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癸未九月二十五日未時, 上御思賢閤。時原任大臣·平市提調·均廳堂上·刑曹判書同爲入侍時, 領府事申晩, 領議政洪鳳漢, 左議政尹東度, 右議政金相福, 右參贊李益輔, 刑曹判書黃仁儉, 戶曹參判洪麟漢, 右副承旨尹得雨, 記事官李惠祚·韓後樂·金敍九進伏訖。上曰, 李亨鎭草供, 承旨讀奏, 可也。仁儉曰, 臣私問于罪人曰, 汝之本事不然, 而若以有嚴敎, 强爲納招, 則汝爲無倫悖理之人, 而吾亦爲刑官, 豈爲覈實之道云爾, 則渠亦以爲在於然疑之間, 故如此納招云矣。上曰, 刑曹之言果是, 訊問當如是矣。此乃百餘年不爭之事, 而今不可輕先決之。惟使京兆, 圖上其石物形止, 當有決斷, 而勿論尹哥塚與否, 旣有曲墻形止, 則沈哥豈可壓而葬之乎? 然尺量後, 若難變通, 則仍舊貫外奈何? 如有一分可容, 則豈無闊狹乎? 鳳漢曰, 沈哥旣已誤葬, 則長彼之龍尾, 縮此之階砌, 沈哥何可避乎? 上曰, 李亨鎭, 實則殘忍, 當初以非其祖之漫漶納供者, 可直刑一次, 今當判付, 仍爲放送, 如何? 鳳漢曰, 聖敎好矣。上曰, 藥房提調, 持湯劑入侍。出榻敎 命讀銀私鑄諸囚草供。上曰, 銀私鑄, 此乃三百年所無之事也。今番齎行勅行, 厥銀必有入去之慮, 奈何? 仁儉曰, 誠如聖慮矣。上曰, 若以勿拘日次爲之, 則當卽物故, 而此輩, 豈可不正法乎? 諸臣之意, 何如? 晩曰, 聖敎至當矣。鳳漢曰, 首犯當正法, 而其以下, 亦不可輕先放送矣。東度曰, 渠以私鑄承款, 一律豈可容貸乎? 仁儉曰, 旣有法則豈可容貸乎? 相福曰, 臣於昨日, 以當正法爲達, 更無可陳矣。益輔曰, 厥銀勅行齎行, 必已入去矣。麟漢曰, 三尺至嚴, 更無可議矣。上曰, 五人皆當正法, 而五人之中, 卿等更爲細量, 可也。益輔曰, 造謀者當爲魁矣。上曰, 然。雖有造謀者百人, 若無匠手, 則豈可成乎? 銀匠亦當不免矣。諸大臣曰, 此不可造次決之, 當依律文爲之。上曰, 刑判持入律文, 可也。仁儉持入律文奏曰, 律云作假銀律, 與私鑄錢律同, 私鑄律云, 犯者與助者, 皆不待時斬矣。上曰, 律文如此, 無奈何矣。命書判付下敎曰, 刑判出去, 卽受結案入來以奏, 可也。仁儉先退。上曰, 噫, 都民非市民則貢人, 予自潛邸, 熟知此類之爲國效勞, 都下良民, 故嗣服之後, 其所顧恤, 非比尋常, 臨門召見, 釐正弊瘼。噫, 近四十年臨御, 雖否德不能惠究于民, 卽此一事, 雖衰不衰。近萬兩造銀, 三百年所無之事, 貪利者不顧國法, 雖爲此渠輩, 則心常曰, 若有此弊, 此輩必也捉告矣, 甘心同謀欺隱, 幾乎辱國。噫, 其雖否德, 何負於渠, 而作此叵測之擧乎? 以恒日雖螻蟻之微, 不忍踐之心, 五囚正法, 是豈樂爲, 而此輩若不正法, 吁嗟, 小民其將輕視法而陷刑故也。特命聚市民而正法者, 此亦象魏懸法之意, 亦刑期無刑之意也。噫, 上有七旬其君, 而不顧恒日愛恤之意, 大都市街之中, 作此無狀叵測之事, 雨露霜雪, 莫非敎也。若有非常之事, 則宜有非常之飭, 亦非將此疑諸市民之意也, 只示大飭厲者也。況在於六廛中者乎? 令該署白木廛·銀廛特置諸廛之末, 其令吾民大懲創焉。上曰, 噫, 因此造銀, 商譯受弊, 市民雖不專當, 亦受其弊。今者五囚正法, 亦一以謝商譯, 一以謝衆民, 以此令京兆曉諭。出傳敎 刑曹判書黃仁儉, 持罪人草供結案入侍, 下詢結案節次後退出。命召入宣傳官一員, 摘奸罪人行刑遲速以來事, 下敎, 宣傳官復命, 時已昏黑, 而行刑單子, 尙未入矣。鳳漢曰, 左承旨李萬宗, 非但衰病, 兩手俱有不仁之症, 有難供職於出納之地云, 今姑許遞, 何如? 上曰, 許遞, 可也。鳳漢曰, 近日兩司無傳啓之後, 朝紙無所擧者, 終涉未安矣。適見宣廟朝, 邸報謄本冊子, 則兩司無啓之日, 以無啓辭書出, 臺諫去就之不可闊略, 果如是矣。自今以後, 兩司初不詣臺, 則以無城上所書出, 詣臺而無所啓, 則以無啓辭書出, 朝參·次對等, 法典應入侍之時, 無入侍之員, 則無入侍書出, 無所啓則亦以無啓辭書出, 以存重臺閣之意, 恐不可已, 賤見如此, 惶恐敢稟。上曰, 依爲之。已上出擧條 上曰, 藥房提調, 持湯劑入侍。出榻敎 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