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己卯十二月十六日初更五點, 上御熙政堂。京畿御史入侍時, 御史金應淳, 同副承旨李福源, 假注書柳薰, 記事官朴孝源·申熤, 諸臣以次進伏訖。金應淳曰, 小臣出門外, 賣柴者絡繹於道路, 臣恐賣柴者之先泄禁令於其鄕里, 急渡雇馬津, 以爲人無在臣前者矣, 旣至則已有傳知者矣。上曰, 減膳事亦知之乎? 應淳曰, 知之矣。上曰, 其間民何以知之? 李福源曰, 聖上減膳, 而士大夫傳告相戒, 民亦有知者矣。應淳曰, 民旣前知禁令, 故實難執得矣。前金浦郡守金聖休, 誠心禁酒, 布綸音於床上, 曉諭愚民, 故民不犯禁。厥後郡守, 一遵前規嚴禁, 故無所執得, 而轉至海邊密廉, 則有人指示吳哥兩班寡婦家矣。上曰, 郡守誰也? 應淳曰, 金謹行, 卽金善行之兄也。又往陽川廉問, 則有人指示兩班寡婦家, 而聞禁令, 自再昨撤之云矣。上曰, 守令誰也? 應淳曰, 白尙絢。上曰, 松都人乎? 曰, 然矣。又往衿川廉問, 則本倅至誠嚴禁, 故無所執得, 而窮探遍索, 則有人言山村四五日前有之, 今則無之矣。上曰, 守令誰也? 福源曰, 前牧使申宗夏之子申暿也。上曰, 讀書啓。應淳, 高聲奏達。上曰, 然乎? 應淳曰, 金浦則誦聲洋洋矣。上曰, 敎小學乎? 應淳曰, 然矣。凡民俊秀, 皆能課誦矣。上曰, 甚可尙也。應淳曰, 臣至金浦, 欲買酒執贓物, 而處之爲難, 故密關本倅, 使之捉囚, 謹行爲人精詳, 必能執捉矣。上曰, 謹行, 與其弟善行, 何如? 應淳曰, 視善行差小, 而元來用力於學問之人也。故師傅金時佐之子也。上曰, 然乎? 上曰, 三邑皆善治矣。奇哉。松都之人白尙絢, 非但禁酒, 能善治也。應淳曰, 三邑守令, 皆至誠禁酒, 而衿川倅則曾聞爲刑曹郞時善理矣, 果然勵精爲治矣。臣非一道御史, 故通津則不敢往, 而廉問道路, 則犯飮者在四五日前, 而六七人云, 臣亦有目見者矣。雖然係是風聞, 以此若罷職, 則數遞可悶矣。上曰, 今覽御史書啓, 陽川·衿川·金浦三邑守令, 治績可尙, 酒禁亦嚴云, 而雖曰窮村, 皆有被捉, 旣命御史之後, 不可無飭。陽川縣監白尙絢, 金浦郡守金謹行, 竝令該府處之, 而功過相準, 意在飭勵, 就理後, 直以不能爲公律勘處事, 分付該府。衿川縣監申暿, 御史書啓所奏, 不無差等, 令該曹緘辭, 從重推考。聞御史所奏, 通津則狼藉難掩云, 事之無據, 莫此爲甚。府使金光白, 爲先令該府捧口招以奏, 道臣亦不無不察之飭, 從重推考。金浦前郡守金聖休之至誠禁酒, 時郡守金謹行之誠心勸學, 俱涉可嘉, 宜有褒賞, 而俱有犯禁之人, 過掩其功。雖不下敎, 此等之人, 宜畀百里之任, 而金聖休旣陞府使, 可見成效。金謹行末稍金浦一境, 果有興學校之效, 令道臣狀聞後承旨持奏。出榻敎 應淳曰, 民聞減膳之令, 相告以爲, 上監抹樓下水剌不御, 臣民何敢犯禁云。臣以道言, 密爲求飮, 則民皆熟視訝怪矣。上曰, 古云直道使民, 而予於濬川事知之矣。福源曰, 聖上減膳, 民心自然感化矣。上曰, 禁令後釀酒漢多利, 故不絶, 夏禹疎儀狄而不禁酒, 予固不能無感於古聖人也。福源曰, 捕廳之令過矣, 依前令三司·該曹禁之, 可矣。今令捕廳禁之, 或有士族一入, 則終身廢棄, 誠悶矣。上曰, 民畏捕廳尤甚, 而三司·該曹則侵虐之弊可悶矣。聞柳澐·徐有仁, 捕將不爲捉入, 直送秋曹云, 誠是矣。福源曰, 徐有仁表表士夫, 而捕卒拘束而去云矣。上曰, 捕卒無異羅卒乎? 福源曰, 其弊甚於羅卒矣。應淳曰, 承旨所達, 誠是矣。上曰, 承旨所達有所見, 當更思處之矣。上曰, 入侍注書誰也? 福源曰, 柳薰也。上曰, 柳薰誰也? 福源曰, 著隨錄人柳馨遠之曾孫也。上曰, 隨錄入之耶? 薰曰, 已三次乙覽矣。上曰, 敬陵令柳發, 於汝誰耶? 薰曰, 臣之同生兄也。上曰, 召試見屈人, 更不赴召試耶? 福源曰, 然矣。上命入館略翰圈錄, 一遍乙覽後, 特稱柳薰名曰, 已見召試見屈矣。上曰, 金夢華何間當上來耶? 福源曰, 未久似當上來矣。諸臣遂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