검색
상세검색 문자입력기
승정원일기 1153책 (탈초본 64책) 영조 34년 2월 12일 무진 23/23 기사 1758년  乾隆(淸/高宗) 23년

○ 戊寅二月十二日二更一點, 上御居廬廳。儒臣入侍時, 校理洪景海, 修撰洪良漢, 左承旨韓光會, 假注書張達星, 記事官蔡緯夏·李海鎭, 以次進伏訖。上曰, 上番兼春秋誰耶? 光會曰, 蔡緯夏也。上曰, 下番兼春秋誰耶? 光會曰, 李海鎭也。上命上番儒臣講周禮, 至馬八尺。上曰, 尺之自頭至尾耶? 良漢曰, 尺其高也, 非其長也。上曰, 安有八尺高之馬耶? 景海曰, 尺是周尺也, 大馬則高可八尺矣。上曰, 然矣, 彼中有三鐙子馬云矣。上曰, 文法似禹貢矣。上命下番儒臣繼講, 至二男三女。上曰, 二男三女者, 云何也? 景海曰, 如云五人, 則男二而女三也。蓋其土風, 女多於男也。上曰, 後世或稱周禮, 非周公作, 而非周公則無以作此也。上曰, ··周公之聖, 製作垂後, 而尙有幽厲, 至有下堂而見, 惡在其制作之遺意耶? 後昆荒墜則先王之法不可恃也。東遷之後, 其微弱, 反不如漢·唐之主矣。然尙賴其餘蔭, 能致八百年矣。上命承·史上下番, 春秋繼讀畢。上曰, 周治止於·, 漢治止於文帝, 唐無賢主矣。淸則雍正雖暴, 而綜覈極矣。乾隆雖奢, 而愛民則至矣。上曰, 丙子之亂, 彼畏我而來矣, 非侮我而來矣。惜乎。自我無策, 使彼如入無人境, 豈不痛恨哉? 今則二年已過矣, 俟黃河不復淸矣, 予終爲不忠不孝之人矣。良漢曰, 天地, 豈可長夜哉? 眞人必復起矣。上曰, 予嘗作詩云, 何時復覩漢衣冠矣, 頃日見彼人時, 衣冠相對, 心自愧恨矣, 彼雖亡, 蒙古似爲之矣, 蒙古元種也。予嘗作詩云, 須見紅羅一角端, 蓋角端事異矣, 元當復入矣。上曰, 混沌之理, 儒臣知之耶? 混沌何物耶? 且聞巖中, 或得金盃云, 是先天之物耶? 上指燭臺曰, 彼亦入於混沌之中, 而出於後世, 如金盃耶? 良漢曰, 今高山之上, 多有此等之物, 可知其先天之物也。混沌之爲何物, 何可的知也? 上曰, 十二會之說, 其果然耶? 卽今午會耶? 景海曰, 午會之末矣。上顧臣達星曰, 汝以六鎭之人, 二千里遠來, 何以旅食而求仕耶? 臣未及仰對。景海曰, 注書有實職矣。上曰, 何職耶? 景海曰, 爲中學訓導矣。上曰, 然則頗可堪矣。景海曰, 注書自少時游京, 文名大振矣。良漢曰, 注書以文有名於世矣。上曰, 予知之矣。汝能文, 混沌之理, 言之可也。臣達星起伏曰, 開闢後, 書契後事, 多不能盡理會通, 則其於混沌時事, 何可洞知耶? 然臣竊常講究, 粗有所會於心中矣。仍又起伏曰, 混沌只是混淆未分之稱, 必欲論其中之爲何物, 則臣竊以爲水也。嘗見外家書, 有酉會萬物皆消之後, 金風長吹萬五百年, 至戌會, 天門火起, 消鑠瀜液者萬五百年, 至亥會, 天門水生, 而渾淪澒洞者, 又萬五百年後, 天開於子云, 其所謂風火之說, 未知何據, 而朱子亦云登高山望之, 則千山萬峯, 皆有水流之形。開闢之初, 則宜柔軟, 而久後方始凝得, 以此參考, 則亥會水生之說, 或不虛矣。金盃之爲先天遺物, 臣不敢保其必然也。酉會旣稱萬物皆消, 則天地亦不能保其形, 而金盃之屬, 安能以眞面目, 以達於後天地耶? 上曰, 汝似極力硏究者, 然巖中之入盃何也? 臣起伏曰, 沙礫久則或化爲巖石, 金盃或入於沙礫中, 及其沙礫化爲巖, 則爲巖中之物無怪矣。且地氣吉處, 凡物或有化生之理, 如今地家之說雖不經, 或曰此地有某物化生, 某器化形, 掘之而累驗, 若以此等理言之, 則猶可爲强名之說, 而至謂先天之物, 則臣之淺慮, 尤有所茫然矣。