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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1331책 (탈초본 74책) 영조 48년 10월 14일 을해 16/16 기사 1772년  乾隆(淸/高宗) 37년

○ 壬辰十月十四日未時, 上御集慶堂。戶判·禮堂先爲入侍時, 兼戶曹判書趙雲逵, 禮曹參判徐有隣, 左副承旨徐有寧, 假注書金重爕, 記事官李基崧·柳榮鎭, 以次進伏。上着笠起坐。雲逵·有隣奏曰, 柱木一株外, 餘無頉處, 故只改一柱矣。上曰, 餘則無頉乎? 曰, 然矣。上曰, 次對諸臣使之入焉, 承命傳諭。領議政韓翼謩, 左議政李昌誼, 右議政李思觀, 兼戶曹判書趙雲逵, 行司直李昌壽·蔡濟恭, 知敦寧具善復, 左參贊朴相德, 行副司直李章吾, 刑曹判書趙榮進, 訓鍊都正尹泰淵, 行副司直尹得養, 行副護軍張志恒, 吏曹參判李重祜, 大司憲元義孫, 執義洪彬, 掌令任希簡, 持平尹弼秉, 修撰林得浩, 副修撰李昌伋, 事變假注書朴師赫, 以次進伏訖。翼謩進伏曰, 聖體, 若何? 上曰, 一樣矣。進湯劑後, 昌誼·思觀竝進伏曰, 聖體, 若何? 上曰, 一樣矣。翼謩曰, 近來下情之抑鬱, 日日仰達, 而尙未允許, 誠不勝悶迫矣。上曰, 都忘之, 可也。翼謩曰, 此是不可已不可忘者也。聖敎雖如此, 臣子道理, 豈可奉承乎? 此是人情天理之當然者, 必也准請乃已之事, 而上下相持, 豈不貽惱於聖心哉? 昌誼曰, (曰)至于今不能准請, 莫非臣等不忠不誠之罪, 冬至不遠, 一陽生則便是新年, 昔年已行之事, 今又行之, 則豈不爲輿情之歡欣耶? 上曰, 古人至日閉關, 予當閉戶而不出矣。非但見困於卿等, 八十將迫, 心甚沓沓也。昌誼曰, 邦慶疊臻, 實是千一莫大之慶。臣等若對士友, 則皆曰, 伴食充位, 尙未准請, 大加譏斥, 臣等引咎無辭而已。思觀曰, 今則公議齊發, 衆論森嚴, 已至於莫可禁遏之境, 左相引咎之言, 誠是也。上曰, 此亦時體而然矣。思觀曰, 時體二字, 實非好題目, 此是秉彝之性, 雖愚夫愚婦, 根於天而然矣。豈有時體之自上至下, 萬口一談者乎? 翼謩曰, 自古聖帝明王所以御世者, 順民情而已。輿情若此, 而一向靳允, 實非順民情也。上曰, 享百歲之壽, 八元八凱, 其皆舞蹈乎? 翼謩曰, 安知其不然也? 思觀曰, 儀文不備, 而上下同慶之心, 豈有古今之異哉? 上曰, 來年則必有他請, 豈不困我乎? 昌誼曰, 萬古無如此之慶, 臣等之際會, 亦千一之幸也。何待臣等之請? 臣等雖不請, 八域臣民, 凡有秉彝之性者, 孰不鼓舞乎? 世之公議, 或有自上起者, 或有自下起者, 而以朝廷之伈伈泄泄, 方譏斥臣等也, 不然則臣方癃痼, 朝暮就盡, 而匍匐入來者, 亦可謂跛躄之咸起也。雖使·復生於今日, 今日之請, 焉可已乎? 上曰, 左相來年入耆社乎? 思觀曰, 明年當入, 而仍下敎, 已題西壁矣。翼謩曰, 非但一二慶, 明年則誠千一之會也。上曰, 雖百慶, 予何受乎? 榮進曰, 自四十年前, 大臣則以爲, 癸巳年當有莫大之慶, 殿下亦以爲若逢癸巳年, 當從卿等之請, 故臣則於癸巳, 當無難於允可矣。今則若是下敎, 豈不抑鬱哉? 上曰, 姑舍是, 先奏國事, 眞所謂信木蟲生者也。此七十翁太强矣。昌誼曰, 刑判每以此事之未得准請, 稠中大談, 可見至誠也。上曰, 雖百刑判, 予何受乎? 