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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1220책 (탈초본 68책) 영조 39년 7월 1일 병진 27/27 기사 1763년  乾隆(淸/高宗) 28년

○ 癸未七月初一日午時, 上御景賢堂。晝講, 執義·江原監司同爲入侍時, 知事徐志修, 特進官具允鈺, 侍讀官鄭昌聖, 檢討官李徽中, 記事官李惠祚·李崇祜·金敍九, 武臣閔聖洙, 江原監司成天柱, 執義李獻慶進伏。上讀前受音傳之八章, 昌聖進讀新受音傳之九章, 上讀訖。昌聖曰, 不出家而成敎者, 是誠也。如保赤子者, 爲其母者保其子, 不可以外面爲之之事, 此亦誠心也。徽中曰, 如保之如字, 卽推往之義, 民與赤子不能無間, 故曰如保。大學一部, 卽化與推二者而已, 雖有至誠, 若不推無以及民矣。上曰, 孟子亦云, 善推其所爲而已矣。志修曰, 如保者, 治國之道也, 保赤子者, 齊家也。上曰, 特進參贊亦陳之。允鈺曰, 上下番陳之, 別無可達矣。得雨曰, 赤子未解言, 而其母適其寒暖飢飽而養之, 保民之道, 亦猶是也。上曰, 予於此實自愧矣。古人所謂聽無聲視無形者, 亦可用於保民之道矣。志修曰, 必待有聲有形而爲之, 則四海之廣, 何以酬應乎? 治國之道, 如貧家値凶歲, 家長善爲措置, 與諸子弟同飮粥糜, 免於死亡, 則是善爲家者也。今年賑事, 譬如養諸子以粥糜, 幸無捐瘠之患, 然後足爲保赤子政矣。講訖。上曰, 藥房提調持湯劑入侍。出榻敎  上曰, 執義進前。獻慶啓曰, 臣見識魯莽, 言議巽懦, 淸朝耳目之任, 自知不稱, 前後屢叨, 已試蔑效。在臣私義, 不宜冒進, 而顧以草土餘喘, 積違軒陛, 區區犬馬之誠, 常有一覲耿光之願, 故遂不免一再承膺。而第臣頃叨諫職也, 觸事生疎, 竟蒙譴罷, 至今追思, 惶愧彌切。而至於其時中丞之疏, 峻辭嚴斥, 非比尋常官師之規, 其所謂獨見難辦一會熟量等語, 與臣奏辭, 全不依俙, 未知何所聞而爲此言也。伊日筵中, 因憲臣所懷, 有臺規復古之敎, 而言議可否, 必待僚臣之詢同, 則自多窒礙難行之慮, 故臣果煞費斟量, 略陳淺見而已。停啓之獨辦與否, 初無所陳達, 則彼之盛氣張皇, 誠不滿一哂, 而筵奏旣祕, 傳聞易差, 則告君之不審, 論人之太易, 臣切爲之慨惜也。然臣旣被其詆斥, 至請譴削, 則臣何可以日月之稍久, 晏然仍冒於臺次乎? 請命遞斥臣職。上曰, 事已往, 今何過嫌, 而旣已詣臺, 復何自引? 勿辭, 亦勿退待。啓曰, 請罪人彦杓依律處斷, 夬正王法。上曰, 勿煩。又啓曰, 請陽祚·柱泰·昌翼等竝命王府更加嚴問, 以申王章。上曰, 勿煩。又啓曰, 請守仁·孝曾等更加嚴訊得情, 夬正王法。上曰, 勿煩。又啓曰, 新除授掌令盧聖中時在京畿坡州地, 司諫院獻納安杓時在高陽地, 請斯速乘馹上來事, 下諭。上曰, 本府下諭, 依啓, 安杓, 東之楊州, 西之高陽, 卽稱在外者, 暮年復政, 其習不可不飭, 一依李致中例, 令政院捧傳旨擧行。上曰, 經筵官先退, 可也。志修進伏。上曰, 有何所奏乎? 志修曰, 以酒禁事, 日昨定律, 誠洽好矣。前者定以一律之後, 每覩聖上出送宣傳官之際, 或恐一人之被捉而施律, 臣實仰我聖上好生至仁之心矣。以此至仁之心, 欲爲減律者, 必已久矣, 而或慮今日減律, 則前日被律者爲冤, 故至今因循者也。上曰, 此非慮前者之爲冤, 直恐法解而不之減矣。志修曰, 前日之被律者, 亦不可全謂之冤矣。臣嘗謂朝臣而飮者, 其情可死, 以尹九淵言之, 處分之前, 以令前令後謂之過而爭之猶可也。以旣處分之後論之, 則其情有可死者矣。上曰, 是矣。志修曰, 向來山林論尹九淵事, 語句稍過, 外間雖知其稍過, 而特以山林之言, 不敢陳於筵中矣。且翌日卽爲告歸, 亦未免遽然, 而古人云, 人非·, 何能每事盡善? 