上曰, 上下番春秋言之。緯夏曰, 混沌之理, 豈可易言耶? 雖然, 開闢之初, 輕淸者爲天, 重濁者爲地, 而理氣所使, 則開闢之前, 混沌之中, 只有理氣而已。嘗見先儒言, 酉會金鐵亦消, 金盃之非先天遺物, 無疑矣。海鎭曰, 臣之意見, 與注書暗合, 而注書已陳之, 臣更無可陳之辭矣。上曰, 汝居何道耶? 海鎭曰, 居慶尙道星州矣。上曰, 汝祖先有顯官耶? 海鎭曰, 雖有官銜而無表著, 自上知名之人矣。上曰, 朝者禮房承旨, 有所懷云, 何事耶? 光會曰, 徽寧殿祥祭望日, 與望祭相値, 而祝文無兼行文字, 故欲仰稟矣。上曰, 然矣。注書出去, 持祝文草入來, 臣達星承命出去, 奉祝文草入來, 上親製兼行望祭四字, 添入于祝文草。上, 仍命承旨書傳敎曰, 明陵·弘陵祝史, 換差事分付, 徽寧殿太祝, 旣以應敎塡差, 事體不可差等, 孝昭殿執禮大祝, 亦爲換差事分付。出傳敎  上又命承旨書傳敎曰, 元良亞獻, 事體重也, 而累日攝行之餘, 若有其令, 則宜先草記, 而禮曹講院寥寥, 只以春坊闕員, 請牌招開政, 予則攝與否, 邈然不知, 而因此乃知, 俱涉矇然, 故承旨旣先解見任, 而該曹講院, 亦不可無飭, 而講院之不先聞知, 只請備員, 尤爲矇然, 該曹堂上從重推考, 當該春坊官員遞差。出傳敎  上又命書傳敎曰, 雖因調攝而然, 一夜之內, 咫尺之間, 亞獻之禮, 或行或否, 事體不然, 亦不可不參, 而釋服難以陞降, 其亦無異於情禮於事體, 其在敎之義方之道, 當宜節約, 元良徽寧殿亞獻, 亦爲攝行, 只爲陪祭, 則情禮無缺, 事體無欠, 調攝無磚, 可謂一事三備矣。分付儀曹擧行, 元良旣陪祭, 則與攝獻有異, 板位設於東庭北向事, 一體分付。出傳敎  上又命書傳敎曰, 噫, 百官, 貞聖朞服先釋, 此日侍從堂上堂下違牌人, 一倂敍用, 進參與否, 雖在其人, 在上之人, 當以禮導之, 侍從堂下以上, 勿論在京在外, 一倂口傳付軍職。出傳敎  上又命書傳敎曰, 再明夜三更一點, 詣孝昭殿齋殿, 時至先行望祭後, 入齋殿, 以練服, 自崇德門東挾, 入徽寧北門, 詣齋室若儀行禮, 北門外乘轎, 自光政門入, 以此令儀曹擧行, 元良尙在調攝, 殿庭祗迎等節置之, 雖不參於上殿, 旣陪祭於徽寧, 則祭時亦不可處內, 予詣齋殿時, 先詣徽寧神門外小次, 祭畢後以入事, 分付。出傳敎  上又命書傳敎曰, 此時春坊, 其何苦也, 而噫, 貞聖祥日, 國人皆知, 身爲春坊官員, 此時尙在外, 將焉用彼僚屬哉? 非徒遞差而止, 竝令該官處之, 其令過祭後勘律。噫, 頃者入侍聞敎之後, 其所處義, 不當若是, 暗啞之中, 又爲聾瞽, 或因他解免, 或佯若不知, 其令賈誼, 當今之世, 將作何如狀乎? 可謂寒心矣。出傳敎  上曰, 予近來氣苶, 厭於酬應, 日前金奉朝賀, 以耆舊大臣肅拜, 而不能召見, 今日御史入來, 而亦使待下敎入侍矣。今日御史, 仍爲入直云, 近來儒臣, 皆避入直, 而御史千里銜命, 累月在外, 復命之日, 仍爲入直, 其心誠可貴矣。予故强起召見耳, 御史事, 其各奏之。景海起伏曰, 丹陽郡還穀, 昨年旣蒙多數蕩減之恩, 故卽今見在穀數甚少, 而還集民二千餘戶之今春種糧, 專靠於還穀云, 若固守半留之法, 則實多無種糧廢農之慮, 特以量宜加分之意, 分付道臣, 何如? 上曰, 旣爲丹陽之民, 勿拘常例, 特爲加分事, 分付。出擧條 景海又起伏曰, 今此淸安縣凡事, 旣有一依丹·懷例擧行之命, 則旱田隨起隨稅之法, 亦不可異同矣。