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己卯十月初八日未時, 上御熙政堂。濬渠堂上人侍時, 判敦寧李昌誼, 戶曹判書洪啓禧, 副司直具善復, 訓鍊都正鄭汝稷, 漢城右尹朴相德, 右副承旨兪漢蕭, 假注書趙文宇, 記事官金載順·申益彬, 以次進伏訖。上曰, 江原監司李基敬, 幾次特敎之下, 一向撕捱, 無意膺命, 分義事體, 俱涉寒心, 先罷後拿。出傳敎 上曰, 李基敬之固執, 誠過矣。不得不爲此處分, 而亦非終棄之人矣。蔭官方伯李萬稷之外, 更有誰乎? 漢蕭曰, 金鎭玉亦爲之, 而其外間多有之矣。上曰, 此時道臣瓜滿之代, 其曠久矣。江原監司有闕之代, 右承旨金孝大除授, 其令不多日內辭朝。出傳敎 上曰, 吏判之違牌, 其涉過矣, 莫知何由。今聞其所撕捱, 亦涉過矣。初不行公則已, 已過都政, 仍爲行公, 有何大防, 而特敎之下, 若是違召, 分義道理, 俱涉寒心。今者句管之任, 其雖重矣, 決不可以此, 許解本職, 徒傷分義而已。從重推考, 待開門牌招察任。出傳敎 上曰, 部官領率坊民入侍, 中部奉事李命玉, 東部都事李彦章, 西部奉事李國亨, 南部都事申, 北部都事李復圭進伏。上命相德, 諭防民曰, 濬渠之議, 專爲吾民, 非予樂爲, 爾等可樂赴耶? 防民曰, 川邊人家, 不免昏墊之患, 濬川之議, 在所不已, 今日民庶, 仰體朝家爲民之至意, 孰敢言勞也? 上曰, 部官亦有所懷乎? 命玉曰, 川沙運致於訓鍊院空虛處, 造山似好矣。上曰, 防民董率之道, 亦何以爲之耶? 命玉曰, 民之不用命者, 勢將用鞭扑矣。上曰, 役民之道, 予甚難之, 何用鞭扑耶? 命玉曰, 以恩而不率者, 是化外之民也。何可恤乎? 上曰, 予不欲以威使民也。彦章曰, 部屬下人輩, 皆以爲造山爲好云矣。上曰, 爾意, 何如? 彦章曰, 臣之所見, 亦如是矣。國亨曰, 須得空虛處而後, 可以移置川沙, 朝家議將移運於訓鍊院空虛地云, 此甚便好矣。上曰, 李國亨誰也? 昌誼曰, 故參判李匡德之子也。上曰, 予不忘爾父, 而今見汝, 心甚愴然, 湖南人, 尙不忘爾父之治績, 今汝善爲董役, 使民無怨然後, 可以無愧汝父矣, 曰, 運沙一節, 塡於訓鍊院汚陷處, 而餘土則更塡於東門外空虛處, 似好矣。復圭曰, 臣於濬川方略, 全無講究者, 不敢仰對矣。上曰, 然則部官, 欲何爲耶? 復圭曰, 自廟堂講確, 成出事目之後, 部官則不過董率坊民, 奉行朝令而已。上曰, 坊民董率之道, 亦何以爲之耶? 復圭曰, 但當依事目, 領率赴役矣。上曰, 部官領坊民退出, 啓禧曰, 坊民獻議, 有行舟運沙之說, 此非渠創說也, 乃閭巷間流行之議也。上曰, 舟則似迂也。昌誼曰, 亦非不可成道矣。善復曰, 臣營曾作小車, 可載六七石, 而運行用四人者有之, 依此制加造, 則可以便用矣。啓禧曰, 竝用舟車不妨矣。上曰, 車制予當一見, 明日待令, 可也。啓禧曰, 造山儘爲便好, 而東城稍低處, 運沙內托, 尤好矣。中國城堞則廣厚, 上可馳五馬隊, 今積土與城齊, 則城必完且固, 不害爲兩便之道矣。上曰, 戶判內托之言, 好矣。善復曰, 深濬大川之後, 防曲之小川, 自可疏通, 似不必用力濬小川矣。上曰, 然矣。昌誼曰, 其本, 都在於仁王山養木, 而松木可欠遲長, 錯樹以雜木爲好矣。上曰, 城中禁溫堗之議, 爲養木之第一策也。上命臣文宇, 傳宣別軍職李宜培·李仁培入侍之命, 宜培·仁培承命, 進伏於楹外。上曰, 二人中誰可任使者, 堂上自擇之, 可也。善復曰, 二人皆可用, 領役, 本無定額, 竝用二人, 似好矣。上曰, 好矣。今此大役, 予雖親操坂鍤, 亦將不辭, 所以命汝領役者, 意蓋深矣。汝須體此, 凡於役民, 使民無怨, 可也。宜培·仁培承命退出。善復曰, 冬前, 先治行車之路然後, 明春之役必便易, 先役沿川居民而治之, 可也。上曰, 愚氓一番應役之後, 必以爲不復疊役於明春矣, 將若之何? 啓禧曰, 今此治路之役, 借用當番鄕軍, 似好矣。上曰, 此則決不可也。鄕軍, 烏可用乎? 啓禧曰, 防民, 亦不可先用於冬役矣。上曰, 右尹馳往廣通橋上下川邊, 試諭以自今始役之意, 以觀民情之從違, 明日來奏, 可也。相德先退。上曰, 御將·禁將, 亦同往可也。上曰, 句管之人, 不必多人, 左尹有闕, 代司直具善復除授, 有先審形止之事, 其令卽爲謝恩, 與右尹同爲看審, 明日入奏。出傳敎 汝稷·善復, 承命先退。上曰, 金應淳, 曾有地利不如人和之言矣。今此濬川, 卽予嗣服後大役也, 何以則使民, 樂赴而無怨耶? 啓禧曰, 領相, 有私書於臣曰, 自我唱之, 多出家丁云矣。昌誼曰, 然矣。自卿宰始然後, 小民可無怨矣。上曰, 卿等商確善處, 速出事目, 可也。漢蕭曰, 秋判依下敎來待矣。昌誼·啓禧先退。上曰, 承史小退, 諸臣退待於閤外。上曰, 秋判入侍, 刑曹判書金尙翼, 右副承旨兪漢蕭, 假注書趙文宇, 記事官金載順·申益彬, 以次進伏訖。尙翼, 持各道道臣狀啓, 進前以奏。上曰, 旣已淫奔, 投托淫夫, 而現捉, 無異奸所, 渠旣自現, 則旣刺其項, 何問加功, 珏則自有其律, 而雖璞事一耳, 其何分異? 珏依本律施行, 璞則奸所捕捉律太輕, 特減一律定配。出傳敎 上曰, 今覽嶺伯狀聞, 放砲敺逐, 自有其律, 況持銃暗伏, 欲殺官長者乎? 呂楨, 本牧官門外, 盛軍儀裊示, 使遐方之人, 知官長之重, 賤得, 不過隨行, 以招辭觀之, 稚騃可知, 特減一律, 嚴刑一次後島配。出傳敎 尙翼曰, 凡重囚完決, 皆出於首堂之手, 一番獄成之後, 究竟無期, 如臣不明者, 初不詳審, 遽爾勘決, 則恐有欠於審愼之義。自今以後, 必待三堂合坐, 詳覈完決事, 永爲定式,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