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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1212책 (탈초본 68책) 영조 38년 11월 8일 병인 11/11 기사 1762년  乾隆(淸/高宗) 27년

○ 壬午十一月初八日午時, 上御景賢堂晝講, 兩司·下直守令·陪箋差使員同爲入侍時。知事洪啓禧, 特進官李昌壽, 參贊官金孝大, 侍讀官李明煥, 檢討官金載順, 假注書金翊休, 記事官洪檢·李東顯, 武臣金光宇, 持平申一淸, 獻納嚴璘, 平澤縣監尹光宅, 旌義縣監李亨道, 肅川府使柳春馣, 德源府使李鎭璧, 許沙浦僉使李震煥, 安峽縣監鄭持淳, 寅火堡萬戶鄭運涵, 金井察訪趙康逵, 桃源察訪洪大成, 獒樹察訪朴道天, 金泉察訪李宗榮 以次進伏訖。上讀前受音傳之十章, 自是故至以爲寶後。明煥讀傳之十章訖。上讀時受音傳之十章後。上曰, 上番陳文義。明煥曰, 此章言絜矩之道, 君人之絜矩, 推其好惡之心, 無所私焉。惟仁人能放流之者, 卽之所以去四凶也, 至若漢元之於蕭望之·恭顯輩, 則見賢而不能擧, 見惡而不能退也。此正爲進退賢愚之戒, 而節用愛人, 實爲治平之要道矣。上曰, 所陳是矣。載順曰, 此章言治平之道, 實爲大學之極工, 而以絜矩二字, 推以至於好惡財用一節, 深於一節, 以秦誓之言, ·之事觀之, 可謂好人之所同好, 惡人之所同惡, 而反是則好其所惡, 惡其所好, 歷代帝王之用舍之未得其宜者, 由於好惡之未得其正也。殿下以至公用人, 豈有此患? 而區區之望, 惟願於好惡之際, 益加勉焉。上曰, 所陳好矣。當加勉焉。啓禧曰, 聖賢治平之大頭腦, 不出一部周禮, 而今於大學治平之道, 以用人·用財竝論之, 雖似兩段, 而實則治平之道, 舍二事則無他道矣。曾子以秦誓之言, 係之於此, 則好惡善惡, 尤爲天理存亡之機, 聖人窮格之本也。帝王之道, 宜察君子小人, 而好惡進退, 皆得其正, 以爲治平之本矣。伏願益加用工於好惡進退之際焉。上曰, 所陳是矣。特進官之意, 何如? 昌壽曰, 經筵官, 旣以好惡財用之義, 反復陳之, 無可更陳者, 而用財之道, 當以節損爲先。今者殿下節損之德, 臣固已欽仰, 而惟願益加留意, 俾有終始之效焉。上曰, 所言是矣。知人則哲, 惟帝難之, 用人之道, 尤爲謹愼處也。載順曰, 先王至日閉關, 以養稚陽, 譬之工夫, 善端初萌, 在於擴充而已。今日一陽初生, 天氣方新, 伏願益加涵養省察, 以盡扶陽抑陰之道焉。上曰, 故相趙顯命至日王心未可占之春帖, 至今誦之矣。常談, 冬至食一年, 今予如食一年, 而所奏是矣, 當銘心焉。啓禧曰, 天時陰陽, 有消長之理, 人心善惡, 爲存亡之機, 言之聽不聽, 才之用不用之際, 尤爲戒謹處也。上曰, 冬至則一陽, 生於地底, 而至理隨焉。大體四時之間, 予無弛念之時, 而近者數日稍寒, 而又復冬暖如春, 猶恐時憲法之錯矣。孝大曰, 視事蘊繹間頉稟矣。