검색
상세검색 문자입력기
승정원일기 1226책 (탈초본 69책) 영조 40년 1월 29일 신사 21/22 기사 1764년  乾隆(淸/高宗) 29년

○ 甲申正月二十九日辰時, 上御景賢堂。朝講入侍時, 領事金相福, 知事金陽澤, 特進官李益輔, 大司憲李奎采, 特進官安允行, 參贊官李潭, 大司諫洪良漢, 侍講官洪樂命, 檢討官李碩載, 記事官李益烍, 記注官張顯慶·金聖猷, 以次進伏訖。上讀前受音, 樂命讀自故將大有爲之君, 止不爲管仲乎? 上讀後受音訖, 上曰, 文義爲之, 可也。樂命曰, 不召之臣, 指爲人師之時而言也, 非指爲相之後而言也。上曰, 不召之意, 亦在於爲臣之義也。樂命曰, 不勞二字, 最有精神, 此等處留神焉。上曰, 與勞於求賢逸於任人, 相似矣。碩載曰, 伊尹則王佐, 管仲則伯佐, 不可竝稱, 而此則只指不召之義而言之者也。上曰, 然矣。相福曰, 昭烈之於武侯三顧之時, 在於爲君臣之前, 之於伊尹三聘之時, 亦在於爲君臣之前, 孟子方在賓師之位, 此其學焉之時也。上曰, 然矣。諸臣以次陳文義訖, 上掩卷, 下敎曰, 經筵退去。大臣·臺臣仍留, 備局堂上入侍。出榻敎  領議政洪鳳漢, 判中樞府事洪啓禧, 行護軍韓翼謩·金陽澤, 刑曹判書李益輔, 兵曹判書李昌壽, 禮曹判書趙雲逵, 行副護軍具善行, 戶曹判書具允明, 吏曹判書金尙喆, 行副護軍李章吾, 吏曹參判徐命臣, 大司成元仁孫, 行副護軍沈鏽, 漢城左尹李溵, 事變假注書金宅洙, 以次進伏訖。鳳漢曰, 近者日氣稍冷, 聖體, 若何? 上曰, 一樣矣。鳳漢曰, 寢睡·水剌之節, 亦何如? 上曰, 一樣矣。鳳漢曰, 臂部痰入之候, 近則如何乎? 上曰, 時時牽引, 而亦不大段矣。曰, 湯劑煎待云矣。上曰, 藥房提調持湯劑入侍。提調金尙喆進前問候訖, 仍進湯劑。上進御後, 下敎曰, 以徒流案事, 欲召卿等而止之, 下詢儒臣, 則謂以博詢於卿等而處之矣。今日到底言之, 可也。承旨則謂不可專歸之於黨, 而以昭鑑見之, 豈非黨乎? 於乙亥前則猶有餘望, 及經乙亥, 乃有此心, 可不憫乎? 其子田畓之說, 極爲可惡, 故必欲問也。若其徒流案所載, 則厥數夥然, 而彼若懼㤼, 自相驚動, 不善之心, 又將生矣。予心不欲言殺字, 而亦無望於龍蛇之爲赤子, 年未滿而貸之, 則有如來復之輩, 歲漸久而弛之, 則又有如榮得之事, 又彼粗飯瓠器之類, 其心未可知也。思之及此, 心實凜然, 何以則可化乎? 鳳漢曰, 臣亦以此, 中夜焦憂, 不知所以處之之道, 何以則得當矣? 今承聖敎, 以不言殺字爲意, 不勝欽歎矣。若專以究治爲意, 則一而爲二, 二而四, 譬如火落一處, 處處延燒, 將無可已之時, 以言之, 枝而又葉, 以至於此矣。臣意則以治大北之法治之, 則久而漸泯, 自至無慮, 臣見一爾瞻之孫於漢江之村, 果如是矣。彼輩固不足深慮, 而所可慮者, 朝廷之上, 若生風波, 則彼必生心矣。蓋朝廷元氣也。元氣若實, 則病不得生, 宜先此道, 而旣露者則嚴治之, 未露者則鎭安之, 好矣。金相福曰, 不言殺字之敎, 甚盛德事也。不可仍置者, 則固當嚴治, 而豈忍以此, 而預加刑殺於其跡未著之人乎? 只思目前處置之得宜好矣。