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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1353책 (탈초본 75책) 영조 50년 7월 11일 임술 23/28 기사 1774년  乾隆(淸/高宗) 39년

○ 掌令李弘濟疏曰, 伏以天休滋至, 稱慶之舊甲重回, 聖慕克伸, 呼嵩之縟儀載擧, 臣民歡抃, 大小惟均。仍伏念臣, 愚魯無似, 最居人下, 耳目重任, 自知不稱, 有懷無隱, 只服古人之訓而已。有除必膺, 只效臣子之分而已。其何能出一言·論一事, 以補淸明之治哉? 蓋緣感激洪造, 𨃃蹶爲恭, 在職一日則盡一日之責, 在職二日則盡二日之責。是臣區區之願, 而向叨見職, 詣臺之際, 得聞宗班兩人, 互相陳章, 見阻於喉院, 傳笑於輿儓, 決不可置之度外。故果以目下所見, 有所論啓矣。及承聖敎, 誨責截嚴, 至有受囑見欺之敎, 臣至今追思, 萬萬惶悚, 直欲鑽地以入而不可得也。以臺言, 犯受囑之科, 以人臣, 負欺君之罪, 則何可一刻容息於覆載之間歟? 今此除旨, 實出夢想之外, 而以臣情勢, 萬無承膺之望。且臣所抱痰嗽之症, 越添於職事奔走之餘, 食飮全廢, 氣息澟綴, 時月之內, 實無起動之勢。玆敢略構文字, 冒死仰籲。伏乞聖明, 俯賜鑑諒, 亟削臣職名, 仍治臣前日妄言之失, 以肅朝綱, 俾安微分, 千萬幸甚。臣於乞免待勘之章, 不宜贅他, 而臣伏見近日傳敎, 則求言之誠, 藹菀於絲綸之間, 至有代撰應旨之諭。今日之以臺爲職者, 孰不感動, 以思報效之道哉? 敢陳狂瞽之見, 悉暴憂愛之忱, 伏願聖明垂察焉。伏惟我殿下, 體唐堯欽明之德, 膺唐堯耄期之壽, 甲辰卽位, 旣同於前後, 康衢聽謠, 無間於今古, 則左海天地, 卽唐堯之天地也。靑丘日月, 卽唐堯之日月也。伏況以大堯之聖, 猶有病愽之歎, 而殿下之惠澤旁流, 初無一夫之不獲, 以大堯之德, 猶有倦勤之憂, 而殿下之夙宵靡懈, 克致萬機之畢擧。雖謂之賢於, 實非諂諛之言, 而竊以臣漆室之忱, 不無訝惑於心者。請爲殿下條陳之, 欽若四時, 之所以則天, 而寒暑之失節, 水旱之示警, 未有甚於邇年。平章百姓, 之所以化人, 而氓俗之澆漓, 士習之躁競, 未有甚於近日。利用厚生, 大堯安民之政, 而目今蔀屋之下, 黃口充丁之怨, 白骨徵布之弊, 可見困瘁之益甚矣。投珠抵璧, 大堯崇儉之德, 而目今閭巷之間, 苧羅便身之具, 雕峻潤屋之飾, 可見奢侈之成風矣。廟堂之謨獻空疎, 而···之輔, 難復見矣。臺閣之喑啞成習, 而都兪吁咈之盛, 難復聞矣。推此數事而言之, 殿下之德與壽, 竝美於唐堯, 而殿下之治, 猶不及於唐堯者, 何哉? 臣竊觀大堯所以做巍蕩熙皥之治者, 不過出於精一執中之心法也。臣愚死罪, 恐未知我殿下一心上操捨之功, 或未臻於精一執中之域而然耶? 伏願聖明, 撫五十治平之運, 追九十箴儆之意, 先正一心之微, 俾作萬化之原。凡於政令施措之間, 動靜威儀之節, 必思惟精惟一允執厥中之道, 則天心悅豫而災異消滅矣。民俗昭明而淳風挽回矣, 字惠困窮而囿萬民於春臺之中矣, 禁抑浮華而躋一世於樸素之域矣。知人善任, 才不借於異代而···之輩, 登于朝矣。翕受敷施, 言必進於王前而都兪吁咈之美, 書于史矣。以至於百工允釐, 庶績咸熙, 將不讓於唐堯之世, 庶可見德業之愈光而治化之益隆矣, 豈不休哉? 且臣, 以目下數事, 有所憂歎者, 敢此尾附焉? 伏念我國家用人之路, 文武蔭三岐而已。文而贊黼黻之猷, 武而作干城之具, 蔭而責字牧之任, 其制度之宏遠, 規模之纖密, 猗歟盛哉? 是宜千萬年傳之無弊, 而臣竊怪夫, 古之官方, 內重而外輕, 今之官方, 外重而內輕, 滔滔一世, 爭慕百里之榮者, 其故何也? 是豈今人不及古人而然耶? 