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壬午六月十九日辰時, 上御景賢堂。藥房入診, 左議政·左副承旨同爲入侍時, 左議政洪鳳漢, 提調尹汲, 左副承旨尹東昇, 假注書沈鏶, 記注官李廷重, 記事官洪檢以次進伏訖。上進御湯劑後, 洪鳳漢進前曰, 今夜之雨大霔, 而日氣猶熱, 聖體, 若何? 上曰, 氣則一樣矣。鳳漢曰, 寢睡·水剌之節, 亦何如? 上曰, 一樣矣。上曰, 承旨讀御製。讀訖, 上曰, 讀堂箚。讀訖, 上命書批答曰, 噫, 初政憫旱求言之日, 身在玉署, 首陳五條之箚, 而條理正言甚切, 予用嘉歎, 而至於衮闕。噫, 予過, 予豈不知? 今者勉戒, 可爲予頂門一針, 尤豈不猛省而自勉焉? 噫, 雖無此箚, 今於復政, 予已有自覺自勵者, 此箚適到, 今日亦豈不大有益於暮政乎? 尤當自省, 尤當自省。第三件四件事, 誠可謂于今之藥石矣。書訖, 上曰, 承旨先退, 注書出去, 禁堂使之入來。賤臣承命出去, 禁堂入侍時, 判義禁李昌誼, 同義禁韓光會·洪名漢, 大司憲南泰會, 大司諫李基敬, 右副承旨洪梓, 玉堂洪樂純以次進伏訖。上曰, 洪樂純旣已入侍, 親受堂批, 出示後入來。上曰, 鄭宲, 來乎? 注書問之, 使之入侍。賤臣承命出去, 鄭宲入侍進伏後, 上曰, 奏流徒案。至鄭坊, 上曰, 此則無實之人也。鳳漢曰, 無用矣。上曰, 放之。至金漢老, 上曰, 此則較重於鄭, 而心術可觀矣, 然而放之, 可也。至沈益聖·鄭昌聖·李重海, 上曰, 放之可也, 而三司之意, 何如? 南泰會曰, 沈益聖則被改正, 其勢固然, 放之無妨矣。李基敬曰, 鄭昌順·李重海, 亦放之無妨 。上曰, 放之, 可也。至尹光纘, 曰, 此人, 何如? 泰會曰, 不可放矣。李基敬曰, 此則非物故者也。樂純曰, 然矣。至安相五, 上曰, 當此亢旱, 貪吏不可放也。至徐命喆, 鳳漢曰, 回昏禮已迫矣。上曰, 放之, 可也。至林德躋·尹塾, 上曰, 飭已行矣。鳳漢曰, 此輩姑置, 然後可鎭世矣。泰會曰, 年少輩, 非異事也。鳳漢曰, 都憲不是矣。上曰, 仍之。至李顯重, 上曰, 憒憒者, 終難用矣。命曰, 仍之。至李應協, 鳳漢曰, 此人, 非實狀也。上曰, 此人, 本撓撓者, 放之, 可也。基敬曰, 其在懲世之道, 不可放也。上曰, 此人每有如此之事, 且不可以常人, 論也, 予則曰, 斷無他, 減等, 可也。至李永暉, 上曰, 過矣。鳳漢曰, 不可放也。上曰, 荐棘則過矣。鳳漢曰, 非過也。僉曰, 關係重矣, 不可放也。上曰, 特撤圍籬。至韓光肇, 上曰, 何如? 鳳漢曰, 雖有臺啓, 以病不參, 人皆知矣。僉曰, 皆過矣, 而放亦過矣。鄭宲曰, 其父年八十云, 是可憐也。樂純曰, 父子握手痛哭而送之云矣。上曰, 聞此言, 予有感矣, 特命出陸。禁堂奏訖, 上命讀金器大疏, 讀訖, 命書批答曰, 省疏具悉。卿之守家訓而謹愼, 予素知矣。頃者之事, 業已開釋, 今何過辭? 卿其勿辭, 從速察任。命書傳敎曰, 殿最申飭之下, 工曹參判金器大疏批已下, 牌招察任。命讀鄭存謙疏, 讀訖, 上曰, 有誤處矣。