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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1318책 (탈초본 73책) 영조 47년 6월 2일 신미 57/57 기사 1771년  乾隆(淸/高宗) 36년

○ 辛卯六月初二日辰時, 上御建明門。殿座入侍時, 左承旨李在簡, 同副承旨林鼎遠, 記事官蔡弘履, 假注書李夔, 記事官閔養烈·李養鼎以次侍立。上具翼善冠·衮龍袍, 乘輿出通陽門在簡, 以藥房承候之意, 仰稟。都提調韓翼謩進曰, 臣等承今日批答, 豈不知聖心之所在乎? 然而尙未入診, 不勝悶迫。俄聞提調之言, 怳然有所覺悟, 請下問于提調, 則聖心, 亦可以開釋矣。提調蔡濟恭進曰, 今日聖心之煩惱, 只是朱璘文集一事, 而此則有一言可破者。近來時體務新之時, 若有淸人文集之出來者, 則孰不欲得一見之? 而鄭得煥, 亦是大家。若在其家, 則必然傳播流行, 盛傳於世矣, 臣等亦必見已熟矣。況且唐冊出來, 每緣譯官, 則寧有宰相不得見而寒士先見之理乎? 頃日鳳洲綱鑑, 自政院, 承命搜閱之際, 聞其印札外左右邊, 一書鳳洲綱鑑, 一書靑菴輯略云。之所供靑菴云者, 必然指此而言, 而之所供靑菴集者, 渠本鄕漢, 豈有知識, 截去略字, 以輯爲集, 昭然無疑。今以必無之冊, 而若是嚴飭搜索, 只益煩惱而已。豈有可得之理乎? 若以恢弘之聖量, 俯察此狀, 則可以釋然。況且今日臣子, 擧皆抹血憤痛, 設有綱鑑, 豈可一刻留置乎? 乞垂俯諒焉。上曰, 綱鑑一邊, 書以靑菴輯略者, 提調見之乎? 濟恭曰, 其時自政院考閱時盛傳之故, 臣亦聞之矣。上出延和門, 命該房承旨投畀, 卽又以李瀰, 依昨日例拿來事, 下敎。在簡以承旨多闕仰稟。上命書傳敎曰, 參判閔百興, 前承旨魚錫定·任希敎·蔡緯夏, 承旨除授, 牌招察任, 房順房, 三院副提調例兼。上仍歷典設司, 少頃, 出詣建明門降輿, 仍爲殿座。都承旨閔百興, 右承旨魚錫定, 左副承旨任希敎, 右副承旨蔡緯夏, 判義禁李昌壽, 同義禁宋瑩中·金光國追後侍立。上曰, 拿來都事, 何其遲也? 在簡曰, 墨洞, 距闕下稍間, 且搜探書冊, 自然遲滯矣。上曰, 其家在笠廛洞矣。百興曰, 其兄在笠洞, 而渠則在墨洞矣。上曰, 其書冊置之而拿來。及李瀰囚單子入, 上命拿入。上問曰, 汝於政院考閱綱鑑時, 詳見之乎? 對曰, 裏面雖不見, 而欲辨綱鑑與否, 略見外面矣。上曰, 其張邊, 一書鳳洲, 一書靑菴云, 然否? 對曰, 見上款則書以王弇州先生綱鑑, 見下款則亦書凶人之號, 而稱以朱靑菴先生輯略矣。上曰, 所對直矣。故相之臣, 綽有遺風, 誠可尙矣。上又問曰, 若見其號, 則其時何不告達乎? 對曰, 頃於典設司, 已告榻前矣。上曰, 精神亦好矣。倉黃間, 能記得典設司所奏矣。遂亟稱直哉。昌壽曰, 人臣事君, 只是一直字而已。上遂命特放, 而使之着笠拜出。鄭杺拿入。上曰, 昨聞汝之所奏, 純實勝於諸人, 而凶人文集, 汝旣與酬酢, 汝若告靑菴集所在處, 則當特放矣。對曰, 當初之來問也, 臣不勝驚痛。但以爲, 兒少時得聞李玄錫綱目, 有朱璘名字, 而朱璘或稱靑菴, 今所謂輯略, 無乃此人所著乎云云。此外無他說話, 其集在處, 臣何以知乎? 上曰, 之爲人如何? 曰, 其爲人妄矣。上曰, 昨奏質實, 今日亦然。靑菴集, 旣曰, 借見於汝, 故復爲拿來矣。汝之所對, 今日尤詳, 當爲分揀。遂命鄭杺投畀安徐事。出榻敎 韓翼謩·蔡濟恭進伏。請進湯劑, 上不許。遂乘輿還典設司時, 吏·兵批政望入之。