榮進進啓曰, 近見諸道分等狀, 皆請推奴徵債限明秋嚴禁而蒙允。臣曹亦推奴徵債, 限明秋嚴禁, 何如? 上曰, 依爲之。翼謩曰, 其中有非久遠逃亡, 而居接至近處, 凌叛上典者, 情狀尤可惡, 風化所關。此等之類, 宜不入於禁制中矣。昌誼曰, 近來閭巷間此弊尤甚, 叛主之奴, 輒多投托於勢家, 而凌侮其主, 甚至於侵辱之境, 亦係風化。此等之類, 不可不嚴徵矣。上曰, 此則不在此中, 一體申飭。榮進又啓曰, 聖德無處不及, 戊辰年以特敎, 罷本曹拘留間矣。其後以多有掣礙, 陳達復設, 而大段公事外, 切勿拘留事, 定奪矣。近來以拘留間, 爲都民之弊, 故臣留意於革罷, 數朔不用拘留間, 而足可爲之矣。且旣有典獄司, 則何必別設一獄於曹內, 以貽民弊乎? 典獄司所囚, 有十日錄啓之例, 故雖有輕囚徑放之歎, 而拘留間則決不可置, 永爲革罷, 何如? 上曰, 此亦推奴徵債者之所爲矣。榮進曰, 亦不無此弊矣。上曰, 所奏誠是, 依爲之。此後若有犯者, 付諸耳目糾正。翼謩曰, 京兆亦不無此弊, 一體嚴飭, 何如? 上曰, 一體申飭。已上出擧條 翼謩啓曰, 禁將具善復, 欲往審植木所矣。上曰, 使之因佩往來。翼謩曰, 加資後尙未焚黃, 切欲從後爲之云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翼謩曰, 備局擧行之事, 關係於有司, 而徐命膺·李最中·韓光會·鄭尙淳, 方在罪名, 不得還差也。上曰, 尙淳必不如此矣。思觀曰, 本事則已爲晩空矣。命書傳敎曰, 飭已行, 前判書李最中敍用, 因此以聞。前判義禁韓光會, 其時事件, 予料異焉。旣知若此, 其何遲矣? 一體敍用, 判金吾若此則況都事乎? 且此人雖不受學, 曾爲師傅之子, 勿汰旣代云, 待窠, 其令銓曹卽爲懸註調用。昌誼曰, 李文源禁推命下, 而仍卽特放, 故羅將緩緩而歸。金吾堂郞下敎, 合有分揀之道矣。思觀曰, 其後事, 判金吾則全然不知矣。上曰, 其時郞廳, 古師傅蔡得弘之子乎? 曰, 然矣。上曰, 蔡濟恭同姓乎? 濟恭曰, 異姓矣。上曰, 其名曰百休, 名則好矣。禁郞今可復爲乎? 昌誼曰, 已出代矣。上曰, 李文源故相之子, 而其人事怪矣。渠之族長, 若是盛言乎? 鄭尙淳, 何如? 必非加點也。昌誼曰, 前例昭昭矣。上曰, 然則李𡊠事無心也。昌誼曰, 李𡊠之心, 亦是公心, 忘却出來, 更欲入點, 則館吏據例挽止也。上曰, 李𡊠事, 予欲下敎, 不卽輕先, 聞于大臣而處之, 予意深矣。思觀曰, 古有一時下敎者矣。上曰, 此爲故減一點而然矣。思觀曰, 旣入堂錄館錄則便是准點也。上曰, 加點則圖點之代也, 而此非圖點也。知其如此, 而欲待相臣之奏矣。此人當不如此矣, 昌誼曰, 光近光會之六寸, 領相之八寸, 領相引嫌太過, 雖不提奏, 而其人之文詞, 可合於館閣者也, 有名於陞學也。上曰, 其時拔去乎? 曰, 然矣。命書傳敎曰, 其後聞本事, 欲問而未果, 今日問于入侍相臣, 予意亦然。果若此, 雖問備, 不可爲者, 頃者下敎, 特爲蕩滌, 若此韓光近特拔之命, 其涉過矣。且本事旣已蕩滌, 則無異毛將焉傅, 一體蕩滌。上曰, 韓光近實爲冤痛矣。命書傳敎曰, 旣已下敎, 宜示予意, 今適有窠, 韓光近校理除授, 牌招察任。上曰, 此等事, 卽爲洗之, 可也。金思穆予欲見挾冊登筵, 故頃於末擬下批矣。精神索漠之中, 猶能記此, 此亦可請之事乎? 昌誼曰, 然矣。思觀曰, 此乃歡抃中尤爲懽抃者也。上曰, 頃者尹弼秉之事, 貴矣。