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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1309책 (탈초본 73책) 영조 46년 9월 4일 정미 28/30 기사 1770년  乾隆(淸/高宗) 35년

○ 庚寅九月初四日辰時, 上御集慶堂, 晝講。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 知事李景祜, 特進官洪重孝, 參贊官任希敎, 侍讀官洪檢, 檢討官洪相簡, 假注書金重燮, 記事官兪漢謹, 吳鼎源, 左議政韓翼謩, 右議政金尙喆, 行司直趙雲逵, 刑曹判書沈鏽, 行司直韓光會, 左參贊元仁孫, 知敦寧鄭弘淳, 戶曹判書金時默, 行司直具善復·李章吾, 判尹李溵, 司直李潭·金孝大, 淸川君金鍾正, 司直金應淳, 大司成洪趾海, 大司諫朴師海, 執義呂善應·事變假注書李敏佐, 以次進伏訖。上講大學, 自子程子曰, 至序次如左訖。洪檢讀之, 上曰, 陳文義。曰, 大學首篇修齊治平, 莫非帝王之極工而致中和位育之化焉。漢儒之說曰, 心和氣和, 則天地之和應矣。正心以正朝廷, 正朝廷以正萬民, 於此留念, 以致中和位育之功焉。上曰, 其本亂而末治者否矣。旣無誠正之工, 何望治平之道乎? 予誠恧焉。相簡曰, 其本亂而末治者否矣。一章之内, 本末二字, 深致意焉, 於此加勉焉。上曰, 經筵亦陳之。景祜曰, 上番則陳以首篇, 下番〈則〉陳以末篇, 已極精詳, 而在字之義, 尤宜着力猛省也。重孝曰, 大學之大, 卽大聖人之學, 而不外於堯典一篇, 形和氣和, 亦時雍之和, 知其爲表裡而加勉焉。上曰, 眞西山, 以堯典, 爲大學之祖宗, 敎導後學, 而三代之後, 未聞有三代, ·之後, 未聞有·, 書自我自之歎, 可勝言哉? 希敎曰, 經筵儒臣所奏皆切實, 臣則別無所奏矣。命御史洪檢入侍, 讀奏書啓後, 使之先退, 上曰, 經筵官, 仍參次對, 藥房入侍, 奉朝賀及原任大臣入侍事。岀榻敎  畿伯率各務差員入侍事。岀榻敎  賤臣承命傳諭, 奉朝賀洪鳳漢, 領府事金相福, 判府事金陽澤, 判府事李昌誼, 藥房提調蔡濟恭, 副提調金光國進伏。翼謩曰, 以藥房批答觀之, 寢睡·水剌之節, 似勝矣。兩日陵園, 陞降行禮, 實是罕有之慶, 不勝欣抃矣。上曰, 非予之步, 乃中官之挾行, 且陟降之靈, 若耳提而面命矣。尙喆曰, 今番幸行[行幸], 觀光之人, 極其壯矣。翼謩曰, 寢睡·水剌之節, 更何如? 上曰, 今夜則最勝矣。中宮殿氣候, 若何? 上曰, 一樣矣。王世孫隨駕勞動之餘, 氣候, 何如? 上曰, 好在矣。尙喆曰, 昨夕園所, 瞻望其陞降禮拜, 實不勝慶抃矣。翼謩請診候, 上曰, 旣已入來, 只兩廳首醫爲之。復命盡爲診候, 上曰, 洪鐵漢, 爲何邑? 曰, 定山也。上曰, 此可以食乎? 曰, 勝於畿邑矣。