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甲申六月十二日午時, 上御景賢堂。三大臣·秋曹·三堂·三司考案入侍時, 領議政洪鳳漢, 左議政尹東度, 右議政金相福, 行刑曹判書洪象漢, 參判徐命膺, 參議趙, 右副承旨●●●[洪趾海], 校理李命植, 司諫鄭恒齡, 掌令李壽勛, 假注書沈頤之, 記事官朴師崙·李延伋, 以次進伏。上曰, 嶺南多來, 誠萬幸矣。鳳漢曰, 聖上至誠祈禱, 豈無感應之理哉? 上曰, 非予之誠, 卽如五月初十日之雨也。上曰, 秋堂進前奏之。趾海讀奏文案, 至非甘, 上曰, 僉議旣同, 仍之。至柳東基, 上曰, 僉議, 何如? 鳳漢曰, 雖無必殺之意而致死, 故臣以爲難矣。東度曰, 勒負松枝, 而不聽故打之矣。相福曰, 無疑矣。象漢曰, 故殺矣。命膺曰, 故殺矣。曰, 看訂明白無疑矣。恒齡曰, 看訂明白, 且有傳敎矣。壽勛曰, 論以情法, 理無可據矣。命植曰, 有戕害二人之心, 情法俱難容貸矣。上曰, 仍之。至李二江, 鳳漢曰, 此文案, 當詳審矣。道明之逃可疑, 道明旣未捉得, 故二江之發明, 每每如此矣。東度曰, 臣等聚見, 而諸議皆同矣。相福曰, 文案不知其分明, 而以二江, 直驅之於正犯, 如何矣? 象漢曰, 終始疑獄矣。命膺曰, 若有疑處, 則驅人正犯, 如何矣? 曰, 不知何漢爲正犯, 而終不釋然, 乃是疑案矣。恒齡曰, 終有疑矣。旣無道明, 則二江之說, 何可信也, 而傷處則分明矣。壽勛曰, 終歸於二江, 有疑矣。命植曰, 被殺則分明, 而正犯, 則歸於二江, 終是疑矣。上命書傳敎曰, 二江事, 曾聞再次判付者, 而玆事, 吳召史則老昏, 受其私和, 令漢壽囑太星·儉同, 放二江者, 而其本在酒, 故洞任之漫漶, 亦由於此。此則業已處分, 而其私和之時, 道明等皆逃躱, 只有二江, 若問其私和者, 非二江誰? 其子不顧倫理, 作此無狀之擧, 而殺人償命, 三尺所載, 謂以道明等毆打, 其若參酌於二江, 則屍親私和, 王法終無施, 具格究問者, 蓋此也。今因僉議之起疑, 更思之, 屍親私和, 其雖無狀, 王者用法, 惟在其事, 以本事言之, 果有疑端, 若梁崇事, 此等之事, 不可不詳審者, 尤驗矣。道明等, 其雖捕捉, 本事已漫漶, 都不過刑訊周問而已, 今者僉議之起疑亦然, 本事已可疑, 惟輕之論, 書經攸載, 予之初意, 屍親雖私和, 三尺豈可低仰? 只持其一, 不辨刑訊, 非審愼之意, 今當親臨審理, 豈可徒執前意, 特付惟輕之典遠配。上曰, 藥房提調, 持湯劑入侍。提調李之億, 進湯劑, 上進御。命書傳敎曰, 以柳東基觀之, 此弊予已稔矣, 以此觀之, 雖不至於殺人, 必欲呈課, 作此駭擧者, 亦莫知幾人, 若無其辜, 其雖一棍, 豈非小民之冤乎? 果若此, 此非被捉之犯禁, 卽犯松者之犯禁, 申飭軍門, 此等之處, 其令詳覈以決, 禁松者之犯此者, 反坐其律事, 一體分付。之億曰, 臣方赴禮曹貶坐, 監煎使, 副提調爲之, 何如? 上曰, 依爲之。至金五金, 上曰, 僉議, 何如? 鳳漢曰, 傷處狼藉, 別無起疑之端矣。東度曰, 臣意亦然矣。相福曰, 看訂分明矣。