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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1214책 (탈초본 68책) 영조 39년 1월 7일 을축 14/14 기사 1763년  乾隆(淸/高宗) 28년

○ 癸未正月初七日午時, 上御景賢堂。晝講入侍時, 知事鄭宲, 特進官趙雲逵, 參贊官閔百興, 假注書李亨元, 記事官李東顯·李崇祜, 侍讀官洪趾海, 檢討官李在協, 武臣鄭肅良, 以次進伏訖。上講中庸第一章, 趾海奏講第二章, 上講新授音第二章。上命陳文義。趾海曰, 君子小人之反不反, 在於動靜之間毫釐之差, 靜時存戒謹之工, 則發見於動時, 此正可務處, 而不然則放肆無忌, 不可收殺矣。至於夜氣淸明之時, 涵養一敬字工夫, 無少間斷焉。在協曰, 小人無忌憚之心, 故不能戒謹於不覩處, 大人則畏天, 故能不反於中庸之道, 方今之世, 可謂榮盛之時。伏望殿下戒謹恐懼, 長保榮盛之會, 如何? 上曰, 兩番所奏, 甚好矣。予於七十, 又當復政, 志氣之衰可悶, 何可謂榮盛之時耶? 曰, 中字甚難矣。雖曰, 中道, 不合於時, 則同於子莫之執中矣。能兼時字然後, 可合中庸之道, 隨時執中, 在於窮格之工矣。上曰, 窮格之說, 甚好矣。特進官今始參講, 亦爲文義, 可也。雲逵曰, 隨事得中, 無或過中, 是臣所望矣。上曰, 略而好矣。予以喜聞過二字, 日前下敎, 而若不以誠, 徒以外飭, 則非喜聞過之實矣。徒戒謹而不得中, 則遇事生㤼, 無由做事矣。趾海曰, 聖敎然矣。上命參鞫大臣以下諸臣入侍, 領議政申晩, 左議政洪鳳漢, 右議政尹東度, 判義禁洪象漢, 知義禁徐志修, 同義禁李彝章·李心源, 承旨閔百興, 掌令韓必壽, 正言洪應輔, 問郞嚴璘·李敬玉·李徽中·金魯鎭, 刑房都事宋宜孫·金載岳, 文書都事鄭彦衡·沈煥之, 以次趨進訖。·鳳漢·東度進伏曰, 日氣乖常, 聖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昨日之風, 則厥漢入來故然矣。曰, 寢睡·水剌, 何如? 上曰, 如前矣。東度曰, 湯劑進御乎? 上曰, 姑未進服矣。曰, 日氣不和, 坐殿已久, 伏望進御焉。上曰, 唯。藥房提調申晦, 醫官金履亨, 持湯劑入侍, 上進御。上曰, 厥漢頃置黑山島, 而都事當去可悶矣。大抵思之, 厥漢實非人而乃獸也, 獸可杖殺乎? 鳳漢曰, 觀其貌樣, 眞箇失性矣。且以非胤明之族, 發明之狀, 亦似有覺矣。象漢曰, 考籍考牌, 則非胤明之族矣。上曰, 如此之漢, 三公·兩司, 會坐本府, 還可醜矣。曰, 然矣。上曰, 其象, 何如? 曰, 夜昏難知矣。鳳漢曰, 渠則云以一念在於尊周矣。象漢曰, 如此之類留置, 則後日之慮不無矣。上曰, 何慮之有? 二次之刑, 亦過矣。彝章曰, 素王之說, 甚爲妖誕, 狂惑愚氓易矣。百興曰, 大抵用法, 則似涉過矣。上曰, 兩司諸郞之意, 何如? 必壽曰, 臣亦參鞫, 雖知其非凶逆, 而北虞之說, 煽惑愚民之狀, 誠可痛矣, 更宜嚴問得情矣。應輔曰, 臣意亦然矣。敬玉曰, 驅儒戍北之說, 極爲狂妖矣。曰, 今番見之, 臣若知其如此, 則初不當發啓, 直使濟州牧, 使其處酌處則, 好矣。魯鎭曰, 如此之漢, 今雖不足慮, 而後日之慮, 亦不無矣。上曰, 裵胤玄昨年擧措, 已涉謊誕, 渠之爲人, 其亦目覩, 故頃者聞濟牧之狀, 令本府嚴刑三次者, 意蓋此也, 而其時憲臣, 正法爲請, 諫臣鞫問爲請, 故初意一已怪也, 其又再焉。