不曰從重, 而只請推考, 此則可謂官師相規矣。皆如此則庶可爲矣。昌誼曰, 沈鏽年雖多, 尙能勤勵, 其在畿營, 亦多治績, 着實於國事矣。領相當爲還差而引嫌不奏, 誠過矣。上曰, 前判書李最中·徐命膺·韓光會, 判尹沈鏽, 前大司憲鄭尙淳, 備堂還差, 徐命膺·李最中仍察有司事。出榻敎 翼謩啓曰, 李最中·韓光會·鄭尙淳旣有敍命矣。與徐命膺還差備堂, 李最中·徐命膺, 使之仍察有司, 何如? 上曰, 依爲之。昌誼曰, 領相過於避嫌, 如沈鏽·韓光會當爲還差之人, 不爲擧論, 而鄭尙淳亦未及還差, 似宜一體差下矣。上曰, 一體還差。出擧條 思觀曰, 小臣日昨, 仰達放逐江郊之人, 而特蒙放釋蕩滌之典, 亦及於庶民, 此實臣等未及料度也。鄭光漢以首發之臺臣, 被罪遠謫, 而今番蕩滌, 不得與焉, 敢此仰達矣。昌誼曰, 其時臺臣, 皆蒙蕩滌, 而此則以長官之故, 投畀遠地。上曰, 謫於何地? 對曰, 謫於巨濟也。翼謩曰, 臣亦有可奏者, 而其時蕩滌下敎, 誠好矣。思觀曰, 趙曮之事, 以其弟之故, 似不可參涉, 其時物議, 皆曰似難參啓云矣。上曰, 則過矣。右相所奏誠是, 而左相, 則何如? 昌誼曰, 私意似難參涉矣。上曰, 果是三通中人, 是誠根本矣。趙暾乎? 思觀曰, 以閑暇之故, 往來京鄕矣。上曰, 其人難矣。奉朝賀太早矣。與南泰齊年紀孰多? 思觀曰, 泰齊似多矣。上曰, 趙暾幾何? 曰, 五十餘矣。上曰, 少年矣。金致仁之請討崔益男, 予則是矣。事體如此, 則豈顧身而不爲乎? 關係至重, 身爲大臣, 何可引嫌乎? 此則有其父之風矣。臺臣之言, 予則過矣, 此一節鄭光漢入之也。思觀曰, 豈獨光漢所爲也? 諸議如是矣。上曰, 鄭光漢爲之矣。領相意, 則何如? 翼謩曰, 關係重大, 爲大臣不當引嫌也。上曰, 左相於李彦世事, 亦曰非矣, 而此則尤重於李彦世矣。命書傳敎曰, 左右相所奏中鄭光漢事果然, 特放給牒, 右相所奏趙曮事, 聞此而然乎? 再昨予亦有思, 欲諭而未果, 此則其時亦諭, 除本事, 予則曰, 終涉過矣。特放。上曰, 再昨停啓, 誠是矣。命讀庶人蕩滌草記。至鄭象仁, 上曰, 此人久不聞, 果爲庶人也。此人之祖, 卽予五寸親, 此則予之七寸也。又曰, 可謂大蕩滌矣, 垂法於後世也。此草記乃奏於臺臣入侍之前者, 欲使臺臣可爭者爭之也。命書傳敎曰, 嚴璹頃者之事, 予已放釋, 而其命屬耳, 因他事, 臺臣復請投畀, 玆事靜而思之, 若薇垣長再昨停啓時所奏, 此時若此之人其幾也, 而因擧名下敎, 乃至于此, 其涉過矣, 特放。有欲諭者, 今旣開端, 其何默乎? 嗚呼, 曩時事, 曰淸, 曰名, 欲諭者何限, 而於今因其提名追論, 一則趙觀彬, 其時冒雨臨帳殿, 業已到配而後放, 事已了當者, 不可追論。況其時疏語, 由於狹隘而然, 無他意思, 予已洞知, 故其後特放者蓋此也。金取魯·洪龍祚所奏, 亦不過莫知也。若是所奏, 非特此二人, 因其擧名, 皆至于此, 故判書李周鎭, 舊邸聞日記, 職在薇垣長, 有駭聞。前領相所奏, 知非時任, 而頃者下敎時, 不若初無是事云者, 意蓋在矣。然律至於此, 已涉過矣。靜思此等之人逢此, 必將洗主。昨日薇垣長所奏, 極律云者誠是, 因一幾十年鬱懷之敎, 此四人偏被極律, 豈徒予心, 亦豈體昔小心之意乎? 爲先竝特爲給牒。嗚呼, 此命以後, 李判府事亦將擧顔于世。嗚呼, 暮年, 可謂不負其祖矣。呼寫已畢, 聞右相所奏, 亦聞左揆所言, 洪曙幾乎漏矣。噫, 人君處分, 豈可以大小而低仰? 一體給牒。