義漢曰, 便同邂逅致斃矣。命膺曰, 情法俱無所得矣。曰, 率醫療治, 不無粧撰矣。上曰, 情法俱無可恕乎? 恒齡曰, 旣有爭端, 不可謂無情矣。壽勛曰, 雖與逼殺有異, 而正犯則分明矣。命植曰, 肌膚已冷之後下鍼, 尤無狀矣。上曰, 更何如? 囹圄中人族屬, 皆懸望於闕門, 盡吾心求不得然後, 可以殺之矣。諸臣皆曰, 與前無異矣。上曰, 仍之。至曺豐老味, 上曰, 僉議, 何如? 鳳漢曰, 女人之自打胸撞頭而死者, 決無其理矣。東度曰, 臣意與領相同矣。相福曰, 其言何可信也? 象漢·命膺曰, 似無疑矣。曰, 看證如出一口矣。恒齡曰, 殺則分明矣。壽勛曰, 巧惡, 特甚矣。命植曰, 難逃三尺矣。上曰, 仍之。至李大福, 象漢曰, 姑未完決矣。上曰, 此等處, 正有可觀矣, 僉議, 何如? 鳳漢曰, 獄事無可言矣。東度曰, 此近於故殺矣。上曰, 予則以爲故殺也。相福曰, 奴婢與否, 雖不可知, 而與他人打殺有異矣。象漢曰, 臣則未知其故殺矣。命膺曰, 狼藉打殺, 出於不足惜之意也。上曰, 此言精矣。曰, 近於故殺矣。恒齡曰, 打殺之際, 其用意豈非故殺乎? 壽勛曰, 出不足惜之意, 則豈非故殺乎? 命植曰, 傷處狼藉, 謂之邂逅則難矣。上命書傳敎曰, 李大福, 究其情則無可恕之端, 究其律則無償命之事, 大抵其償命不償命, 在於故殺與否也。僉曰, 都下此弊不戢, 後弊難禁云, 而予則曰不然。使大福之妹, 其若下手至此, 故殺無疑, 而此則因其妹之勤囑, 因其母之助成, 作此擧措, 若問其本, 卽其妹也。所謂故殺者卽心也。以此觀之, 欲殺之心, 在於其妹乎, 在於其娚乎? 雖百次刑訊, 於渠決無故殺承款之理, 於父亦無償命之義, 其曰此必故殺, 杖殺後已, 則此誠鄒聖所云以刃刺人, 非我也刃也, 其殺則一也。雖應償之律, 其猶付諸惟輕, 其應不償之律, 必欲加律, 以一故字, 斷其人, 置律文於他地乎? 蓋置法之道, 其宜虛心觀之, 膺着一故字, 殺人於桁楊之下, 是豈王政之所宜也? 今不處決, 將登啓目, 作爲囹圄之鬼, 非所可忍也。予則曰, 其若審理, 捨此誰先? 以殺朞功以上親奴僕之律, 卽爲勘處定配。噫, 一妬字之弊, 其何甚也? 以秋官所奏觀之, 德輝, 可謂僅具人形者, 而猶有慾意, 潛奸其婢, 㤼於妬婦, 匿於遠處, 以成其亂。及其妻娚之受囑毆打, 以至于此, 則又㤼其妻, 欲爲漫漶, 此則豈可以人理言之? 而大福之母, 則非徒不禁, 反助其妬, 勸囑大福, 有此擧措, 其妬可謂傳授者, 欲正風敎, 若不刑此, 何以礪末世? 而雖然, 以子之故, 刑推其母, 王政, 若何? 其雖勿問, 大福之妹, 則身爲亂本, 其娚之償命, 視若尋常, 昨日許駕前訴冤之時, 亦何潛伏? 尤涉叵測, 是可忍也, 孰不可忍也? 此有甚於定禮, 在逃之定禮, 雖不卽刑配, 此何置之? 大福之妹, 德輝之妻, 勿拘日次, 嚴刑三次後, 黑山島定配。命諸臣少退。申時更入侍。至柳再興·李信坤, 上曰, 無可言者, 竝仍之。至玄光垕, 鳳漢曰, 白文璧與玄光垕一也, 而文璧生出, 則臣以此, 以爲如何矣。上曰, 僉議, 何如? 鳳漢曰, 別無疑端, 而白旣白放, 臣以此有疑矣。東度曰, 僞造御寶至重, 不可容貸矣。