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月二十日辰時, 上御景賢堂。疏決入侍時, 知義禁金相福, 同義禁黃景源·南泰耆, 刑曹判書具善行, 參議任瑋, 同副承旨柳正源, 掌令李澤徵, 校理李海重, 記事官徐有元·南碩老·姜趾煥, 以次進伏訖。正源曰, 判義禁李鼎輔有實病, 再違召命, 而方馱曳來待於門外矣。上曰, 知義禁爲之, 可也。善行曰, 本曹參判李齊華, 亦老病特甚, 不得入來矣。上曰, 竝從當下敎矣。正源曰, 院中不備, 可悶, 具允鈺則呈辭入達, 尹得養則加資後不爲入來, 李溵則墜馬致傷, 無仕進之勢云矣。上曰, 亦爲從次下敎矣, 知義禁, 進前奏文案, 可也。相福讀奏金吾文案, 至尹光纘事。上曰, 書放字, 可也。相福曰, 向發臺達, 而方在姑停中, 此可以直書放字乎? 上曰, 然則減等, 可也。澤徵進伏曰, 尹光纘, 當初負犯, 至重且大。今此減等處分, 雖出於廣施霈澤之意, 而決不可輕議重律, 以壞隄防。臣以最初發啓之臺臣, 不得不有此仰達矣。上曰, 所奏是矣, 依前仍。出擧條 善行, 以刑曹文案仰奏, 至白尙俊事, 其罪目曰, 含憾於兩班, 誣辱四大臣云, 而有語及黨目, 至犯國禁等說。上曰, 此必鄕戰也, 此實爲其倅開耳之說, 而本倅之以國禁二字, 書之於文報者, 誠無理矣。善行曰, 此乃本倅發覺其罪, 有此徒配之典也。上曰, 當該道臣, 亦有罪矣, 故右相嶺伯時, 則必無此等事矣。仍命書之曰, 今聞秋曹徒流案, 白尙俊, 含憾於兩班, 以誣辱四大臣之說誣人, 而語及黨目, 至犯國禁云。子曰, 必也使無訟乎, 此必鄕戰, 爲守令者若無私心。此等之類, 其雖百也, 焉敢逞其志? 渠雖無狀, 稱以無狀叵測, 可也。旣知國禁, 則何敢以四大臣三字, 黨之一字, 謄諸文報乎? 噫, 乙亥以後, 義理皎若日星, 則亦何以國禁二字, 結於下段乎? 意雖由於深斥, 自不覺其張皇。事之駭然, 莫此爲甚。當該守令, 施以罷職不敍之典。守令雖不覺, 道臣亦何矇然, 其在嚴義理鎭末世之道, 亦不可無飭, 當該道臣, 亦爲罷職。出傳敎 上命正源, 當該守令, 知入也。仍命少退, 諸臣退出後, 少頃, 更爲入侍。正源曰, 當該守令, 乃金山郡守閔百順也。善行讀奏文案訖。上曰, 此外金吾·秋曹, 更無行査者乎? 相福·善行曰, 俱無之矣。上曰, 閔百順, 果欲禁其習, 有此擧, 而不宜標榜若是也。曾聞故右相爲嶺伯時, 嶺人皆曰, 必難堪云矣。今此誣人者, 亦以閔百順之故, 而百順之道, 則不必如是張皇報狀, 而直爲刑推, 可也。相福曰, 雖刑推, 亦有文報矣。澤徵曰, 乙亥以後, 則筵席間無老少黨目之稱, 故只以國禁爲言矣。海重曰, 此由於文報生疎之致, 而只掇其人之招辭故然矣。上曰, 予嚴國是之故, 爲此處分, 而於閔百順則不無撓奪, 非但思故右相而已也。豈於今年, 有勿揀赦典之擧? 仍命還入傳敎, 改以罷職不敍。上曰, 今日曬行, 誰爲進去乎? 趾煥曰, 鄭彦暹矣。上曰, 亦使考出實錄以來, 可也。此後又將往何處? 趾煥曰, 尹師國, 將往五臺矣。上曰, 其爲弊甚矣。相福曰, 然矣。上命書之曰, 今年息民之意, 業已下敎, 而一月之內, 曝曬之行, 下於嶺南·湖南, 已行雖不可止, 此時民弊, 不可不顧。三道之行, 皆踐畿甸, 禮葬·曝曬, 民弊勝言, 若有相臣, 不無所奏, 而春秋之堂, 視以循例曝曬, 翰林必也行焉, 而頃者備局諸宰入侍時, 惜乎無一人提稟。關東則待明春擧行, 沁都則踰明年擧行事, 分付。出傳敎 澤徵曰, 今番王世孫齒胄三加之禮, 次第順成, 此實三百年宗國之慶, 窮山跛躄, 皆可以鼓舞歡聳, 而近日兩司多臺, 或處鄕而不上來。或在京而不入來, 昨於大庭頒敎之日, 侍從班行, 殆不成樣, 揆以分義, 固已萬萬未安。而今日之親臨疏決, 尤是莫重盛擧, 則三司之不得備員入侍, 其在國體, 尤豈不大段苟艱乎? 彼一二臺臣, 或不無目下情勢之可言者, 而在臣陳達之體, 亦不可强爲區別之論, 臣謂抄選及奉命在外·未署經外, 宜施一竝罷職之典矣。上曰, 依爲之。澤徵曰, 王世孫好問勤學之誠, 迥出尋常。令聞日彰, 朝野延頸。