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丁亥二月初四日辰時, 上御集慶堂。藥房入診入侍時, 都提調韓翼謩, 提調南泰會, 副提調尹得雨, 記事官南胄寬·洪相簡·姜俒, 醫官方泰輿·許礈·李泰遠·金季良·玄處明·金孝儉, 以次進伏訖。翼謩曰, 夜間聖體調攝, 若何? 寢睡, 亦何如? 上曰, 一樣矣。上進湯劑後, 泰輿以下診脈候曰, 左右三部調均, 滑體亦如前矣。上曰, 藥房提調持湯劑, 更爲入侍。出榻敎 上命承旨書之曰, 殿中旣諭, 述編亦云, 人子之道, 士庶貴賤, 奚異? 雖許醴酒, 懼於麯子, 至用蜜水, 豈云士庶, 予亦親祭外, 不敢造酒。噫, 有器具則蜜水薑茶猶用, 窮巷士庶微賤小民, 此亦何爲? 以此觀之, 祭用三層, 王公用淸酒, 士夫用蜜水, 庶民用玄酒, 是豈無貴賤一也之意哉? 亦豈絜矩之道哉? 此則人子之心, 其雖悶迫, 勿論大官小官, 心雖悶迫, 孰敢請也? 四十年臨御, 雖無上行下效之事, 昨日御製已諭, 莫曰, 紙上之文, 蒼蒼照心, 君猶若此, 況臣庶乎? 噫, 莫云尤物, 亦莫云屋漏, 其若予意, 孰敢欺祖先欺蒼蒼? 此亦人子之道, 無貴賤一也。其自冷節, 令士庶, 許用祭酒, 何謂冷節, 意亦深也。於陵園, 尙未復淸酒, 許其此日, 卽示上下同行之意, 亦慰孝子順孫之心也。噫, 聞此敎, 體予意, 豈徒風行草偃, 亦人子秉彝之心也。亦莫云祭祀讌賓同也。古禮賓主讌飮, 一獻百拜云, 此亦鹿鳴章, 豈云卽通下情之一道也。然今日若令之不體, 浮囂躁競之不悛, 亦能以讌飮感化耶? 今日此敎之後, 嚴立科條, 然後, 予意可質彼蒼。勿論王公匹庶, 爲上而宴, 爲親獻壽者, 皆許醴酒, 禁其淸酒。且禁令, 宜簡而嚴, 此後身爲士夫, 非祭而飮酒者, 勿許淸選, 士夫以下, 勿齒人類, 若此, 酒不禁而自禁, 其欲濫而何濫? 噫, 若是定式之後, 多釀尤不可論, 雖小釀, 爲人子弟, 非祭而何敢釀飮? 雖然歲首懸法, 徇于木鐸, 古先王爲民設禁, 非比尋常。非祭而多釀之類, 人孰不知, 亦何難禁? 此等犯者, 切勿懲贖[徵贖], 依法嚴懲, 街上使酒, 場市相鬪之類, 初犯者嚴刑一次, 再犯者加刑一次。噫, 今者此敎之後, 有多釀而歇治, 有使酒而不遵此令, 此當該有司之臣, 其誰欺也? 此欺君也, 欺蒼蒼也。勿論中外, 以此嚴飭, 而宴用醴酒, 其他何言? 此後古酒房, 若請復古者, 此可謂萬世小人也。勿論京外, 淸酒外, 造紅白露者, 施以終身投諸海濱之律。以此一體分付中外, 此非强竊, 其治有法, 此後凡諸禁令, 一付法司。出傳敎 上曰, 或有祭用干茶者, 此則似勝於蜜水矣。向來金龜柱祭不用酒, 慟迫之說, 亦非過矣。曲子[麯子]難得, 未用醴酒者, 亦多云矣, 書至勿許淸顯。上曰, 有此下敎之後, 必無飮酒者矣。予則親祭外, 亦無飮福矣。翼謩曰, 惡旨之德, 臣實欽仰矣。書至使酒者嚴刑, 上曰, 大瓮則尤爲嚴禁矣。得雨曰, 大小瓮不必區別, 下敎矣。翼謩曰, 此則有司之臣, 當闊狹矣。書至萬世小人, 翼謩曰, 聖慮深遠, 臣實感歎矣。上曰, 紅白露則永禁尤好矣。書至付諸有司, 翼謩曰, 如是則捕校輩, 不無種種作亂之弊, 勿令捕廳捉得之意, 添入, 好矣。小民畏捕卒, 甚於虎矣。上笑曰, 然矣。得雨曰, 不必以大小釀爲敎, 以嚴禁釀賣者爲敎則好矣。上曰, 然矣。提調持湯劑進伏, 上進湯劑訖。翼謩曰, 承旨兪漢蕭違牌云矣。上曰, 何事? 得雨曰, 以祭官事, 兪漢蕭·李惟秀在削版中矣。上命承旨書之曰, 李惟秀·柳健·兪漢蕭不可事同而飭異, 李惟秀·柳健一體給牒敍用, 旣已下敎, 兪漢蕭只推, 更爲牌招察任。出傳敎 上命承旨書之曰, 沈鏽疏章給之。出傳敎 上命退, 諸臣遂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