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丙申正月初三日辰時, 上具翼善冠·袞龍袍, 乘輿出通陽門, 建明門殿座。朝參入侍時, 行都承旨徐有隣, 左承旨蔡弘履, 右承旨李致中, 左副承旨鄭昌順, 同副承旨李得永, 假注書李永穆, 記事官文采五·李洪載, 以次侍立訖。判府事金陽澤, 領議政金尙喆, 判府事李溵, 左議政李思觀, 以次進伏訖。上命書傳敎曰, 其君祈永曠蕩, 其臣雖一, 何敢靳持? 入侍前下敎, 令兩司知悉。出榻敎 上曰, 自大官至侍衛史官, 有所懷者進奏。氷庫別提李宜楫進伏奏曰, 臣有區區所懷, 敢此仰達矣。凡人之一生收用, 無如孝經矣。知事父之道然後, 能知事君之道, 臣謂上自大臣至于閭巷匹庶, 皆使之勸讀孝經, 宜矣。上曰, 所奏, 好矣。戶曹判書具允鈺曰, 信使所用單蔘, 已爲筵稟, 卜定於西北兩道矣。連接江界府使所報, 則近來蔘農失稔, 猶患難貿, 而商賈輩, 又從以多岐貿去, 故實無及期鳩貿之道云, 而在前信蔘卜定時, 亦有私商禁斷之例, 江界私商, 限畢貿一切禁斷, 隨現狀聞之意, 分付道臣,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禮曹判書趙重晦曰, 庭試, 以舊闕與春塘臺中設行事, 曾有定式矣。今三月庭試, 以何處設行乎? 節目所當預爲啓下, 故敢達。上曰, 以春塘臺爲之。出擧條 刑曹判書李重祜曰, 屠牛之弊, 京外狼藉, 此莫非法禁不行之致, 事甚可駭。顧今春耕不遠, 牛禁不可不申嚴, 都下則法司自當嚴禁, 而至於外方, 則不無懈弛之弊, 出擧條, 申飭諸道·兩都, 使之各別禁斷,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金尙喆曰, 刑判以禁屠, 旣爲陳達, 雖以外方營邑言之, 如非朝家所許, 而或有冒法犯屠之處, 另加禁斷, 俾有實效,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行司直具善復曰, 摠廳屬各色壯牙兵有闕之代, 哨官旗隊長輩, 自得充定, 故或不無兒弱之慮。一法守禦廳例, 各其該邑, 使之簽丁, 俾存實效,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開城留守宋淳明曰, 小臣待罪開城留守, 別無大段民弊之可奏, 而聖上軫念舊都, 至矣盡矣, 管理營設施之後, 規模凡百, 無異於京軍門, 而校鍊官[敎鍊官]積仕久勤者, 每遵定式, 而例爲遷轉矣。近來久勤, 或有不得遷轉者, 此雖由於其時窠窄之致, 而武士抑鬱忒甚, 申飭銓曹, 依前遷轉, 何如? 上曰, 申飭銓曹。出擧條 大司諫沈勖之, 執義郭鎭純, 司諫李東郁, 掌令申昕, 持平李鼎運, 正言李羽逵, 副提學李秉鼎, 校理兪漢敬, 修撰沈豐之, 副修撰鄭宇淳, 以次進伏訖。沈勖之曰, 臣有區區所懷, 敢此仰達矣。目今悠悠萬事, 無過於保嗇聖躬, 伏願深留聖意焉。上曰, 所奏, 好矣, 當留念。出擧條 李秉鼎·兪漢敬·沈豐之·鄭宇淳曰, 俄下傳敎, 臣等固知聖意之有在, 而臺啓之其連其停, 不可奉承上敎, 況罪人沈翔雲之負犯, 關係至重, 爲今日臣子者, 何敢遽然停啓乎? 今此擧措, 雖謂之臺閣亡而國綱頹, 可也。請停啓兩司大司諫沈勖之·執義郭鎭純, 爲先削職。上曰, 依啓。出擧條 李秉鼎曰, 臣俄於三司班列聞之, 沈勖之·郭鎭純發停啓之論, 則擧皆含默, 無一人立異者, 及臣請罪之後, 始乃蒼皇進伏, 欲爲分疏, 其依違顧瞻之習, 不可無警。請兩司·諸臺, 一併罷職。上曰, 依啓。出擧條 又曰, 殿下今日爲無憂之文王矣。機務之繁, 旣命我邸下分勞, 而昨日行次對, 今又臨門朝參, 大聖人朝乾夕惕, 不自倦勤之意, 臣不勝欽仰之至。殿下五紀治化, 精一心法, 備見於自省一編矣。殿下旣以是授之邸下, 而至於昨日處分, 亶出於裕昆之謨, 祈永之意, 辭敎懇惻, 藹然如春, 我國家億萬年無疆之休, 於斯可占, 臣因此而有所仰陳者。書曰, 欽哉欽哉, 惟刑之恤, 殿下至仁大德, 亶在於欽恤二字。雖以續大典所載者觀之, 壓膝·烙刑·刺字, 旣除之矣, 朱杖之拉脅, 旣除之矣, 訊杖之廣厚, 又減之矣, 以至於捕廳亂問之刑, 鞫獄結縛之法, 一竝除之。猗歟, 欽恤之德, 可爲萬世之法, 而但臺臣之言事無狀者, 間有拿推訊問者, 苟其言之可罪也, 則嶺海流放, 不害爲古聖王不與同中國之意, 而至於官則臺閣, 罪非惡逆, 而輕加刑訊, 恐有違於我聖上欽恤之意。自今以後, 凡臺閣言事者, 雖有傾軋浮囂之罪, 如非關係惡逆, 則只施流放之律, 勿爲刑訊之意, 著爲定式, 以爲萬世貽燕之謨, 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 昔年使臣, 自皇朝回來, 自上俯詢, 對以有廷杖法云, 則又下問曰, 若是而猶有言路乎? 對曰, 言路則開云, 皇朝之行廷杖而有言路, 誠可貴矣。然凡此等之事, 旣爲而旋悔, 不如初不爲之之爲愈。副學所奏誠是, 予當體念焉。出擧條 大駕還內。