上命孝大書曰, 噫, 人君體元行政。嗣服初, 當此日, 有下諭者, 昨日以前, 猶有碩果不食之理, 今日以後, 有不遠復之義, 噫, 月猶純陰, 而一陽已生, 先王至日閉關, 抑陽扶陰之道, 至矣盡矣。噫, 陽雖生於下, 觀今日之世, 觀今日之民, 乾道若此, 而君不能體而行, 令陽氣雖動, 元元嗷嗷蔀屋, 此可謂體天行仁乎? 噫, 以否德無能, 叨承艱業, 今幾四十載, 無一惠民, 無一濟民, 徒壽徒位, 以至于今。每講中庸, 心猶靦然, 其他國事·紀綱·政令, 何可竝諭? 噫, 今年八路雖歲登, 生民其亦少舒, 予心恧焉。其猶未弛, 況三南·畿甸, 年事大歉, 其餘諸道, 雖似勝焉, 每覽狀聞, 玉食何甘? 値此等時, 千千萬萬夢想之外, 七旬在近, 又逢陽復之日, 上而切乎追慕之心, 下而倍乎爲民之意。噫, 夙宵此心, 一則歲前, 恐或吾民之流散, 一則來歲麥嶺之前, 民何濟活? 一則畢賑以後, 麥農若何? 興思乎三, 若恫在己, 良欲無知。噫, 陽氣已生於地下, 而嗚呼赤子, 其無陽意, 此民濟活, 然後可以體天矣。此民拯濟, 然後吾將爲君, 民若盡劉, 予何心南面曰孤? 嗚呼, 一民雖顚連溝壑, 莫云七十, 其雖八十, 抑何心其年? 斷斷此心, 陟降俯鑑, 蒼蒼照臨。噫, 陽復之日, 講絜矩之章, 亦非偶矣, 亦非偶矣。召見陪箋差員, 盡諭予意, 咨居留之臣, 方伯之臣, 體予由中之意, 申飭守令, 坐衙之時, 莅民之際, 若其君之在後, 安民之道, 賑恤之政, 殫竭其誠。古人云誠之所到, 金石亦透。其若至誠, 甚事不做? 且此元元, 非徒我赤子, 卽昔年愛恤之元元, 其敢忽耶, 其敢忽耶? 以億萬元元, 若是付焉。呼寫于此, 不覺涕隨聲下, 其勉其勉事, 下諭于兩都留守·八道道臣。出傳敎  上曰, 中庸序, 言大德得壽, 而予無他德, 年迫七旬, 臨御近四十載, 予雖登極於甲辰, 而帝王家以卽位之年, 歸之於先王, 予則以爲三十九年, 而諸臣則乃謂四十年耶? 啓禧曰, 已有癸巳前例矣。上曰, 予之又當癸年, 亦巧矣。予曾笑齊景公之欲長生矣, 今無得壽之德, 而爲七耋, 恐爲齊景公之笑矣。昨日已下敎, 而耽羅小島, 非國何活? 如聞米入濟州之報, 然後食可知味矣。啓禧曰, 攸司之臣, 當盡心擧行矣。上曰, 異哉, 予之食年, 國初以後, 能追先王之故, 十二室前, 以歲初推恩之意, 仰奏矣。若逢來年, 則當於展拜後, 頒敎于勤政舊基而已, 賀之一字, 非予可受之事也。啓禧曰, 諸臣從當仰請, 惟望聖心之毋過牢拒矣。上曰, 卿亦微言, 而賀與宴, 非予之事也。孝大曰, 國朝有稱慶之故事, 不行於來年, 而更待何時乎? 啓禧曰, 惟願聖心之無過防塞, 以好事, 致有上下否隔之慮焉。上曰, 予不爲過事, 卿等亦無過爲擧措, 好矣。昌壽曰, 當賀而不賀, 亦非好事矣。上曰, 丁丑以後, 一賀字已爲芭門矣。設令當賀, 今則非時, 偶逢七十, 而時和歲豐則好矣。不然雖八十, 以何心受賀乎? 昌壽曰, 固知聖心之不欲受賀, 而在群情, 有不可已矣。