至禁府都事望, 上曰, 李性淳誰也? 兵判李翼元曰, 故大〈司〉李匡輔之子也。上曰, 此人曾爲知申時, 知其爲人甚佳矣。百興曰, 昨日李宜耆事, 非渠之所當云矣。上曰, 然乎? 遂命書傳敎曰, 旣出代, 李宜耆後日政復職。至衛率望。上曰, 金宗郁誰也? 翼元曰, 故大司諫金啓煥之從子, 丁丑弘陵參奉也。上曰, 然乎? 上遂詣典設司, 命當直都事拿入。上問曰, 此何時而尙今寥寥? 對曰, 當初倍道送之, 故後去者未及追, 而連送羅將, 使之催促矣。上曰, 雖倍道, 一夜間豈過畿甸? 事極駭然, 汝更爲馳往, 遂拿出。上以弘文館使令喧嘩事, 入直兩儒臣處分後, 命書傳敎曰, 儒臣卽爲牌招入直。又命書傳敎曰, 淸漢學首譯待令後, 前陪入之。漢學首譯李天植拿入。上問曰, 鳳洲綱鑑, 若非汝輩得來者, 冊儈何以得之乎? 鄭得煥其家雖富, 其冊豈能無因而自至乎? 汝若自首, 則分揀矣, 不然則當用軍律矣。汝今年老, 前後爲士夫貿來書冊, 至幾件乎? 天植曰, 本無此冊貿來之事, 而士夫亦不相習矣。上曰, 汝知朱璘名字乎? 曰, 不知也。上曰, 汝之後生李湛, 亦知名, 汝以七十, 而不知云者, 極甚陰譎矣。淸學首譯朴載賢拿入。上曰, 汝輩往司譯院, 以十年爲限, 往來譯官, 盡爲招集, 靑菴集持來者, 査出以奏。當直都事李彦光拿入, 上曰, 羅將輩討食處, 則速行君命, 則慢忽行首羅將, 自騎曹決棍, 而若過申時, 汝亦當決棍。汝是誰子? 善爲之。左右捕廳從事官拿入, 使之催促。上復御建明門, 冊儈曺三雄·卞益祿拿入。上問曰, 如汝蟣蝨, 雖不足問, 事係莫重, 玆以下問, 遂命依法。三雄·益祿曰, 此冊今日始聞, 本不知矣。上命左右捕將, 此兩漢, 下捕廳施威嚴問。罪人得煥上闕。上曰, 汝之所犯至重, 而末梢處分, 不過如李哥·趙哥矣。更以思之。汝子之師, 旣曰, 見靑菴集, 則汝豈有不知之理乎? 推於, 推於, 汝則更推於誰乎? 汝何爲而多買唐冊乎, 汝是富者乎? 供曰, 富矣。上曰, 何所業而爲富乎? 供曰, 父兄傳來之業矣。上曰, 汝若富者, 則千金之子, 坐不垂堂, 汝置家於京, 爲未十歲之幼子, 締結凶徒, 多聚書冊, 非汝之斷案乎? 今則問於乎, 問於乎? 今日復來, 決不可踰門, 從實直招。汝之當初逗留不來, 亦已欺君, 則其他何說, 可以取信乎? 連爲嚴刑, 而合眼不言。上曰, 莫重帳殿, 汝豈敢用謀不言乎? 遂命罪人, 出送西小門外, 待其復甦, 明日當處分矣。上命平安道暗行御史入侍事。出榻敎  御史李命彬持書啓入侍。上命讀書啓後, 問三字說, 果是虛妄乎? 命彬曰, 入其境, 聞者輒驚曰, 安有是事云矣? 命彬退出。上曰, 高陽郡守洪應辰, 是誰之族, 於洪景顔爲幾寸乎? 承旨未及知奏。養鼎曰, 景顔之從父也。上曰, 其誰之言? 希敎曰, 翰林李養鼎也。上曰, 何日入來? 對曰, 昨日入來矣。上曰, 翰林未付者, 今餘幾人? 對曰, 四人矣。上曰, 餘者尙多矣。上命書傳敎曰, 淸學·漢學·蒙學首驛以下諸譯官, 皆拿來。諸譯官拿入後, 一竝下詢, 其中倭學分揀。淸學·蒙學, 亦以不解文字, 先爲拿出。漢學中李湛之弟分揀, 其餘或決棍或蒙放, 而末至者三人, 以稽緩待令, 各刑推三度。命書傳敎曰, 噫, 今番事, 萬古所無。昨聞靑菴集三字後, 食何食睡何睡? 靑菴集所謂, 不知其或近也。國中遍滿鳳洲綱鑑, 非譯官何來? 人皆曰, 不知萬萬無狀, 事當一竝臨門梟示, 而雖參酌, 其中三首譯, 擧止殊常者。噫, 此時渠等, 三魂可謂飛越, 而猶事驕氣, 萬萬可駭, 三驛追到, 亦涉無狀。令政院, 首譯以下卄一譯官, 皆削職捧傳旨。