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庚辰十一月初九日巳時, 上御景賢堂。大臣·備局堂上, 引見入侍時, 右議政閔百祥, 兼禮曹判書李益炡, 行兵曹判書金聖應, 左參贊洪鳳漢, 行刑曹判書洪象漢, 吏曹判書李益輔, 知敦寧南泰齊, 戶曹判書尹東度, 副提學趙明鼎, 行副司直鄭汝稷, 知訓鍊具善行, 行副司直元景淳, 大司成徐志修, 行副司直金相福, 吏曹參判朴相德, 行副司直洪麟漢, 左副承旨李廷喆, 假注書鄭煥猷, 事變假注書黃樸, 記事官李在簡·姜趾煥, 以次進伏訖。上曰, 承旨書之。傳曰, 修撰李溵, 撕捱館職, 只推, 文兼除授。出傳敎 上命兵判進前曰, 近日文兼免新與否, 聞之則不爲云。是必以其特除, 爲之歉然而然矣。此不過一時飭勵, 而尙不免新, 事極寒心。今日若不免新, 則卿當補西閫行首宣傳官, 亦當除月串僉使, 卽爲出去, 今日內免新之意, 分付。聖應承命退出。上曰, 禁將亦是文兼, 先生許參時, 同爲進往。鳳漢曰, 當依聖敎爲之矣。兵曹判書金聖應還入進伏。鳳漢曰, 今日文兼免新之聖敎, 實是盛擧, 訓·御兩將, 適入闕中, 使之同往, 好矣。上曰, 彼將臣往, 則似有先後進椎, 於卿可謂難處矣。鳳漢曰, 臣則似與它有異矣。聖應曰, 宣傳官廳之先後進椎, 不容以將幕之間而廢之矣。上曰, 頃年命鄭纘述, 與卿偕往宣傳官廳, 行將軍椎, 其時卿頗㤼於先後進椎矣。上曰, 今番則只免新, 而椎則除之。閔百祥曰, 大雪以後, 風氣甚惡, 聖體調攝, 若何? 上曰, 一樣矣。百祥曰, 寢睡·水剌諸節, 亦何如? 上曰, 一樣矣。百祥曰, 中宮殿氣候, 何如? 上曰, 平安矣。百祥曰, 王世子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百祥曰, 王世孫氣候, 何如? 上曰, 無事矣。上曰, 朴聖源抄集要語, 入於世孫云。可見其誠, 而久鎖直廬, 一心不懈, 誠可貴矣。百祥曰, 講書院番次極苟艱。沈履之·李瀰, 入直玉署, 左贊讀金和澤, 以親病在外, 而和澤家有九十老父, 連請歸養之人也。上曰, 承旨書之。左贊讀金和澤許遞, 其代, 待政擧行。出傳敎 上曰, 諸儒臣旣令免新於宣傳官廳, 此後玉署通瀜擬之。李益輔曰, 儒臣旣承隨擬之命, 兪漢蕭一體擬之乎? 上曰, 承旨書之。禮曹參議有闕代, 判決事兪漢蕭除授, 牌招察任。出傳敎 上曰, 凡諸進排各司紙品過厚, 申飭。出傳敎 鳳漢曰, 今此紙品申飭之特敎, 實爲貢人莫大之惠, 而凡進排紙地, 各有名色, 本紙別爲踏印, 俾作準式, 然後庶可有依據而無點退矣。上曰, 依爲之。鳳漢曰, 旣有言端, 敢此仰達矣。方物禮單紙之品, 漸不如前, 蓋因彼國之不爲執頉, 以致人心之自爾狃頑。每每如此, 豈無一番生頉之慮乎? 不但紙地, 方物各種, 擧皆同然, 此非尋常細憂。自今以後, 決不可不各別擇捧矣。上曰, 嚴加申飭。李益炡曰, 卽接各陵官所報, 則陵軍復戶中, 自己免稅外, 他結付食者, 今年爲始, 自戶曹一竝出稅云。大抵朝家之陵軍, 每名各給一結五十卜者, 此實撫恤保存之意也。其中有土者, 自己免稅, 無土者, 以他結付食, 而一夫每歲所受者, 合爲七石十斗租。均役以後, 備納結錢, 其數有減, 而且保軍收米, 亦減其半, 未蒙給代之典。陵軍等凡干應役, 比前自如, 聞此出稅之令, 擧皆難保。所謂自己耕者, 其數爲十之一, 其餘則皆以貧殘之卒, 專賴復戶, 而今若出稅, 則將失仰哺之資, 請自臣曹, 筵稟變通。陵軍給復, 自有所重, 故自前無論京籍與外居軍, 自己耕及它結受食者, 俱爲免稅者, 蓋朝家優恤陵軍之意也。