啓禧曰, 進豐呈則或可不許, 而諸臣之誠禮, 則不可不允從矣。上曰, 初一日, 爲予所爲之事而已。啓禧曰, 今日所講, 豈非絜矩之道乎? 上曰, 在上者, 誠心不欲受, 而受之則非絜矩之道也。昌壽曰, 殿下已行所當行之事, 則群下豈不請所當請之事乎? 啓禧曰, 不當請而强請, 則此固群下之罪, 而有可許而不許, 則亦非自上絜矩之道也。上曰, 下敎已言之, 予有定意, 非今可議之事, 而卿之影言, 不關矣。帝王家, 有應行之道, 予豈爲長壽, 而徑受四十年之稱乎? 擾時則言之無益, 故今於靜時, 預言之矣。孝大曰, 日晩矣。湯劑進御, 何如? 上曰, 藥房提調, 持湯劑入侍。出榻敎  藥房提調申晦入侍, 進湯劑。上進御後, 先退。上曰, 守令進前。光宅進前, 擧七事訖。上曰, 初爲守令, 何以賑民乎? 對曰, 仰體如傷之聖意, 當竭心賙賑矣。上曰, 何以安集流民乎? 對曰, 至尊之前, 未可詳奏矣。上曰, 殊常, 雖尊前, 豈不可言此等事耶? 對曰, 當以吾君之聖意, 曉諭之矣。上曰, 豈以聲音笑貌爲哉? 爾下去時, 自鍾樓南大門, 若見流民, 則能問平澤流民有無乎? 對曰, 何敢不問而徑去乎? 上曰, 如有一二平澤民, 則何以爲之乎? 對曰, 目前所見之流民, 齊爲率去矣。上曰, 一二人則率去, 而多則奈何? 對曰, 多則難處, 而亦豈不率去乎? 上曰, 韓信則多多益辦, 而爾則一二人外, 多則難處云, 果然難處矣。故左相言守令若不似, 則自上可以汰去, 予謂不可爲臺臣之事矣。卿等之意, 何如? 啓禧曰, 爲守令, 雖或言無可取, 而政有實惠者, 有之矣。昌壽曰, 字牧之任, 誠不可以其言而知其能否矣。上曰, 卿等若接藩之時, 聽如許守令之言, 則其能以爲得人乎? 皆對曰, 如以藩任時言之, 如此守令, 亦可悶矣。上曰, 儒臣·臺臣之意, 何如? 明煥曰, 取人之道, 誠難以言語決之, 而其言亦不害爲長者矣。載順曰, 周昌之訥口, 而可任大事, 虎圈嗇夫之捷給, 而不可用, 則豈可以言語取人乎? 一淸曰, 誠不可以言語之拙訥, 而知其人之不合於字牧矣。曰, 其人雖或不敏於奏對, 而若以一言之不善, 遽然處之, 則恐或不然矣。載順曰, 聖心爲民擇人之道, 誠好矣, 而區區愚見, 則竊以爲古者有德之人, 雖牛馬, 亦不對言其善不善, 則今者當面論人之事, 恐或近於迫切矣。上曰, 所言是矣。卽今民事, 則不可不如是矣。曰, 聖念旣如是, 則當此之時, 何可試可乃已乎? 上曰, 堂上武臣, 亦可爲縣監乎? 孝大曰, 然矣。上曰, 經筵官先退, 武臣與平澤縣令, 留待可也。仍命小退。小退後, 更爲入侍。上命孝大書曰, 明日嬪宮, 當詣此闕, 時刻辰正三刻, 前後廂軍, 以外營入直軍一哨擧行, 道由延陽門·敦化東挾, 入崇賢門, 詣此闕後, 除標信, 復令入直。出傳敎  上又命孝大書曰, 復講之後, 雖存舊例, 其豈多日? 再明日只晝講, 次對明日進定事, 分付。出傳敎  上命孝大書曰, 噫, 纔已諭暮年復政, 心許民國, 雖常時, 心不可弛也, 況此時三南乎? 