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壬午三月十一日午時, 上御景賢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 領議政洪鳳漢, 右議政尹東度, 行司直金聖應·洪象漢, 刑曹判書李之億, 兵曹判書金陽澤, 行副司直李章吾, 大司成徐命臣, 戶曹參判洪麟漢, 同副承旨李邦曄, 假注書尹承烈, 編修官李壽德, 記事官李致中, 以次進伏訖。上曰, 領右相進前。進前後, 東度曰, 聖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仍下敎曰, 領相無事往來, 右相之陪祭經宿, 亦能無頉, 俱可幸也。予以爲君臣竝剛矣, 而申判府事草土後頗衰矣。鳳漢曰, 草土之餘, 自然如此, 而此後漸當蘇健矣。上曰, 剛則素剛矣。東度曰, 本來剛矣。上曰, 予許儒臣歸養之請, 卿等以爲太曲盡乎, 爲美事乎? 鳳漢曰, 似過於曲盡, 而實爲淸朝美事矣。東度及諸臣齊達曰, 此實曠世美事, 上下俱有光矣。鳳漢曰, 此後勿爲頻許, 似好矣。上曰, 勿慮。惟金和澤爲此請, 誰爲此請者乎? 東度曰, 渠雖得許歸之命, 俄於閤外見之, 則不勝遲回眷結之戀, 姑欲入番, 而次對亦隨入矣。上曰, 是矣是矣。予以翰林久使之, 今日筵中, 雖憐其情理, 許其所請, 不知何日復見其挾冊登筵, 此甚愴然矣。今旣許請, 則朝廷何以待之? 鳳漢曰, 銓曹當不入於政望, 而外官則當爲之矣。象漢曰, 南惠老亦以歸養之人, 連爲外官, 前例多有之矣。上曰, 然乎? 外官則當爲之耶? 鳳漢曰, 渠之出去一節, 渠亦未定, 許遞送之, 何如? 上曰, 予意則不然, 此乃稀貴之事, 當作後日前例, 節次不可草草講定。使以本職呈辭下直, 以先文下去, 則當聳動下邑, 徐以在外儒臣許遞, 豈晩乎? 諸臣曰, 誠好矣。鳳漢曰, 渠則欲進箋上謝矣。上曰, 進箋當然矣。麟漢曰, 似涉張大乎? 上曰, 豈張大哉? 進箋當然矣。邦曄曰, 藥房提調, 持湯劑來待矣。上曰, 入侍。提調韓翼謩, 持湯劑入侍。上進湯劑訖。東度曰, 今番使行回還時, 勅書迎來之節, 當有儀注矣。壬子年則自鳳城迎來, 寔表東藩四字, 則自中江迎來, 前例如此矣。今則自中江迎來, 好矣。上曰, 領相之意, 何如? 鳳漢曰, 草記允下之儀, 誠好矣。上曰, 禮曹啓堂堂, 持壬子年勅書儀入侍。出榻敎 鳳漢曰, 此北道監市御史金鍾正別單也。其一以爲, 慶興府公市分定諸種, 尙爲民斂, 其中鹽五十九石, 以辛巳分減, 各邑之鹽中, 限三十石直減於本邑, 其餘二十九石, 以本府漁鹽稅錢四十三兩五錢, 加數題給。以準鹽價, 分定牛二十四首。以前所劃給價, 大同利布十同, 回禮靑布四同及間年劃給正穀八十石, 竝計以給, 則其所不足, 爲正穀二百餘石, 此則依西邑例, 本府某樣還穀, 限一千石劃給。設庫斂散取耗, 以補牛價事也。漁鹽事, 依各邑分減中三十石, 直減于本邑二十九石價, 只今年以漁鹽稅錢充給。此後竝與牛價·布價之設庫補用爲宜, 依所請施行, 而以某樣穀中, 從便區劃後狀聞之意, 分付道臣, 何如? 上曰, 依爲之。鳳漢曰, 其一以爲, 慶源府開市時, 淸差贈給鹿皮五六升布及牛犁鹽雜種, 一倂出付各社, 使之貿納, 故加斂無常。鹿皮布疋之價, 以鹽及海倉米出給, 庫在布以白木出給之, 定差人貿納事也。此則事勢似順便, 亦可少除民弊, 依此施行, 何如? 上曰, 依爲之。鳳漢曰, 其一以爲, 六鎭各邑, 民少穀多, 而皮稷耳木麥數多, 斂散儲置, 俱爲有弊, 自今秋換作正穀事也。穀物相換之際, 亦多弊端, 而繡衣所請如此, 一從民願施行事, 分付道臣, 何如? 上曰, 依爲之。鳳漢曰, 其一以爲, 穩城黃拓坡土卒, 只爲十九名, 長時立番, 不得休遞, 將有渙散之慮。近邑內寺奴, 限五六十名, 免賤募入, 不然則本堡非要衝之地, 永爲革罷, 移屬他處事也。內奴婢劃給, 極有弊端, 不可輕議。革罷合屬一款, 繡衣所請雖如此, 邊門鎭堡, 亦不可率爾變通, 事勢便否。令道臣·帥臣, 商確狀聞後, 稟處, 何如? 上曰, 依爲之。鳳漢曰, 其一以爲, 永興交濟倉穀, 輸納於德源元山倉, 富寧交濟穀, 輸納利城者。外倉之際, 水路絶遠, 一年再運, 民受其困, 此後則別儲本邑海倉, 實爲兩便, 而富寧則鏡城交濟倉, 相距便近, 輸納此倉事也。交濟倉當初設立, 蓋爲飢民捄濟, 水路之便近也。