上曰, 下番儒臣, 最長矣。曰, 然矣。上曰, 以兒視之, 其長如此矣。尙喆曰, 其父亦長矣。李以楷·鄭允協以次入診, 退奏曰, 脈候左右三部, 度數調均, 而滑體似不足矣。鄭允說亦曰, 度數調均, 而滑體似不足矣。諸醫之言略同。上曰, 領相, 何不入來? 尙喆曰, 以本病, 留於店舍, 而未及入來矣。鳳漢等進伏曰, 以殿下寶算, 三日勞動, 聖體康寧, 實是千古所無之慶, 痰候, 何如? 上曰, 此治世之能臣, 亂世之奸雄, 今番則痰候自走矣。登陟亦多, 而能無傷損矣。鳳漢曰, 頃者痰候之卽復, 亦是元氣之平復, 而傳聞今番在下瞻望者之言, 則比昨年似勝矣。中宮殿問安, 王世孫氣候一樣安順, 實不勝慶抃矣。上曰, 世孫善睡矣。上曰, 忘而不言者, 思卿之心也。今番動駕大矣, 奉朝賀亦問候矣。鳳漢曰, 雖在城外, 與右相家, 遠近同矣。下敎至此, 臣雖愚迷, 焉敢不遵? 尙喆曰, 今爲聖世逸民, 貌亦肥矣。上曰, 軍作米, 何以爲之? 京畿亦爲之乎? 尙喆曰, 京畿則不爲之矣。上曰, 備堂誰誰來乎? 尙喆曰, 今番則幾盡入來矣。上曰, 金應淳入來乎? 曰, 來矣。翼謩曰, 首相初不來, 臣則方在胥命惶悚中, 而聞右相之言, ·減大同, 京畿減結錢, 實是莫大之惠, 今番動駕, 萬安回鑾, 亦莫大之慶也。尙喆曰, 丙戌陵園幸行[行幸]時, ·, 減田稅之半, 而每結, 給三斗米, 又減結錢矣。上曰, 頃年外, 亦有所減乎? 尙喆曰, 減六道選武布。翼謩曰, 今年則似勝於丙戌矣。上曰, 願察其影, 必有某事, 行禮時若如此, 豈可行禮乎? 少借其由, 能使行禮就睡, 而將來必有事矣。此等事, 皆欲使一體知之也, 必有病鬼輩矣。再昨之淸明, 實是罕見, 而入園後少雨, 亦是感應之理也。京畿監司李重祜進伏, 各務差員, 亦隨而進伏, 上曰, 大體言之, 今年可謂豐乎? 尙喆曰, 今年則奉天之畓, 似勝於常年矣。上曰, 有民弊可奏者乎? 重祜曰, 別無民弊, 而虎網軍有試射之命, 然而虎網軍, 無試射試放之人, 故丙戌·戊午, 以儲置米代給, 或有置之規矣。上曰, 有何施惠之事乎? 翼謩曰, 依前施惠則似好矣。上曰, 此亦可以爲惠乎? 命書傳敎曰, 噫, 今番伸禮, 萬萬料表, 而予忱雖伸, 三日動駕, 吾民必困, 雖無前例, 其宜施恤, 況已有丙戌例者乎? ·之民, 今年秋大同, 特爲減半, 畿甸之民, 與·之民, 今年結錢, 特爲蕩減, 以示予體昔年恤元元之意, 虎網軍試射放事, 命承宣旣下敎, 而今聞畿伯所奏, 亦有丙戌例, 一道官人聚會, 不無弊端。且不能射砲者, 公然遺漏, 依前例試射放, 代儲置米題給, 而申飭諸邑, 俾無遺漏向隅之歎。水原府使元重晦進伏, 上曰, 今年農事, 何如? 曰, 風災略有所傷, 而及其收穫, 大失所望, 然而大體言之則登熟矣。上曰, 往而善爲之, 勿如關西南塘之遲回也。坡州牧使趙𡷗進伏, 上曰, 農事, 何如? 曰, 田穀不如畓穀, 而亦可謂中農矣。