噫, 三百六十州民, 付諸守令, 一令或不若意, 此心其猶憧憧, 今則平澤, 何心忽也? 新除縣令尹光宅, 爲人純質, 且豈可以奏對知之耶? 昔漢亦有周昌·嗇夫之論, 雖然心若如何, 而强令赴任, 此不思一縣赤子者也。縣監尹光宅, 仍任前職, 其代, 於此時不能躬自濟民, 雖近密之臣, 其若有人, 予當代令濟民, 昔年有代柱帖, 非徒此也。唐太宗, 爲良吏擧爵奬之, 故命畫于此, 又記事實, 此圖猶在禁中。今日副修撰金載順所奏, 心則嘉之, 聽予諭書, 至于詢問, 則末梢所奏, 意雖無隱, 非爲予擇守令之意, 亦欠年少儒臣敢直之風, 今講好惡章, 好惡雖有輕重之分, 暮年欲爲綜核之政, 宜示絃韋, 且此人曾於殷山, 已有褒嘉, 若令此人, 代予濟民, 其於平澤, 予當高枕。副修撰金載順, 特除平澤縣監, 濟一縣之民, 其令奏予, 若有爲民之事, 侍臣自有其例, 許其陳章。噫, 以今俗套觀之, 經幄之臣, 雖似補外, 亦示微意, 實則爲民, 孔聖豈不云繪事後素? 漢之擧良吏, 卽懋實之道, 其勿以俗眼駭之焉, 予之一心, 體昔年夙宵在民矣, 況以儒臣, 亦有爲親乞郡者, 爲人君, 爲陟降, 何循常例焉? 出傳敎  上曰, 平澤得人, 其人美矣。爲民則雖吏判, 亦當除守令矣。平澤縣監金載順, 解由勿拘, 明日辭朝後入侍。出榻敎  上曰, 守令進前。亨道進前。上曰, 初爲守令, 何以爲治乎? 對曰, 當盡心賑民矣。上曰, 抄飢, 何以爲之乎? 對曰, 當以四五等抄飢矣。上曰, 何以知四五等乎? 對曰, 居松都時, 見而知之矣。上曰, 所奏了了, 下去後善治, 可也。若聞有一流民, 則府吏當下去矣, 爾雖地微, 祖先則不如此, 杜門洞後, 爲商賈外, 無他榮矣。爾活此流民之後, 歸言于松都人, 以報國, 可矣。對曰, 雖死, 盡心爲民矣。上命孝大宣諭後。亨道先退。上曰, 差員進前。春馣進前, 擧履歷。上曰, 春彬之兄乎? 時方沈滯矣, 農形, 何如? 還穀畢捧乎? 對曰, 年事免凶, 新還則畢捧矣。上曰, 下去後力治, 可也。仍命孝大書曰, 入侍差員·守令·察訪·邊將, 竝令今日下直。出榻敎 鎭璧進前。上曰, 安興之姪也。年事, 何如? 對曰, 免凶矣。上曰, 收還上乎? 對曰, 三分之一則捧之矣。上曰, 以一邑之民付爾, 善治可矣。對曰, 當竭誠爲之矣。震煥進前。上曰, 免凶乎? 對曰, 然矣。上曰, 唐舡往來之時, 着意守直, 鎭民亦國民, 須極力爲治, 而勿爲放軍收布, 可也。持淳進前。上曰, 誰乎? 孝大曰, 元淳之弟也。上曰, 安峽年事, 何如? 還穀盡收乎? 對曰, 年事免凶, 還穀則收三分〈之〉二矣。上曰, 爾兄之未究任用可惜, 爾以思乃兄之心, 治民, 而所願則爲能吏乎? 對曰, 願爲循吏矣。上曰, 所奏眞實矣。孝大曰, 有文學而能書矣。運涵進前。上曰, 其堡, 何如? 對曰, 浦邊雖無棄處, 而因蟲災, 不能免凶矣。上曰, 堡民亦國民, 極力治之, 可也。康逵進前。上曰, 馬數幾何? 對曰, 一百七十五匹矣。