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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1162책 (탈초본 64책) 영조 34년 11월 26일 기유 24/24 기사 1758년  乾隆(淸/高宗) 23년

○ 戊寅十一月二十六日巳時, 上御恭默閤。初覆入侍時, 行領中樞府事李宗城, 左議政申晩, 左參贊洪鳳漢, 刑曹判書吳彦儒, 大司憲鄭光忠, 刑曹參判鄭彦儒, 參議黃柙, 大司諫李重祜, 校理元義孫, 副校理李命植, 行都承旨黃景源, 左承旨李景祜, 右承旨張志置, 左副承旨尹東昇, 右副承旨李錫祥, 同副承旨沈鑧, 假注書朴相老·邊得讓, 記事官洪秀輔·柳敍五, 以次進伏。宗城曰, 近日日氣不適, 而連爲進接臣僚, 今日又爲覆啓, 聖體若何? 上曰, 一樣矣。宗城曰, 今日藥房提調雖不入, 而湯劑連爲進御乎? 上曰, 進御矣。曰, 今日且寒而早爲殿坐 , 衣袋加厚爲之乎? 上曰, 爲之矣。上曰, 啓覆早爲始作, 可也。曰, 酒禁之效, 今日見之矣。前則以酒殺傷者多, 今番則全無矣。上曰, 酒禁之效, 蓋有之矣。錫祥持外囚慶尙道安東府囚推殺獄罪人賊人安必伊推案讀奏訖。上曰, 僉意何如? 諸臣皆以殺越情跡, 狼籍難掩, 宜施償命之典, 以次仰對。景祜曰, 獄案詢問之時, 刑曹參判鄭彦儒, 越次以奏, 推考,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命植曰, 此獄, 臣意則不無疑矣。以安必〈伊〉初招見之, 以殺其讐, 聲言於場市, 則必有聞知者, 而無看證被殺之人, 且無屍親, 此可怪也。臣曾聞平山, 有如此獄, 終至飜案云, 此獄誠可疑矣。上曰, 營將之亂杖承款, 無據矣。桁楊之下, 何罪不服? 宗城曰, 儒臣必死之中, 拈得疑惑, 誠得經幄之禮, 而賊黨之以報主爲言, 多有如此之事, 且累次承款, 臣意則安必〈伊〉必是元犯, 少無疑矣。曰, 儒臣生疑, 不無意見矣。大扺白晝殺人於場市中, 則豈無他人之知者乎? 此誠異矣。鳳漢曰, 此當用法, 而場中殺人, 無看訂云者, 此則文案疎漏之致也。彦儒曰, 臣待罪秋官, 故仔細見案, 而臧殺狼藉矣。人命雖重, 三尺亦重, 不可輕貸矣。鄭彦儒曰, 此而容貸, 國法何存乎? 曰, 情節狼藉, 當施本律矣。重祜曰, 前旣仰奏, 更無他見矣。上曰, 然則予一次見之後決之, 卿等少退, 可也。景源曰, 大司諫李重祜, 腫生腦後, 病情不輕, 令日黽勉入侍, 而所見誠悶, 故敢達矣。上曰, 大司諫李重祜許遞, 獻納鄭光漢只推, 牌招入侍事。出榻敎 諸臣以次退出。良久後復入侍。上命書傳敎曰, 當該中官, 隱身入侍, 推考。景祜曰, 右相今日欲入來矣, 聞猝有病, 未入云矣。上曰, 撕捱乎? 景祜曰, 都承旨, 以監劑往藥房, 故右承旨代入矣。上曰, 儒臣亦言之, 而非但大呼於場中, 且猝成於萬人叢中, 則必多看證之人而無之, 誠有疑矣。推官當以守令爲之, 而何以營將同推乎? 鳳漢曰, 營將在於近處, 故同推, 而此近來苦弊, 當禁之之事也。宗城曰, 營將同推, 而皆用亂杖, 故聖上輒疑以劫而變辭, 而監司親問之時, 亦爲變辭矣。第其大呼於場中時, 無聞之之人, 以此端發疑, 更問似好矣。命植曰, 盜賊旣有族親, 而旣無屍親, 則在推官之道, 亦當問之之事, 而無一問者, 此誠異矣。曰, 以獄案觀之, 則無可生, 而儒臣旣奏, 聖敎又如此, 更與秋官, 更査處之, 亦無妨矣。