上曰, 予觀雲氣, 必有其漸, 此等處, 可以詳問, 七事中, 何事修理也? 曰, 莫非職責, 而爲人不似, 何能仰補乎? 上曰, 或有怨屈之民乎? 曰, 獄無所囚矣。上曰, 下去後, 必加更考焉。此人豈負予乎? 楊州牧使尹冕東進伏, 上曰, 年事, 何如? 曰, 大體與他邑同矣。上曰, 今番比摠能當乎? 重祜曰, 楊州不滿三百戶矣。上曰, 今番下敎則勿爲掩置膝下, 着實爲之也。豐德府使徐必修進伏, 上曰, 曾已入侍乎? 曰, 年事, 田不如畓, 大體則登熟矣。上曰, 豐德多弊矣, 今則, 何如? 曰, 民少軍多, 莫能支保矣。一自刷還之後, 頗勝於前矣。上曰, 其時所充, 至今存乎? 曰, 此則存矣。上曰, 似可少愈矣。尙喆曰, 似然矣。高陽郡守洪應辰進伏, 上曰, 年事, 何如? 曰, 畓穀則登熟矣, 田穀不如禾穀矣。上曰, 踏驗善爲之。交河李百源進伏曰, 傳語差員也。上曰, 年事, 何如? 曰, 田不如畓, 而統而言之, 則可以謂豐矣。上曰, 交河亦有廣坪乎? 曰, 有之矣。上曰, 踏驗精爲之。衿川縣監李亨道進伏, 上曰, 年事, 何如? 曰, 畓穀則已爲登場, 而田穀則不如畓穀矣。上曰, 衿川, 殘邑, 努力爲之。良才察訪安任權進伏, 上曰, 此是文臣朔試射陞用者乎? 重祜曰, 年雖少而爲人精詳矣。上曰, 問安差員, 能無作弊乎? 曰, 今番則可謂一初云矣。上曰, 沈頤之善爲申飭故然矣, 不可無飭。命退去, 上曰, 以卽景言之, 減給結錢與大同, 亦可爲惠乎? 僉曰, 惠莫大焉。尙喆曰, 前後下敎, 累累警惕於秋霖冬雷, 而臣, 忝居輔相之職, 當退不退, 宜去不去, 蹲冒至此, 殿下雖欲爲政而未能補其萬一。朝廷雖有可爲之事而亦未能助其萬一, 尸位妨賢, 亦足以感召災沴。伏願斥退微臣, 以爲弭災之一助焉。卽今消弭之策, 無出於此矣。上曰, 卿之進前, 予以爲有所奏矣。爲此例辭耶? 九月甲辰, 卽予嗣服之日, 而陟降陰隲, 使之順成而來矣。今此雷異, 陟降以爲, 汝雖順回, 而必有異事, 無異耳提而面命, 頃者目下, 若有所見矣, 今亦復見矣。雖然君相努力爲之, 豈無轉危爲安之道乎? 殷高宗, 遇災警惕, 而能致中興矣。上曰, 噫, 六吾中食, 吾田卽其中一, 故詣此則必也觀刈, 況今番祭文中, 旣添刈稻稔閣, 故觀而來, 非前日之比, 高嶺村刈稻民, 其令書付本州, 儲置中, 參酌賞給。噫, 田畯二字, 曾已下敎。嗚呼, 將八其君, 臨閣觀刈, 況宰百里者乎? 水田皆刈, 今何爲田畯, 而于今踏驗, 豈比勸農? 隨字號而詳細看審, 使吾民, 俾有實效事, 道臣旣入侍, 申飭諸郡, 亦以此令備局, 另飭諸道。出傳敎 翼謩進湯劑, 上曰, 今日欲爲三貼乎? 翼謩曰, 然矣。藥房提調, 持湯劑更爲入侍。出榻敎 翼謩曰, 夕湯劑, 待下敎乎? 上曰, 依爲焉。上曰, 今番上言, 何其少乎? 承旨一一經覽, 可也。李潭·金應淳, 亦爲來考, 其中有怪異之事以奏, 翼謩曰。