山林亦何必每事盡善, 而第我朝三百年來崇儒重道, 每加優容, 向來聖上招延之誠, 有光聖德, 今豈以此一事, 棄絶山林乎? 贊善卽例爲單付之窠, 而該曹不敢擧行, 恐便爲棄絶山林之歸, 豈不爲聖世之累乎? 上曰, 卿旣有懷無隱, 予當開心言之。人於語次間, 妄發甚易, 此南容所以三復白圭也。俗所謂舌下有刀, 此實君亦易臣亦易之事, 故予於此處, 每加大段操心矣。予於述編已喩, 不以文字摘抉, 況言語乎? 然崔載興以女色見駁, 申暻則兩先正從享後, 以致祭朴世采事言之, 意蓋深矣, 末又見辱。且李養源又見駁李潭之疏, 但當論其大禮, 而不此之爲, 語品不佳。韓後樂之叔, 予初見之, 果是通豁人, 講孟子時, 以高皇帝射位板事, 乃云此乃所以至此, 言甚非矣。然予於其時, 不罪言而不答矣。及朴弼周之入來也, 以黃江亭弟子, 勸予招致而予不應, 何者, 守皇朝故耳。予又不必露名字言之, 太學爲傾軋之場云者, 亦非矣。故贊善亦以爲失云矣。言語之間, 妄發雖易, 文字間則可以愼之矣。然亦豈以此而棄人乎? 頃者尹鳳九事, 雖是山林, 予果爲處分矣。其日入見時, 風日乖常, 予以爲此風雖怪, 豈爲此人而然哉? 心竊訝之, 終乃陳章, 予始知彼蒼之孔昭矣。回駕時兵房承旨南泰耆, 奏以山林祗送云, 而予若不見而歸矣。且以酒事言之, 勿論令前令後, 閫帥犯則豈可不立法乎? 當反坐權極云者, 亦非也。予果以九淵事, 問于民人曰, 以九淵爲可殺者立云, 則皆立。又下敎曰, 汝輩如有令前犯者皆立云, 則亦或有立者, 此可見至愚而神也。到今一律, 頗同騎虎故耳, 非爲九淵而因循至此也。昨日東宮對予以禁之, 而民有犯者, 不誠故也, 予甚恧焉。然今之酒, 豈可以干戚解耶? 且以不用祭享爲言, 則可矣, 而乃以思其所嗜陳之者, 非矣。予於其時實用十分參酌, 雖大官豈得免濟州安置之擧乎? 如是之際, 若使遽然去朝, 則必有搖動衆山林之慮, 故伊時予果握手而鎭之, 以勸留矣。予於微官庶僚, 及登筵席, 每恐其露拙, 鄭述祚之言, 非大段, 而予猶起立矣。其所謂三百赤芾之說, 亦有異於丹朱傲··主之說, 豈可隱然比之於曺候乎? 志修曰, 聖上以喜聞過三字, 屢爲下敎, 臣等誠欽仰矣, 蓋有過而喜聞, 則小善也, 非過而人雖以爲過, 猶爲喜聞, 然後大矣, 乃盛德事也。上曰, 予於山林之批, 果以循例答之, 意以謂已了此事矣。洪啓能疏又至, 予心謂曰, 此何殊常也? 乃知山林亦有妙理, 其後金亮行之疏又至, 故有詢問事, 而皆佯若不知, 其後尹鳳九之疏又至, 其批予以始知根本爲答矣。當初山林之疏, 予以爲有敎之者, 始知其非聽指敎者矣。仍下敎曰, 日昨見春坊日記, 東宮以爲君子退, 則必無更進之理, 而小人進云者, 言甚好矣。命持入春坊日記讀訖。上曰, 第又陳之, 可也。志修曰, 臣豈爲宋明欽而仰欺殿下乎? 三百赤芾, 乃語言之失, 而決無深意矣。上曰, 予不欲擧論此事, 而言端適出, 卿則不知此間事, 故有此酬酢耳。單付事, 惟見卿處事之如何矣。得雨曰, 聖意, 好矣。此惟在銓曹之道矣。志修曰, 贊善卽銓曹單付之事, 固無難處, 而三百年來山林不絶於臺望矣。上曰, 任爲之, 而若以爲山林不可永棄爲心, 則好矣, 若以山林爲不得不如是, 則非矣。又將成黨論, 單付後, 予若有見處, 則當先罪卿, 而卿固甘心, 可也。志修曰, 臣當受罪, 而山林必不如是, 亦決無成黨論之理矣。上曰, 若以洪啓能·金亮行等, 一竝擬之, 則是務勝也。乃私心也。該曹擬入, 則當有絃韋矣。志修曰, 該曹若首擬, 而若不得受點, 則在該曹無失, 而反爲聖德之累, 如是則初不敢擬入矣。上曰, 雖以吏判爲是, 以予爲過, 予不以爲意矣。志修曰, 非爲是也。若靳點則是顯示棄絶之聖意, 豈不益爲聖世之累乎? 上曰, 前日李之億, 救兪奉朝賀, 而加資李文源之父, 故相以爲若使李益輔爲此事, 則殿下必不加資云。予答曰, 予豈爲是哉? 