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甲午六月十六日未時, 上御集慶堂。藥房入診入侍時, 都提調李思觀, 提調洪麟漢, 副提調徐命善, 記事官宋景煥·曺遠振·沈基泰, 醫官方泰輿·鄭允協·慶絢·金季良·柳光翼·洪愼讓·康命徽, 以次進伏訖。思觀曰, 夜間聖體, 若何? 上曰, 一樣矣。連用四貼而不知效矣。寢睡·水剌, 何如? 上曰, 亦一樣矣。進湯劑, 上進御訖。泰輿等診候, 退奏曰, 三部調均, 而胃脈有不足矣。季良曰, 以臣所見, 則胃脈亦次次勝矣。上曰, 卿等退去, 更爲煎進, 可也。兩提調先退。命善奏各道狀聞·對馬島啓達文及全羅道宋廉孫事及江都狀聞後, 上曰, 廉孫事何臺臣發啓耶? 命善曰, 安鼎大矣。命書傳敎曰, 今聞湖南道臣査狀, 宋廉孫雖非逃躱, 不捉果然, 其子登聞, 其雖爲父, 可謂欺君。此等鄕曲恃勢之子, 焉用近侍? 特拔宣薦。若問本事, 似由等閑, 而初無廉孫此擧, 則焉有是事? 予則曰, 問其本, 卽廉孫也。此何異於以刃刺人? 況其子爲宣傳, 恃勢武斷, 氣高心恣, 若是侵民, 勢所固然, 不聞則已, 旣聞之後, 若不嚴懲, 無辜鄕民, 曷勝言哉? 宋廉孫珍島郡限己身定配, 使哀我小民, 少令息肩。等閑初非誣訴, 由於廉孫滾迫, 而不問多少旣諭, 何異於廉孫? 雖然, 旣非元犯, 似有參酌, 除尋常嚴刑一次後, 鐵原府定配, 以謝冤魂。其他干連諸囚, 一竝以放事, 分付。噫, 勿論京鄕, 爲士夫之名者, 此等之擧, 心常痛駭, 此後雖非殺人, 此等作弊者, 京則該曹, 外方本官隨聞嚴刑一次, 以示予暮年爲民之意。噫, 渠脚亦遺體, 聞此敎其若放恣, 此可謂人面獸心者, 不留士類事, 亦爲定式。上曰, 洞內何其侵掠之甚耶? 寧流乞, 爲士子有班名者, 豈忍爲此乎? 今則無此刑矣。雖無可論, 昔聞爲士夫者, 有懸足亂杖云, 豈忍爲之事乎? 又命書傳敎曰, 曾聞一大臣言, 嗚呼, 其時事, 豈可杖問, 而非法庭, 則不欲爲此故不爲, 聞其奏, 其無施刑云。大抵私門, 刑訊例用, 故其後禁私門用刑矣。幼時且聞, 其人雖不可惜, 中官一奴亂杖刑問, 甚至於以炭納口, 雖久不忘, 因以禁焉。法久懈弛, 以宋廉孫聞也, 渠果兩班, 故不過數十兩錢, 何忍此擧, 此猶然, 況乘憤者乎? 若此故予常曰, 推奴徵債, 雖登年可禁也。然飭久解弛, 今果無私門用刑者乎? 內而該曹, 外而八道·兩府, 另加申飭, 若有犯者, 其令隨現草記狀聞。又命書傳敎曰, 人君政令, 不過勸懲, 聞宋廉孫子登聞, 若子産, 此人何可逃躱? 臺言意謂奏實, 今聞査狀, 逃避難免, 雖然於營將, 雖不無爲士夫之意, 與臺啓不無差等。雖然, 何云趙儆子, 不純擧職難掩, 營將待窠調用之命特寢, 此亦意深。噫, 以一不饋遺, 趙儆子何心爲一廉孫者也? 嗚呼, 近者喑聾之時, 非此啓, 何以知之? 今聞査聞, 其涉可尙, 安鼎大特賜兒馬一匹, 令今日臺臣開喑開聾。又命書傳敎曰, 聞此江留査狀, 事體雖異, 與尹召史無間, 直以逼殺律刑訊, 終涉過矣。特減其律, 而雖然, 問其本官目而然, 渠何無辜? 旣命行査, 何待回啓? 遠配事, 分付。命退, 遂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