行之已久, 罷之亦難, 今姑置之, 何如? 上曰, 依爲之。鳳漢曰, 其一以爲, 洪原藿稅, 大船二兩半, 中船二兩, 小船一兩, 作爲定額, 只徵於採藿船, 初不採藿者, 切勿混徵事也。船稅旣有定數, 無容更議, 不採藿之船, 豈有其稅? 此則御史所聞, 似誤矣。東度曰, 御史旣已歸奏, 申飭道臣, 如有此弊, 各別禁斷, 似宜矣。上曰, 依爲之。鳳漢曰, 其一以爲, 本道監營, 今番釐正之後, 所失約近二千兩, 邊上衝營, 日漸凋弊。道內土盆稅錢, 槪爲一千數百餘兩, 折半劃給本營, 某樣穀中折米, 限五千石特爲劃給, 俾作營還, 取耗補用事也。本營事力, 日漸凋殘, 誠爲可悶, 不可無從便區劃之道, 而均廳所管之財, 不可容易下手, 至於耗穀, 待本道還上釐正爲始, 從優劃給, 似好, 前頭更爲稟處, 何如? 上曰, 依爲之。鳳漢曰, 其一以爲, 本道假率除番捧錢之數, 營邑不同, 監營則每名一兩, 故良民之避苦役者, 爭先投入。正軍簽額之難, 職由於此, 令道臣通同釐正, 損多益寡事也。軍官額數所捧酌定事, 纔因臣之所陳, 已有成命, 斯速釐正之意, 申飭於本道道臣及句管堂上, 何如? 上曰, 依爲之。鳳漢曰, 其一以爲, 端川府銀店, 設施經年者外, 黃土店及其他追開者, 一切禁塞, 而此後如有私自掘開者, 勿論京鄕人, 令道臣嚴刑定配事也。近來新店, 率多有名無實, 徒有無限民弊, 一依所請施行, 何如? 上曰, 雜類易聚, 亦可慮矣。依爲之。鳳漢曰, 其一以〈爲〉, 洪原·利城田稅, 五年劃給之限, 已盡於昨年。端緖欲成, 遽又中絶, 則前功可惜。北靑以下劇邑, 近來凋弊, 三邑田稅, 更限三四年劃給事也。三邑誠果凋弊, 其宜軫念, 而田稅則所關不輕, 不可每每劃給。一作應行之例, 以某樣還耗, 依田稅數酌定, 報備局後劃給事, 分付道臣, 何如? 上曰, 依爲之。鳳漢曰, 其一以爲, 本道都試時, 親騎衛閑良沒技者, 盡數直赴, 出身優等者, 邊將承傳, 每年都試, 優等多出於出身, 而邊將只是一窠, 準瓜後出代, 故承傳須闕, 至過十餘年, 不得差任, 或有老且死者。自今年爲始, 都試時出身優等, 自願加資者, 許令狀聞施行事也。邊將承傳, 旣無趁時擧行之勢, 以加資換施, 似若爲聳動之道, 而此非一二年而止者, 久後則一資二資, 將至於太無漸, 一人二人, 將至於太屑越。爵賞旣濫, 則似無勸懲僚相之意, 亦以爲難便矣。上曰, 御史之言亦然, 而金玉遍滿爲難矣。鳳漢曰, 然則姑爲置之, 何如? 上曰, 依爲之。鳳漢曰, 其一以爲, 近來北評事之權, 漸不如初, 閫帥以下, 尤無忌憚。此後則申飭道臣, 另加糾檢, 如有大段弊謬, 而不爲論罪, 則當該道臣, 亦施譴責之典。北評事亦爲極擇差送, 限朔留置事也。極北之地, 設置評事, 法意深矣, 而近因評事之權漸輕, 且不久留, 以致閫帥以下, 無忌憚之漸。此後則自巡營, 各別檢察, 至於評事, 依前以玉堂中另擇差遣, 毋得數遞。苟非衆所共知事, 故外必爲面看交代事, 嚴飭分付於銓曹及道帥臣, 何如? 上曰, 評事, 卽御史也。若在任所, 則守令可憚, 邊地守令有久留者, 而評事每逕還, 似不然矣。東度曰, 非峻望, 則反不如不差。非久留, 則反不如不遣矣。上曰, 此後非大段情勢, 勿許上來。近來侍從差遣, 便成謬例, 此後嚴飭。出擧條 上問鳳漢曰, 北道往來後, 有何可達乎? 鳳漢曰, 國家所以治民者, 卽軍田糴三政, 而北道則此三政, 盡爲紊亂。以言乎田, 則已去丙子後, 更不改量, 所收田稅及用下詳定, 錯雜莫甚。以言乎軍, 則所謂營邑假率軍官, 元額無定, 惟意加充, 所捧無常, 任意加徵。以言乎糴, 則以穀計民, 不但無一半分, 雖四五年輪回, 無以盡分, 故生民困於還上, 舊還公然腐棄。此三事, 若不稍加釐正, 北關一路, 將無以收拾。時道臣紆餘練達, 亦難得之會, 依年前故相臣閔百祥關西之例, 使之卽爲釐正, 而道臣亦難獨自設施, 使備局堂上李彛章, 句管往復, 議于大臣, 以爲從長結梢之地。至於田結, 則今年內, 雖一二邑先爲改量, 十數年之內, 期於次次盡量之意, 一體分付, 何如? 上曰, 當節目啓下耶? 鳳漢曰, 關西則自本道成節目以來, 此亦當依此例爲之矣。上曰, 竝依爲之。出擧條 上曰, 閔範洙事, 何如? 鳳漢曰, 閔範洙, 臣與僚相, 皆以樸實知之, 而御史之言, 今如此矣。上曰, 御史請警飭, 而旣曰柔懦則難矣。將臣之意, 以爲何如? 章吾曰, 久居臣營千摠, 故熟知其忠謹可用矣。