事當觀心云矣。今外間以爲, 徐志修爲此政, 故上不咎, 而金陽澤若爲此政, 則上必咎之云矣。其令抄選十餘人, 須公平爲之也。此致有朝廷擾亂之事, 則卿亦有罪, 不但卿有罪, 乃負卿父也。志修曰, 若然則, 臣豈但受罪而已乎? 但願勿以山林事, 勿復介於淵衷也。待之如前日以前之時, 是臣所望也。上曰, 向日事不可不抑壓抑之, 使自消瀜矣。志修曰, 他事久則自消, 而山林事久抑, 則人心鬱而益激, 必無自消之理矣。上曰, 久則亦自消矣。且醉人經一宿然後, 可以解醉, 而今則予醉尙未解, 姑勿言, 可也。志修退出。上曰, 藥房提調持湯劑入侍。出榻敎  命讀校理李命祖疏。上曰, 頃者下敎之下, 此章捧入, 其涉曲循, 當該承旨從重推考。此章給之, 牌招察任。出傳敎  傳曰, 今日肅拜玉堂李命植, 明日朝講入侍。出傳敎  命讀正言申益彬疏。上曰, 正言申益彬以孝爲治之踏下其章。朝講有命, 兩司不可不備, 其代校理鄭昌聖除授, 待開門牌招備員。出傳敎  上曰, 冬至正使旣已許遞, 政官待開門牌招開政。出傳敎  命讀司諫柳脩, 掌令李鎭恒牌不進傳旨。上曰, 其思白首復政之君, 今日臺臣焉敢若此? 其涉駭然。先遞差後禁推, 過一朔後勘律。出傳敎  上曰, 左右捕廳從事官入侍。出榻敎  下詢捉酒委折于兩從事官。上曰, 今覽該廳草記, 卽彭甲所爲其雖無狀, 爲父之心, 猶可爲參酌, 問于從事, 果是彼此相詰之際濫觸者。以此觀之, 若兩牛角觸墻, 莫辨何角, 而謂大將之時, 欲免不勤, 歸咎彭甲, 下問之時, 莫知何觸云, 使大將歸於欺慢之科。此等從事官, 若不嚴懲, 何以懲他? 左邊從事官權伋, 令兵曹決棍三十度汰去。右邊從事官李彦愼, 今聞渠之所對, 以士爲名, 故寬機使之先下手, 只取其滓而來。初則曰其水一斗, 再問以實對之, 已涉無據, 若此而何得多釀? 況所捉弓人酒, 謂以此等之時, 此酒亦可謂多釀云, 欲爲彌縫, 尤涉無據, 令兵曹決棍三十度汰去。爲大將左邊則信聽慢告, 不審草記, 右邊則不辨水滓, 只取其餘云, 世間以水灌地, 何有復取之理乎? 左右大將更爲從重推考, 十日內若未捉多釀, 當依前下敎施行, 更爲嚴飭。出傳敎  命讀秋曹犯釀罪人供辭啓目。上曰, 噫, 以此觀之, 頃者不捕, 初則捕廳之無狀也。減其一律, 申申下敎, 可謂感動, 而非徒不感, 亦不自除, 近日之內新釀絡續, 事之叵測, 莫此爲甚, 事之放恣, 莫此爲甚。小民猶然, 況以士爲名者乎? 此無他, 已觀其非, 雖然此酒不禁, 將至於國不國·君不君, 僞印·僞科, 捕廳管攝, 況此乎? 大抵渠之稱托, 其涉不關, 勿論直招·稱托, 潛釀則一也。御藥酒抄[酒炒], 旣不用此, 焉敢憑此? 飮者不禁, 何以止酒? 此後捕廳捕來後, 犯釀與買飮者, 其卽直招, 勿煩啓目, 依定律直爲草記勘處。於渠之道, 受捕廳之杖, 可乎? 受定例嚴訊, 可乎? 輕重懸殊。若不直招, 以士爲名者與中庶, 勿拘日次, 嚴訊取服, 直招爲期, 常漢則送于捕廳, 受遲晩來, 依定律草記勘處事, 分付。此三漢先送捕廳, 依下敎受遲晩以來, 買飮者亦依此擧行。初下敎·至今下敎, 令秋曹作爲冊子, 名曰禁酒事目, 其令按而擧行。出傳敎  上曰, 今覽湖南道臣狀聞, 海南縣監申胤光[申胤洸], 賑政纔畢, 頃者下敎之後, 一朔曠官, 其涉駭然, 令該曹申飭, 今日內下送。出傳敎  命讀刑曹犯釀罪人供辭。上曰, 抵賴與假托, 三供無異, 而或請嚴囚, 或請嚴訊, 其涉斑駁。該曹諸堂從重推考, 此啓目勿施, 方有下敎, 依下敎擧行事, 分付。出傳敎  上曰, 下敎之下, 不卽擧行, 該堂從重推考。出傳敎  上曰, 左右捕將持草供, 明日朝講, 同爲入侍。出榻敎  命讀關西道臣邊報, 未盡詳察, 循例謄報, 惶恐待罪, 狀啓。上曰, 勿待罪事, 回諭。出傳敎  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