鳳漢曰, 場中殺人, 則必有見知之人, 大體別爲査問, 好矣。彦儒曰, 治賊殺人, 法非不重, 而以殺一人之故, 六人致殞於杖下, 其營將之濫酷, 可知矣。上曰, 彼儒臣旣發疑, 凡事結者解之, 按覈爲之, 可也。上曰, 儒臣進伏。命植進伏。上曰, 雖殺獄分明, 詳悉無疑, 然後國法當施矣。此獄則儒臣旣知, 別無可言者, 而今日內疾馳下, 往詳覈以來, 可也。命植曰, 下去時, 非但本邑, 亦當探問於傍邑, 則似有得知之道矣。上曰, 便宜從事, 可也。命植承命退出時, 上曰, 我國近四百年矣。予則非爲身求陰德, 而只爲四百年宗社而爲此也。御史須體此意, 可也。予方言隨淚下, 不覺沾濕於文案矣。命植曰, 臣敢不奉承體念乎? 鳳漢曰, 八路群生, 孰不感歎, 而又使發疑之儒臣更査, 實出尋常萬萬矣。曰, 聖上審恤之盛德, 至矣盡矣, 誰不欽仰乎? 宗城曰, 聖人大德曰生也, 遐方民生, 若聞此敎, 豈有不感泣之人乎? 上命書判付曰, 噫, 白首暮年, 當寒審囚, 其意焉在? 玆事非徒儒臣之起疑, 見其文案, 殺人自殺人, 强盜自强盜是去乙, 安必伊之類, 其本雖盜, 先以亂杖究問, 以亂問之營將, 同推成案, 此誠卅載初見之事。噫, 彼安必伊, 營將同參, 焉敢異辭? 此儒臣所疑外, 予疑一也兺不喩, 初檢官報狀, 已有意思, 營將捕捉, 其亦此人, 準服承款七人之中, 六人殞命, 雖漢高三章之法, 以一人償六命, 已無其義是去乙, 況亂問取服, 營將同推者乎? 以此推之, 非徒生疑於文案, 本事其涉可疑。其若張三之殺人, 李四償命, 則非特償命者之抱冤, 於被殺人, 亦豈無冤乎? 其當更査而後處之, 今番三覆置之。營將兼官, 可謂任便, 此治盜乎, 治民乎? 不可事過而不飭是置, 伊時道臣罷職。此不過兼官守令任便之致, 玆後嚴飭。景祜持外囚京畿抱川縣囚推罪人尹女孝完推案讀奏訖。上曰, 僉意何如? 宗城曰, 此則無可言者矣。曰, 此則正法外, 無他仰達矣。彦儒曰, 李成好雖威脅, 而渠若不從, 則雖至死不從, 而終未免强從, 此則難免自行陰慾也, 當施正法矣。光忠曰, 言之醜矣。用法之外, 更有何達乎? 其下諸臣, 皆以用法仰對。上命書判付曰, 始待三覆, 更議處之。又讀奏外囚江華囚推殺獄罪人義旅軍官鄭太玉推案訖。上曰, 此則無異奸所也, 僉意何如? 宗城曰, 正法則過矣, 而一房同食, 則與奸所同矣。曰, 同床飮食, 無異於奸所捕捉, 而似不無參酌之道矣。鳳漢曰, 其夫往役所之時, 三文乘間來奸矣。彦儒曰, 此獄案, 臣在外亦言之, 而八道文案中, 最有可恕。花奸[和奸]·劫奸區別後, 當處決矣。光忠曰, 此獄則臣兄光謙, 同參推案, 臣則嫌不可論矣。上曰, 過矣。鄭彦儒曰, 此獄不可傅生矣。曰, 同床飮食, 與奸所有異, 而此若傅生, 則有關於後弊, 不可輕議傅生矣。光漢曰, 奸所捕捉則非矣。義孫曰, 與他人男子, 同床而食, 若非作奸, 則豈有一床同飮食之理乎? 便是奸所也。上命書判付曰, 三文花奸[和奸]於仁連伊, 無疑兺不喩, 一房同食, 追到以殺, 豈異於奸所捕捉乎? 宜減一律, 而啓覆體重, 姑待三覆處之爲乎矣, 於仁連伊之夫, 旣有軍官之名, 且有二息, 則奔隨乞人, 使其夫犯殺人之科, 使其息望哺而涕, 無狀不測矣。不可循例酌處, 嚴刑一次後, 依律文施行。志豐持外囚殷山縣殺獄罪人精抄軍曺尙奉推案讀奏訖。上曰, 僉意何如? 宗城曰, 此無可疑, 情節妖惡陰慘矣。曰, 用意凶獰矣。諸臣皆以此仰達。上命書判付曰, 姑待三覆, 更議處之。東昇義州府囚推殺獄罪人官奴老秋推案。上曰, 僉意何如? 