洪梓曰, 體天建極四字不書矣。上曰, 然矣。命書傳敎曰, 勿論撕捱過否, 其於疏頭, 有不察處, 雖因一時疎忽, 事體所關, 不可不飭, 吏曹參議鄭存謙罷職, 不察捧入承旨, 亦爲遞差。李昌誼曰, 本府律官兼敎授, 本是無祿之(之)窠, 故律官田祥雨, 曾有永付司果之敎, 聞因飭敎, 除減無祿, 應役已久, 似當有變通之道, 故敢此仰達。上曰, 然乎? 同義禁洪名漢曰, 其仕滿積勞, 可尙, 且其付料, 亦當有高下矣。上曰, 隨行時則依例給司果料, 非徒祥雨, 此後律官, 亦依此擧行。出擧條 上曰, 少退。少退後更爲入侍時, 刑曹判書具善行, 參判沈鏽, 參議鄭光漢入侍。上曰, 奏之。具善行, 方奏徒流案之時, 沈鏽曰, 徒流案罪名撮錄數字, 糢糊爲說, 不識其成罪之爲何事, 每當疏決, 多有未詳。此後詳明之意, 自本曹, 發關申飭之地, 何如? 上曰, 所奏誠是, 依爲之。出擧條 上曰, 當該中官, 殿座之時, 其敢煩稟, 從重推考。出擧條 上曰, 俄者承旨有闕矣。上命書傳敎曰, 承旨有闕代, 參議鄭光漢除授, 牌招察任, 房順房, 秋堂有闕代, 行副護軍洪準海, 除授牌招, 先入侍後謝恩。上曰, 少退。少退後入侍時, 上曰, 今番雨澤, 當爲第一矣。命書傳敎曰, 噫, 蒼蒼陟降, 眷恤元元, 今乃霈然, 水標幾至五尺, 月餘渴悶之餘, 庶可心弛, 仍止祈雨祭。噫, 今者之雨, 諸道同然否? 其令畿伯不待齊報, 雨澤隨到以聞, 而此乃受命祈雨之人, 其能虔誠之致。先農壇獻官禮判申晦熟馬一匹, 諸執事各兒馬一匹, 贊·謁者弦弓一張賜給。上命讀執義任希敎疏, 讀訖, 上曰, 三司之意, 何如? 南泰會曰, 李益普則臣不知矣。李基敬曰, 臣皆不知, 而韓鏶則非目不識丁之人也。洪樂純曰, 臣固知韓鏶, 而其人能文矣。洪鳳漢曰, 三司所對, 皆非矣。當此復政之初, 此疏極善, 三司不以爲好, 敢自各辭者皆非矣。上曰, 三司亦非面謾, 而卿言亦好矣。梓曰, 此亦都兪吁咈之意也, 誠亦好矣。上曰, 然矣。樂純曰, 臣非爲韓鏶, 而以實陳之也。基敬曰, 近來之人無大段者, 而韓鏶亦等也, 猶勝於鄭文柱也。鳳漢曰, 其言則好矣。上曰, 人見之不同, 如此矣。命書批, 答曰, 省疏具悉。職在臺臣, 應旨首先陳章, 深用嘉尙。三臺事, 李益普則或斥或扶, 莫知誰是。曰, 以淸明直節, 則予亦不許, 而庸陋之目, 無乃過乎? 愼爾復則亦豈以外貌取人乎? 韓鏶, 不識何狀人, 曾以執事觀之, 其果所陳, 外面決不若此。噫, 天之雨露不擇地而下, 人君體天用人, 當爲包容, 而雖然, 于今初政, 使此人便遊漫職, 於公於私, 可謂兩得, 此意, 銓曹不可不知也。韓光會事, 無乃浮囂譏嘲入於風聞乎? 雖然, 身爲宰列, 致此浮謗, 今當初政, 不可不勵, 罷職, 可也。沈澥則其果若此, 不可削職而止, 拿問處之, 令道臣詳査以聞。金和中, 予亦非之, 都政當行之月六字, 論人於心術隱微處, 雖似迫切, 頃者不爲仕進, 其涉駭也。亟施削職之典, 宥恕之請, 意則是, 曾已諭, 莫云復政, 靑丘則一靑丘也, 況關係重者乎? 趙載浩事, 詳諭於筵席矣。