相福曰, 使白文璧, 捧價發買, 則恐不可輕重矣。象漢曰, 與文璧較重矣。命膺曰, 文璧白放, 臣則以爲如何矣。上曰, 文璧酌處傳敎持來, 可也。至崔道弘·韓昌輝·金弘福, 上曰, 俱是難者, 竝仍之。至崔二金·李春培, 上曰, 竝仍之。至金希文·申重輝, 諸臣皆曰, 自上或可處分, 而自下無可奈何矣。上命書傳敎曰, 噫。桁楊之下, 何求不得? 俗云不服捕廳者, 卽亦强竊, 於此等處, 心常審愼, 故凡於疏決啓覆, 此等之類, 酌處者多, 人或曰, 若此僞造御寶與印信者, 其無正法之人, 此則不然。殺人卽三章之法, 而其不償命, 被殺者抱冤故也, 而此則律雖重, 比諸殺人, 或不置法, 無致冤之端, 其不審愼於此而何? 金希文·申重輝, 覽捕廳啓目, 此輩若於秋曹不服, 國法將無所施, 故其令爲卽捧遲晩招, 持供以奏, 此弊熟知以下敎嚴截之意。漏通於渠, 自知雖不服, 無可奈何。初招遲晩, 希文·重輝, 嗣服後初見也。噫, 此等僞造, 日次者何限, 而獨於此囚, 先爲勘斷, 心有不忍, 亦因下敎, 而然故其日, 雖直命捧結案, 其何不可, 而措辭判付, 意蓋在焉, 其果推托於捕供所無之人, 仍命刑推。噫, 此等酌處者非一, 初招直供, 於二囚乃見, 而旣作葛藤, 貸其晷刻之律, 則今於審理, 不無參酌之道, 而雖然於事端則若此, 於僞造則無疑, 以一時寬貸之心, 仍以酌處誠過矣。噫, 渠若有所犯, 感其君不忍遽置法之意, 其宜自服, 反生欲免之計, 漫漶其供, 則此正殺無赦之人也, 其初自服果是歟, 今者變辭果是歟? 於此於彼, 其若直供, 其有酌量, 以此問目, 更加反覆嚴問後, 登對以奏。上曰, 渠若自服, 有可規矣, 命膺考出玄光垕酌處傳敎讀奏, 命書傳敎曰, 玄光垕事同謀, 白文璧旣已酌處, 獨於玄光垕加刑, 其涉殊常, 取覽其時處分下敎, 則文璧比諸朴昌壽, 此則昌壽之斗支, 無異其家故也。覽其處分, 似是文璧之所受, 而覽其光垕捧招, 則非文璧也, 卽光垕也。以此觀之, 光垕之家, 爲昌壽之斗支乎, 文璧之家, 爲昌壽之斗支乎? 亦涉䵝昧, 令該曹, 詳考前後文書後, 登對以稟, 至孫守大, 上曰, 僉議, 何如? 鳳漢曰, 刑參起疑矣, 薄待其母, 且淫奔, 則年少者之乘憤作此擧, 不是異事矣。東度曰, 情有可恕之端, 守大之刺股, 其中有可惜之意矣。相福曰, 當女[常女]之事, 往往有之, 與奸所捕捉有異, 則何可以此刺殺乎? 象漢曰, 臣意與右相, 同矣。命膺曰, 旣薄待其母, 且淫奔, 其子飢饑而死, 則守太[守大]之如是, 非異事矣。曰, 左相之奏, 甚明矣。恒齡曰, 右相之奏, 甚明, 守大多無據之事矣。壽勛曰, 以文案觀之, 無可言矣。命植曰, 戕殺狼藉, 無可生之道, 而乘憤爲之, 則不是異事矣, 薄待其母, 便是別罪, 不干於此獄矣。上曰, 薄待其母之罪, 宜乎入於此等處, 可見天道矣。雖然以此殺之, 則過矣。命書傳敎曰, 孫守大事, 近者嚴飭, 承款者多, 雖勝於滯囚桁楊, 意猶於審愼, 何云? 其中此囚殺人則無疑, 究其情, 別無欲殺之意, 何則? 