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甲申十月初七日午時, 上御熙政堂。晝講, 刑曹堂上·掌令, 同爲入侍時, 同知事金尙喆, 特進官鄭弘淳, 參贊官金勉行, 侍讀官具庠, 檢討官李性源, 假注書閔膺世, 記注官李命龍·金聖猷, 武臣趙國鎭, 刑曹判書李之億, 參議李命植, 掌令李萬恢, 以此進伏訖。庠讀蝃蝀章, 至干旄章。上讀新受音訖, 上曰, 文義陳之, 可也。庠曰, 以蝃蝀章言之, 當於不知命玩味矣, 非但謂淫奔之女人之爲惡者, 皆不知命矣。以相鼠章言之, 人被文公之化, 極言疾惡之意也。以干旄章, 可見禮賢之意也, 大夫亦然, 況人君乎? 上曰, 然矣。性源曰, 干旄章則文公之化, 能使大夫降屈於賢者, 與漢光武中興, 初訪卓武之意同也。上曰, 所陳是矣。諸臣以次陳文義訖。上曰, 藥房提調, 持湯劑入侍。出榻敎 雲逵持湯劑入侍, 上進之。尙喆曰, 今於恐懼修省之時, 聖心日加煩惱, 臣誠沓沓矣。以再昨夜禁事言〈之〉, 撤漏後未明前, 飭敎遽下, 柴商·菜商, 盡爲見捉, 中外騷擾, 當如何哉? 上曰, 當猛省焉。尙喆又曰, 明煥之事, 臣亦爲非矣, 而除名譜牒, 此乃無前之律, 伏願更加三思焉。上曰, 一則防微杜漸, 一則保宗戚之意也。庠曰, 以卽今下敎, 向者處分觀之, 殿下聰明睿智, 卓冠百王, 臣下之毫分錙銖, 莫不洞照, 何必見欺? 豈有置疑於其間乎? 疑一人則十人疑之, 如此而上下情志, 可以相孚乎? 上曰, 予亦知物來順應之理, 而今者之事, 豈不沓沓乎? 性源曰, 以夜禁言之, 聖心之猶不釋然可知矣。此乃自下不善擧行, 以致中外之騷擾, 請兩捕將, 竝施譴罷之典矣。上曰, 依施。上曰, 近者夜禁不嚴, 大抵直提學以下, 皆在夜禁, 卽予古聞, 而非徒此也。名宦傔從, 莫敢誰何, 事之寒心, 莫此爲甚。方當懍惕, 宜先都下, 故下敎左右捕廳捕捉, 其過三百餘人, 常時不嚴, 尤可知也。特敎之下, 捕將之躬自巡邏, 其勢固然, 而捕將巡邏, 亦已面飭, 則何待今日? 況所捉者, 非乞哀, 則柴商·雜商過半, 良可異也。以今秋供觀之, 皆是疲殘鄕儒, 下敎時, 夜已過半, 乘其巡前撤後, 紛競往來者, 其宜申飭。故雖撤巡後未明前, 執捉之意下敎, 則至開東, 非予本意, 旣明之後, 則奚特三百, 可至其千, 而噫, 旣明之後, 何無一京儒, 而此等殘微者, 其何苟充捉來, 以備其夥乎? 亦涉駭也。雖然, 先近習而嚴處, 命其棍乎? 憑藉肆行之類, 而幼學則莫知京鄕。令秋曹問奏, 二十人中, 無一京儒, 旣明之後, 人皆懶睡而然乎? 扶强抑弱, 尤爲寒心。儒臣雖不以奏, 其當下敎, 躬自巡邏, 非大將之過, 而常時不嚴, 因飭彌縫, 焉可無飭? 不可罷職磨勘, 其擧條置之, 左右捕將, 令該府處之, 勘處前, 令摠戎使兼察左右廳, 而卽爲牌招聽傳敎。出傳敎 上曰, 今覽秋曹各人供辭, 皆是撤漏後, 其事件, 俱不無分揀之道, 竝放送。其中以院隷之子, 佩通德郞戶牌, 此皆由於名分紊亂之致, 其牌去之, 決杖一百放送。身爲中官, 許待以儒爲名人, 其在嚴近習杜後弊之道, 不可無懲。當該中官, 問名內寺府, 罷職不敍。以儒爲名, 托身於近習之家, 其涉不美。柳相準, 狼川縣徒三年定配。此後非士子, 佩通德郞·幼學·學生號牌者, 一切嚴禁。方當式年, 申飭京兆, 其令釐正, 或上言或入於法司之前, 此等之類, 勿問本事, 一倂勿施事, 定式施行。出傳敎 上曰, 今覽關西道臣査狀, 金正礪上言, 其涉無狀, 令本道嚴治事, 回諭。出傳敎 萬恢曰, 物故罪人得輿以告者, 徑斃杖下, 則東呂·址淳之窮覈, 自是次第事, 而酌處之命, 雖出於聖上好生之德意, 其在鞫體, 不可不嚴覈。請還寢東呂·址淳等, 還配之命, 更令王府, 嚴鞫得情。上曰, 勿煩。出擧條 又啓曰, 太丁兇逆, 前古所無, 今旣正法, 少洩輿憤, 而罪人者斤萬, 旣聞太丁陰慘叵測之說, 不卽發告, 私相傳說, 知情不告, 自有其律。今此酌處之命, 雖出於聖上好生之德意, 而其在鞫體, 不可不嚴覈。請還寢定配罪人者斤萬酌處之命, 更令王府, 嚴鞫得情, 快伸王章。上曰, 勿煩。上曰, 藥房提調, 持湯劑入侍。雲逵進湯劑, 上進御。講官先退。萬恢曰, 臣於前疏中, 以實字, 仰勉我殿下遇災修省之聖意, 而近日以來, 雷異非常, 靑臺之報, 式日斯至, 是何仁天之警告, 若是諄複也? 臣竊伏覩殿下, 寶算望八, 聖志益勵, 修省之道, 恐懼之意, 靡不容極, 而凡在臣鄰, 孰不欽仰? 臣無容更陳, 而第嘗聞朱夫子之言曰, 天地萬物, 本吾一體, 吾之心正, 則天地之心亦正, 吾之氣順, 則天地之氣亦順, 然則天心之悅豫, 亦在於聖上之心, 而轉災爲祥, 只在於此。伏願殿下, 益懋中和之德, 恒篤對越之念, 念玆在玆, 無所間斷, 則庶致位育之功, 而可見消弭之效矣。上曰, 臺臣所奏, 略而盡, 可不猛省焉? 萬恢先退後, 秋堂亦退出。上命書玉堂·政院箚啓批, 又命書吏參及李性遂疏批, 仍命夕講。出榻敎 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