臣若無所知, 而前後負犯, 莫非臣罪, 幸蒙聖慈, 不賜譴何, 而曲垂寬宥, 臣誠感惶, 而今則適有狗馬之疾, 實無奔走之望, 伏願亟賜斥退焉。上曰, 此非如此之時, 就往, 可也。上曰, 上言中, 敢稱趙東夏之子, 誠駭然矣。秋判先爲往問後以奏。上曰, 達字置于傳袋, 而中官縫綻而失之矣。令捕廳捉得, 則必生怯矣。往而分付捕廳, 可也。尙喆曰, 頃者冢宰處分, 似涉過矣。冢宰之職, 異於他職矣。上曰, 其時下敎置之, 可也。吏曹判書朴相德處分下敎還寢事。出榻敎  上曰, 左相, 內局都提擧許副, 金判府事爲都提調。出傳敎  兵曹判書李景祜進啓曰, 蘆原·靑坡兩驛, 甚爲凋弊, 故每於經宿動駕後, 有米布題給之事矣。今亦依丙戌前例, 惠廳米·戶曹太, 各五十石上下,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又啓曰, 園所設布帳軍, 旣有射放之命, 陵所設布帳軍, 何以爲之乎? 上曰, 一體爲之。景祜曰, 慕華館射放時, 同爲擧行乎? 上曰, 依爲之。竝出擧條 師海進伏, 上曰, 只擧其末。啓曰, 請還寢鍾城府爲奴罪人天大酌處之命, 依律處斷。上曰, 勿煩。又啓曰, 請黑山島爲奴罪人五得, 依律處斷。上曰, 勿煩。已上措辭見上  又啓曰, 今年監試, 兩所擧子之未開場前, 抉棘圍先入, 及場外布坐, 擅自毁撤棘圍, 使無界限者, 事未前聞, 大關國綱, 實爲寒心, 兩所收券, 比之去式年, 幾乎相等。以此觀之, 儒生則決知其無多於前, 而去式年則兩所恢恢有裕, 今年則兩所俱窄, 擧子不能容身, 此非他故, 士子之不有朝令, 多率隨從者, 近來痼弊, 而至於今年則尤甚。京華巨接隨從之所率入, 或至於三四十人, 圍以傘帳, 恣意廣占, 而此輩率是梟悍無賴之類, 寒士鄕儒, 不得接跡於其間, 拔劍碎頭之變, 不一而足, 若此不已, 將不知至於何境。己巳式年, 特敎嚴飭其傘帳, 禁隨從搜挾冊, 試門無此聚爭先之弊, 場內多閑曠不坐之地, 蓋書冊雨具之多入。故隨從亦多入, 書冊雨具之禁旣嚴, 則隨從無所用, 況隨從現捉者, 其率入儒生及家長罪之, 則安敢如前乎? 三禁復申, 兩所自恢, 請來頭大小科場, 挾書隨從傘帳, 依己巳年例, 各別嚴禁, 有犯者, 論以重律。上曰, 書冊隨從軍幕, 自有禁令, 另加嚴飭, 至於雨傘, 所謂場中雨傘, 自古有之, 若無遭雨, 其皆水沈名紙, 若非親臨御苑, 予亦望見, 竝禁其傘, 此無異束手擧子, 其何禁也? 又啓曰, 臣於科場之弊, 有數三條論啓之事, 其中二件事, 伏蒙允許, 我聖上虛受之量, 臣不勝惶感, 而至於雨傘事, 曲軫多士之沾濕, 措辭不允。臣於是, 欽仰聖意, 而臣實疎忽, 請禁不當禁之物, 不審之失, 著矣。揆以臺體, 臣何敢晏然於職次乎? 請命遞斥臣職。上曰, 其奏誠是。曰可曰否, 三代之事, 以此强而爲嫌, 毋乃太過, 勿辭亦勿退待。