此等末世, 不可不嚴懲, 直爲正法, 有欠審愼, 嚴刑物故, 其亦除亂之道, 故允從矣。覽其供辭, 聞其所奏, 其狂無疑, 且其供, 旣非不道, 亦非悖倫, 俱不過胡辭亂說, 仍爲加刑, 非欽恤之道, 大損鞫體, 特爲參酌, 黑山島限己身定配。出傳敎  上命臺臣進前。必壽曰, 用履之投書情節謀議者, 宅履·德喜, 同宜嚴加窮覈, 當此復政之初, 不可以年久, 置而不問。請宅履·德喜等, 更命王府, 嚴訊得情, 以正王法。措辭見上  又曰, 罪人彦杓, 與賊親密之狀, 訊問之下, 綻露無餘, 而陽祚以賊切姻之間, 綢繆之迹, 昭不可掩, 柱泰之名字, 緊出於尙白之招, 昌翼之情節, 莫逃於嚴刑之日。當初酌處, 雖出於好生之仁, 而其在嚴鞫體正王法之道, 不可不各別窮覈於復政之日。請彦杓·陽祚·柱泰·昌翼等, 竝命王府, 更加嚴問, 以伸王章。措辭見上  又曰, 罪人守仁·孝曾等, 締結賊鼎之迹, 昭著於爲其書手書給試文, 則其爲同一心腸之狀, 畢露無餘, 而特以凶頑之故, 忍杖不服, 輿憤未洩, 王法莫伸, 定配之命, 雖出於聖上好生之德, 而當此復政之日, 不可不明示典刑。請守仁·孝曾等, 竝命王府, 更加嚴訊得情, 夬正王法。措辭見上  又曰, 今此諸罪人之中, 文鉉·世豪[世壕]之參聞弘範凶言, 與商弼·世珍, 初無異同, 大源·宅中之與錫殷綢繆, 情跡旣露, 親問之下, 呑吐不盡, 均之爲必誅之罪, 難貰之律, 而一竝酌處之命, 遽下意外, 此雖出於聖上好生之德, 而三尺至嚴, 不可容貸。請罪人文鉉·世豪[世壕], 夬施知情之律, 宅中更加嚴鞫得情, 夬正王法。措辭見上  又曰, 罪人胤玄酌處之命, 雖出聖上欽恤之盛意, 胤玄之以妖言妄說, 呈狀於濟牧者, 不無煽動遐氓之心, 今乃未究其情跡, 遽配遠島, 實有日後之慮。請罪人胤玄, 更命王府, 加刑得情, 以正王法。上曰, 所啓得體, 酌處意在, 不允。必壽曰, 臣於胤玄酌處之命, 有日後之慮, 敢請加刑正法, 而聖批不允之下, 有不敢晏然者, 請命遞斥臣職。上曰, 引嫌太過, 勿辭亦勿退待。應輔曰, 罪人天大之締結逆, 自掛凶書之狀, 渠旣自服, 而尙逭王章, 輿情咸憤, 久而愈激, 當此復政之初, 決不可不明示典刑。請罪人天大, 依律處斷, 夬正王法。措辭見上  又曰, 恒延·命垕負犯之陰凶, 情跡之妖惡, 畢露無餘, 而當初酌處, 雖出於好生之聖德, 當此復政之初, 不可不嚴刑窮覈, 以伸王章。請恒延·命垕, 亟命王府, 嚴鞫得情, 夬正王法。措辭見上  又曰, 匡師以儒賊之從子, 綢繆光哲, 陰兇情節, 累出逆招, 來復以賊之親姪, 逆謀同參, 昭然難掩於六昌之招, 如此凶孽, 不可只施應坐之律。請罪人匡師·來復, 更加嚴鞫得情, 夬正王法。措辭見上  又曰, 趙甲彬泰億之子, 性旣黠猾, 跡又陰祕, 其父收牒之後, 固當屛跡息處, 縮首訟罪, 而不少懲畏, 自同平人, 偃處江郊, 出沒城闉, 且與尹光紹, 往來親密, 傳說喧騰, 隱然爲廢族之領袖, 識者隱憂, 固已久矣。今此載浩之計, 專在於收拾廢族, 而交結弘福光紹, 旣施竄謫之典, 則親密光紹甲彬, 豈可置之於輦轂至近之地, 以招方來之憂? 請趙甲彬邊遠定配。措辭見上  又曰, 今以諸罪人所供觀之, 文鉉·世豪[世壕]之參聞弘範之凶言, 的實無疑, 與商弼·世珍, 少無異同, 則知情不告之律, 烏得免乎? 宅中之與錫殷, 綢繆情跡, 綻露難掩, 而親問之下, 呑吐不盡, 情狀痛惡, 一倂酌處之命, 雖出於聖上好生之德意, 而揆以鞫體, 不可徑先酌處。