聖應曰, 可謂順便, 而非柔懦人矣。上曰, 何以則好耶? 鳳漢曰, 難得如此人矣。東度曰, 平山非栍邑, 則倉卒間過去所聞, 何可信乎? 上曰, 御史雖不力言, 而予慮其太柔, 故下詢矣。鳳漢曰, 多冉[髥]而似悍, 不可謂柔懦也。上曰, 此則申飭爲之, 可也。上曰, 海西以詳定都捧之故, 民以爲悶云, 此何故也? 鳳漢曰, 分捧非故, 而守令要譽, 或以今秋當捧者, 移捧於明春, 而或値凶年, 則因有難捧之弊。故自備局有所申飭, 數年行之, 今幾整頓矣。上曰, 法新則民苦之矣。鳳漢曰, 非新法矣。上曰, 然則御史或不能詳知而然矣? 東度曰, 古法然矣。而守令要譽之故, 民以分捧爲古法矣。上曰, 民或不知而然矣? 鳳漢曰, 今則民亦知之矣。上曰, 然則無他道矣? 自備局稟處。鳳漢曰, 安川府院君, 與他有異。朝家所以待之者, 亦當自別, 而其後未免零替, 誠可悶念。其奉祀孫前參奉韓錫恒, 爲人質實, 且有文名。此一人先爲收拾, 則足以慰韓氏諸族, 而亦可以聳動北方多士矣。上曰, 非獨韓氏, 其在惟舊之道, 人雖不逮, 其宜調用。況其人可堪云, 此亦初仕沈滯, 不拘常例。今聞有見窠云, 卽爲懸註調用, 來謝日, 予將召見, 而豈特韓錫恒? 頃者韓光濟, 先除五衛將, 又除守令·營將, 待窠調用事, 一體分付。出擧條 上曰, 文官韓濟, 亦其子孫, 而爲人甚約, 如此人用之難矣。先正子孫李世聞, 亦似如何, 故不能用, 而錄名以入矣。鳳漢曰, 嶺南人李象靖, 最可用云, 而坐於其父之外祖, 見枳云, 可惜矣。上曰, 如李錫心乎? 鳳漢曰, 李錫心則坐於妻外祖也, 尤輕矣。上曰, 今番見妖惡人矣。顴其眸子之說, 供於漢城府云, 而親問時, 亦爲此言, 想常時熟讀而然矣。鳳漢曰, 今番裵胤玄, 誠妖惡矣。上曰, 旣除後見之, 武承旨最可用之人也。但安詳非武臣貌樣乎? 鳳漢曰, 自其父而然矣。聖應曰, 其父亦然矣。上曰, 李義豐亦然矣。鳳漢曰, 安詳然後, 可以做事矣。上曰, 昨見宰臣之子及具允明之子, 故予敎以爾父, 以編次人屢次入侍, 而爾又登小科云矣。鳳漢曰, 臣之兄弟父子俱榮顯, 而後生又如此, 實有盛滿之心矣。上曰, 洪樂信·洪樂元, 皆已成人矣。上曰, 金頤柱依然有乃父風, 可貴矣。上曰, 小學講有效乎? 今科無怪異之人矣。鄕儒最殊常, 故予不使講之。中路一人, 自言待罪譯院云, 象胥之橫走科業者可痛, 故已令還納白牌, 付標榜目, 而不可不懲治矣。鳳漢曰, 誠如聖敎矣。洪和輔勸武之後, 爲監試初試, 故前訓將已治罪。今此李衡胤, 亦不可不懲治矣。上曰, 旣已下敎, 後弊所關, 不可不嚴治。李衡胤, 令攸司勘處。出擧條 上曰, 李邦佐細布事, 何如? 鳳漢曰, 雖常時, 守法太固執, 還可嘆也。上曰, 是乃無用之固執乎? 聖應曰, 不然矣。上曰, 馬事亦固執矣。鳳漢曰, 每事皆欲守法, 故甚難處矣。上曰, 金鍾正善往來矣。鳳漢曰, 然矣。鳳漢曰, 此江原前監司金孝大狀啓也。以爲楊口縣量田, 今已了畢, 而以改磨鍊都數, 計較該邑應下, 則其所不足, 殆近四百兩。本縣續田, 依春·原兩邑例, 屬之該邑, 添補大同, 則在國家無損, 在詳定爲永久之道, 請令廟堂稟處矣。此則使該廳稟處, 如何?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鳳漢曰, 此平安監司李昌壽狀啓, 而臣奉命北關, 今纔還矣, 未及詳覽。後日詳覽後, 登對時稟處, 何如? 上曰, 旣已持入, 備局下堂上, 進前讀奏。麟漢讀狀啓, 至咸從府使趙圭鎭所請, 黃龍山城餉穀, 減毛五升而捧於平倉事。鳳漢曰, 凡軍餉屬邑之納於山倉者, 減毛五升, 納於邑倉者, 不爲減給, 乃各處通行之規矣。東度曰, 旣欲移納邑倉, 而耗則請減五升者, 誠不可矣。鳳漢曰, 山城還上, 不可遽然移納於邑倉, 更令道臣, 納於山倉, 與平倉便否, 商量更稟, 而耗則不但此山城, 毋論其山城, 納於山城者減五升, 納於平倉者, 依他還上例, 全耗捧上事, 定式施行, 何如? 上曰, 依爲之。麟漢又讀, 至成川府使安𠍱所請, 銀店變通事。鳳漢曰, 銀脈旣竭, 則白地橫斂, 實爲乖當, 而戶曹所捧, 乃責出於鉛軍也。今若革罷, 戶曹稅納, 則其當移充於軍額。道臣與本曹, 往復善處之意, 分付, 何如? 上曰, 依爲之。麟漢又讀, 至江界府使李禧遠所請, 江界內寺奴婢貢, 以木代銀事。鳳漢曰, 江界目下銀路, 雖曰苟簡, 京司上納以銀, 則無輕重之可言。