啓禧曰, 凶逆餘孽, 陰懷怨懟, 豈不爲國家深憂, 而仰念聖上好生之德, 不敢以殄滅無遺爲請矣。俄者殿下以不欲言殺字爲敎, 臣不勝欽仰感歎之至。臣於此, 當以一事, 譬喩仰達矣。人有病腫者, 腐肉不去, 則勢將益肆, 必剜而去之, 然後可以生肌。又用托裏之藥, 使元氣日壯, 則終必無憂。今於有罪而現發者, 必重繩之, 使凶孽知所懲畏, 朝家處置又皆得宜, 則豈復有可憂者乎? 翼謩曰, 治逆未盡其法, 故種子往往有之而然也。雖不可預治其未現露者, 而此後則隨發嚴治, 必盡其法, 好矣。陽澤曰, 劓殄滅無遺育者, 亦非眞有所盡殺之謂也。若其罪惡彰著則誅之, 可也。其罪未著之前, 以其凶孽而慮爲後患, 一時盡殺, 則恐非審恤之道, 今此諸孽中罪犯發露者, 則斷勿饒貸, 其餘則以本律貸死, 另加嚴束, 以觀來頭事機而處之, 好矣。益輔曰, 朝廷則嚴飭, 地方則檢束, 好矣。若以峻法爲意, 則一而至十, 十而至百, 後漸多矣。昌壽曰, 乙亥年臣有所奏矣。治逆未盡, 其孽轉生, 殊可㦖也。然而今此下詢, 亦不敢以專用肅殺之意, 仰對矣。凶孽之露著者, 則行其肅殺之道, 而肅殺之中, 常帶生成之意, 好矣。雲逵曰, 臣則日前有所仰達, 無復更陳矣。上曰, 此則峻矣。善行曰, 聖敎如此, 渠輩豈不感動而其能化爲赤子, 臣意則未必其然也。第當嚴其防限, 俾絶非分之望, 好矣。允明曰, 無遺一箇而欲盡滅之, 則此非可成之事, 而時日稍久, 易爲忸緩, 令地方官, 常漢使之斷不饒貸, 則自然無患矣。命臣曰, 慮其將來, 不可預殺, 嚴隄防, 則好矣。仁孫曰, 人君體天行道, 肅殺陽春, 兩行不悖矣。今番諸逆, 自干天誅, 國家自當用法, 而緣坐罪人之不相干涉者, 何可盡用刑戮耶? 使緣坐諸罪人, 曉然知朝家之不犯他罪之前, 不用刑章, 則似可妥帖矣。雖然渠輩本是士夫種子, 如或風吹草動, 則安知無非分之望乎? 此則大臣俄已陳達, 惟在於朝廷寅協, 國勢鞏固, 使不敢生覬覦之心, 好矣。曰, 俄者重臣, 以惡肉之說奏之矣。雖曰, 惡肉, 不至痛楚, 則何可一時割去乎? 痛楚之處先治之, 不痛楚之處, 必愛護, 人之常情也。雖曰, 逆種, 旣無顯發之情節, 則豈可一時盡誅乎? 上曰, 臺臣徒以執法爲意, 則亦非下詢之意也。奎采曰, 今此逆種, 潛肆凶圖, 實國家深憂遠慮處也。天地陶甄, 梟獍之性, 終不可變也。逆, 宜置大辟, 而殿下至仁大德, 屈法伸恩, 俾得自盡於囹圄, 此實曲爲其子之地, 而其子怨國之言, 出於鞫招, 其不可感化, 推此可知。此類, 雖一倂殄戮, 固無惜, 而誅之則不可勝誅。且無目下端緖, 慮其生變而殺之, 則是法外也。臣不敢仰請, 而逆種之驅遣一處, 極爲可悶。分道[遣]諸道, 散置各處, 自干天誅者, 必用極律, 嚴飭地方官, 使之操切其行止, 似爲得宜矣。曰, 都憲之言, 最是矣。諸緣坐之互相移配, 使之散處, 恐爲目下之急先務, 臣於日昨, 伏承聖敎, 考見徒流案, 賊種子之生存者無之。只有賊子婦一人, 而至於敬命之自地方官處之之事, 臣於伊日筵中, 酬酢於判義禁, 而大臣今方入侍, 下詢而處之, 何如? 上曰, 敬命有無何關乎? 良漢曰, 臣是執法之官, 以嚴爲主, 而聖上, 以好生之仁, 有此下詢, 臣何敢以法外之事, 仰請耶? 