宗城曰, 情節狼藉, 用三尺之外, 無他仰達矣。曰, 此而不法, 更施於何罪乎? 以下諸臣, 皆以用法仰對。上命書判付曰, 姑待三覆, 更議處之。持外囚忠淸道恩津縣囚推印信僞造罪人騎保梁德秋推案讀奏訖。上曰, 僉意何如? 宗城曰, 臣累經啓覆, 前有如此者, 聖上皆傅生矣。曰, 印信僞造, 自有當律, 臣意則以法當奏矣。鳳漢曰, 僞造何等重罪, 而不施正法乎? 彦儒曰, 欲得米斗錢貫, 以瓢片爲印, 究其情則可矜, 而印信僞造, 重於殺人, 故入於啓覆, 不可輕議矣。光忠曰, 自有當律, 宜施正法矣。鄭彦儒曰, 旣有當律, 而此若容貸, 則豈爲日後徵戢之道哉? 光漢曰, 此而容貸, 法將何施乎? 義孫曰, 印信僞造, 執其贓, 然後可以正法, 而此則無執捉, 臣意則未知其印信僞造謂之矣。曰, 小臣之意, 亦與上番同矣。上命書判付曰, 究其心則可矜, 不過瓢片, 而亦不執捉, 其宜參酌, 以待三覆, 更議處之。錫祥持外囚江原道杆城郡囚推殺獄罪人海尺良人張俊乞推案讀奏訖。上曰, 張俊乞, 以所食木器之不持來, 問於兺同, 則所答不恭, 故打腮而兺同必不順受, 回身而立, 俊乞猶有不快之心, 又以足踢背, 因顚仆於船木, 觸其要害處致斃矣。此若有欲殺之心, 則旣在船中, 或用刃或投水, 何所不可, 而初豈打腮乎? 以此觀之, 初無欲殺之心可知矣。宗城曰, 踢背亦殺人, 當償命矣。上曰, 只求其心, 可也。彦儒曰, 求其心, 則不必有欲殺之心矣。鳳漢曰, 初若不踢, 則豈爲致死, 而其有欲殺之心, 則未知矣。光忠曰, 殺人則同當施償命之典矣。彦儒曰, 此不可饒貸矣。光漢曰, 聖上以求其心下敎, 臣誠欽仰, 而背亦大踢則卽斃矣, 不可輕貸矣。義孫曰, 船中與平地不同, 一踢卽顚, 不是異事, 且初有殺心, 則似無打腮之理, 此獄當施以不期殺, 而自殺之律矣。上曰, 秋判出去, 得此律文以入, 可也。曰, 若有欲殺之心, 則何必以足踢之乎? 船中自有楫, 亦當以此撲殺, 而且兺同被打後, 歸家痛死, 以此推之, 初無殺心可知矣。彦儒持律文進伏。上命義孫讀奏, 義孫讀奏。鳳漢曰, 不期殺而殺人之下, 又有註曰, 勢不能止云者, 此與船中被打, 偶合矣。上命書判付曰, 其所三覆, 蓋求其心之意也。俊乞之打腮兺同, 初非欲殺之心, 兺同回身之際, 乘其餘憤, 不過一踢, 亦非必殺之意。以此推之, 兺同因而顚仆, 傷於橫結木與船中。律文中不期殺而殺, 勢不能止無間, 而初不審稟, 例請詳覆, 已涉不察, 當該推官推考, 兺同只爲被踢其背, 實因若背, 則被打懸錄, 固可是乎矣, 顚仆船木, 心坎被傷, 則其本雖由俊乞, 實因誠非被打, 若檢官之狀, 船中橫木, 焉打兺同之心坎乎? 初檢官之柔軟懸錄, 被打實因, 其涉昏謬, 再檢·三檢官之以船木爲人[因], 亦涉反謬。三檢官, 竝令該府處之。俊乞本律, 徵贖太輕, 參酌定配。東昇平安道熙川假稱御史罪人鄭得彪文案讀奏訖。上曰, 僉意何如? 宗城曰, 臣累經御史, 且經方伯之任, 多見如此之事矣。爲一時得食, 詐稱官者, 行止殊常, 欺惑愚氓者, 比比有之, 如此者, 律文不過徒三年矣。大明律, 又有體察事務條, 此則斬罪也。鄭漢之事, 與體察事務不同, 論以斬律則似過矣。上命入律文, 彦儒持入, 上使宗城讀之。上曰, 此亦體察事務乎? 曰, 假御史, 則無論輕重, 臣則知皆一律矣, 及見律文, 不無少疑矣。上曰, 至於印信不同, 以瓢菁之屬印之, 則其可謂印乎否乎? 曰, 木枕唐竹, 作印模者, 必無見欺之理矣。上曰, 予於望七之年, 欲除此等律, 何如? 宗城曰, 若是則必多有倖逭者矣。