冠其五條一誠字勉予, 非徒言甚切實, 噫, 近者啽啊之中, 其若久霖中見陽, 可不猛省而自勉焉? 其他附陳事, 當與廟堂從容講確矣。命書傳敎, 雖未快洽, 又有甘霔, 尙有雨意, 祈雨祭觀勢以稟事, 分付該曹。上曰, 當直都事, 令該府處之。出榻敎 命書傳敎曰, 今覽流徒案, 不過自本曹·本道, 可以刑二次者流配, 可以刑一次者定配, 徧滿其案, 此豈刑措之道乎? 當初行關雖異, 此等之時, 酌處在上, 所重若何, 而若是易勘律, 不顧其重, 此豈刑措之道乎? 此後申飭, 俾勿濫配。鳳漢曰, 洪述海, 何處得聞, 而乃曰, 大臣亦已申飭, 故已知大臣之不犯, 而乃發此言也? 誠怪矣。梓曰, 臣則洪述海, 非矣。還宮時, 猶可沾濕, 而將事時則佩玉冠服, 難以沾雨也。上曰, 非欲爲也。急急捉入, 無他言而有此擧也。上曰, 予於金敎材, 深罪之, 挾冊占科, 已極非矣。有其父而豈爲此乎? 人君御國, 當以倫紀, 故予爲此言。鳳漢曰, 此有可恕之道矣。上曰, 前於靑帳事, 亦知非矣, 道理不當如是也。人當持心以正, 然後其餘可論, 如欲爲國而敎人, 當以正道敎之, 予之此言, 誠爲此道敎之也。金敎材, 豈不非乎? 上命書御製時, 梓曰, 之字不如而字也。上曰, 以而字書之, 可也。書御製訖, 上曰, 中官非矣, 承旨書之。上曰, 當該中官, 殿座之時, 其敢煩稟, 從重推考。出擧條 鳳漢曰, 湖南伯, 以法聖前僉使均廳收稅私用事, 狀請論罪, 自上有兵營決棍之命, 兵曹誤以時僉使現告云, 更考該道狀啓, 舊僉使, 當自京勘處矣。上曰, 令該府擧行。右副承旨洪梓曰, 該道狀啓考見, 則果是前僉使李漢輔也。昨下判付中, 當改付標, 而該曹有不察之失, 當該堂上推考,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上曰, 近日堂陛不嚴, 非大臣而有字句提醒者, 心常非之, 今日承旨亦涉駭然, 遞差。出擧條 上曰, 他承旨入侍。右承旨鄭光漢入侍後, 更奏徒流案。上曰, 少退。少退後更爲入侍, 奏徒流案訖。大司憲南泰會所啓, 今臣所叨之職, 向日僨誤之地, 退思前愆, 臣方自訟之不暇, 豈敢更爲冒進之計, 而聖心悶旱, 疏決有命, 天牌儼〈臨〉, 陳章路阻, 怵畏分義, 不得不冒沒出肅, 而且臣日昨違牌, 四臺削職之命, 尤有所萬萬惶恧者。其日違傲之罪, 臣與諸臺, 一也, 而特以傳旨之推罷, 有異, 獨逭邦罰, 俄者仰對下詢之時, 又被大臣之非斥, 臣何敢徒恃寵靈, 自同無故之人, 晏然冒據於臺次乎? 請命遞斥臣職。上曰, 首件引嫌, 旣已往事, 再昨違牌, 亦非無端, 今日一時交勉, 尤何撕捱? 勿辭亦勿退待。出擧條 大司諫李基敬所啓, 臣於三臺詢問之下, 以韓鏶實非目不識丁之狀, 仰對, 而被大臣情外之斥, 此莫非臣平日言行, 未能見孚之致。何可抗顔於臺次乎? 請命遞斥臣職。上曰, 所陳無隱, 一時交勉, 其何過嫌? 勿辭亦勿退待。出擧條 大司憲南泰會, 大司諫李基敬, 校理洪樂純所啓, 栫棘罪人趙載浩, 素蓄跋扈之心, 又挾僞辯之術, 平生伎倆, 必欲自專威福, 識者隱憂, 固已久矣。致位三事, 受恩如何, 而頃嘗三年之內, 終廢奔慰之禮? 