請罪人文鉉·世豪[世壕], 快施知情之律, 宅中更加嚴鞫得情, 以伸王法。上曰, 已諭府啓, 勿復强煩。應輔曰, 罪人胤玄, 當初濟州牧所呈狀辭, 萬萬妖惡, 及其推問之際, 辭語謊怪, 妖言惑衆, 罪在罔赦, 奸凶情跡, 未及窮覈, 而酌處之命遽下, 此雖出於好生之至意, 三尺至嚴, 決難饒貸。請罪人胤玄, 更加嚴鞫得情, 夬正王法。上曰, 處分意在, 兩司俱啓, 無乃太過? 不允。必壽曰, 臣臺體生疎, 不當避而爲避, 致勤聖敎, 臣何敢仍冒於臺次乎? 請命遞斥臣職。上曰, 輾轉爲嫌太過, 勿辭亦勿退待。上曰, 必壽則不當避而爲避, 應輔則當嫌而不嫌, 在鄕之人乎? 鳳漢曰, 窮居鄕曲, 而文則甚優矣。上曰, 卿等見嶺伯狀啓耶? 曰, 見之, 而一萬五千石, 尙未發舡云矣。上曰, 完伯生㤼矣。曰, 近日之風則無慮矣。上曰, 北兵營事, 可怪矣。曰, 御史査狀, 所論甚詳, 事在久遠, 未知其弊, 始於何時, 而李邦佐·李觀祥之不爲釐正, 誠有其責。且李邦佐之捧置侤音, 必欲專諉於孫鎭民者, 尤非矣。上曰, 何以處分乎? 曰, 李邦佐·李觀祥, 似當拿問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上曰, 北兵使李景說事, 誠可異矣。此是道臣狀聞, 異於臺臣風聞矣。曰, 李景說事, 道臣必有的知者, 故有此狀聞, 而其事雖甚可駭, 閫任遞罷, 與守令有聞, 此狀本姑爲留置, 以待監市御史之還來, 詳知其事實, 然後稟處,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晩曰, 忠淸都事鄭煥猷, 頃已辭朝, 欲爲發行矣, 偶有實病, 旬日之內, 萬無起動之望云, 宜有變通之道矣。出擧條  上曰, 忠淸都事鄭煥猷, 今聞大臣所奏, 果有實恙云, 改差, 其代令該曹口傳擇差, 使之今日辭朝, 仍爲入侍, 諭書更爲書給。出傳敎 曰, 北道智陵陵上有頉處, 待今春修改事, 曾有定奪矣。今已歲翻, 趁解凍當爲改封築, 令該曹擇日擧行, 何如? 上曰, 依爲之。鳳漢曰, 智陵改封築之意, 臣於昨年奉審後, 陳稟定奪, 而淑陵陵上莎草石物, 亦皆有頉, 所見未安, 不可不及時修改, 今番一體改封築, 恐合事宜矣。上曰, 依爲之。兩陵役, 依昨年例擧行。出擧條 雲逵曰, 三南凶歉, 挽近所無, 惻怛之敎, 若恫在己, 賑救之策, 靡不用極, 凡在方伯字牧之任者, 孰敢不感激殫竭, 思所以仰體之道, 而第於目下事, 有大可憂者, 敢此仰達矣。昨年牛疫, 自, 無處不熾, 雖大村之中, 所餘者多不過一二隻, 雖使今年雨晹[暘]適時, 旣無農牛, 則將無以耕作, 秋成之不實, 不待智者而可知矣。臣於昨秋, 爲省先壟, 往來湖西時, 目見秋牟之翻耕, 率多以人而代牛, 十人合力, 不及一牛, 以此推之, 可以想諸道之同然, 而聞諸道列邑, 官屠則自如, 日計月數, 其將幾何? 官屠之禁斷, 旣在法典, 雖在常年, 宜嚴其禁, 況此時乎? 先正臣宋時烈, 上箚先朝, 引程子語曰, 年凶實殺牛之致, 以嚴加禁斷爲請, 此誠至論也。今番春耕不遠之時, 如不嚴禁, 則來頭之憂, 有不可勝言者。臣以謂自朝家, 先罷懸房一二處, 以示痛禁之意, 亦以此另飭京外, 如有犯者, 斷不饒貸, 則庶有一分之效矣。上曰, 疊屠禁之, 外方亦爲嚴禁。雲逵曰, 旣有一朔禁牌之敎, 故京中私屠之類, 不得出牌禁斷, 只令官隷, 使之潛探來告, 不無從中作弊之慮, 嚴飭五部, 而亦無其效, 禁屠一節, 恐無好策矣。曰, 私屠之弊, 若不嚴禁, 則將無以止息, 雖不得依例出牌, 而先爲廉探, 明知其有犯然後, 出刑吏捉來, 勘治, 似好矣。