以木則易有點退之弊, 一依前例, 以銀上納事, 分付, 何如? 上曰, 自强之時, 何可使如此? 聞卿言而知之矣。銀則當無操縱之弊, 依爲之。麟漢又讀, 至殷山縣監金載順所請, 本縣勅需錢給債未捧, 二千二百三十兩零, 特許蕩減事。鳳漢曰, 以二千餘兩本錢, 捧其利殖, 殆近萬兩。一向督徵, 必有小民之呼冤, 而若開蕩滌之路, 則亦不無後弊矣。東度曰, 以田結給債, 名旣不正, 弊又如此。上聞之後, 恐不可一向仍置矣。上曰, 聞甚殘忍, 其名旣不正, 其捧亦白徵, 特爲蕩減。金載順以年少文官, 能莅百里, 知其爲人, 心有恃矣。其所條列, 分數暸然, 其涉嘉之, 特賜兒馬一匹。出擧條 麟漢又讀, 至龍川府使趙光鎭所請, 良策店革罷, 而合付官門店事。上曰, 良策有館而上宿乎? 東度曰, 有之矣。象漢曰, 良策本是大店, 而於民亦無弊, 猝難變通矣。上曰, 諸臣之意, 何如? 聖應曰, 臣則不見其處, 今此便否, 不能詳知, 而只是十里之間, 則入之邑站, 似好矣。翼謩曰, 臣嘗奉命暫過, 而不知其便否如何, 無以仰達矣。之億曰, 臣旣不見, 無可仰達矣。陽澤曰, 不知其弊, 無可仰達矣。章吾曰, 仍置之, 似好矣。命臣曰, 臣則前年奉使時, 聞其弊果如此, 而嘗聞天使朱之蕃, 問于三邑守令以便否而設置云矣。上曰, 果是天使所爲乎? 鳳漢·東度曰, 如此云矣。鳳漢曰, 罷良策而合於邑站, 似若爲本府除弊之道, 而中間道里之遠近, 他邑之便否, 未能灼知矣。上曰, 仍舊爲之, 可也。抄出擧條 上曰, 注書出去, 禮堂持壬子謄錄來待, 則使之入侍。賤臣趨出傳命。禮曹參判金時默入侍進前後, 上命時默, 考出壬子謄錄。上曰, 延勅儀節, 一依壬子謄錄擧行。時默曰, 今二十二日文廟酌獻禮, 自映花堂詣文廟, 出還宮時, 服色則當以絳紗袍磨鍊, 而前一日先詣映花堂時及自春塘臺率榜還宮時, 何以爲之乎? 上曰, 先詣時, 當以衮龍袍, 率榜還宮時, 以降紗袍磨鍊, 可也。時默曰, 文廟酌獻禮時, 王世子陪參祗迎及試士時侍坐之節, 與王世孫祗迎等節, 何以爲之? 上曰, 置之。上曰, 今番李在簡, 爲霎時玉堂, 此後則尤不可拔矣。鳳漢曰, 此等人, 何可拔乎? 上曰, 李在協似英邁, 而李在簡則翰林時見, 尤從容矣。鳳漢曰, 在簡亦英邁矣。東度曰, 非但英邁, 文學亦非常, 金載順, 正與李在簡等類矣。上曰, 金載順年少名官, 盡力國事, 不偶然矣。鳳漢曰, 金載順·李在簡, 皆合玉堂後堂錄, 非此則莫可矣。鳳漢曰, 諭善宋明欽, 手書勤召, 終不得致來, 同朝誠甚缺然, 卽聞以日前聖敎, 心甚惶悚, 今方待命於縣獄云。其在禮待之道, 似當開釋而慰安矣。上曰, 勿待命事, 下諭, 可也。出擧條 鳳漢曰, 原任大臣終制之後, 銓曹所當卽請置處政事, 而謂無前例之可據, 不卽取稟。乃至於四五日後, 循例開政時, 始爲置處, 事甚未安, 銓曹堂上推考, 何如? 上曰, 依爲之。東度曰, 此後則大臣在喪終制後, 銓曹卽爲稟啓開政事, 定式施行,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鳳漢曰, 今番試牌坐罷諸宰, 飭已行矣, 敍用, 何如? 上曰, 敍用, 可也。鳳漢曰, 旣命敍用矣, 前判書李昌誼·南泰齊·曺命采, 還差備堂,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鳳漢曰, 行司直尹汲·李益輔, 禮曹判書申晦, 行副司直鄭弘淳·朴相德, 還差備堂, 判決事趙曮, 還差副提調, 竝使之察任,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鳳漢曰, 諸道句管堂上, 嶺南李益輔, 關西韓翼謩, 湖西李昌誼, 北關李彛章差下,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鳳漢曰, 濬川堂上, 以禮曹判書申晦差下, 堤堰司堂上, 以前參判曺命采差下,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上曰, 昨見趙曮之子, 爲小科, 以渠父逡巡之故用罰, 今多誦之矣。東度曰, 一番申飭, 好矣。上曰, 然矣。仍命承旨書之曰, 趙曮之曾前備局副提擧之任, 不爲行公, 已涉過矣, 今日復除, 何敢撕捱? 嶺伯遞來後, 一欲召見, 久矣。牌招卽爲入侍。出傳敎 上曰, 一番開路, 則自可行公矣。上曰, 海伯何不辭朝? 