時禮辱其姑, 使其二歲兒, 絶乳而斃, 逃歸其家, 若此而愚夫其欲推尋, 反爲詬詈, 乘憤下手, 此等常漢, 不是異事, 意若必殺, 何刺其股乎? 亦近邂逅, 故意謂今番啓覆中, 其若參量情法, 守大爲其一, 而猶不先下敎, 僉議亦有參恕之論, 雖結案, 凡外方啓聞結案之來者, 有更査之事, 亦有酌處不置啓覆者, 特貸一律, 而見其母被囚, 不卽自現, 倫理都盡, 亦不可尋常酌處, 嚴刑三次後遠配。上曰, 臺臣想必爭執, 刑配間姑不得施, 而只示予處分之意也。至江阿只, 上曰, 仍之, 至廉大福, 上曰, 僉議, 何如? 鳳漢曰, 非奸所捕捉, 誠難矣。東度曰, 臣以富起爲造謀, 大福爲加功矣, 而擅殺之罪則有之矣。命膺曰, 臣等只守法而已。曰, 旣非奸所捕捉, 則難矣。恒齡曰, 臣雖在執法之地, 春太事, 誠絶痛矣。壽勛曰, 臣亦以爲絶痛矣。命植曰, 富貴白放, 大福償命, 冤矣。上命書傳敎曰, 廉大福事, 昨冬有持草供以奏之命, 頓忘矣。今日復聞, 其果瞭然, 富貴之執捉春太於奸所非一, 而視若尋常, 與春太甘爲二夫, 不可以人理言之, 比諸德輝, 尤無可論, 其能何心, 率去洞人, 亦何心, 執春太之兩手乎? 大福則當初隨富貴而往, 其無必殺之意, 而轉轉乘憤, 以至殺人, 比諸孫守大之邂逅殺人雖較重, 凡殺人償命, 爲被殺者之洩冤, 春太, 非徒大福, 洞里齊憤, 豈特此也? 潛奸四寸之妻, 可謂殺之無赦, 大福其若置法, 此爲春太而洩[雪]冤, 寧有是理哉? 昨冬雖有敎, 今年未能覺, 及其結案, 不爲下敎, 今日乃覺, 守大旣已參酌, 大福仍其律, 輕重倒焉, 參酌定配, 富貴之妻, 淫奸其夫之四寸, 以渠之故, 奸夫被殺, 從娚受刑, 其雖償命, 亦不足惜也, 而律文所無者, 雖不下敎, 亦不可置之, 嚴刑三次, 絶島爲婢。上曰, 禮房承旨, 摘奸入來, 使之入侍, 右承旨金華鎭, 以摘奸東·南關王廟, 則祭官竝皆無頉矣。上曰, 畿伯黃處太狀聞, 留置政院, 可也。命膺曰, 昨日上言中訓局砲手金乭伊·兪彦興事, 有秋堂筵奏之敎矣。兩人以家舍駔儈之類, 因宋家賣買事, 敺打申命羲, 傷處甚重, 氣息昏昏云, 辜限間囚禁兩人矣。出擧條 上曰, 若是辜限間囚禁, 則置之可也。東度曰, 秋曹逐日開坐然後, 訟獄可以無滯, 宜加申飭矣。上曰, 依爲之。相福曰, 洪象漢方帶經筵, 時或有妨於曹坐矣。出擧條 上曰, 經筵許遞, 可也。恒齡曰, 請寢東呂·址淳等遠配之命, 更加嚴鞫得情。上曰, 勿煩。恒齡曰, 請鍾城府爲奴罪人天大, 還收酌處之命, 依律處斷。上曰, 勿煩。措辭竝見上 恒齡曰, 大司諫具允鈺, 以臣見識凡庸, 言議骫骳, 本不合於淸朝諫長之任, 從前數次登筵, 只爲粗伸微分, 而適値悶旱, 考案有命, 我聖上恤囚之德意, 實不勝欽仰, 在臣奉行之道, 固當趁早來待, 昨伏見傳敎, 有明日食後來會之命, 今日詣闕, 自未免差晩, 及承聖敎, 誨責備至, 下情惶蹙, 靡所容措, 其何可一刻仍冒於臺次乎? 引嫌而退, 一時飭敎, 蓋出匪怒, 不可以此, 經遞諫臣, 請大司諫具允鈺出仕。上曰, 依啓。壽勛曰, 請還寢定配罪人者斤萬·李尙默等酌處之命, 更令王府, 嚴鞫得情, 快伸王章。上曰, 勿煩。壽勛曰, 請還寢東呂·址淳等遠配之命, 更令王府, 嚴鞫得情。