天網恢恢, 疎而不失, 彼梟獍之徒, 苟有罪犯, 則自然現露, 不足深慮, 宜令地方官, 嚴其防限, 禁其往來, 潛消意外之患, 好矣。樂命曰, 臣意則於此, 當用內修外攘之法矣。先實朝廷之元氣, 而泰盤同安, 則梟獍之餘孽, 豈敢動乎? 聖仁如天, 而感化者則生之, 不感化者則殺之, 修攘竝行, 保無他慮矣。上曰, 朝廷寅協, 則渠輩安敢動也? 然而今日入侍重宰, 則豈有所慮, 而第彼少年輩每生事, 是可閔也。鳳漢曰, 豈敢如此乎? 上曰, 廟謨爲之, 可也。鳳漢曰, 此忠淸兵使安允福狀啓也。以爲今春習操巡歷及各鎭營將巡點等事, 依例擧行事, 請令廟堂稟旨, 分付矣。兩南旣皆停操, 此亦一體停止, 營城將巡點, 依例擧行事, 分付,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鳳漢曰, 此濟州牧使李明運狀啓也。以爲今年本島被災面里新還分三等裁減外, 今此御史之裁減, 又爲作米二千三百十六石零, 準此數趁期區劃入送, 以爲排巡分給事, 請令廟堂, 稟處矣。從前本州所請, 未必準數許施, 而此則御史旣已裁減, 事體比前有異, 勢當依所請盡許矣。上曰, 有可給之穀乎? 鳳漢曰, 惠堂入侍, 下詢, 何如? 益輔曰, 卽今羅舖捧留者至三千石, 而且有沿海貿米條五千餘石, 以此八千餘石中, 除出入送, 則好矣。上曰, 所請許施, 羅里舖所儲穀劃送, 而若干不足者, 以沿邑措備者充數, 若此則本舖枵然, 沿邑所餘米, 今年內盡充於本舖事, 分付。出擧條 鳳漢曰, 此通信正使趙曮, 副使李仁培狀啓也。以爲正使所騎船, 壹岐島前洋, 鴟木全體折傷, 以預備鴟木艱辛代揷, 從事官所騎船, 到藍島前洋, 鴟木所付之分板, 墮落水中, 而波勢迅急, 亦難改揷, 不得已仍鴟木元柱之所餘者, 僅僅行船。今此騎卜六船隻, 旣是半千人命所關, 則固宜十分堅緻, 而制作不精, 渡海以後, 三折元柱, 再落分板, 監造差使員, 不當施以薄罰而止, 更令廟堂, 稟旨分付爲請矣。萬里越海之船隻, 不善擧行, 以致信行之屢經危域, 事體所在, 誠極寒心。造船差員兩人中, 一人已經拿處, 而更爲拿處一人, 未及就拿, 斯速拿囚, 以此添罪目嚴處, 鴟木差員, 頃者稟處時未知有別差員, 未及請罪矣。此亦一體拿問嚴處, 何如? 上曰, 依爲之。捧供後持奏。出擧條 鳳漢曰, 近來太僕各牧馬政, 非不申飭, 而産少斃多, 漸致耗縮, 重以濟州貢馬連年停封, 各邑分養, 輒以牧馬移給, 故卽今各場見在雄馬, 厥數不多, 蕃息無望。今若因循泛過, 不爲變通, 則實有場馬盡空之慮, 到此地頭, 若干耗費, 有不可恤, 本寺木·布, 前頭備局, 推用湖南所在木二十同, 先爲區劃, 入送濟州, 本寺知馬人, 亦爲入送, 貿取私馬, 分放牧場, 則在馬政, 大有所益。古亦有貿取私馬放牧之例, 牧使及三邑官員, 眼同擧行捉船運送之擧, 到陸牽驅之節, 一依貢馬例施行爲宜, 所當以令廟堂稟處爲請, 而臣以提擧, 待罪廟堂, 以此意, 直爲分付於本寺及諸道與本州, 何如? 上曰, 其涉順便, 依爲之。