東度曰, 聞以再昨日下敎, 逡巡矣。上曰, 數遞可悶, 趙榮進仍任, 亦無妨耶? 李溵旣遞後, 不爲仍任, 而今番數遞, 可悶矣。鳳漢曰, 舊伯似已離發, 且所遭事, 雖已被譴, 而當之者, 似不欲仍留矣。東度曰, 新伯將發, 舊伯亦似離營矣。上曰, 有節拍然後可出矣。仍命承旨書之曰, 海伯昨日意謂辭朝, 至今日不爲辭朝, 今日問于大臣, 以再昨下敎逡巡云, 其涉過矣。其令今日辭朝, 卽爲入侍。出傳敎 鳳漢曰, 今番臣自北關回還時, 關東伯送言中路以爲, 北道·關西人, 移入關東者無數, 竊欲刷還, 而旣爲我民, 而逐送, 亦如何? 故不爲之云。此事必有曲折, 如是紛紜移來, 誠可怪矣。上曰, 何故如是? 鳳漢曰, 或有難安之端, 而不能知矣。歉年則流民之轉徙, 不是異事, 而近來北道及關西, 連爲豐登, 而兩道有根着稍實之民, 公然移居於關東者, 其數夥然, 而關西尤甚云, 不卽推還之道臣推考, 移居之民, 使之卽爲刷還事, 嚴飭分付於三道道臣, 伊川·鐵原等地, 卽西北往來之路也, 自該府常加檢察, 則亦豈有此弊, 此後則各別照檢, 初勿越送事, 亦爲申飭, 何如? 上曰, 依爲之。抄出擧條 上曰, 關東御史, 何至今不來? 鳳漢曰, 臣來時聞已出道, 先文在後矣。上曰, 今已上來, 予可言之矣。鄭履煥往蔚珍矣。海西御史, 年少之故, 慮之矣。聞以弊衣破笠, 廉察云矣。海西尤甚邑不多云, 然否? 鳳漢曰, 如此故李溵被譴矣。東度曰, 今年入春以來, 雨雪頻仍, 牟麥多凍, 前頭麥事, 夏間雨澤, 姑未可預料, 貯穀之道, 不可不預先留意, 三南及畿甸·海西·嶺東之必能堅遵半留之法, 未可必, 自備局方欲行關申飭, 而守令警惕動心, 莫如自上嚴飭, 出擧條知委, 故敢此仰達。上曰, 依爲之。予亦有廉問之事, 以此申飭。出擧條 鳳漢曰, 武臣張志恒, 以驕得名, 以詭成習, 前後戒飭, 恬不知悟, 此豈渠一身之憂而已哉? 今又稱以在外, 不就摠府之直云, 事體誠極寒心, 爲先拿問處之, 何如? 陽澤曰, 其母在鄕病重, 故呈辭下往矣。鳳漢曰, 渠以將家子孫, 又是世世京中之人, 不爲奉養其母於京中本第, 無端率往鄕中, 以爲渠任意稱在外之階梯, 此尤可駭矣。上曰, 聞涉駭然, 拿問處之, 可也。出擧條 鳳漢曰, 刑曹判書李之億, 旣帶詞訟劇任, 摠府就直, 事多掣礙, 摠府之任, 今此許遞,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東度曰, 監試會試一二所分赴之法, 自有定制, 如升學公都會初試, 半以上付一所, 半以下付二所, 卽不得移易之規也。其中參原榜, 而兼中升學公都會者, 從原榜許赴, 其餘試官, 相避外, 莫敢換所, 乃嚴科場之道, 而近來此法蕩然, 一任四館所書吏之幻弄, 所謂四館官員, 只以成均最末官塡充, 書吏則老於此事, 其窮巧極奸, 無所不有, 而爲官員者, 漫不省識, 以致科法日紊, 奸竇日開, 雖以今番小學講一二事言之, 其所亂雜, 俱極驚駭, 至於一所儒生, 較加於二所者, 殆過於四五十人, 如是而其可以嚴科場乎? 四館所官員, 旣因禮曹草記, 已經勘處, 而此後則嚴明舊制, 衆所共知試官相避及從原榜移去者外, 其換易移付之習, 一切禁斷, 犯者竝施以用情律, 四館官得人, 然後可以責效, 司藝以下, 無論品序高下, 大司成極擇劃送書史, 臨時擇定事, 永爲定式施行, 何如? 上曰, 依爲之。鳳漢〈曰〉, 今番大司成, 亦有不察之責, 從重推考,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東度曰, 試官違牌人, 此後連擬試望事, 頃有下敎, 而試官之臨時備擬受點, 乃所以嚴祕之意, 則預定試望, 恐非嚴科場之道矣。臣旣有迷見, 敢此仰達。上曰, 其日傳敎還收。出擧條 東度曰, 大小場屋, 軍卒之以鄕軍定送, 非但古法, 亦所以防奸僞也。近來則代以雇軍, 儒生家奴屬, 或多圖充代立之事, 場中消息, 亦多走漏, 科場不嚴, 傳聞可駭, 今番二所試官徐命臣, 亦知此弊, 有所禁飭云, 而若不嚴防, 奸弊不可勝言。此後則凡科時, 自衛將所, 容貌疤記, 詳錄成冊, 送于禁亂所禁亂官, 逐名考點, 場中則監察亦爲照檢, 若有京雇軍代入之事, 當該衛將及禁亂官監察, 依科場律施行, 永爲定式,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幼時見之, 雖庭試, 皆以鄕軍矣。