今日之悠悠萬事, 實無過於輔導成就, 以基億萬年無疆之休矣。卽今講書院多官, 固可謂極選得人, 而若令山林讀書之士, 列置左右, 朝夕開陳, 則其裨益責成之道, 尤當一倍其功。儻殿下勿爲外面文具, 而惟務至誠招徠, 則惟彼山林之人, 亦皆世祿休戚之臣, 豈不感動於延訪之誠, 而于于來登於講筵之上乎? 此實臣區區仰望於殿下者矣。上曰, 所奏是矣, 當體念焉。竝出擧條 上曰, 臺臣在京者, 誰耶? 澤徵曰, 李應協·鄭純儉矣。上曰, 鄭純儉有情勢乎? 相福曰, 雖無情勢, 而久不爲京職矣。上曰, 純儉少欠安詳, 而爲人則純實, 近來久不檢擬, 而頗低下, 乙亥以後然乎? 相福曰, 有故相李宗城停啓之事矣。上曰, 以其事撕捱則過矣。景源曰, 爲守令而亦爲下等矣。澤徵曰, 都憲則有情勢, 而臣不得區別矣。上曰, 雖依爲之, 而適中其願也。至罪人河大觀事, 罪目中有侮辱先正尊慕凶黨等語。上命書之曰, 河大觀所爲, 其涉無狀, 勘律則可也, 而尊慕以下二字, 下語不擇, 此等之世, 決不若此。當該道臣, 從重推〈考〉, 以警日後。出傳敎 初則命書以道臣緘辭推考。景源曰, 以百姓之事, 道臣緘辭推考, 誠過矣。上曰, 是矣。緘辭則拔之, 從重推考, 可也。上曰, 今番雖無赦典, 而可謂半赦矣, 郞階則加一資, 階至通德郞則加大夫。已至大夫者, 雖朝散勿加。告身二等則蕩滌, 三等則六月歲抄, 直爲給牒, 可也。相福曰, 此後之入於三等者, 當不擧論乎? 上曰, 然矣。上曰, 李仁培, 入學時爲引導, 冠禮時爲主人贊, 兼行兩事者, 似無如李仁培者, 當爲加資, 而今番則予不欲稠疊加資。嘉禮在於其時, 都廳欲以此爲之矣。相福曰, 仁培姑未爲玉堂, 都廳似不緊矣。上曰, 然則不急矣。相福曰, 差出翊善時, 有另擇之敎, 而無可合之人。仁培有文學云, 故特爲陞遷矣。上曰, 誠得人, 而尹勉憲, 亦甚佳矣。相福曰, 文學與爲人, 非常矣。上命書曰, 法曹, 外方觀聽者, 而程必世題目糢糊, 律名則較重, 非表準八方之意。當該檢律, 以制書有違私律勘處, 伊時該堂, 從重推考, 曾已申飭, 而以今番徒流案推之, 律名多少低昻。此後徒流案來後, 秋曹新考本典與續典察推, 政院置律官, 意蓋深矣, 而該房承旨, 一不檢察。昔則有政院考律之敎, 而近無是事, 故臣府何等重也, 而應爲私律者, 皆劃公律, 律文紊亂, 或致大臣稟奏者, 此後該堂申飭時, 當該承旨, 亦以不能擧職, 一體捧傳旨事, 定式施行。上曰, 非敵國行間牒之事, 則官自官, 僧自僧。道臣非幕裨, 雖難廉問, 於御史帶率廉問, 亦爲申飭。若無用僧之事, 雲性其何作此? 此後嚴飭。上曰, 去冬定配者, 尙不到配, 入於未至配所之中, 其涉稽滯。當該二道道臣推考, 該堂亦涉矇然, 一體推考。上曰, 冒錄璿派之人, 不顧其父其祖, 人皆固然, 而今此徒流案中, 安仁壽題目, 冒屬莫重璿派之下四字, 語涉殊常, 身爲以下五字, 其何詳錄? 曰以冒稱璿派, 自有其律, 則殊涉不察, 當該道臣推考。京外徒流案中, 此九字刪去。以上出傳敎 上曰, 政院不備, 莫若近日, 今聞都承旨, 初度受由, 右副承旨李溵實恙云, 竝許遞, 其代, 前單入之。出傳敎 上曰, 李溵, 累次除拜, 終不得一月行公, 怪矣。落馬重傷乎? 正源曰, 然矣。承旨前單入之, 點下後, 上命書之曰, 承旨順房, 三院副提調, 都承旨依例兼帶, 都承旨, 新除承旨, 一體牌招察任。又命書之曰, 雖云實恙, 再昨進來。今日再違召命, 莫重疏決, 該府無長官, 秋曹參判李齊華, 雖云實恙, 亦不備員, 事體寒心。判義禁李鼎輔, 參判李齊華罷職, 判義禁代, 李昌誼除授, 參判代, 李奎采除授, 牌招察任。又命書之曰, 冠禮已行, 旣有禁婚之令, 來頭都監堂郞, 有差等然後, 臨時可以擧行。嘉禮都監之名, 與世子嘉禮同, 而正使, 從一品宗親一品爲之, 副使, 功臣文臣中從二品中爲之, 都提調, 依例受點, 只提調二員爲之, 都廳一人, 郞廳四人, 監造官四人啓下, 分二房事定式。以上出傳敎 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