此亦依丹·懷例擧行之意, 分付該曹及道臣,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傳敎 景海又起伏曰, 懷仁縣本以至小之邑, 實無支堪之道, 故臣於昨年書啓中, 敢援河東·陰竹之近例, 請以淸州周岸面, 割附於本縣矣。大臣覆奏時, 亦陳許可之意, 而以令道臣狀聞後, 稟處爲達矣。道臣尙無狀聞之擧云, 臣於當初書啓時, 議於道臣, 則道臣亦以爲可, 而今此不爲狀聞者, 只出於難愼也。難愼固好, 而若過於難愼, 則亦妨做事之道, 此則臣竊爲道臣慨然矣。此事不但有前人之定論, 臣又相議於前道臣趙明鼎·趙暾·金陽澤, 則皆以爲懷縣之弊, 不可不捄, 而欲捄其弊, 則只有此一策云, 前後道臣之言, 旣皆如此, 則可見臣言之不甚妄率矣。臣意則特以周岸面, 割附於懷縣, 以爲支保之地爲宜, 故敢達矣。上曰, 令備局後日登對時稟處。出擧條 良漢起伏曰, 濟州移轉入送之時, 每自各該邑, 覓船載送, 實爲鉅弊, 雖以今番觀之, 各邑地土船體小, 難於駕海, 而朝令催促至嚴, 故各邑恐其過限生事, 勿論京江與他道船, 逢輒執捉, 此輩不慣濟洋, 視如死地, 百般謀避, 或有中路故敗之擧, 實難一一防察, 而雖或終不得免, 至於越海, 不習水路, 往往有臭載之患, 國穀耗失, 已極可㦖, 人命渰死, 尤甚矜惻, 以事體言之, 旣爲本州賑資, 朝家劃給穀物, 則使本州輸去, 道理當然, 此後則若有移轉請得之事, 自本州量其容載, 起送船隻于都會官, 定監色領受而去, 則旣無涉險逢敗之慮, 又防船人幼弄之弊, 可謂一擧而兩利矣。以此意, 令備局, 分付濟州, 何如? 上曰, 濟州亦有貽弊之慮, 有難永爲定式矣。羅州敗船眞僞, 果何如? 良漢曰, 臣使地方官康津縣監尹冕東及薪智島萬戶白鳳麟, 躬往敗船所, 一邊査問, 一邊廉探, 則所謂餘鼠島, 處在絶海大洋, 逢風致敗, 固非異事, 而人命獨不渰死, 殊甚可訝, 故詳細査問, 則中流波蕩之際, 急於圖生, 穀物投下水中, 沙格輩攀附舤席及木板, 隨風漂到于本島近處之際, 島人乘船入水, 倂皆極救, 船隻則旣已破碎, 不得竝救, 事勢或然, 而此輩之言, 不可準信, 故臣又使康津縣, 刑推嚴査, 而見其招辭, 有一自明之端, 蓋其所敗兩船, 一則黃海道船也。一則濟州船也, 海船人之言則以爲, 渠之船隻, 價直千金, 豈利其數百石穀物, 而故敗船隻於四顧無親之地, 自取無限狼狽乎? 船人之言則以爲, 渠之父母妻子, 日夜望哺此穀之至, 豈忍中路幻弄, 不顧一家之飢死乎? 觀此兩供, 事理亦似然矣, 而後弊所關, 有難置而不問矣。上曰, 今聞所奏, 黃海道船人, 其何用計? 本島島民, 當惜一 粒粟, 今雖分揀, 旣無其船, 何中其計? 雖因地土船不足, 初載他道商船, 已涉過矣。噫, 欲活島民, 運穀一邊, 刑訊島民, 非王者所爲, 竝特爲分揀放送事, 分付本道。出擧條 良漢曰, 船兩隻, 旣以眞敗分揀, 船人則拯救之人, 其功不可掩也。其在激勸之道, 宜有論賞之道, 令道臣査問該島, 考例賞給, 恐合事宜, 而又有龍安·咸悅兩邑船, 行到扶安格浦前洋, 中夜逢風, 幾至淹沒, 本鎭別將李天成, 躬率浦民, 乘船入水, 兩邑船隻, 竝皆拯救, 穀物旣不漂失, 沙格無一渰死, 近千石賑穀, 近二十人命, 賴而獲全, 故船人輩, 齊訴于臣, 要請論賞, 而渠輩之言, 有難準信。臣發關于扶安縣監鄭昌聖, 使之躬往詳査則以爲, 伊日風浪極惡, 果是一境所知, 而別將拯救之事, 亦是十目所覩云, 其功亦甚可嘉矣。上曰, 依爲之。李天成事, 極爲可嘉, 特爲加資。