近年以來, 大小場中, 雇軍居多, 其涉寒心。此後場中定雇軍, 衛將汰去事, 永爲定式, 其他大小科場, 不能檢飭, 監察禁亂官, 令該府以私律勘處事, 一體嚴飭。出擧條 東度曰, 春塘臺試士時, 收券作軸處及試官歇休處, 與臺下蕩然無礙, 故多雜亂之弊, 作軸之館吏, 試所之院隷, 素多疑言, 此莫非科場不嚴奸僞日滋之致。帳殿咫尺, 試所承旨承命檢飭, 而每患防禁之疎忽, 論以國體, 寧不寒心? 目今謁聖後, 試士不遠, 不可不別立防限, 以闕內入直某營軍, 定其名數, 排立臺下, 使哨官如作門例, 呈券收券, 隔絶不相接, 則科場庶可嚴矣。試官則跟隨只許一人, 試所承旨所帶吏隷, 毋得預定, 臨時自擇率入收券, 四館及書吏, 亦大司成臨時劃送, 試官傳餐, 亦自作門出入, 似宜矣。鳳漢曰, 春塘臺左邊試官所住處, 人多闌入, 小無防限, 事體之寒心, 所見之雜亂, 莫此爲甚, 別爲立法, 以禁此弊則好矣。陽澤曰, 春塘臺科場之不嚴, 多由於通外之故, 若宣飯而不許傳饌, 則內外庶可截然矣。上曰, 兵判所奏, 大體好矣, 而宣飯則何必爲之? 此後呈券作軸處, 置一禁亂官禁喧郞, 雖差備所屬掖隷, 其勿雜亂, 若來其處而雜亂者, 試所承旨以奏, 令攸司各別嚴處。出擧條 東度曰, 昨年臣與金相福, 偕赴譯科初試, 則漢學老乞大外, 無講習之人, 不得已就其中出榜, 而覆試時則當盡講應試之書, 以着實講習之意, 申飭矣。此後覆試, 雖不備額, 諸書俱入格者, 使之試取然後, 可爲勸奬之道, 頃日纔有飭敎, 故因言端敢達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東度曰, 四山松禁, 近甚解弛, 因冬春日寒無前, 柴道極艱, 多有潛斫者, 而不能禁止, 傳聞頗騰, 設置參軍, 初若有效, 末乃如此, 事極可駭, 各軍門大將, 亦有不能檢飭之失, 竝推考, 四山參軍, 拿處, 何如? 上曰, 大將推考, 參軍, 令該軍門決棍。鳳漢曰, 該軍門擧行, 似無實效, 令兵判爲之, 好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陽澤曰, 皇壇擧動時, 駕前白活人, 聞該府今方捉待, 而當初攔入之際, 禁軍·駕前別抄·挾輦環衛幾重, 而鄕曲愚迷之漢, 以單身孤蹤, 穿入屢重之陣, 間無一人防過, 事之寒心, 莫此爲甚。近來紀律解弛, 行陣不嚴, 法駕咫尺之前, 有此犯蹕之類, 此不嚴治, 將無以懲末俗而戢頑民, 今番駕前攔入人, 宜付有司, 繩以重律, 當該禁軍將·別抄牌頭·挾輦將·屛門把守, 皆當嚴處, 禁喧禁府都事, 亦不可無飭, 似當拿處, 敢此仰達矣。上曰, 禁軍將·駕前牌頭·挾輦將, 令該曹決棍, 當該都事拿處。陽澤曰, 當該屛門把守, 亦爲決棍,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鳳漢曰, 今番謁聖, 今式年會講相値, 而會講例設於泮水堂矣, 似不可一時倂行, 何以爲之? 上曰, 會講退行。仍命承旨書之曰, 式年文科講經及武科會試, 退定於今月二十四日事, 分付。出傳敎 又命承旨書之曰, 中官乏人, 俄者令該府處之中官, 從重推考傳旨捧入。出傳敎 仍命諸臣少退。小退還入後, 上曰, 趙曮入來云耶? 鳳漢曰, 入來云, 而海伯亦爲下直云矣。上曰, 注書出去, 使之入侍, 海伯肅拜後, 亦爲入侍。賤臣趨出傳命, 趙曮入侍。上曰, 頗衰矣。鳳漢曰, 久在嶺南而然矣。上曰, 嶺南道臣, 果難矣。上命承旨書之曰, 二十一日動駕, 三嚴以辰正三刻擧行, 由敦化門入端暉門, 先行展拜禮, 亦拜於徽寧殿, 以此分付儀曹, 先後廂·挾輦軍, 以內外營入直軍擧行, 留營·留陣置之, 入昌德宮後, 卽爲解嚴, 詣文廟時, 挾輦軍·前後廂軍, 以他軍一依動駕時擧行。而酌獻禮入後, 亦爲解嚴, 翌日回駕時, 以動駕時軍, 待初嚴結陣, 禁軍番數, 馬軍哨數, 亦依今番例擧行, 而夏享時, 依常例擧行, 而禁軍二番, 馬軍二哨, 步軍五哨隨駕, 留營·留陣, 依例擧行。出傳敎 上曰, 訓將·都領, 亦依前。出榻敎 上曰, 今番除講, 雖用一人, 必爭赴試矣。鳳漢曰, 老儒必多見之矣。徐命膺追後入侍。上曰, 海西伯進前。命膺進伏。上曰, 海西凋瘵特甚, 各別善爲之, 可也。命膺曰, 臣素蔑才具, 而猥膺藩寄, 海西見今凋弊, 至如墨進封之類, 亦有防塞之令, 可見朝家軫恤之至意也, 敢不盡力爲之乎? 