今於年久之後, 若皆出稅, 則許多陵卒之如是呼冤, 勢所必至。且均廳結錢, 與保米見減者, 俱是無前之事, 則宜有變通之道, 而此是地部所關, 故臣曹不敢擅便, 敢此仰達矣。上曰, 大臣之意, 何如? 百祥曰, 自己卜則免稅受食, 他卜則免賦出稅, 明載續大典, 而自卜他卜, 區別甚難, 故從前則混稱自卜, 而一切免稅。近者査正之後, 自卜與他卜, 自然分介, 渠輩則不知法典之如此, 稱冤於出稅, 固其宜矣。旣已査正之後, 法典所載, 亦不可輕易撓改矣。上曰, 陵軍與它有異, 依前施行。益炡曰, 金吾時囚中, 泰安前郡守尹垙, 以安眠島松犯斫事拿囚, 而垙則不爲請報於水營, 乃是巡營分給末端木, 而若干補用於公廨修補之役, 其餘則未及修補而移職, 故置簿於重記, 此與被罪諸守令有異, 似當有參酌之道, 故仰達矣。上曰, 大臣之意, 何如? 百祥曰, 當初請得木物之諸守令勘罪時, 尹垙見漏, 故因李溵之上書, 有此拿問。李溵則只捉其木物, 木物出處, 則似未及詳知矣。果如渠之供辭, 末端木之自監營, 請得備局而分給者, 此與報水使私得者有異, 判金吾參酌之論似是矣。然詳考備局文書, 後日筵中, 更稟未晩矣。上曰, 依爲之。洪象漢曰, 奸細之輩, 符同掌隷院下吏, 圖出關文, 侵虐內司奴婢, 自內司報備局, 自備局捧甘本曹, 故隷院吏及作弊者, 一一査出勘處, 而內奴異於他公私賤, 隷院例不得橫侵矣。下吏雖已懲治, 當該堂上, 亦不可無罪責矣。上曰, 大臣之意, 何如? 百祥曰, 該堂不可無罪矣。上曰, 令該府施以制書有違之律。百祥曰, 市廛都庫之弊, 朝家申飭, 非止一二, 而秋曹·京兆, 未能覈得眞箇都庫, 而照律徵贖之際, 徒致騷擾之端。此後則凡係都庫之類, 另加詗察, 隨其情狀之輕重, 或嚴刑一二次或三次放送, 勿爲照律收贖之意, 定式申飭, 何如? 上曰, 依爲之。鳳漢曰, 都庫不爲照律, 從輕重治罪, 亦足懲戢, 而各廛恃其不爲照律, 則不無輕犯之慮。此弊則一切嚴飭於平市署, 使其郞廳, 惕念禁斷, 好矣。上曰, 同爲出擧條, 可也。百祥曰, 此卽慶尙監司趙曮狀啓也。前因戶曹關, 驛馬位三手條, 不可獨免, 一體出稅後, 以他條量宜劃給, 待道臣狀聞, 別爲稟處, 故詢問便否, 反覆商議, 則或以入居木許減, 復戶加給, 馬額減除, 位田充給爲宜云, 而其中位田充給一款, 固是事勢之不容已者, 特許以元結劃屬事, 請令廟堂稟處矣。元結之劃充驛位田, 不但法制所無, 顧今經費哀痛之時, 決非可議之事。當初地部之竝出三手稅於驛位田者, 蓋爲宮府一體之意, 而仍令如數給代者, 亦所以軫念驛路之意也。雖名爲出稅, 而仍以其數, 還給其代, 則實與免稅等耳。自本道往復該曹, 便宜處之之意, 分付,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尹東度曰, 本曹經用, 十分渴急, 自前每當此時, 則必請得而支繼矣。明年又有勅奇, 不可不預思蓄儲之道, 而封不動, 將不免犯用, 歲末大等貢市應上下者, 其數亦多, 目今形勢, 實無措手之路。依近年例, 關西米二萬石, 關西木三百同, 移劃取用, 而錢儲最爲匱乏, 兵曹錢二萬兩請得, 亦有前例, 故敢達。聖應曰, 度支匱乏, 臣亦聞知, 而以本曹形勢言之, 雖曰稍裕, 年年移送於戶曹, 故比前大縮, 實爲可悶。二萬兩則太多, 以五千兩許貸, 似好矣。上曰, 大臣之意, 何如? 百祥曰, 戶曹事勢, 誠爲悶急, 不可不劃給, 而兵曹亦是經費所關, 以此與彼, 便同割肉充腹。