君臣之分, 渠旣自絶, 則當以廢人自處, 杜門蟄伏, 而乃反締結匪類, 自作窩主, 書致妖孽, 倡出凶言, 綢繆預度, 所營何事, 魚肉搢紳, 所欲何居? 無君之心, 旣已綻露, 凶國之憂, 有不暇言。況鞫獄凡例, 自有首從之別, 而今此凶言, 發之者載浩也, 傳之者弘福也。弘福旣伏邦刑, 則載浩之獨逭王章, 寧有是理? 臣等此論, 實出於王法之所不容, 輿情之所共憤, 而及承聖批, 以豊陵向國之誠, 豈不寬其律於其子, 爲敎? 臣等誠不勝愕然失圖。載浩以豊陵之子, 不思其父, 包藏禍心, 在家爲悖子, 在國爲亂臣, 豈可以其父之故, 而有所寬恕也哉? 三尺至嚴, 決難容貸。請栫棘罪人趙載浩按律處斷。上曰, 勿强煩。出擧條 大司憲南泰會所啓, 嵇·䌖之妖書根柢, 干連人英梅萬無不知之理, 用履之投書情節謀議者宅履·德喜, 固宜嚴加窮覈, 當此復政之初, 不可以年久, 置而不問。請英梅·宅履·德喜等更命王府, 嚴訊得情, 以正王法。上曰, 勿煩。出擧條 又所啓, 罪人彦杓, 與逆志親密之狀, 訊問之下, 綻露無餘, 陽祚以賊哲切姻之間, 綢繆之迹, 昭不可掩, 柱泰之名字, 緊出於尙白之招, 昌翼之情節, 莫逃於嚴刑之日, 當初酌處, 雖出於好生之仁, 而其在嚴鞫體正王法之道, 不可不各別窮覈於復政之日。請彦杓·陽祚·柱泰·昌翼等竝命王府, 更加嚴問, 以伸王章。上曰, 勿煩。出擧條 又所啓, 罪人孝曾·孝順·守仁等締結賊鼎之跡, 昭著於爲其寫手書給試文, 則其爲同一心腸之狀, 畢露無餘, 而特以凶頑之故, 忍杖不服, 輿情未洩, 王章未伸, 定配之命, 雖出於聖上好生之德, 而當此復政之日, 不可不明正典刑。請孝曾·孝順·守仁等竝命王府, 更加嚴刑, 期於得情。上曰, 勿煩。出擧條 又所啓, 今年亢旱, 挽近所無, 而三南被災尤甚, 未及西成, 所聞愁痛, 前頭賙濟之策, 若不及今措置, 則我聖上至誠恤民之盛意, 其何以對揚萬一乎? 請命廟堂預講賑救之方, 仍令道臣專務安集之政。上曰, 依啓。出擧條 又所啓, 羅弘·金東郁·李景佐等減死爲奴, 雖出於我聖上好生之德, 而當初出付秋曹, 可見負犯之至重, 逃避不現, 亦係難赦之大罪, 以此以彼, 決不可勘以次律。請絶島爲奴罪人羅弘·金東郁·李景佐亟命有司, 夬正王法。上曰, 所陳得體, 其皆往事, 今番酌處, 亦有意焉, 不允。出擧條 又所啓, 昨日傳敎中, 以江上寡女自殺事, 有該廳顧恤之命, 而詳聞其事狀, 則京兆府隷, 憑藉官牌, 恐喝侵督, 致有寡女自斃之境, 當該發牌郞廳, 不能檢飭之罪, 不可不論。請當該郞廳, 拿問嚴處。上曰, 依啓。出擧條 又所啓, 城門開閉, 何等重大, 而前月宣傳官, 錯聽傳敎, 誤閉城門, 事之可駭, 莫此爲甚。請當該宣傳官汰去。上曰, 依啓。出擧條 又所啓, 前持平鄭文柱, 爲人儱侗, 全無知識。昨日次對入侍時, 擧措慌亂, 語多妄發, 傳笑搢紳, 貽羞臺閣。請前持平鄭文柱, 永刊臺望。上曰, 所請雖是, 旣知其人, 不過鄕闇所致, 永刊則太過, 削職。出擧條 又所啓, 定配罪人李道興於碩柱獄事, 雖非元犯, 與其兄道成, 同力毆打, 則得免加功之律, 寔由於聖上好生之德, 於渠亦云幸矣。