上曰, 年事, 何如? 對曰, 十七驛, 皆當設賑矣。上曰, 驛民亦國民, 極力爲治, 而位田私賣之弊, 申飭可也。大成進前。上曰, 馬數幾何? 對曰, 四十六匹也。上曰, 年事, 何如? 對曰, 免凶矣。上曰, 無忽而力治之。道天進前。上曰, 馬數幾何? 對曰, 上中下三等馬, 爲一百三十七匹矣。上曰, 年事, 何如? 對曰, 甚於辛·壬云矣。上曰, 來路, 見流丐乎? 對曰, 只見一二人矣。上曰, 何處流民乎? 對曰, 一人自中而歸坡州, 一人自昌平而歸湖中, 皆遇凶年, 復還故土云矣。上命孝大書曰, 噫, 安集之命若何? 而今聞差員獒樹道察訪朴道天所奏, 道傍, 見湖南·湖西流民數, 不過二三人云, 雖與流丐有異, 安集使在道, 流民在途, 其在爲民之道, 不可無飭。兩道安集使, 從重推考, 道臣一體推考。出傳敎  上曰, 下去後, 盡心爲之。道天曰, 親承聖敎之後, 敢不竭心乎? 宗榮進前。上曰, 此是兄弟登科之人也。馬數幾何, 而年事, 何如? 對曰, 馬則二百一十八匹, 年事則十九驛, 有稍實·之次·尤甚之別矣。上曰, 以承文參下爲馬官, 極力爲治, 可也。對曰, 敢不殫竭心力乎? 上曰, 爲人從容矣。仍命先退。一淸曰, 請宅履·德喜等, 更命王府, 嚴訊得情, 以正王法。措辭見上  上曰, 勿煩。一淸曰, 請彦杓·陽祚·柱泰·昌翼等, 竝命王府, 更加嚴問, 以伸王章。措辭見上  上曰, 勿煩。一淸曰, 請守仁·孝曾等, 竝命王府, 更加嚴刑, 期於得情。措辭見上  上曰, 勿煩。一淸曰, 請罪人文鉉·世壕, 夬施知情之律, 宅中, 更加嚴鞫得情, 夬正王法。措辭見上  上曰, 業亦諭, 其勿更煩。一淸曰, 妖言惑衆, 法律至嚴, 蓋所以懲末俗, 而定民志也。聞濟州島配罪人裵胤玄, 投呈所志於本州牧使巡過之路, 其所措語, 極其妖惡, 渠若少畏國法, 安敢若是放恣乎? 聖上雖以好生之德, 只命嚴刑三次, 而不特其妖言惑衆之罪, 在法決難容貸。本道異於他所, 編配所及, 衆惡皆萃, 如此之類, 若不依法嚴處, 顧何以懲一勵百乎? 請濟州島配罪人裵胤玄, 依律處斷。上曰, 依啓。一淸曰, 除戎器·戒不虞, 國家之大政, 而至於北關, 則關係尤重矣。北兵營紙·鐵甲三十領, 卽朝家之自南州造送者, 而近來爲閫任者, 全不致察, 至於三十領紙甲中, 十領則拔其貼裏厚紙, 換貼麤布·弊褐, 昔之堅厚, 今化薄劣, 事之寒心, 莫此爲甚。今南兵使臣李邦佐之爲北兵使也, 目見如此之狀, 貿紙改造, 而留掛布褐弊甲一領, 俾作後人監懲之資, 今雖改之, 而復其舊甲, 安知無日後復爲布褐之患哉? 不可以旣改而置之。請令道臣, 嚴加査現, 繩以重律。上曰, 依啓。一淸曰, 北道關防, 切近彼界, 故尋常行旅, 必考行裝, 此乃譏關市之意, 而近來法綱解弛, 禁令全疎, 京鄕之浮浪喜事者, 輒稱推奴, 圖得關節, 甚或僞造, 拚緣守宰, 侵擾邊民, 或經年不還, 途窮思濫, 則怪詐百出, 至於頃年, 假稱御史者而極矣。日後無窮之慮, 有不可勝言。