關西自是重地, 逐年刮出, 誠非細憂, 然非此則莫可着手, 而戶判所奏之數太多, 關西木一百同, 收稅米一萬石劃給, 兵曹錢, 則判書所達, 不無所執, 則限五千兩, 姑爲許貸, 似好矣。上曰, 依爲之。百祥曰, 魏興祖昨年供辭, 極其駭妄, 亦關後弊, 遠配之律, 烏可免乎? 聞渠以獨身, 家有九十老父云。遐方之人, 宜有參酌軫念之道, 故敢達矣。上曰, 欲爲下敎, 聞卿所奏, 特爲放送。百祥曰, 實注書以薦次付職, 卽院中古風也。前注書洪錀, 遭喪闋服之後, 時任上下注書, 皆陳章撕捱矣。洪錀還爲付職, 則新薦注書一人, 事當遞改, 而此無前例之可據。在前史官之難於區處者, 或有陞六之例矣。上曰, 洪錀陞六, 可也。百祥曰, 此卽兵曹粘目也。因全羅左水使李明運啓本, 以爲本營所屬各邑寺奴舟師軍作闕未代定者, 以良丁變通塡差事, 請令廟堂稟處矣。奴軍之難於塡代者, 以良丁推移充定之意, 前已許施於嶺南, 此亦一體許施, 恐好矣。上曰, 依爲之。已上竝出擧條 趙明鼎曰, 災異何代無之, 而豈有若近來之荐疊乎? 遇災以後, 聖心惕勵, 至廣求言之路, 而朝廷之上, 尙無一言一事之有可以仰答天譴者, 臣實慨然矣。戶判俄以經費事仰達, 而不能支一年云, 此不可使聞於隣國也。如是而過數年, 則將至於莫可收拾之境矣。上下旣知其如是, 而不究所以救弊之道, 此實流涕處也。殿下以晩暮之年, 益勤典學之工, 連講大學, 將至六遍, 而大學之書, 義理平淡, 熟看則易致泛忽。聖學輯要, 先正臣之所撰, 其言最易觀感, 以此爲法講冊子, 而史記亦可鑑千古治亂之跡, 如宋鑑等書, 爲召對冊子, 甚好矣。上曰, 三講予實自强, 而輯要卷帙旣多, 何可期其盡了也? 明鼎曰, 玉堂番次, 極爲苟艱。應敎李明植, 校理洪樂命, 俱是文學之士, 而皆有實病, 姑爲許遞, 待其差病復授, 實爲體下之恩也。上曰, 洪象漢不勸我三講, 而勸其子入直好矣。樂命豈不從父命也? 上曰, 應敎李命植, 校理洪樂命, 今聞副學所奏, 其在體下之道宜顧, 今姑許遞。修撰李世澤, 往者被斥, 業已知矣, 一向撕捱, 其涉太過, 只推, 更爲牌招。副修撰鄭光漢, 其所遭, 業已燭矣, 一欲伸廉隅, 四維所關, 校理元義孫, 其兄旣遞備堂, 則其宜一視, 竝許遞。在外儒臣一體許遞, 其代, 待政以在京無故人備擬。出傳敎 明鼎曰, 近來臺諫在外, 誠一痼弊。俄者閤外, 取考其除拜日字, 則或有過一朔無變動者。向來災異, 亦無一言陳戒之事, 事體實爲寒心。罷職薄勘, 雖曰適中其願, 而不可一任其逋慢, 去月初四日政除授諸臺, 竝罷職不敍, 何如? 上曰, 依爲之。明鼎曰, 遇災進戒, 三司宜無異同。向來臺書, 盛斥堂箚之寥寂, 而其自爲者, 反不能成樣, 固已大損臺體。至於將焉用彼, 極擇三司等說, 遣辭頗緊, 用意不美, 不可以已遞而置之。前掌令金永燮罷職, 何如? 上曰, 所奏誠是, 依爲之。明鼎曰, 兩司多臺皆在外, 只有都憲一人在京, 而別無情勢之可言, 辭單之遽然捧入, 未免曲循, 不可無警。當該捧單承旨, 從重推考,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已上竝出擧條 象漢曰, 俄者聖敎, 臣實惶悚, 而臣子樂命, 有脚病不能行步矣。上曰, 前領相言, 金致讓, 與洪樂命一般云矣。兵判之子, 頃年勸武時, 稱蹣跚矣, 今則不然矣。上曰, 將臣予皆信之。訓將纔闋服, 故官職稍蹭蹬, 予欲用之矣。上曰, 宋明欽, 守令待窠差擬。予欲一見之矣。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