上曰, 依爲之。以此意, 先爲知委於五部, 可也。出擧條 志修曰, 頃以後庭蔘桔價米, 減十石事命下, 而今番輸送之時, 見其文書, 則五十八石之外, 有莊烈王后殿尙宮·侍女所下之數, 雖不過九石零, 而不可不一稟, 故敢此仰達。上曰, 減下可也。志修曰, 兩倉貢人, 有各處進排草芚地排等之役, 而受食田稅役價條, 役價條之規, 無論大小米太與作木, 每石爲六升米, 而四十年前, 酌定其數, 每年田稅, 以十六萬石爲限, 若不滿此數, 則其役價之減縮者, 以元穀充給事定式矣。近來田稅漸縮, 常年所入米太, 竝不過十五萬餘石, 故每以五千餘石減縮之役價, 計給于貢人, 其數爲二百餘石矣。今年則比前減縮, 殆近五萬石, 則役價之當給者, 當爲二千餘石, 將何以覓充乎? 旣不能充給役價, 則其所應役, 不可不除減, 如地排之屬, 凡大朝會時, 固不可不進排, 其外進排, 今不可以常時例處之。凡可以存減者, 一一報備局酌定, 似合事宜, 纔已議于大臣, 故敢此仰達。上曰, 依爲之。大朝會外, 皆除減。志修曰, 尙方進排物種, 元貢外又爲酌定, 自戶曹有年例進排, 近年或有定例外加入之事矣。尙方定例中, 雪綿子合元貢五百斤外, 或有別入之事, 則自本院, 微稟。此外別入物種, 如非本院所上及無遺在者, 則隨傳敎自本院, 微稟。令戶曹進排事載錄矣。此出於恤費之聖意, 群下之所欽仰, 而近來該院, 不爲微稟。自上何由知其遺在之有無乎? 此所以別進排之漸加也。此後自該院, 遵奉此傳敎, 隨卽微稟後, 報戶曹擧行之意, 更加申飭,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上曰, 今年勿論尙方·太僕·內局, 應進排者及不獲已進排者外, 一竝停止。出傳敎  上曰, 今年尙方造弓箭, 置之。出傳敎 曰, 戶判徐志修, 方兼知義禁, 而度支事務甚煩劇, 本兼兩任, 不無相妨之慮, 徐志修所帶知義禁之任, 今姑許遞,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百興曰, 明日殿座相値, 而承旨一員受由, 何以爲之乎? 上曰, 受由承旨許遞, 其代參議姜必履除授, 房順房, 試官姜必履代, 徐命膺差下。出傳敎 百興曰, 具善行身病甚重, 難赴試所云矣。上曰, 武所試官訓將代, 鄭汝稷差下。出傳敎  上曰, 新除授同副承旨, 牌招入侍。出傳敎  同副承旨入侍事。出傳敎  上曰, 耆老科, 不世有之事, 與謁聖無異, 特爲除講。出傳敎  同副承旨姜必履, 忠淸都事鄭昌順趨進。上曰, 忠淸都事鄭昌順, 兼湖西監運御史。出傳敎  上曰, 御史見備局節目乎? 昌順曰, 未及得見矣。上曰, 諭書則已受之耶? 昌順曰, 未及祗受矣。上曰, 有稟定者, 仰達可也。昌順曰, 諭書與節目, 俱未見之, 故未敢遽然仰達矣。上曰, 所經賑邑, 必爲潛行廉探, 如此然後, 守令可以警惕矣。今年民事, 予誠寢食不安, 須體此意, 毋負七十君王中夜飮涕下敎之意。雖沙格, 若一人不得還, 則予誠難以爲懷矣。狀啓須繼續爲之, 可也。昌順曰, 聖敎如是惻怛, 臣何敢一刻弛心, 以負我殿下飮涕下敎之意乎? 上曰, 城門已閉, 勢當留宿, 而明朝卽爲發去, 可也。仍命先退, 上命必履, 讀公事疏章。上曰, 頃者故經歷金昌國子, 依前下敎, 調用事下敎, 而不爲懸註, 則何以知之? 此後擬望時, 懸註事, 分付。出傳敎  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