上曰, 有可達之事則奏之。命膺曰, 方當春耕之時, 守令之一日曠官, 有一日之弊, 而頃者海西御史所奏兩守令事, 尙未有結末, 誠甚可悶矣。上曰, 誰也? 命膺曰, 鳳山郡守朴載洙, 平山府使閔範洙也。鳳漢曰, 平山府使事, 自上俄已下敎矣。上曰, 鳳山事, 大臣之意, 何如? 鳳漢曰, 載洙所坐, 不過十度例杖, 雖至對理, 勢將分揀, 且聞新海伯所奏, 農時守令之離官, 可悶云, 宜有參量之道矣。上曰, 方農之時矣。鳳山郡守朴載洙勿拿, 從重推考。抄出擧條 命膺曰, 臣以經幄出入之蹤, 將違軒陛, 敢陳區區之懷, 治國安民之道, 亦在於保嗇精神, 而殿下春秋旣高, 而每勞聖候, 唯願加意於保嗇之節, 以爲治安之本, 臣所望也。上曰, 所達是矣, 而自不能如此矣。上曰, 瓜爲二周年乎? 命膺曰, 然矣。上命承旨, 傳諭·別諭訖。上曰, 卿之父子爲海伯, 毋墜卿父之績, 可也。卿父爲北伯時, 予問之, 則答以通判以下, 臣自當之, 以上更稟云, 其言猶在耳矣。世多循私, 而卿則考績之政, 必勉之。命膺曰, 道臣之責, 專在於此, 臣雖柔懦, 旣承聖敎, 又以臣父之言勉之, 臣若負聖敎, 是負臣父也, 豈不盡心乎? 上曰, 海伯就坐。趙曮進前。進前後, 上曰, 在嶺伯時, 勤於爲政, 予甚嘉之矣。曮曰, 臣以無才, 忝叨嶺藩爲二歲, 而其前待罪萊府, 又二歲矣。五載積違之餘, 犬馬之誠, 必欲一登文陛, 而疾病沈痼, 多犯違傲之罪, 今承一欲召見之下敎, 尤增惶感矣。上曰, 多受傷矣。萊府風土, 甚不好乎? 鳳漢曰, 然矣。上曰, 有可達之事乎? 漕運亦此人爲之乎? 鳳漢曰, 然矣。曮曰, 嶺南還上, 極爲弊瘼。蓋還上, 耗上生耗, 七八年間, 爲甲倍, 窮民一戶所受, 或至十餘石, 多至二十餘石, 小民之一年農作, 雖收數十石者絶罕, 而當冬備納, 蕩敗家産, 流離散亡, 專由於糶糴, 如不大加變通, 則生民將無以支保矣。上曰, 如此則守令或請加分, 何也? 曮曰, 凶年則民或願之, 而豐年則民不願矣。上曰, 豐年若行偏好, 則凶年豈不難乎? 鳳漢曰, 近來各邑還穀, 多寡不同, 而半分半留之法, 不可弛張, 以其過多邑之穀, 移送於最少邑, 則可以兩便, 而前後申飭之下, 道臣·守令, 終不擧行, 以致民弊之滋甚, 移轉如難, 則賣此買彼, 亦爲捄弊之要道, 而此則大有弊端, 不可輕議, 移轉申飭之外, 恐無他道矣。上曰, 依爲之。曮曰, 凶年則民樂移轉, 而豐年則亦不願。且嶺南七十一州還上不足之邑, 只爲數三, 而八道皆然矣。東度曰, 湖西亦有如此之弊, 若如宋朝之常平法, 則似好矣。上曰, 何以則好耶? 鳳漢曰, 若使劉晏當之, 未知何以處之, 而卽常平之政, 莫如移轉, 而移轉之善不善, 在於道臣之奉公與否矣。上曰, 所達有意, 卿等自備局講究以稟。出擧條 上曰, 皇壇從享, 事體重, 故欲問之, 而右相則持難矣。今日諸臣, 多是未經詢問者, 以爲如何? 鳳漢曰, 諸臣仰對後, 臣當仰對矣。聖應曰, 此大典禮也, 臣素蔑知識, 無可仰達之事矣。象漢曰, 聖意出常, 誰不欽仰? 而事之重者, 不可無疑難之道, 博詢而爲之, 好矣。上曰, 人皆如此, 雖博詢, 亦將如此耳。翼謩曰, 皇壇是無於禮之禮, 而此是莫重之禮也。唯在博詢處之。上曰, 如尹鳳九, 或當有一言, 而其外必皆不言矣。之億曰, 皇壇卽先朝所設, 而當時旣不配享, 則追後爲之, 似重難矣。上曰, 如此之言有之, 亦可也。陽澤曰, 臣則曾以都監之任, 周旋於皇壇事矣。竝奉兩皇, 實所欽仰, 而配享一節, 出於追廣之義, 旣無可考之禮, 事面亦大矣。不敢以決然行之爲請, 惟在博詢而處之。章吾曰, 臣則武臣何敢言乎? 命臣曰, 下詢之意, 出於大義, 乃靡不用極之意, 而典禮莫重, 亦係創始, 博詢於讀書好禮之士, 必合於人情天理而後爲之, 好矣。麟漢曰, 莫重典禮, 臣以膚淺之見, 不敢仰達矣。時默曰, 臣方待罪禮官, 而莫重之禮, 所見鹵莽, 不敢臆對矣。曮曰, 聖意以有君無臣爲敎, 此則然矣, 而先朝義起之時, 不及於此。今此下詢, 出於推廣之意, 典禮可據與否, 臣未知矣。博考可據之禮, 勿爲急遽決之, 似好矣。鳳漢曰, 先朝創建之意, 殿下竝享兩皇之事, 皆出於義起。今此從享, 亦以義起, 亦何妨? 而但皇壇, 卽祭天之禮也, 配享, 卽宗廟之禮也。旣以祭天之禮設壇, 又以宗廟之禮配享, 則未知於禮果何如矣。上曰, 先朝初擬建廟矣。鳳漢曰, 義起則似無妨, 而姑待在外儒臣收議, 好矣。