酌處未久, 何可遽議減等? 請還寢定配罪人李道興減等之命。上曰, 今當疏決, 意則在矣, 其所爭執, 深得臺體, 依啓。出擧條 又所啓, 印信僞造罪人金舍雪, 聖上之當初酌處, 雖因松皮及江海等字, 而罪犯至重, 不可遽議從輕。請還寢定配罪人金舍雪減等之命。上曰, 此與李道興, 無異, 依啓。出擧條 又所啓, 新除授掌令李光渙時在京畿仁川地, 持平洪應輔時在忠淸道忠州地, 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 下諭。上曰, 依啓。出擧條 大司憲南泰會所懷, 臣有區區所懷, 敢此仰達矣。甲戌夏, 臣以玉堂, 承命召對讀堯·舜典, 殿下以倦勤爲敎, 臣以殿下寶算雖高, 纔當大舜卽位之年, 何可以倦勤爲敎, 仰對矣? 其間倏已九年矣。聖算彌高, 而今於復政之初, 勤勵庶政, 夙夜孜孜, 大舜五十年比屋可封之治, 庶或復見於今日矣。擧國臣民, 孰不拭目翹足, 而第念, 先儒有言曰, 聖人之志氣, 無時而衰, 聖人之血氣, 有時而衰, 而至於閑漫之事微細之務, 無一放過, 過費聖慮, 或夜分而不安寢, 或日昃而不遑食, 玉體不瑕有損乎? 雖大舜無怠無荒之治。不若殿下之如是勤勞也。傳曰, 垂衣裳而天下治。伏願殿下, 總攬權綱, 策勵群臣, 而不親細事, 休養精神, 深留意於保嗇聖躬之道焉。上曰, 心許民國, 今當初政, 事誠不獲已也。今者所陳, 由於愛君, 當銘心焉。出擧條 又所懷, 今當復政, 便是一初之政也。前後以言獲罪之臣, 一倂疏釋, 滌瑕蕩垢, 與之更始, 則尤有光於聖德, 敢此仰達矣。上曰, 所陳則是, 其雖復政, 國則一也, 關係所重處, 予固守初心而已。泰會曰, 其中關係重者, 則臣亦不敢仰請, 而尹蓍東·徐逈修·柳戆諸人, 皆可惜, 而至於徐志修, 決非朝家可棄之人矣。上曰, 旣奏于殿, 藏其書於史閣, 其所關係, 猶深於金時粲, 奚曰, 不重? 徐志修, 予意亦不厭斥, 而其意亦在焉, 猶靳一間者, 其亦有重, 所陳若此, 且與黃景源, 有異, 特爲給牒敍用。出擧條 大司諫李基敬所啓, 當戊申逆變之日, 逗遛觀望負犯至重之時蕃, 罪止充軍, 尙今偃息, 逮乙亥凶逆之變, 締結逆志, 自掛凶書之天大, 渠旣自服, 尙逭王章, 輿情咸憤, 久而愈激, 當此復政之初, 不可不明示典刑, 請罪人時蕃·天大等依律處斷, 夬正王法。上曰, 勿煩。出擧條 又所啓, 恒延·命垕負犯之陰凶, 情跡之妖惡, 畢露無餘, 而當初酌處, 雖出於好生之盛德, 當此復政之初, 不可不嚴刑窮覈, 以伸王章。請恒延·命垕亟命王府, 嚴鞫得情。上曰, 勿煩。出擧條 又所啓, 匡師以儒賊之從子, 綢繆光哲, 陰凶情節, 累出逆招, 來復以鼎賊之親姪, 逆謀同參, 昭然難掩於六昌之招。如此凶孽, 不可只施應坐之律。請罪人匡師·來復更加嚴鞫得情, 夬正王法。上曰, 勿煩。出擧條 又所啓, 論思之臣, 雖當隨事盡言, 而至若薦相, 曾所未聞, 昨冬徐有良, 乃於筵中, 力薦趙載浩, 至稱以當世第一人物。論其心跡則鄙陋, 語以筵體則放恣, 到今載浩罪犯昭著之後, 尤不可置而不論。請龍岡縣令徐有良, 削去仕版。