此人尤爲麥浪, 其何晩聞乎哉? 且聞旌門, 予見節可泯乎? 旣已復官, 碑何偃乎? 皆令卽豎。命書之際, 思觀曰, 此中亦有可奏者, 洪都事曙爲日已久, 而或稱洪都事, 或稱洪典籍, 而混入其中矣。昌誼曰, 此是洪掄[洪錀]之祖也。上曰, 洪錀亦入坐乎? 昌誼曰, 洪錀亦以罪人自處矣。日前有人來立於小臣之門庭, 自稱洪先達, 垂淚滿面, 爲祖稱冤矣。上曰, 此人尤爲麥浪矣。上曰, 大臣之在江郊者, 予常思之矣。思觀曰, 李判府待罪江郊, 自處以罪人也。昌誼曰, 對食乎平盤, 日日待罪矣。上曰, 想已洗主矣。昌誼曰, 木主其時卽洗, 旌門毁藏, 墓碑且踣。李判府不巾不襪, 自處以罪人矣。上曰, 予已想知矣。此誠殘忍也。今予此事, 實好事也。罪人雖曰其時臺臣, 聞前左相之言, 其非時任。今此下敎, 若使聞之, 則必泣於泉下矣。思觀曰, 幽明之感, 當復如何哉? 上曰, 李周鎭誠曖昧矣。今日下敎, 可謂大蕩滌矣, 不待卿等之請而爲之也。爲好事, 難於造九層塔, 今日此擧, 亦輔相之功也。思觀曰, 聖慮出尋常萬萬, 臣等之功何有哉? 上曰, 非予覺之, 其誰提醒? 此乃予之事業也。翼謩曰, 莫非聖上造化也。上曰, 下敎後乃聞, 一人本無更配之事云, 承旨相考果然, 本下敎中此一節拔去。出傳敎  禁將植木時仍佩往來事。出榻敎  上曰, 三司傳旨循例踏下有思焉。令更讀, 其中李致中, 受由之人, 渾入於此, 原傳旨中付標。出傳敎  命書傳敎曰, 卿之所遭, 可謂悶迫, 欲諭無語, 尙今遲回, 今日洞釋, 豈特慰先卿九原之心? 於卿誠可謂無礙矣。卿須體此慇懃之意, 其卽謝命事, 令史官傳諭於李判府事。藥房提調, 持湯劑入侍事。出榻敎  上曰, 臺臣入焉。義孫··弼秉·希簡·得浩·昌伋竝進伏。上曰, 只擧其末。竝請南海縣荐棘罪人金致仁按律處斷。上曰, 今日下敎, 可謂大處分, 此人此啓, 夢裏猶異, 旣施, 何云一律? 亟停勿煩。義孫··弼秉又啓, 請還寢東呂·址淳等還配之命, 更令王府嚴鞫得情。上曰, 勿煩。請黑山島爲奴罪人五得依律處斷。上曰, 勿煩。一行刀割 又請 觀厚·胤命亟施孥籍之典。上曰, 曾已諭, 此何惜也, 而此啓一日仍勿施, 追律受敎百日泯, 況今日乎? 亟停勿煩。又請韓必壽·尹勉升竝亟正邦刑。上曰, 今何差等? 嗣服後聞此律者, 今何復聞? 爲奴足懲, 亟停勿煩。已上措辭見上  又啓曰, 新除授持平吳鼎源, 時在全羅道昌平地, 請斯速乘馹上來事, 下諭。上曰, 依啓。洪彬進啓曰, 臣與執義臣李東顯有內外從應避之嫌, 揆以法例, 不可仍冒, 請命遞斥臣職。上曰, 在下當遞, 依啓。希簡進伏。上曰, 只擧其末。請還寢鍾城府爲奴罪人天大酌處之命, 依律處斷。上曰, 勿煩。請大靜縣爲奴罪人仲義依律處斷。上曰, 勿煩。一行刀割 又請黑山島爲奴罪人五得依律處斷。上曰, 勿煩。又請觀厚·胤命亟施孥籍之典。上曰, 洞諭府啓, 亟停勿煩。又請爲奴罪人韓必壽·尹勉升竝亟正邦刑。上曰, 亦諭府啓, 亟停勿煩。已上措辭見上  次對先退後, 儒臣持東國通鑑入侍事。出榻敎 得浩·昌伋挾冊進伏。上命讀, 自玉堂上下番, 至承史讀訖。上曰, 陳文義。得浩曰, 箕聖八條之敎, 至今流行, 至稱小中華者, 莫非箕聖之功也。上曰, 然矣。昌伋曰, 箕聖之至今遺化, 莫非洪範九疇之化也。上曰, 然矣。奴婢法, 箕子初爲之矣。三代亦無是法矣。得浩曰, 然矣。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