上曰, 領右相之意有異, 右相則似有意, 而今則彼亦知之矣。今旣竝享, 則皇朝太廟, 便在靑丘, 親拜神壇, 依然如在皇靈, 想必留在於此矣。皇朝多立節人, 東林黨多如此, 此皆培植之效也。仍命和澤, 讀明史配享儀以奏。上曰, 姚廣孝僭矣, 僧名爲何? 鳳漢曰, 道衍矣。象漢曰, 廣孝以朝命取妻, 而不長髮不食肉矣。上曰, 如我國在家僧矣。上曰, 張玉·朱能, 誰耶? 命臣曰, 皆是太宗起兵時將矣。上曰, 明史有前代功臣從享之文乎? 此例想古亦有之矣。命臣曰, 明史未及載錄, 而從享則想古亦有之矣。東度曰, 文獻通考, 書宋朝配享功臣矣。上曰, 然乎? 高麗史有儀注, 可謂詳矣。鳳漢曰, 彷彿於我朝矣。上曰, 儀注如此, 文獻可謂備矣。命臣曰, 東國之禮, 雖萬代之久, 亦當有同者矣。上曰, 今日受香於先蠶, 而先蠶, 誰耶? 命臣曰, 西陵氏矣。上曰, 注書出去, 先蠶祝式持入。賤臣出問, 還奏曰, 祝式則載於儀軌, 故不得入來, 而先蠶則西陵氏矣。上曰, 安復駿上書, 承旨讀之。邦曄讀奏訖。上曰, 十八人云云, 渠則似有指摘矣。鳳漢曰, 謂世間有此云云之說, 而非渠自謂也。上曰, 渠若從容, 豈如此乎? 皆是氣矣。任泰垕是稱孝子之人耶? 鳳漢曰, 然矣, 而此乃環賊之至親, 而珵之子也。上曰, 然乎? 元良所答, 何如? 邦曄讀奏。上曰, 從之矣。上曰, 金和澤歸養之請, 予特許之, 和澤豈非孝子乎? 聖應進前俯伏。上曰, 卿之進前, 予已知之矣。予業已許, 於卿何可不副乎? 因下敎曰, 具善行今番事, 何如? 鳳漢曰, 善行素恬潔, 曾爲訓將時, 下都監工匠, 一倂斥去, 可知其廉謹, 而今番遭人言, 此後似當一倍惕念矣。上命承旨書之曰, 頃者許遞將任, 曲循其志, 而中間復授, 雖由於不獲已, 而意亦在矣。今又固辭, 其心可尙, 訓將所帶將任, 特爲許遞焉。出傳敎 又命承旨書之曰, 莫重訓局, 不可一刻曠焉。前判書具善行, 訓鍊大將除授, 卽爲牌招, 傳授命召。出傳敎 鳳漢曰, 具善行今番除授之後, 以益加勉, 而大體此人之病, 在於不見客, 此規模小改然後, 可以爲之, 而至於今番所遭, 則本兵經費, 與軍門有異, 於善行或不知此, 而此後則似益自勉矣。上曰, 注書出去, 新除訓將, 卽爲牌招事傳命。賤臣趨出傳命後, 大臣·備堂先退。和澤進伏曰, 廷臣孰無父母, 又孰不蒙被國恩, 而賤臣今日之恩, 誠史牒所罕, 臣雖碎首粉骨, 何以圖報? 今當離違闕庭, 不勝犬馬戀主之誠, 願以數三條仰陳矣。上曰, 高聲以奏。和澤曰, 其一乃保嗇聖躬也。殿下在大堯倦勤之年, 行衛武抑戒之工, 講學視政, 自强不已, 群下孰不欽仰? 而近者臨門動駕, 不避烈風祈寒之日, 萬一藥院諸臣, 來待闕中, 則雖萬機之緊急者, 此時何暇酬應乎? 伏願殿下, 益加保嗇之方, 爲宗社臣民無疆之福焉。上曰, 俄者亦下敎, 而予以翰林久使, 今則一二次入侍, 遽許歸養之請, 予心亦不佳, 儒臣亦臨歸眷眷, 有此陳達, 其心貴矣。所達亦好, 豈不體念乎? 和澤曰, 其一乃愼賞罰也。爲國之道, 專在賞罰, 古語云爵人於朝, 與衆共之, 刑人於市, 與衆共之。伏願殿下, 爵一人罪一人, 必與一國臣民共之焉。上曰, 所達尤好, 當銘心矣。和澤曰, 其一乃開言路也。國家之有言路, 猶人身之有血脈, 血脈通然後人身安, 言路開然後國家治。夏禹大聖也, 開昌言則拜, 漢文後世中主, 而集上書囊, 言之可採者, 褒奬而行之, 言之不可採者, 亦優容之。伏願殿下, 洞開言路, 言之可用者, 上法夏禹之德, 設有不合於聖心者, 下效漢文之事焉。上曰, 所達亦好, 當體念矣。和澤曰, 臣受恩罔極, 所以報答萬一者, 惟在獻言, 而蒙學蔑識, 素無抱負, 臨退倉卒, 只以數三陳腐之言, 仰效芹曝之獻, 惶愧無地矣。上曰, 所達三條, 豈云少哉? 皆是切實之言, 儒臣雖退歸後, 予思儒臣, 則當不忘此語矣。和澤曰, 聖敎至此, 臣不知死所矣。上曰, 儒臣家, 本在何處? 和澤曰, 今則在京矣。上曰, 在京畿代乎? 和澤曰, 賤臣自曾祖在京矣。上曰, 儒臣父母, 今在何處? 和澤曰, 臣兄安山郡守純澤, 幸蒙天恩, 待罪外邑, 故臣之父母, 方在其官次矣。上曰, 儒臣之兄若遞職, 則當在何處? 和澤曰, 臣家中年, 往來鄕里, 而今則父母篤老, 難處窮鄕, 臣兄若遞職, 則當與父母, 來依輦轂之下矣。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