上曰, 勿煩。措辭竝見上 壽勛曰, 大司憲蔡濟恭, 以臣志氣消沮, 無議巽軟, 本不合於淸朝都憲之任, 而草土三年之餘, 犬馬轖結之情, 只爲一覲耿光, 冒沒出肅, 隨行逐隊, 自顧多慙, 今因賓廳考案之差晩來到, 致勤聖敎, 我聖上, 一念悶旱, 滂沱之澤, 及於囹圄, 區區下情, 豈不勝欽歎之至? 其所奉行, 豈敢少稽? 而昨伏見傳敎, 有明日食後來待之命, 故今日詣闕, 未免差晩, 聖敎誨責備至, 臣惶霣踧踖, 措躬無地, 其何可一刻仍冒於臺次乎? 引嫌而退, 雖勤飭敎, 寔出匪怒, 以此爲嫌, 無已太過, 請大司憲蔡濟恭出仕。上曰, 依啓。壽勛曰, 新除授執義李憲默, 時在慶尙道慶州地, 持平朴師海, 時以按覈御史, 奉命在忠淸道結城縣, 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 下諭。上曰, 依啓。朴師海竣事後, 自當上來, 勿爲下諭。鳳漢曰, 昨今疏決, 出於爲民, 聖德, 好生之德意, 孰不欽仰? 而酌處之中, 論以情法, 豈無可爭者? 而臺臣無一言, 誠甚慨然矣。上曰, 有一二可爲者而不爲, 不善爲之矣。鳳漢曰, 欽仰聖德, 而守法, 則宜矣。恒齡曰, 臣言議巽軟, 本不合於耳目之列, 而今日疏決, 不得不冒昧入參, 乃以今番酌處中, 一無爭執, 大寮筵斥, 至有慨然之言, 臣之溺職之失, 於是乎著矣。其何可一刻晏然於臺次乎? 請命遞斥臣職。上曰, 昨日開坐擧行之命, 意蓋在矣, 而旣損臺體, 大臣亦斥, 其在國體, 事難例批, 依啓。壽勛曰, 臣於臺地, 自劃有素, 適値悶旱, 疏決有命, 冒沒入來矣。今番酌處中, 一未爭執, 大僚筵斥, 至有慨然之言, 臣之溺職之失, 於是乎著矣。其何可晏然於臺次乎? 請命遞斥臣職。上曰, 旣諭諫臣, 依啓。命諸臣先退, 上曰, 明日晝講爲之。上曰, 果川·陽川守令入侍。命書傳敎曰, 頃者已爲下敎, 日次之中, 或登啓目, 或有不登者, 以外方言之, 同推之後, 皆令登啓聞, 京曹則雖完決, 刑推至於百次, 不登者多。噫, 梁崇雖登啓目, 以妻證夫, 大違倫常, 而若是完決, 而幾十年, 予未能察, 況不登者乎? 凡京外決訟, 隨其時官之低仰心思, 其各不同, 雖若有梁崇者, 咫尺京曹, 日雖刑推, 九重何聞? 此後完決之後, 啓目, 入啓。承旨與秋堂, 持奏後施刑事, 定式施行, 元啓目外, 今日所仍者, 旣登前席仍者中已完決者, 竝登啓目事, 分付。命書傳敎曰, 悶旱審理, 王政之所宜, 可爭而爭, 臺臣體例, 若此之故, 昨今卽爲擧行之命, 其使當日踰囹圄之意, 於執法之臣, 其中不無一二可爭者故也。末梢咸皆默默, 予亦異之, 相臣所奏, 是矣。故竝皆例答, 兩司若以此, 一竝爭持, 非予之意也, 亦涉過矣, 不可不諭意矣。果川縣監尹得宣, 陽川縣監李普漢進前, 上曰, 近日農形, 何如? 得宣·普漢曰, 旱氣孔酷, 皆枯損, 民事萬萬悶迫矣。上命先退, 命書傳敎曰, 前司諫鄭恒齡家, 令該署, 相當藥物, 卽爲題給, 諸臣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