蓋由於事勢之不期然而然耳。夫今世之以科榜拔身者, 誰無致澤君民之心, 而其間, 亦不無口腹之計, 門戶之策矣。近年以來, 科目歲增, 人才薪積, 或調郞十年而終未得斗邑, 或進身三司而終未得薄縣, 經幄論思之臣, 不免桂玉之愁, 臺地出入之人, 率多凍餒之憂。至於兼史有乞飯而供仕者, 銓郞有徒步而就直者, 瞻聆所及, 足可見世道之寒心, 而若夫遐鄕疎逖之蹤, 抱紅牌老死牖下者, 不知何限, 安得無奔競之成風, 冤鬱之干和也哉? 前後臺臣之以此陳達者多矣。或事下備局而竟作休紙, 或特賜嘉納而便同文具, 終未得其疏通之道, 臣竊慨然也。臣伏見殿下, 每於大政親臨之時, 必引漢帝, 應列宿, 宰百里之言, 申申下敎, 而文官之以郞署出宰者, 十餘年內, 絶無而僅有。夫以郞爲官, 初無文武蔭之別, 則應列宿·宰百里, 獨可責之於武蔭, 而不及於文臣歟。殿下愛恤元元, 一心憂勤者, 只在於守令之得其人, 而目今近千文官, 許多潦倒之中, 亦不無···之才, 則其在旁招俊乂之道, 不可偏用武蔭矣。嗚呼, 我東州縣, 三百有六十, 而其中文武交遞者, 三十餘窠, 以文臣差出三十餘窠, 以武臣差出八十餘窠, 其餘一百九十餘窠, 皆以蔭官差出者也。銓官注擬之際, 一從政格, 移易不得, 故文臣差出處, 武備有疎虞之弊, 武臣差出處, 文治有闕略之患。殆非所以弛張竝用之道, 而至於蔭官, 亦未必人皆循良, 則何可永作南行之窠, 而不思所以推移之方乎? 且夫六鎭諸邑, 自有文武交遞之法, 而挽近以來, 一任武弁, 氓俗貿貿, 未沾聖化之彬菀, 我殿下於變時雍之治, 獨不可行之於外地歟。以濟州願見文宰觀之, 亦可想六鎭之民, 願得文治矣。且夫經曰, 三載考績三考, 黜陟幽明, 我朝殿最之規, 三載之間, 實經五考, 則亦黜幽而陟明矣。爲吏之法, 手熟則心怠, 事鍊則弊生, 六年之窠, 不可不釐正矣。夫義州·東萊, 旣關於事大交隣, 則不可不以文臣鎭撫者也。至於防禦使, 實爲閫帥之階梯, 中間變通設置, 法意攸在, 而近年以來, 人多窠窄, 爭競莫甚, 適足爲武臣稱冤之資, 而亦一當今之弊端也。苟有制閫之材, 則何必拘於防禦之履歷哉? 防禦使六窠, 不關於有無矣。臣謂東萊·義州外, 其他牧府郡縣, 竝作三年窠, 以文武蔭, 輪回差遣, 永爲不易之典, 則行之數年, 各得其職, 而無淹屈沈滯之歎矣。此乃朝政之大更張, 國事之大變通, 如臣螻蟻之賤, 妄陳芻蕘之論, 極知僭越, 無所逃罪, 而係是當今之第一先務, 故敢此申告。伏願殿下, 勿以人微而廢其言也。且伏見近日諫長, 以都事弊端, 有所陳達, 而臣又有愚見焉。夫都事者, 藩臣之幕賓, 外方之兼臺, 其所分職, 責任不輕, 而十數年來, 便作冗官, 可勝惜哉? 當初磨鍊俸祿, 足可爲支供之需, 而或會簿於本官, 或照管於上營, 以爲自家之囊橐, 而稱以迎送之有弊, 初無夫馬之來待, 間或有因公赴任者, 而監司·守令, 看作不速之客, 纔留數日, 顯示厭薄之色, 坐席未暖, 罷狀旋至, 其何能久莅職所, 以佐觀風之政哉? 無勢之人, 積年勤仕, 僅得郞署, 而一經是官, 殆同禁痼, 此亦感傷和氣之端也。伏願聖上, 申飭銓曹, 以文望俱備之人, 各別擇差, 依各道虞候例, 使之受其常廩, 準其瓜限, 以爲內擬之階梯, 則可無如前之弊, 而是亦爲官擇人之道也。無任屛營祈懇之至, 謹昧死以聞。答曰, 省疏具悉。今入臺地, 有懷無隱, 寥寥之中, 予庸嘉之, 其所首陳, 其亦嘉焉。雖衰, 其宜自勉, 條陳者, 亦有意見, 而昔閔子騫, 因舊貫如之何云? 夫子以彼雖不言, 言必有中, 稱焉, 意雖有懷無隱, 因舊貫之意, 於此, 亦有何必更定制度? 往事撕捱, 其涉太過, 爾其勿辭, 從速察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