其在嚴關防, 詗非常之道, 不可不嚴禁。請令道臣及北兵使, 嚴加搜覈, 一切逐出於鐵嶺之外, 高山居山防護所, 亦爲各別詗察, 以杜奸細往來之弊。上曰, 俄者濟州, 纔諭此弊, 今者所啓, 深知其弊, 誠得臺體, 依啓。一淸曰, 今日, 乃陽至之日也。臣適登筵席, 有區區所懷, 敢此仰達矣。今方一陽來復, 天地生物之心, 藹然可見, 而聖人主靜之工也。今我聖上, 以齡倦于勤之辰, 體周文不暇食之德, 萬機咸輳, 三講益勤, 凡在群下, 孰不欽仰莊誦? 而第念朱熹之言, 曰, 聖人之志氣, 無時而衰, 聖人之血氣, 有時而衰, 血氣之衰, 聖人之所不免也。竊瞯聖算彌隆, 而政事云爲之間, 聖躬太勞, 實有欠於頤養調息之方。伏願聖明於體乾强不息之中, 法隨時宴息之義, 以時休養, 節宣保嗇, 實合於至日安靜以養之意也。上曰, 纔者下敎已諭, 暮年復政, 予豈樂爲? 心許民國, 不獲已, 其誠無他, 此承艱大之業, 遭此等之時, 此正諸葛亮長史楊儀之語也。雖然今者所奏, 非徒愛君, 於予亦一建功湯, 可不體念焉? 一淸曰, 當今急務, 莫先於輔誨東宮, 而今者初陽來復之辰, 宜勉端源正始之工, 而輔翼之方, 則惟在旁招俊乂, 布列講筵, 朝夕與居, 道正事·聞正言, 薰陶誘掖, 日開睿知, 月將睿學, 進進於養正之工, 以爲作聖之基, 勤勤於典學之功, 俾臻崇廣之域, 則我東方億萬年無彊之休, 實本於此矣。伏願殿下, 開誠盡禮, 廣求山野之遺逸, 愼簡宮僚, 必進經學之才彦, 以裨日新之睿德, 是臣區區之至祝也。上曰, 今日先務, 莫過於此, 初登筵席, 若是所奏, 予甚嘉之。其宜益加留意焉。上命臣翊休書曰, 今通臺望, 初登筵席, 年近七十, 昨日之章, 已嘉誠款, 今日所奏, 非徒得臺體, 可見臺風, 亦尙。爲國幾年寥寥之餘, 予用嘉之。持平申一淸, 特賜熟馬一匹, 以示開言路之意, 親受閤外, 其勿以謝。出傳敎 曰, 請罪人時蕃·天大等, 依律處斷, 夬正王法。措辭見上  上曰, 勿煩。曰, 請恒延·命垕, 亟命王府, 嚴鞫得情, 夬正王法。措辭見上  上曰, 勿煩。曰, 請罪人匡師·來復, 更加嚴鞫得情, 夬正王法。措辭見上  上曰, 勿煩。曰, 請趙甲彬邊遠定配。措辭見上  上曰, 勿煩。曰, 請罪人文鉉·世壕, 快施知情之律, 宅中, 更加嚴鞫得情, 以伸王法。措辭見上  上曰, 業亦諭, 其勿更煩。曰, 治獄之道, 當務謹嚴, 事關告變, 則不可以外面之虛謊, 徑先處斷, 今此裵胤玄所爲, 驟看頗似妖誕, 自上以三次嚴刑爲敎, 而欲其斃於杖下者, 聖意固有, 在憲臣之以依律處斷爲請者, 亦可謂有所見, 而名以告變, 不爲嚴覈情僞, 直加勘斷, 甚非重獄體之意, 亦關後弊。請大靜定配罪人裵允玄[裵胤玄], 亟命王府拿來, 嚴鞫得情, 以正王法。上曰, 昨日處分, 意雖在矣, 執法之地, 必也若此, 憲臣所啓, 亦引周禮, 而今者所請, 國體果然。依啓。曰, 新除授正言朴相老, 時在京畿安城地, 請斯速乘馹上來事, 下諭。上曰, 依啓。