出擧條 良漢又起伏曰, 湖南一道, 昨年則可謂豐稔, 而至於沿海一帶, 則被災特甚, 未免凶歉, 其中珍島一邑, 處在海中, 闔境災傷, 尤爲偏酷, 旣無四隣相通之道, 又無商賈入去之事, 民無所賴, 流亡相繼, 蓋自乙丙兩凶, 境內死亡, 幾至萬名, 而又逢荐飢, 民將盡劉, 臣以移轉督運事, 行到右水營, 則島民相率出來, 擁馬呼訴, 以舊還停退及設賑救活事, 數十爲群, 相續不絶, 所見極爲矜傷。臣旣承顧視海民之敎, 固當擧實狀聞, 而只爲一邑民情, 馳啓煩請, 亦涉張大, 趑趄未果, 殊愧古人矯制發倉之意矣。聞自本道, 區劃穀物, 令本郡設賑, 而當此移粟濟州之日, 均是島民, 則未蒙一視之澤, 難免向隅之歎, 自朝家量給如干賑資, 俾絶島遐氓, 亦知朝家德音, 何如? 上曰, 令廟堂稟處。出擧條 良漢曰, 務安邑弊, 前後繡衣, 皆已詳達, 而如此弊邑, 數遞尤甚, 至於五年四易, 又經荐凶, 百弊如蝟, 積逋如山, 流亡絶戶, 幾半一境, 而各樣上納, 多年未捧, 實無收拾之道, 若不別樣變通, 則將至全一邑而棄之矣。當此新官擇送之日, 使之詳究釐革之方, 與道臣相議, 從長變通, 而限其蘇弊前, 勿令遞易, 以爲久任責成之道,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良漢又起伏曰, 臣之奉命, 旣非暗行, 故守宰治否, 初不擧論, 而至於靈巖事, 旣有沿路所聞, 故敢達矣。靈巖郡守KC02330, 善治之績, 曾因前後繡衣褒奏, 已蒙賞典, 而臣於督運之行, 久留隣境, 詳聞治聲, 則乙丙兩凶, 竭誠賙賑, 常以單騎, 遍行閭里, 躬自饋粥, 闔境無一捐瘠, 隣氓亦多賴活, 誠極可嘉, 而今番移轉事觀之, 首先裝載, 可見奉公之一端矣。此等守令, 尤宜久任責成, 而卽聞以晩時裝載事, 方有拿處之擧, 一境士民, 相率願留, 擁馬呼訴, 民情可見, 而詳其事實, 則所謂過時, 不甚多日, 曾因其時御史李顯重陳白, 自在停退之中云, 論其本事, 宜有參酌, 而顧其治績, 殊甚可惜矣。上曰, 特爲分揀。出擧條 良漢曰, 羅舖之倉, 處在浦邊, 地勢旣甚沮洳, 庫舍尤極低狹, 多積穀物, 易致漏濕, 而況倉內元無廳板, 只以葶子排地, 積粟其上, 濕氣所徹, 腐傷必然, 從前之許多斛縮, 專由於此, 臣等反閱本倉之時, 使地方官措備設置則以爲, 本縣自是近海野地, 材木元無有處, 如欲貿取遠地, 則物力亦難辦出, 扶安·邊山, 距本倉不過百里, 若得風落木許給, 則輸運鋪設之費, 本官可以自當云, 臣旣奉命, 雖以便易從事, 而禁山許斫, 事勢亦重, 不敢擅許, 而當此累千石新貿積儲之日, 不可不及時變通, 永除無窮之弊, 令備局分付道臣, 使之査實, 容入量宜, 許給, 何如? 上曰, 令備局劃給。出擧條 良漢曰, 濟州運穀, 破船所失之數, 以正穀計之, 六百石零, 而在計賑之中, 故如數備置於羅里舖而本州船十餘隻待令矣。上命承旨書傳敎曰, 今番濟州運穀臭載者, 以正穀計之不過六百石零, 而此在計賑之中, 穀物, 羅里舖旣已備置云, 而本州船十餘隻, 御史令待云, 其滯可悶, 本舖米六百石, 其船中, 令水營卽爲載送, 餘船放送事, 令備局, 分付道臣帥臣, 擧行形止, 使之狀聞。出傳敎  上又命書傳敎曰, 承旨有闕代, 大司諫洪名漢除授, 牌招察任。上又命書傳敎曰, 左右相·編輯諸堂·禮判, 明日入侍。上又命書傳敎曰, 待朝政官牌招開政。竝出傳敎  書傳敎訖, 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