又啓曰, 古則不文者, 借手代作, 尙能知耻, 今則頗可自述者, 得善文爲必摘之計, 以代作爲能事, 恬不知耻, 此已可駭。道帥臣守令搜訪儒[鄕]儒之名能文者, 爲其子姪親舊, 利誘威怯, 借手奪文, 使鄕儒抱冤而無告者, 爲今痼弊, 請嚴禁道帥臣守令, 毋得如前, 有犯者, 摘發論罪。上曰, 此今乃初聞, 聞來, 不覺寒心, 此後若此者, 隨現豈特停擧而已? 似無是理, 道帥臣守令犯此者, 有甚於科慾士子, 永錮其身, 其子弟, 亦禁淸要, 使末世頹風少懲焉。當該原犯者, 隨現充軍, 施以終身停擧之律, 勿齒士子。又啓曰, 近來學製儒生, 着笠不儒巾, 不於學庭製呈, 散之場外閭家製呈, 甚至於歸家製呈, 敎授嚴禁而不可得, 有識檢飭之士, 則固無此習, 輕着少輩, 不免隨波而同俗, 士習之駭, 綱紀之解, 誠非細故, 請命四學敎授, 着笠外製, 各別嚴禁, 犯者摘發, 敎授儒生竝論罪。上曰, 此亦聞來寒心, 士習之乖悖, 何至於此? 依啓, 後有若此而不禁, 學敎授, 亦施重律。又所懷, 九月雷之疊出於三日之內, 實是非常之變也。臣未敢知, 聖朝有何闕失, 而仁愛之天, 所以丁寧警告者, 若是其眷眷也。古人曰, 災不虛生, 必有所召, 平日殿下, 對越之誠, 欽若之敬, 戰兢洞屬, 靡不用極, 有足以天心悅豫, 災沴不作, 而夫何收藏之節, 有此轟燁之異? 臣不敢隨事指摘, 以效漢儒傅會之說, 而天人交際, 捷於影響, 豈有無所致而虛生之理乎? 轉災爲祥之道, 惟在我殿下方寸上, 恐懼修省, 帝王盛節, 求言自補, 古今通誼。幸聖上, 惕然自省, 赫然奮發, 廣求讜言, 以補闕遺, 益勵晩政, 以光聖德, 此豈非應天以實, 轉災爲祥之道乎? 伏願聖上, 留神焉。上曰, 旣諭相臣, 方切懍惕, 今者匡救, 可謂於予藥石, 建功非建功, 此奏誠建功, 益加猛惕焉。又所懷, 聖上, 何嘗厭薄臺諫, 而或因言語, 或拘情勢, 動輒得咎, 偏被其罪, 竄逐相屬, 作一機穽, 不但厭避, 人皆賤之, 古之臺閣, 重於宰相, 臺閣之賤如此, 而國爲國乎? 可言顧忌者, 銓官不敢差擬, 率以老殘疲軟, 如臣無足可畏者, 苟然充數, 設置臺閣之意, 果如是乎? 人所厭避, 故有除輒頉, 昨日差出, 今日盡汰, 今日差出, 明日盡汰, 去者亦此人, 來者非新人, 只煩銓官之政稟, 徒勞聖上之酬應, 良不慨然? 人臣以分義爲重, 而臺閣則廉隅爲重, 不可以專責分義, 故有言責者, 不得其言則去, 此非筋力奔走之職也。古之明王, 未嘗驅策使之。噫, 人臣之於君上, 一事得請則榮莫大焉。一言有槪則幸莫甚焉。今日論一事, 明日陳一戒, 導之使言, 則自可盡焉。雖有不槪於聖心, 咈逆於淵衷者, 殿下以惜鳥卵之意, 切勿摧折, 而優容假借, 則今日廷臣, 孰敢不爲殿下言乎? 伏願繼自今, 恢容直之量, 盡來諫之道, 使言官之重, 得復其舊, 厭避之窠, 變爲榮官, 則此豈非聖世之美事乎? 臣有區區所蓄, 敢此尾陳焉。