上命詣臺臺臣, 竝入侍事。出榻敎  大司憲鄭光漢進前啓曰, 都憲之職, 責任甚重, 臣固萬萬不合, 而昨冬帳殿之入侍也, 率爾一言, 不槪聖衷, 至被改正之典, 追思惶隕, 無地自容。凡臺論改正者, 日月稍久之後, 銓曹或有重通之規, 而至於特敎, 則事體自別, 非經稟裁, 不可遽擬也明矣。朝者行公差擬之飭敎纔下, 而乃以如臣之情勢卼臲者, 肆然擬入, 臣誠莫曉其故。臣旣自引之不暇, 不敢迤論銓曹之失, 而在臣分義, 亦何敢諉以一時匪怒之敎, 晏然供職於臺次乎? 請命遞斥臣職。上曰, 依啓。出擧條  執義李台鼎, 掌令愼爾復, 掌令金養心聯名所懷, 罪人許寬, 以目見凶慘之書, 自服於帳殿, 則決不可充軍而止。臣等以爲南海縣充軍罪人許寬, 亟令王府, 依律處斷, 斷不可已也。上曰, 其所重棍, 爲貸其命, 而尙今偃息, 今者臺啓, 亦云晩矣。必施一律, 王政宜愼, 不允。出擧條  又所啓, 持平金復休, 以臣庸愚湔劣, 本不合於淸朝耳目之任。屢入臺地, 一未膺命, 非但自量之已審, 抑有情勢之難强。臣是丁亥春十三臺通中一人, 當初改通之論, 峻發於銓衡之地, 于今五年, 同擬之人, 一未有行公者, 則臣之去就, 亦與諸人, 實無異同。今於新除之下, 義不敢冒出, 而近以臺閣之逡巡, 飭敎屢降, 嚴畏分義, 他不暇顧, 玆敢冒沒出肅, 而自來情勢, 便成鐵限, 則其何可一刻仍冒於臺次乎? 引嫌而退, 被論諸人, 無一行公, 揆以臺例, 不可冒居。請持平金復休遞差。上曰, 依啓。出擧條  獻納李世奭, 正言兪恒柱, 正言李福徽聯名所懷, 充軍罪人許寬, 以目見陰慘之書, 自服於帳殿則其在嚴三尺之道, 不可充軍而止。臣等謂南海縣充軍罪人許寬, 亟令王府, 按律處斷, 斷不可已也。上曰, 已諭府啓, 不允。出擧條  諫臣將退出, 上命姑留, 命書傳敎曰, 嗚呼, 今番事, 萬古所無, 爲人臣者, 孰不抹血憤惋? 而於許寬事下敎之後, 過幾日? 今雖請討, 持臺啓示諸輿儓, 無一句憤迫之語, 數行彌縫。許寬則隨其君强勸, 今者得煥, 於不啻倍蓰, 而回示酌處者, 與許寬同。今日復問逐諸西小門, 而以待臺啓, 於柏於薇, 六臣含枚, 此何景像, 此何倫彝? 若此而勸予建功乎? 今日六臺臣, 永刊仕版, 免爲庶民, 放逐鄕里, 當日內亦逐江外而謝高高。鄭得煥, 昨云癡騃, 今見巧慝莫甚。況其本得煥, 若傅其活, 倫理斁矣。令訓將, 押去漢江, 依回示梟示, 妻孥黑山島爲孥。上曰, 兩司俱發許寬事, 而得煥則獨以兩班而不發乎? 又命書傳敎曰, 豈從苟且臺啓, 予當嚴處。許寬, 令右兵使梟示啓聞, 妻孥楸子島爲孥。又命書傳敎曰, 鄭霖·尹赫妻孥, 依頃者·兩豎例, 楸子島爲孥。今日捕捉冊儈二人, 亦爲南海縣限己身爲奴。又命書傳敎曰, 莫重殿座, 當該立侍中官, 越俸一等。又命書傳敎曰, 今夜夜禁弛禁事, 分付。上乘輿將還內, 藥房提調蔡濟恭持湯劑入侍。濟恭進曰, 都提調方胥命闕下, 故臣獨入侍, 而今日是何時, 夜已深矣。自朝至夜, 尙未進湯劑, 豈不誠萬萬悶迫乎? 乞小住輿以進焉。上遂進御一貼。命書傳敎曰, 大臣勿待命, 卽爲入侍。上入延和門, 召承旨, 命書傳敎曰, 今者諸譯官處分, 若何? 而臺啓不覺歉然。嗚呼, 所謂陰慘靑菴集, 其雖若此, 於鳳洲綱鑑, 國中遍滿, 其自飛而來乎? 若是而何顔陳奏, 承下敎三首譯, 湖沿定配, 其餘諸譯官, 永刊譯院。濟恭又進, 請更進一貼, 上不許。遂下敎曰, 今日如是, 而諸大臣無一入來, 可乎? 遂還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