 出站於高山驛矣。高山自是産梨之地, 一人之家, 有梨樹數十株, 顆實爛熟, 三人竝上梨樹, 多摘梨實, 梨主一老嫗, 年可六七十, 怒其偸摘, 持杖而登緣崖之一大木塊上, 仰打上樹之三人, 蹉跌於木塊轉動之際, 墜落於三四丈高崖之下, 大木塊亦隨人而同轉落下墜, 壓於老嫗胸膈上, 老嫗卽死, 老嫗之子婦, 以殺人發狀成獄矣。所謂其子婦淫奔逃走, 厥後作一無元隻之疑獄。且其實狀, 邑人無不稱究云云。而以事理推之, 三人旣竝上樹, 則上樹之人, 何以打樹下之人乎? 此未可知也。亟令道臣, 明査狀聞, 以爲審理之地, 恐合事宜矣。申晩曰, 若如秋判口奏, 則果如疑獄也, 不可不明査處之矣。上曰, 今聞所奏, 令道臣詳査以聞後, 登對以奏, 可也。出擧條  上曰, 近來酒禁, 何如? 犯者少乎? 彦儒曰, 今有二人, 今歲內只此二人, 而不爲永絶, 人心可痛, 然亦不多矣。曰, 十日必來告錄囚, 而歲前犯者猶多矣。一自告飮酒令之後, 頓小, 而只此二人云矣。上曰, 必問飮者, 可也。彦儒曰, 釀酒被捉人, 當依傳敎嚴刑定配, 而女人之懷孕者, 有難施刑。且買飮, 若不直告, 加其律, 永屬殘邑奴婢事, 命下。而渠旣私婢, 則以婢爲婢, 亦不成法理, 此不可不一經筵稟, 而可以擧行, 故敢此仰達矣。上曰, 懷孕之女, 何可施刑, 以奴婢爲奴婢, 亦似然矣。依本律施行, 可也。出擧條  上曰, 稷山縣監金昌運能吏乎? 彦儒曰, 非能吏也。頗純實也。曰, 爲人頗勤幹矣。百祥曰, 必不爲無據之事, 而今番御史所奏, 甚異矣。曰, 見原情則未知何如也。見原情後可知也。傳曰, 稷山前縣監金昌運, 當初治聲, 今覽御史書啓, 可見能吏之手段, 雖無申飭, 此等之歲, 爲百里之宰, 焉忍爲此, 令該府嚴問口招, 登對稟處。申晩曰, 近來備堂, 行公者甚小, 金致仁以副提學引入, 不爲行公, 從前不行副學則許遞, 而專意備堂, 何如? 上曰, 備局堂上金致仁, 本職許遞, 使之專意備局。出榻敎 曰, 近來臣等, 不得入診久矣。昨有待下敎之命, 而從速入診爲宜。上曰, 當從束爲之矣。曰, 十六日入侍定式, 而聞其日値齋, 亦不必爲避乎? 上命注書, 出外問何齋相値以啓, 臣必壽出外問知, 以十七日英陵國忌齋戒相値, 入達。上曰, 然矣。進行, 可也。大臣·惠堂·秋判先爲退出, 上命注書出外, 使儒臣持書傳伊訓卷入侍。臣必壽承命出外, 與儒臣南泰著·李仁源, 同爲入侍進伏。上命泰著, 讀伊訓訖。仍命仁源, 讀太甲上篇, 又命承旨, 讀中篇未及訖。上曰, 終篇則勿讀而餘之, 可也。爕元中篇訖。上命注書讀終篇。臣必壽讀下篇。上命儒臣陳文義。泰著曰, 伊訓中三風十愆, 有一則臣子有墨刑, 人君有一於此, 而臣子不救, 則何可逃墨刑。然君上亦宜加勉, 毋犯於三風十愆, 則臣下何有墨刑之事乎? 仁源曰, 上番之言好矣。泰著又曰, 與人不求備, 人君御下之道, 薄責於人而責歸於身, 在下者則占小善者率以錄, 亦臨下以寬之道也。此成湯所以爲聖也。上曰, 然矣。上曰, 太甲慾敗度縱敗禮, 而一朝悔過, 可謂異於凡人矣。成湯何等聖君, 而太甲何其入於不好境耶? 泰著曰, 沖年故如是, 而旋卽改過, 能不遠而復姿稟則好矣。上曰, 太甲何如成王? 泰著曰, 成王之疑周公, 亦如太甲初年之失, 以姿稟言之, 則太甲似優矣。上曰, 每稱·, 而康王豈如殷高宗乎? 泰著曰, ·比如漢之·, 景帝雖不及文帝, 而以其善爲守成, 竝稱曰·康王亦不如成王, 而以其父子繼美, 故竝稱之矣。上曰, 朝紙勿書所講篇名, 而只稱書冊卷名, 可也。上問仁源曰, 稷山倅, 只有呼怨, 而無一譽聲乎? 仁源曰, 無譽聲矣。又曰, 湖西之民無耕牛, 牛價太重, 亦或有有牛者, 不得喂太, 多因此而廢耕者, 此蓋由於外方屠牛之弊也。若申飭屠牛之禁, 則似有益矣。前頭牟麥, 若又凶歉, 則民將盡劉, 臣暗行時, 雖持價而求食, 民間亦難得食矣。來頭之慮不小矣。諸臣因爲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