出擧條 陽澤曰, 江都試事不遠, 而近來俗習殽雜, 擧子輩必多有假托入籍, 混同冒赴之弊, 而三式年戶籍, 難防其虛僞, 預爲知委各該邑, 無論文武擧子, 必皆築室居生, 然後許令赴試, 以杜雜亂之弊,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昌壽曰, 動駕不遠, 摠府侍衛, 不可不備員, 副摠管南正五方有實病云, 遞差,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雲逵曰, 卽伏見昨日所下咸鏡監司李昌誼狀啓, 則濬源殿祭器銀盞臺具三坐, 銀甁一坐, 銀鐥一坐, 銀箸一雙, 鍮爵貼一坐, 鍮實果盂里一坐等物見失云, 莫重殿內, 有此祭器偸竊之變, 誠極驚駭。所失祭器, 一依本道道臣狀請, 令該曹, 急速改造, 趁寒食祭, 及期下送, 而至於當日本殿代直前參奉韓錫, 時任參奉韓錫觀, 俱有守直慢忽之罪, 亦令攸司, 考律稟處, 何如? 上曰, 爲先令該府處之, 祭器, 卽速送, 可也。出擧條  上曰, 昨覽北伯狀聞, 不勝驚愕, 已下敎。今覽狀聞, 典僕所爲無疑, 嚴刑取服後卽爲狀聞, 勿待罪事, 回諭參奉, 因禮判所奏, 已下敎。當該府使, 亦令該府處之事, 分付。其修改, 令該曹, 亦依狀聞擧行事, 分付。出傳敎  上曰, 臺臣傳啓, 可也。奎采曰, 請還收洪得源·李數得山酌處之命, 依律處斷。上曰, 勿煩。出擧條  又啓曰, 逆賊緣坐罪人, 何等關係, 而近來國綱解弛, 人不畏法。爲地方官者, 不思所以嚴加操切之道, 視之尋常, 任其行止, 至於越境聚會, 椎牛設饌, 綢繆謀議, 情節畢露, 其時守令, 豈可無罪乎? 請大靜·旌義當該兩邑守令, 竝命極邊安置。上曰, 安置則過矣。極邊定配。出擧條  又所啓, 臣以兩邑守令極邊安置事, 有所論啓矣。以安置則過矣爲敎, 臣有擬律不審之失, 何可晏然於職次乎? 請命遞斥臣職。上曰, 一時做錯, 何過撕捱? 勿辭亦勿退待。出擧條 良漢曰, 請鍾城府爲奴罪人天大, 還收酌處之命, 依律處斷。上曰, 勿煩。出擧條  又啓曰, 逆賊緣坐爲奴, 關係至重, 法不可踰越他境, 豈可議移屬京司, 而戊申賊美龜緣坐昌平官奴好乞。昨年秋, 自隷院以宮房丘史望定行關, 雖因本道之防報不送, 而事極萬萬驚駭, 隷院之初不覺察, 矇然發關, 不可無飭。居間陳告者之符同周旋, 緣坐爲奴者之生心頉役, 俱極放恣無嚴。請當該隷院堂上, 罷職不敍, 當初陳告人, 令該曹査出, 嚴刑定配, 爲奴罪人好上, 令本道, 各別嚴刑後絶島爲奴。上曰, 依啓。當該次知中官, 何逭其飭? 令該府拿處。出擧條  上曰, 諸臣退去, 禮戶判留待。出榻敎  承史小退, 夕講爲之。出傳敎  上曰, 違牌翰林敍用, 口傳付職, 牌招察任。出榻敎  檢閱金煊, 只推, 一體牌招。出榻敎  更爲入侍時, 戶判具允明, 禮判趙雲逵入侍。出榻敎  進前伏, 上曰, 香祗迎, 儀住置之。出榻敎 曰, 藥房湯劑方煎待矣。上曰, 入之。尙喆進湯劑, 上進御, 下詢嘉禮廳節目。上曰, 先啓手本, 不稟渾入, 當該承傳色中官, 越俸一等。出傳敎  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