上曰, 昔, 漢武有久不見汲黯之語, 今者臺閣, 非傾軋則默默, 竝與補袞而遺焉, 尋常慨然。頃者於李溎, 雖不無句語之過中, 而予已略之而其奬, 今者之請, 言甚切實, 洞言時弊, 深切凜惕之中, 予則曰庶可爲轉災之一道, 其宜自勉焉。已上出擧條  上曰, 噫, 彼薇垣長朴師海, 卽故奉朝賀弼琦之子, 緋玉請休, 予已深歎。噫, 昔年金槹, 一詣臺十傳啓, 幼時見矣。今者師海, 一登臺而五啓, 豈云[非]鐵中錚錚? 于今耳目皆若此, 予將高枕。噫, 仁愛示警, 卽愛其君也。今月何月? 而三日之內, 若耳提面命, 豈可伈伈以過? 減膳撤樂, 莫云文具, 禮云樂云, 亦豈曰爲文? 自今日減膳三日, 以答三日內飭我之意, 大司諫朴師海, 依頃年賜儒臣之例, 此閤門外, 特賜熟馬一匹, 以示予奬一聳百之意。出傳敎 善應進伏, 上曰, 擧其末段。啓曰, 請還寢東呂·址淳等還配之命, 更令王府, 嚴鞫得情。上曰, 勿煩。又啓曰, 請還寢定配罪人金柱泰減等之命。上曰, 其勿復煩。又啓曰, 請黑山島爲奴罪人五得, 依律處斷。上曰, 勿煩。又啓曰, 臣本愚陋, 重以衰邁, 固不合於淸朝耳目之任, 而適當陵園動駕之時, 舁疾趨謝, 粗伸叩謝之忱, 賓對有命, 𨃃蹶入參, 只欲仰瞻耿光於逖違之餘, 今於傳啓之際, 未免做錯, 所失大矣。臣何可一刻仍冒於臺次乎? 請命遞斥臣職。上曰, 一時做錯, 有何所傷? 勿辭亦勿退待。又所懷, 臣, 旣登筵席, 自不勝願忠之懷, 敢以目下事, 略陳焉。殿下五十年治化, 不出於敬天對越, 而災異之生, 殆無虛月, 以今番雷異言之, 轟轟之聲, 燁燁之光, 發於收藏之後, 而無異盛夏, 有若諄諄然警告者, 何也? 凡災異之發, 多在於治世明時, 而警惕之誠, 足以感回, 消弭之實, 足以孚格, 則此自古哲辟明君, 遇災修省之道, 而上天仁愛, 必回災爲祥者也。臣不敢知, 殿下於燕閑之中, 已有所默念, 吁咈之地, 亦有所講究者耶? 臣不暇一二陳列於倉卒之間, 竊願以一事仰勉焉。今日悠悠萬事, 莫過於保嗇聖躬, 竊覸近日殿下於節宣之道, 不甚加意, 動作或至太過, 威怒未免過中, 至於微事激惱, 輒至於却湯不御, 此於群下, 萬萬焦迫之端, 而亦豈大聖人中和之功哉? 臣願自今以後, 物來順應, 無或激惱於宸衷, 移怒於藥院焉。上曰, 燕居之中, 不敢自懈, 卽予素心, 吁咈之際, 其無實效, 可謂今日方切凜惕之意, 已諭減膳之批, 而匡救之言, 予庸尙矣, 其宜自勉。已上出擧條  上曰, 今番上言中, 恐或有異常者, 令入侍備堂偏[徧]見矣。古今所無逆賊鼎衍食主人孝曾, 十餘年之後, 焉敢囑妻上言? 曾已下敎, 況此乎? 令秋曹嚴問, 製給者, 楸子島定配, 朴聖集·KC10719, 此亦國綱解弛之致, 竝北關定配, 此三張勿施, 今下上言, 與他異焉。太猥濫外, 違格勿論, 下該曹。出傳敎  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