上曰, 若無印文者, 以次律爲定無妨耶? 乞食者一時假稱之罪, 用以一律, 太過矣。鳳漢曰, 外方皆知一律, 故猶有懲畏之道, 而到今改律, 則民多犯之矣。彦儒曰, 臣待罪法官矣, 聖意所存, 臣豈不知, 而至有改法, 則有關後弊, 不可輕議也。光忠曰, 德意藹然, 而外方若知此律之不嚴, 則無以徵畏之道矣。鄭彦儒曰, 法緩則民多輕犯矣。曰, 假稱者, 則人皆知一律, 而今若改之, 其於後弊何哉? 光漢曰, 後弊所關, 法不可緩也。義孫·曰, 律文嚴, 然後民無犯者矣。上命書判付曰, 此則非徒究其心, 而其可參酌, 一道臣之可以闊狹, 此等蟣蝨村舍冒稱之輩, 何煩上聞乎? 雖然旣已具格到此, 不可循例酌處, 而因原任大臣所奏, 考諸律文, 雖不强爲酌處, 自有其律, 而本律則若俊乞太輕, 特減一律遠配。上命書傳敎曰, 予於印僞造處決, 有尋常耿耿者, 今於暮年, 何不諭乎? 旣下詢大臣, 大抵僞印之律, 本非大明律, 卽大典, 而或有無印文而成案, 置諸大辟者, 曾前此等之類, 其雖傅諸于生, 而若或差人命, 豈不重乎? 亦排大典之意也。誠若得彪事, 此後則爲京外法官者, 成案時, 其宜審愼事, 申飭于秋曹·捕廳·三都。又命書傳敎曰, 今覽關西鄭得彪推案, 江界府使洪若水之當初處事, 已涉昏謬, 末梢回關, 亦涉糢糊。若此而何能莅邊? 特罷其職。曰, 三覆慮囚者, 皆一律也。今日大朝, 旣已歷詢處決, 則三覆不必於小朝矣。臣意則三覆, 大朝爲之, 似好矣。上曰, 然則予當爲之矣。予或慮有違於初覆, 予當忘勞爲之矣。宗城曰, 聖心至此, 孰不欽仰? 曰, 臣聞吏判必欲遞云, 故俄問原任, 則原任亦以必遞爲言, 旣無情勢, 而引入不出, 申飭行公爲宜矣。上曰, 過矣。然而予見原任之面, 將有處之之道矣。宗城曰, 聖敎至此, 闔門感泣。臣家無他長致, 只有謹畏, 故無過兩都目者矣。上曰, 今則君與臣, 皆望七矣。從容偕老, 豈不好乎? 上命書傳敎曰, 此時內局提調, 不可不備, 提調有闕代, 判書李宗白除授。今聞左揆所奏, 鎭日違牌云, 若此豈特除之意? 一向强迫, 徒傷事體, 本職特爲許遞, 卽付軍職, 其令專意內局。上曰, 原任先退, 可也。宗城曰, 臣今日冒病入來, 不無添感矣。再明日則臣似難自力入參矣。上曰, 左參贊·秋官留之, 其外皆退去, 可也。光忠曰, 啓覆入侍, 事體至重, 備員三司, 法意有在, 而前大司諫李重祜, 雖有實病, 朝旣出肅入參, 則承旨之筵稟變通, 事涉曲循。請當該承旨從重推考。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上命書傳敎曰, 三覆依昨年例, 欲令元良行之, 故可以酌處者, 已示微意於判付中, 而今於初覆中, 所餘者只五, 而三覆若不親行, 兩囚何踰乎囹圄乎? 思之及此, 何憚其衰? 再明三覆當親行, 以此分付。上命入開城府疑獄案, 使東昇讀奏訖。上曰, 船人本來凶獰矣。彦儒曰, 罪疑惟輕, 而林福起之稱冤其元犯, 不是異事也。曰, 獄事明白, 然後可論, 而此則檢驗無眞的, 不可輕用正法矣。上命書傳敎曰, 今覽開城留守啓本, 儘有意見。大抵驪州船漢, 注文島船漢, 黑夜相鬨, 衆杖齊起, 張三李四, 其可辨乎? 究其文案, 不過一疑字也。惟輕之典, 尙書所云, 林福起特爲減律定配。上命入囚徒案, 持入讀奏。上曰, 秋曹·兩捕廳輕囚, 卽爲一倂放送事。出榻敎  上命書傳敎曰, 再明日殿坐時刻, 一依今日擧行。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