一淸曰, 臣年紀衰邁, 才識淺短, 本不合於淸朝耳目之任, 而今於濟州定配罪人裵胤玄, 以妖言惑衆依律處斷之意, 論啓蒙允矣。諫臣以拿鞫得情, 夬正王法之意, 繼發論啓而蒙允, 則臣之擬律乖當之失, 著矣。臣何可一刻仍冒於臺次乎? 請命遞斥臣職。上曰, 各有意見, 旣得臺體, 豈可以此, 過爲引嫌? 勿辭, 亦勿退待。孝大曰, 鞫囚發捕, 事體嚴重, 何以爲之乎? 上曰, 旣允臺啓, 分付該府, 卽爲擧行。出榻敎  上曰, 承旨書胤玄親問傳敎, 而注書出去該府, 徒流案持入, 可也。臣翊休承命出來, 持徒流案以入。上曰, 承旨讀之。孝大讀訖。上曰, 此是今春掛書者也。不足親問矣。親問傳敎, 爻周可也。上曰, 臺臣先退, 坐直承旨同爲入侍。出榻敎  上曰, 承旨讀陳章。李翼元讀注書盧瑞國疏訖。上命書批答後。上曰, 通寶年號, 考出乎? 孝大曰, 相考書入, 而昭武則似是監國時號, 而利用則似是常平之意矣。翼元讀全羅道安集使洪麟漢狀啓訖。上曰, 來日次對之進定, 好矣。持入於明日入侍, 可也。翼元讀黃海兵使李昌運狀啓軍器點閱事訖。上曰, 李昌運爲人了了, 而今於此事, 誠可憎矣。如是之後, 可以爲南·北兵使而然乎? 翼元曰, 守令之以此而請升敍者, 誠爲弊端矣。上命翼元書曰, 頃者下敎之後, 黃海兵使啓本中, 爲守令軍政修, 卽七事中一也。乃職分事, 而只去邊將, 斷斷守令, 噫, 暮年復政之時, 一閫帥不遵下敎, 焉敢若是? 此等命令, 不行於一閫帥, 何以懲他? 兵使李昌運, 令該府處之, 此啓本下送, 除雜語, 只聞試射放事, 分付。大抵殘鎭邊將之軍器精修者, 其誠可尙, 形勢守令, 雖無啓本, 進道何難? 非徒此道, 凡諸守令, 或準職或右職, 而甚至於加資者, 心常寒心者, 以何心二守令·二邊將, 只除邊將乎? 以此觀之, 初啓本中, 强爲苟對可知。此後帥臣狀聞中, 此等之請, 一切禁之。出傳敎  上曰, 此在事體, 不可置之, 而大臣則或請仍任乎? 入直宣傳官一員入侍。出榻敎  宣傳官李文赫[李文爀]進伏。上曰, 爾以紅衣羽笠, 佩標信, 待開門, 馳往松禾·康翎, 軍器摘奸以來, 而若以帥臣之故, 雖一羽有傷, 不爲執頉, 則當棍汰矣。文赫[文爀]先退。孝大讀平安監司鄭弘淳分等狀啓訖。上曰, 今下狀聞, 其令備局, 明日次對, 一竝稟處。出傳敎 孝大曰, 十一日輪對, 取稟。上曰, 停。出傳敎 孝大讀忠淸監司李思觀狀啓訖。上命孝大書曰, 今覽湖西伯狀聞, 保寧縣監朴孝源, 與振威縣令兪漢泰無異, 不可事同而飭異, 一體施行。其代, 令該曹明日政, 已有相臣所奏, 亦有下敎, 勿拘文·蔭, 以此備擬, 其令卽爲給馬下送。出傳敎 孝大讀守墓官狀啓訖。上命孝大書曰, 今覽守墓官狀聞, 香·炭山之弊, 予已知之, 而定於文城舊基, 稱以內外山, 其濫可知。守墓官從重推考, 此狀啓, 還爲下送, 望呈人, 令該曹勿爲懲贖[徵贖], 從重科治。出傳敎  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