上曰, 今者此請, 可謂得體, 依啓。出擧條 又所啓, 尹光紹, 本以狠毒之人, 自犯廢錮之罪, 在渠之道, 只當處鄕蟄伏, 而乃敢出入城闉, 蹤跡陰祕, 識者憂慮, 固已多矣。且渠與弘福, 不但爲戚黨, 邀致隣近, 爲營家室, 情誼深密, 綢繆親昵, 聽聞亦甚訝惑。今於弘福正法之後, 不可不嚴懲。請尹光紹, 絶島定配。上曰, 予則光紹不知至此, 今聞所啓, 此正孔聖所云謂宰予者, 依啓。出擧條 又所啓, 向來弘福, 徑先正刑, 情節雖未盡露, 而其招中柳綵·南姓人奉事者之說, 端緖自見。所謂柳綵·南姓人, 俱以蝨附趙載浩, 寅緣發跡, 居在比隣, 晝夜狎昵, 便同家人, 則載浩居常言爲陰慝之狀, 萬無不知之理。且弘福入來, 而渠輩避去, 則其預知將有密言酬酢之狀, 昭不可掩。請柳綵·南姓人, 設鞫嚴問。上曰, 依啓。出擧條 又所啓, 奉使出疆, 爲任甚重, 律己守法, 然後可以檢下戢奸, 三使何莫不然, 而書狀最當得人。向年書狀官趙, 受人指囑, 沿路民人, 捉囚推治, 極其紛然, 至有關西道臣, 關飭守令, 勿爲擧行之事, 書狀, 雖兼臺銜, 使事外毋得風聞, 法意昭然, 則違越作弊, 極爲駭然。請書狀官趙削職, 仍飭銓曹, 此後凡使臣, 各別擇差。上曰, 聞甚駭然, 依啓。出擧條 又所啓, 近來以亢旱之故, 外方米直, 日下, 江上謀利輩, 爭輸所儲米穀而南下, 都民所恃者, 全在江米, 艱食之患, 其勢必至。雖自備局, 已爲嚴飭, 而當初各津別將之放送船隻, 事極無據, 軍門亦有不能檢飭之失。請各軍門大將, 爲先從重推考, 當該津別將, 竝決棍汰去, 載米出送者, 令京兆査出, 刑推定配。上曰, 依啓。出擧條 又所啓, 栫棘罪人李永暉特命撤籬, 雖出從寬之聖德, 而永暉所坐非細, 不可遽議。請還寢李永暉撤籬之命。上曰, 其人本事, 業已下敎, 而所請得體, 依啓。出擧條 又所啓, 減死定配罪人鄭起世特命減等, 聖意雖有在, 而當初貸死, 已極寬典, 今不可又爲從輕。請還寢鄭起世減等之命。上曰, 起世, 關西健兒, 頃者酌處之命, 今者減等之命, 非徒爲起世, 乃爲關西, 所爭得體, 尙有餘日, 其何相持? 依啓。出擧條 又所啓, 新除授正言李行源時在京畿陽智地, 請命斯速乘馹上來事, 下諭。上曰, 依啓。出擧條 洪鳳漢啓曰, 臺臣旣據實發啓之後, 京兆使令作弊之罪, 著矣。藥物題給之命, 似當勿施,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上曰, 似有南·柳之啓矣。因命書傳敎曰, 柳綵·南景容設鞫嚴問事, 旣允臺啓, 此事關係重, 當爲親問, 其令該府卽爲拿來。又命書傳敎曰, 親鞫處所, 司僕爲之, 設布帳, 御營廳擧行, 都事入來後, 大臣·金吾堂上·兩司·捕將牌招, 依例卽爲擧行。時刻隨時, 其若閉門後, 翌朝依此擧行, 扈衛勿爲擧行。又命書傳敎曰, 承旨有闕代, 大司諫李基敬除授, 牌招察任, 房順房。此時兩司不可不備, 參知宋瑩中, 大司諫除授, 待開門牌招察任。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